第29章 喜欢是什么感觉
“欸？我们不回家的吗？”
出了门温云清并没有走向停车场，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
“我们去逛一逛。”温云清带着季晓来到了万方广场。
城市的夜静悄悄的，而此刻的万方广场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人们来来往往，很多人都会在下班或者放学后来这里逛逛。
广场中央有一个大型喷泉，下面绕着一圈灯带，五颜六色的，映得喷出的水流也带着闪烁的光。
几个孩子穿着轮滑鞋在旁边练习，有好几次差点滑倒，他们的家长在后面喊着小心。
广场的边缘是一排的二手书摊，不少人站在那里翻来翻去的，想着淘到几本自己喜欢的书。
小摊贩们在路边热情地吆喝着。
大妈大爷们分成好几个小团体，跳着广场舞。
人群中几个年轻人身上挂着几十个氢气球，向小朋友们兜售。
温云清和季晓在人群中穿梭，人们脸上洋溢着笑容，喜悦的气氛也带动了两个人的情绪，她们眉梢上也染上了些许笑意。
“看这个。”这时一个小摊子吸引了季晓的注意。
摆摊的是一个看起来很腼腆的小姑娘，摊上摆着一些毛线做的小挂饰。
季晓拿起一个胡萝卜形状的，“这是你自己做的吗？还挺精致的。”
“对，都是我手工制作的。”小姑娘脸红了红。
“多少钱？”
“十块一个。”
季晓又挑了一个兔子形状的，付了钱。
“手机拿出来。”季晓朝温云清伸手，温云清大概挺喜欢兔子的吧！季晓想起上次床头柜上的那只兔子。
把兔子挂在了温云清的手机壳上，季晓又把胡萝卜挂在了自己的手机上。
把两个手机举在眼前，季晓越看越觉得满意。
“走吧！”季晓笑了笑，把手机还给温云清。
接过手机，温云清偷偷地在背后捏了捏那只兔子，接着跟上季晓。
忽地，前面人群一阵骚动，好多人往前涌动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温云清的手臂被拉住，两人随着人流往前走。
正往前走着，只听咻的一声，第一声烟花在耳边响起，所有人都站住脚步，仰头向天空望去。
粉色的烟花在幽蓝的天空中绽放，照亮了天际的一隅。
紧接着参差不齐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一朵朵烟花相继在天上散开，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是平静的湖面泛起的一阵阵涟漪，漂亮至极。
正当季晓沉浸在这场烟花秀时，耳边温云清的声音响起。
“生日快乐，季晓。”
季晓愣了一瞬，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掏出手机，9月23，还真是，可能是最近脑子里都是季父的病，家里人也都忙忘了，季晓自己更是没在意，看了看林小刚还给她发了祝福。
“谢谢。”季晓回了回神，继而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你竟然还记得，我自己都忘了。”
温云清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根红绳。
“给你的礼物。”
牵起季晓的手，温云清把它戴到了季晓的手腕，为她打着结。
季晓看着低着头的温云清，她垂着眸，神情认真，认真到季晓有一种错觉，温云清此刻为她戴上的不是手绳，倒像是结婚戒指，温柔且庄重。
季晓心头一跳，自己这是什么想法？
可眼神又不由自主地往温云清的脸上瞟去，烟花还在绽放着，照亮了这一方天空，短暂而绚丽，映得温云清的脸忽明忽暗。
“我一直记得。”温云清低着头回答她的问题。
季晓看着温云清头顶的发旋，耳边的烟花声和吵闹声都变得模糊。
一种陌生的情绪突然从心底滋生，心头涌过一阵异样。
她喜欢温云清吗？
当然喜欢。
但是哪种喜欢，她不知道。
季晓一直觉得温云清就像是抓不住的风，但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季晓觉得，这阵风在为她停留。
看着温云清阴影下的唇，季晓眼神有些迷离，她承认有那么一丝冲动想吻上去。
可她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气氛作祟。
烟花停了，温云清也系好抬起了头。
灯光很亮，亮到季晓看见了温云清眸子中的自己。
季晓觉得心里有什么细细麻麻的被剥开，胸腔里止不住的悸动，血液上涌，脑中嗡嗡作响，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音和动作。
行人，吵闹，全都静了下来，世界被拉开了慢动作。
——怦，怦怦，那是自己的心跳声。
那一份悸动悄然生长，犹如炸开的烟花，在心底绽放。
这段时间她一直忽略的问题，在这一刻积云成雨，倾泻而出，这该死的心跳。
“回神。”温云清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打断了她纷杂的思绪。
“怎么今天总走神？”
周围继续运转，声音变得清晰起来，季晓回过了神
“啊！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季晓掩下心中的情绪，脸上挂着微笑。
温云清不疑有他，“那我们往回走吧！”
“好。”
……
卧室里，季晓坐在床上，看着手上的红绳，情绪复杂。
她还是不明白，自己真的喜欢温云清吗？还是只是对朋友的依赖？
她从来没想过这种情况。
纠结了一个晚上，季晓翻来覆去，天快亮的时候季晓才堪堪睡着。
第二天季晓顶着黑眼圈去上的班。
然而这一天注定都在纠结中度过。
晚上，季晓给申雪发了消息：
【出来喝酒。】
没想到季晓竟然会主动约自己喝酒，要知道每次喝酒都是自己求着季晓的。
【申雪：地址。】
季晓甩了个地址，半个小时后，申雪就到了地方。
看着申雪脸上掩不住的高兴，季晓指节敲了敲桌子，
“和女朋友过的不错？”
申雪眯了眯眼睛，“那是当然。”
“怎么突然找我出来喝酒？”申雪觉得季晓有些反常。
“没什么，就是想喝点。”
“哦对了，你的生日礼物，昨天和女朋友玩的太嗨忘了”申雪嘿嘿一笑，有点心虚地拿出一条项链。
收下礼物，季晓笑骂道：“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女人！”
不过季晓倒也不是很在意这些。
聊了一会儿，桌子上三瓶啤酒已经下肚。
季晓突然对申雪说道：“你说，喜欢是什么感觉？”
申雪怔了一下，“喜欢就是喜欢啊！我也不知道怎么描述。”
“……”季晓沉默了一下，“那你怎么知道你喜欢蓝心呢？”
“啊！我知道该怎么描述了。”申雪一拍大腿。
季晓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申雪表情似乎在回味着什么，“喜欢就是，看到她就会心砰砰直跳，想亲她，想和她更亲近，看见她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会吃醋…”
季晓已经听不见申雪还在说些什么了。
只觉得血液在一瞬间凝固，大脑停止运转。
会心跳吗？
会。
想亲她么？
想。
自己喜欢她吗？
她不傻。好像知道答案了呢！
凝固的血液重新恢复了循环，往日的种种，都浮现在眼前。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温云清呢？
季晓也不知道，可能从她回国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吧！也可能是更早。
至于什么时候感受到自己的心动，大概只是因为昨晚的烟花太过耀眼，温云清的语气太过轻柔。
可惜自己太过愚钝，或是一直在逃避。
“喂！你听我说话了吗？你是不是喜欢上谁了？”申雪自己说了半天不见季晓回应，看她一副愣神的样子。
“暂时不能告诉你。”季晓喝了一口酒。
这感觉还真是不好呢！
季晓的眸子暗了暗，有些头疼，自己还真的喜欢上了温云清。
可温云清是自己的闺蜜，不对，重点是她们都是女的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诶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申雪差点尖叫出声，她就是随口一问，季晓竟然亲口承认了？
“嗯。”季晓按了按太阳穴，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喜欢上同性。
“男的女的？”申雪眼神炙热。
季晓头更疼了，在申雪的十八般追问下，只好说：“女的。”
申雪惊讶地捂起了嘴，没想到，季晓单身二十六载，竟然是个深柜？
“好了，不许再问了。”季晓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样子有些无语。
“好吧！”申雪也知道季晓不会再说了。
过了一会儿，申雪的电话响起。
“哎呀我和晓晓喝酒了啦！你要来接我呀？”申雪眼神看向季晓。
季晓摆了摆手，申雪于是告诉了蓝心地址。
“你先走吧！我再坐一会儿就走。”
“那你别喝太多，回家给我发个消息。”蓝心到的很快，和季晓打了个招呼。
蓝心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婉，申雪在她面前笑的像个孩子。
季晓点了点头，示意申雪可以走了。
咽下一口酒，季晓幽幽地叹了口气，自己喜欢温云清这个事儿，还真是麻烦。
温云清会喜欢她吗？温云清可是一直拿她当朋友啊！
温云清身边朋友很少，要是让她知道自己这个最亲近的朋友对她心怀不轨，她会怎么样？
绝交？抑或是老死不相往来。
季晓不敢想。
一口气喝尽杯中的酒，季晓结账走人。
坐在床上，季晓打开手机相册，屏幕上是温云清的照片。
照片上阳光正好，衬得照片里的人肤色雪亮，季晓的指腹在温云清的脸上拂过，心脏的跳动渐渐加速。
季晓有些窘迫，以前和温云清一起洗澡都没觉得什么，怎么自从自己明确了心意之后，看个照片都会脸红呢？
不过现在想想，温云清长得这么好看，自己竟然直到现在才发现。
整理了一下心情，季晓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