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这个梦很漫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只知道过去了很久。她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梦里发生的所有。这像是另一个真实的世界，是她没有经历过的。突然而来的感觉，莫名其妙的变化还有这明显在预示着什么的梦都在预示着什么。还缺少了些关键，虞栖还想不通其中的关联。是不是把这个梦看完整了就能知道了，虞栖想着。
虞栖在梦里大多数时间都是跟着吴致，她之前也出去过想去看看梦里的世界有什么不同，结果，她出不了虞府，她可以去虞府任何地方，可以看到虞府发生的任何事就是出不去。她看到老太君身体渐渐不好了，非花非雾因为指责了一句柳思涵被自己重罚。
“阿绿，都是我不好，你没事吧。”吴致心疼的拿出伤膏替阿绿抹上，“我再也不去找那个人的麻烦了。我现在才明白，一个头衔，什么用都没有，如果没有喜欢真的不能强求的。”说到这里，吴致的眼泪落了下来，“我总是不服输，总想着要在那个人面前拿出虞主夫的威严来。可我忘了，这个虞家主夫从始至终都是摆着看的，阿栖心里根本是不承认的。阿绿，我输了，我什么都不是。”
不是的，她承认的，是她的错，小致，你不要哭。虞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痛死了，她碰不到面前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眼里的期冀消失看着他的身影日渐消瘦，看着他倔强的反抗争取，看着他伤心落泪。她真的恨不得取代梦里的她，她也真的试过，鬼上身什么的，好吧，话本什么的只是骗人的，她可以旁观发生的一切却不能改变。就好像是一段记忆，已经发生过的怎么改变。不对，是可以改变的，这只是梦，她不会让小致这样的。
“公子，你不要灰心，虞家主一定能看清那个人的真面目的，她现在只是被蒙蔽了，她会知道公子的好的。”阿绿忍着疼，就是公子你还是等我修养好了再战吧。今天公子日常挑衅，没想到那个人居然直接晕过去了，当时他和公子都吓傻了，他们可是没碰到他一个衣角，就算公子嘴上功夫厉害，那个人的脸皮也厚啊，都这么久了还能被气晕过去。虞家主回来自然是生气的，这次更是直接叫人把我打了一顿给那个人出气。他和公子现在都以那个人来替代叫了，名字？他不配有名字。
“阿绿，我累了。”吴致知道虞栖是杀鸡儆猴，她不动他但不表示她不能惩罚他身边的人，他只有阿绿了。他后悔吗？他只是累了。没有任何希望的追逐终于是浇灭了他。
“小致。”虞栖也是无力的，梦里的虞栖何止是被遮蔽了双眼，她是耳聋眼瞎。柳思涵的柔弱娇羞都是演的，她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却识人不清。是他演的太好，还是她就是个蠢的，她没看出柳思涵和葛丽雯之间的暧昧不清更是……虞栖现在想起来就想吐，那天是初一，梦里的虞栖只会在初一十五的时候过来，她不想看到梦里的虞栖怎么欺负小致，前几次看到她都想暴走，可惜没用。现在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飘出去走走。那次也是心血来潮她去了柳思涵那里，因为小致，她对梦里的柳思涵很是不喜，何况他小动作不断贯会装，心直口快没啥心机的吴致完全不是对手。当然梦里的虞栖才是罪魁祸首，宠侍灭夫，否则光一个头衔真的能压死柳思涵。就算是侧夫也没有爬到主夫头上的道理。
“怎么才来？”柳思涵单单着了件里衣就打开门，可想而知是多么急切了。平时虞栖过来，哪一次不是穿得好好的。
“等急了？今天铺子里有点事，总得让我处理完才能会佳人啊。”来人语气轻浮的很，直接就将手伸进了里衣里。
“你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柳思涵有些抱怨，也没有制止，还真不怕被人看见，或者已经是笃定就算是看见了也不会怎么样。
“还不是多亏了你，虞栖越信任我，我们的计划才能进展的更迅速。”
会是谁，虞栖的位置刚好遮住了这个人的长相，声音很熟悉，反正没人看得见，她就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她倒是没想到，柳思涵竟然会偷人。梦里的虞栖对他可谓是百依百顺，真心喜爱，而且她的身份地位长相在那，她是真没料到……或者柳思涵早就心有所属，所有的一切都是曲意奉承。她倒是要瞧瞧，这情妇是谁。是她！两个人已经进入房内，衣服散落在低，那不堪入耳的声音传来。
“看来虞栖是真的中看不中用，都不能满足你。也是，她都不知道你喜欢用力点的。”
“说什么荤话，啊，轻点。”
“轻点能让你舒服？”
“坏死了你，真想能每天都和你一起，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根本不会……”
“我知道我知道，再等等。”……
葛丽雯，原来这两人早就暗通款曲。梦里的虞栖对葛丽雯很是信任，很多事情都是交给她处理，更是放了不少权给她。这是梦，这是梦。虞栖告诉自己，现在想想，现实里的她早早就将葛丽雯支了出去。因为什么？心，看到她心里愤恨不舒服。她是先这么做后来做的这个梦，有点像是先有了结果再告诉你过程。
虞栖飘了出去，接下来一整晚都在漫无目的的飘着，孤魂野鬼估计也就这感觉了。
柳思涵和葛丽雯可不止初一十五私会在一起，只要她不在，他们就会一起。府里有不少他们的眼线，这硕大的虞府都快可以改名叫葛府了。当然这些梦里的虞栖毫无察觉，头顶绿油油的不知道底下有多少人背后笑话她呢。虞栖回想完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知道现实里的柳思涵和葛丽雯是不是也早就勾搭在一起了，虞栖眼里一抹深色划过。
“吴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思涵有喜了，如果之后他有什么闪失，我会直接休了你。”虞栖走了进来，她是来下最后通牒的。
“孩子是不是你的还不知道呢。”
她直接说了？虞栖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吴致说的，她看向吴致，吴致嘴唇颤抖，脸色惨白，但依旧昂着头，说的话也依旧不好听。
“啪”一巴掌重重的甩了过来，吴致的脸偏向一边，身子也往后晃了晃，他扶住一旁的床柱，才稳住身形，“你打我。”虞栖总是对他凶，赶他走，甚至也会有推攮的时候，确实第一次打他巴掌。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吴致咬住唇。
虞栖一拳头朝梦里的虞栖挥了出去，她怎么能，怎么敢……再一次感受到了无能为力，她穿了过去，什么都不能做。
“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思涵的任何不是，更不能造谣生事，你管不住你的嘴，我就管不住我的手，我警告你太多次了。”虞栖冷冷的看着吴致。“我原本以为今天的教训你能记住，或许是太轻了。”
“你要做什么？”吴致有些慌了，这样的阿栖太可怕了。
“下一次，阿绿就别留在府里了。”
“不要，我不说了。”吴致顾不上脸上的疼，忙去抓虞栖，虞栖拂袖离去，“思涵怀孕期间，我不想看到你出现在院子以外的地方。”
“我不出去。”吴致怔怔的开口，手伸着抓不住任何东西，都不是属于他的，他能抓住什么。有喜了？吴致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是不是有孩子就会不一样呢。还在想什么呢，就算有，阿栖也不会在意的吧，“她说要休了自己呢。”好像这么久，就为了等这么一句话，他知道，阿栖是认真的，她真的会。
“公子。”阿绿心焦。可他在床上爬不起来，虞家主怎么可以打公子呢，那声音，他光听着就觉得疼，可是他们都没有办法硬气，他不能说公子我们离开吧。“公子，虞家主说的只是气话。”
“阿绿，我疼。”
“小致。”虞栖抚摸着吴致的脸，她擦不掉泪水，抚不平伤口，那声疼，连带着她也疼的受不了，“小致，对不起，小致。”
“家主，家主，你醒醒。”非花非雾看着家主一直不醒，嘴里还喊着吴公子的名字，她们试图去叫醒家主，才发觉问题的严重性。
“非花，要不我去请郎中来看看。”
“先等等。”非花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家主看上去没什么不妥，像是陷入进梦魇之中了。
“要不，我去把吴公子请过来，家主一直在叫吴公子的名字。”
“好。”
“小致。”虞栖猛地坐起身，身上粘腻腻的满是汗，这一觉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眼前似乎还是吴致绝望的神情，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白皙修长的手，就是这双手，“啪”
“家主。”非花非雾看着自家家主突然醒过来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家主狠狠的往自己脸上甩了一巴掌。脸立马红了，嘴角还有血流了下来，可以想象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什么时候了。”虞栖这才看向非花非雾。
“已经是午后了，奴们见家主一直没有出来，心下着急就进来了，请家主责罚。”非花非雾立马跪了下来。
“无碍，你们出去吧。”虞栖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出去。脸上的疼痛不及心里的痛。她想起吴致的那句，我疼。去见他，看看他明媚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