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不应该呀
第二天乔苒和江淮宴没有直接去上班，而是早起先去了趟潘市中心医院。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只天边微微泛着一点儿白色，周围全是大朵大朵的乌云，又低又沉，空气里也满是潮湿的味道，整条公路都湿漉漉的，像才下过一场小雨一样。
清晨的医院静谧又冷清，乔苒带着江淮宴走到白娴婷的病房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是白母。
昨天江淮宴已经提前联络过，白母的反应并不吃惊，只是见到后面还有乔苒，她的目光微微一顿。
“嫂子。”江淮宴打了声招呼。
白母也反应过来，勉强的笑了笑，侧身将两人让进病房。
白娴婷正倚靠在床头向外探头，看见和江淮宴一起来的乔苒，她的表情明显失落下来。
大概是白娴婷和白母提前商量过，白母将两人让进屋后就带上门出了病房。
江淮宴看着身后被带上的房门，又看了一眼满脸失落的白娴婷，将手里提着的礼盒放到墙角，然后径自走到床边的椅子里坐下，问道:“恢复的怎么样？”
乔苒看着他搁在膝上的手，还真有几分领导探视的模样。
“挺好的。”白娴婷隐藏起眼里的失落，轻声答:“这件事也怪我，如果不是我没听指挥，也不会受伤。”
江淮宴点点头，沉声安慰道:“年纪小，刚上班，犯些错误也无可厚非，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
白娴婷似乎没想到江淮宴会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神色一呆，也没顾上答话。
乔苒暗自笑笑，她看着白娴婷的反应就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在为自己独自行动的事情感到抱歉，只是客套的说辞而已。
江淮宴没等来她的回答，微一沉吟，继续主动开口:“这个时候说这件事似乎不太合适，但是从我的角度，希望你不要继续留在刑侦队，你也看到了，刑警队每天的工作都非常危险，我看了你的成绩，在这批女警里算是资质非常不错的，你有更好的选择，不应该留在刑警队埋没才能。”
他的话让白娴婷心尖一颤，目光直愣愣的看着他。
沉默片刻，她的眼眶逐渐湿润:“江队，我真的很珍惜能在刑警队历练的机会。”
“刑警队的工作性质，本来也不太适合女同事。”江淮宴静静的看着她，语气平和:“这次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还有下次，你让我怎么跟你父亲交代？”
白娴婷抿了抿唇:“这次是事发突然，我没有提前跟我爸解释清楚，我爸……是不是误会我师父了？”
其实她想问，既然不适合女同事，为什么他却绝口不提乔苒，还始终将她带在身边。
但她也有自己的骄傲，她不想主动把自己与别人做对比，也不想从江淮宴嘴里听到相对负面的评价。
“这些都是小事，何关也不会在意，我并不清楚你当时的情况如何，但是在生死面前，不会有人去跟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较真，何关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同样我也没有，你应该更多的考虑的是你的父母，他们是否承担的起你出事的后果，我没有强制你离队，但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为你自己，也为你父母。”
他说到最后，一滴晶莹的光亮从白娴婷脸上一闪而过，屋内陷入短暂的寂静，江淮宴不笑时，讲话总是自带着一种沉肃的压迫感，以前两人还没在一起时，乔苒也曾被他一本正经的说教吓到过。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学生时期老师对同学的血脉压制，不怒自威。
白娴婷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好，我知道了江队，我会好好考虑的。”
从医院再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路上的车辆也多了起来，加上天气不好遮挡视线，没过一会儿就堵成了一条长龙。
一一
今天的工作重点主要就是刘侗案的后续收尾，乔苒因为还是实习期间，很多工作不能做，因此任务比其他人简单一点儿，主要就是送送资料，理理报告之类的下手活儿，但依旧忙的喘不过气。
下午的时候，不知道是白副厅的意思还是白娴婷自己想通了，刘副厅给江淮宴去了个电话，传达了一下白娴婷部门调动的问题，上班没几天就要求调职这种事白副厅不好直接出面干涉，意思是让他帮忙写封引荐信，对此江淮宴当然不会提出异议，直接应下了。
与此同时，一辆敞篷的跑车正在乡间坑洼起伏的小公路上飞驰，引擎声轰鸣着吸引了过往不少司机的侧目。
午后的阳光有些耀眼，宋扬腾出一只手带上墨镜抵挡住刺目的光线，另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感受着乡间清新的空气，看着窗外盎然的风景，他心情愉悦的吹了声口哨。
副驾驶座上一本《记疑实录》被风掀的簌簌直响。
他这次过来这个小乡村是来参加一档由论坛上的悬疑爱好者自发组建的真人悬疑推理游戏，每个人都要带一本自己最爱的推理小说，算是各位发烧友之间的暗号。
突然，他察觉视线中有一抹形状奇怪的亮色一闪而过，作为一名深资悬疑侦探发烧友，这个奇怪的形状让他一瞬间就发觉了不对劲，那个形状——就像是个人。
这个想法才一生出，他就下意识的踩下了刹车，跟在后面的车主也连忙将刹车踩到底，两辆车距离追尾就只差了几毫米。对方不明所以的瞪他一眼，扬长而去。
宋扬没有留意对方的反应，目光径直往那处鲜艳的颜色瞥过去，可惜距离有点儿远，他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楚，最后没有办法，干脆直接下车走过去。
离着那处鲜艳的东西还有两步远的时候，宋扬停住了脚步，因为这个距离，足以让他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大的塑料袋，从里向外渗着一点红色的血迹，袋子的最外面布满了细小的水珠，不知道是否和早晨的那点儿小雨有关。
宋扬想着又奇怪的瞥了一眼天上明媚的太阳。
不应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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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案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