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大善人
常多福看着小玖支支吾吾的有话不说的样子，更觉得里头有事，反正揍儿子一顿是没错的。
因为有常多福的加入，战局由原来的一对一，变成了二对一，院子里更热闹了。
长工们还看热闹不嫌事大，津津有味地帮忙指点了起来。
然后，被常多福和白云绣左右夹击的常乐，很快就被逮住了。
常多福在儿子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还感慨弹性真好。
白云绣揪着儿子的耳朵把他拉到小玖面前，按头让他道歉。
“常乐你这个小混蛋就知道欺负妹妹，快给妹妹道歉，不然我还揍你。”
识时务者为俊杰，常乐一点也没迟疑，两手护着耳朵立马开口：“对不起。”
这道歉一听就是不走心，白云绣气乐了，又狠狠地拧了他的耳朵一下才放开。
“你个臭小子没脸没皮的，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欺负小玖，我就把你耳朵拧下来喂野猫。”
常乐捂着耳朵疼得直抽气，蹦得远远的，确定自己不会被抓到了才敢说话。
“娘，我没欺负小玖，我真不是故意的，不信你问她。”
白云绣也有些纳闷了，自个儿子什么性子她是了解的，虽然是调皮了点，但是还算是个敢作敢当的，而且儿子都被揍过了，没道理了还不承认，于是问小玖：
“小玖，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娘，娘给你做主。”
小玖瞟了常乐一眼，捏着裙摆一脸纠结，不知道要不要说。
不过都不用小玖开口，白云绣一看到裙摆上破的这个大口子，大概就可以猜怎么回事了，齐婆之前跟她说过这件裙子的来龙去脉。
白云绣是知道这件裙子对于小玖的意义，火气瞬间又冒了起来，追着常乐又要打。
“臭小子，你还说没有打小玖？你要是不动手，小玖的裙子这么会破这么大一个口子。”
“娘，不是打的，小乐哥哥没有打我。”
眼看又要打起来，小玖连忙解释，可白云绣现在一点也不相信了。
“小玖，你别为他说话，常乐这个臭小子就是缺收拾，我现在就收拾他。”
“爹，我发誓我没有打小玖，真的，我发誓。”
常乐的耳朵现在还火辣辣的，他才不想又被他娘拧耳朵，连忙躲到他爹背后避险去。
“爹，我真的没有打人，真的，我发誓，你相信我，快帮我拦着娘，我耳朵都要被拧掉。”
听着儿子信誓旦旦的话，常多福也有些疑惑了，扭头问他：“那你快说，具体怎么回事？小玖的裙子怎么破的。”
“我……小玖，小玖的裙子是被她自己拿的锄头勾破的，不是我打的，也不是我撕的。”
常乐最是知道怎么把大事化了，把小事化无，现在试图混淆视听。
可他这只泼猴怎么逃得过白云绣的火眼金睛的。
“臭小子，那你说，小玖怎么会无缘无故自己拿锄头勾自己的裙子，而且我看你小子就是心里有鬼，你是不是做了什么？”白云绣瞪着他问。
常乐眼珠子转个不停，眼看着他娘又要上手，赶紧开口：
“反正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跟她开个玩笑，谁知道她这么胆小，自己掉了锄头，还把裙子勾破了。”
“是这样吗？小玖。”常多福问。
小玖抿着小嘴巴，不知道该怎么说。
倒是白云绣更恼怒了，横了常多福一眼，才转向他身后的常乐：
“你小子还跟小玖开玩笑？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你知道这条裙子是小玖她娘做的吗？你还把他弄破了？看我不打死你。”
白云绣又伸手要去揪常乐的耳朵，常多福一时很是纠结，拦？还是不拦？
院子里的人除了小玖和刘嬷嬷，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件裙子的故事。
而且常多福和常乐果然是父子倆，神经都有些粗，反正他们俩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小玖为什么会因为一条裙子破了就把眼睛都哭肿了，更理解不了白云绣生气的点在哪里。
于是父子二人一个捂着耳朵逃命，一个僵着不知道该不该拦。
刘嬷嬷手上挂着大包小包的糕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对常乐是爱莫能助，只能干瞪眼。
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其他的长工很有眼力劲地继续搬粮食去了，不再凑热闹。
因为没有了常多福的帮忙，白云绣追得气喘吁吁的，也追不上儿子，一不小心就让常乐从二门溜了进去，气得站在原地直跺脚，然后才想起来要安慰小玖的事。
白云绣仔细翻看了小玖的裙摆，确定自己可以补才松了一口气。
“小玖别难过了，你小乐哥哥就是个泼猴，我们不管他，裙子的这个口子娘能补，你知道娘的手艺的，对吧？”白云绣安慰道，想了想又接着说：
“嗯，娘就在上面绣一个漂亮的图案，跟上面这个兔子一样漂亮的……就绣一个白白的猪崽好了，像你小乐哥哥一样的猪崽，他不是喜欢猪吗？”
小玖破涕为笑，想起了晌午小乐哥哥幸灾乐祸地说要在裙子上绣黑猪的事，一时没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好，娘给小玖绣一个大白猪在这里，谢谢娘。”
“好好好，娘一定认真绣一个大白猪，长得像你小乐哥哥的那种大白猪，娘一定绣得白白胖胖的，气死他。”
母女二人凑在一起，拿着裙摆破的口子比划了起来，兴致勃勃地商量着要在上面绣一个多大的大白猪。
很快，长工们也把板车上的东西都搬完了，过来跟常多福白云绣告辞。
白云绣这才止住大白猪的话题，赶紧让刘嬷嬷把手上的糕点给长工们分了，满脸笑意地说：
“今天家里就多做了一些糕点，大家都带一些回去给孩子尝尝。”
帮常家干活有工钱拿，现在还有糕点，长工们都很高兴，对白云绣常多福好一阵感谢，又跟他们夸了小玖一顿，才欢天喜地地提着糕点走了。
这也是相比于去给其他主家干活，大家都更愿意给常家干活的原因。
常家夫妻二人是镇子上出了名的大善人，不说从不克扣工钱，还体谅大家干活辛苦，经常送茶点去地里，偶尔还像今天这样送东西给大家带回家去。
望眼整个春风镇，这也是独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