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他一出门，付明宇似乎松了口气：“韩司鸿还挺讲义气的。”
吴策可不这么认为：“他这不是义气，是……作死。”
“嗯？？？”
韩司鸿又轻手轻脚地回到宿舍，无声地溜到祖关床边上，借助手机屏幕上微弱的光亮，从他枕头内则摸出了手机。
捏了一下侧面开机键：“竟然关机了，习惯还挺好。”
替他开了机，还好没有密码，韩司鸿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打开微信，将顶端的班级群记录删掉。
任务完成，还是挺顺利的。
可鬼使神差的，韩司鸿突然不太舍得关机，犹豫了几秒，左右已经无耻一回，所幸今天不当个人。
他打开了祖关的相册，里面的照片不多，加起来不到一百张。
没有他的自拍，付明宇的照片倒有不少，多数是他出糗的照片，唯一一条视频是付明宇穿着短裤抱着被子呼呼大睡，祖关举着手机将自己的脸入镜。
疲惫的眼睛没精打采，好看的五官皱成一团，情绪不佳，对着镜头抱怨：“吵死了付明宇，好想拿毛巾塞住你嘴巴。”
韩司鸿笑了一下，相册往下翻，有张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是一名女孩的背景，她扎着中高马尾，头发又顺又直，快要达到膝弯处。
一中管理较人性化，没有强制女同学留短发，但因高中学习任务紧张，很多女生或自觉或家长要求，都会剪掉长发。
目前在校生中，这位高二13班女生是头发最长的一位，她是某个少数民族，据说有不能剪发的习俗。
这就是祖关的女神？
韩司鸿盯着背景看了许久，不悦地自语：“就这么喜欢长发女生吗？”
接着往下看，相册最后一张，是祖关和妈妈的合影。照片里的祖关从身后搂着妈妈脖子，下巴搭在她肩头，笑得十分孩子气，他的眼睛很像妈妈，其它地方不太像，应该是像爸爸。
可为什么照片里为什么没有爸爸？
重新将手机关掉，韩司鸿起身将手机放回到原位，手将要撤回来的时候，小指突然被死死握住。
韩司鸿心脏停跳了半拍，平生第一次做见不得人的事情，竟被逮个正着吗？
然而十秒中过后，韩司鸿的呼吸随着心跳一起恢复。
他还没有醒。
祖关老是打架，手却软软的，触碰起来舒服极了。
鬼使神差一般，韩司鸿反手握了回去，并缓缓地与他十指扣在一起。
此时，从来心绪少有起伏的他，胸腔随着震了起来，顺着所有末稍神经传递到耳膜，再到大脑。
“这种感觉才对。”他想。
透过窗帘缝隙中打进来的微光，韩司鸿俯身看向熟睡人的脸，却促然与睁开眼睛的祖关在黑暗中对视了。
韩司鸿：“……”
祖关坐起来的同时抽回了手，揉了揉眼睛，声音有些暗哑：“你怎么到我床边上来了？”
语气没有变化，情绪平稳，若不是光线实在不佳，韩司鸿应该能看到祖关泛红的耳朵。
韩司鸿随口编了个理由：“你好像说梦话了，我还以为你叫我就……”
“哦。”祖关说，“我是会说梦话，小时候有段时间害怕自己一个睡，就总爱抓着我妈的手，没抓疼你吧？”
韩司鸿内心强大，毫无心虚：“不疼，挺舒服的。”
祖关双手抹了把脸：“韩司鸿你这说骚话的毛病改不了是吧？滚一边去，我要上厕所。”
虽然这场乌龙祖关从头到尾都不清楚，可还是在周一时他还是发现一点儿异样。
从他走进班里开始，就不断有男生女生向他投来探究的目光，甚至个别的女生目光中还泛着母爱的光辉，盯他一眼就转过去同人咬耳朵。
祖关挠了挠头，转过去问同桌：“我今天哪里不对吗？”
同桌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没有哪里不对，就是……”
他想起付明宇昨天在群里最后的留言：【你们谁敢把照片的事情告诉祖关，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算了，他没必要做这个坏人，“你今天很帅。”
“这样？”祖关拿了手机，在黑屏上照了照，“这些人真奇怪，难道我不是一直这么帅吗？”
同桌朝他坚个大拇指：“今天最帅。”
期中考前昔，班里学习的氛围一浓，其它的事情就被边缘化了。
祖关忙着临阵磨枪，打算借这次考试检验一下韩司鸿对自己的辅导有没有作用，以决定这种帮扶关系还要不要维持下去？
考试占用了两天时间，最后一科考完从考场出来，紧张的气氛一下就没了。
临放学时，井洋拉着付明宇来到祖关桌前：“小祖宗，明天真人cs野外对战，来不来？我姑姑单位搞拓展和一家真人cs基地合作，团购价格是平时的五折，咱们aa。”
付明宇跟着附和：“我想去我想去，呼说期中考完，咱们就加晚自习，要一直奋斗到毕业，最后放纵一次吧？”
祖关对此倒没什么意见，只是考完试后，身边那些奇怪的眼光又有复苏的劲儿头，严重到别班女生看自己也奇奇怪怪。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最近有没有听说关于我传闻？”
付明宇被自己吸的空气噎了一下，脸憋得有点红。
井洋幸灾乐祸地扫了他一眼，瞬间换上迷惑表情道：“没有啊！怎么了？”
“你们不觉得班里同学，尤其是女生看我都不对劲儿吗？”
“你也太自恋了？我们就没发现有人看你，谁看你了？我去帮问问。”
要想问祖关早就自己问了，去问一女生是不是在看自己，难道不是更奇怪吗？
“滚，我又没嘴，现在就是……怀疑。算了，说说那个真人cs的事儿，几个人去，人少对战没意思。”
“付明宇，在群里问一下。”
感觉又逃出生天的付明宇速度拿出手机，在群里连发三条招人信息。
陆续有人响应，都是班里爱玩的同学，不一会儿就有五个人报了名，其中两名还是女生。
群里突然跳出韩司鸿的信息：【祖关去吗？】
刚才报名的女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付明宇眼急手快：【嘘！】
女生：小猫偷瞧动图
正看手机的祖关抬起头问：“她看到我名字尖叫是什么意思？”
“呃……”井洋突然起身朝坐在四排人头那边的韩司鸿招手，“韩司鸿过来，祖关他去，一起来商量商量。”
付明宇赶快弱弱地补了一句：“她可能是看到韩司鸿发言才尖叫的。”
“？？”也不是没有道理，韩司鸿这人自从来到他们班，除了他们这一伙，就没见他搭理过谁，更是从来不会在群里发言。
韩司鸿在井洋喊完没一会儿就到了，他低头问祖关：“真去？”
“问我去不去干嘛？你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也没有拖你去。”祖关有事想不通，气儿没好气儿。
“你游戏里打不过我，那真人怎么样？”
这是找回脸面的好机会，也好他扭给自己看，祖关磨磨牙：“走着瞧！”
经过组织，在放学前，真人cs对战凑成了一个九人小分队，并且商量好第二天自行赶往真人cs基地。
井洋一玩就兴奋，早上六点不到，就在九人拉的小群里狂轰烂炸。
祖关早上睡眠浅，手机响了两声就被吵醒了,倚在床上看了会朋友圈。
他有好友不多，总共还没有三十个人，付明宇的朋友圈就是他实时动态分享，自然少不了说今天去野外对战的事儿。
第二条是司的朋友圈，没配图，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一起去玩，很期待！
进入他的朋友圈，里面的内容总共才五条，其余的都是只配图没文字，简洁的像某些高冷的商务人士。
唯独这一条表达着不一样情绪。
打个真人cs有什么好期待的？祖关有点同情他，估计这妈宝男没出来玩过，看把他兴奋的。
半个小时之后，起床换衣服。
昨天已经跟妈妈交待过要出去，妈妈难得休息，他洗漱好，就自己出了门。在小区外的早餐店里简单吃了点东西，就站在路口等井洋的包车来接。
车没来，手机来了消息。
是韩司鸿：【出门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有病！
祖关切成话筒：“老子有脚有脑子用不着你接。”
这边刚发送完，一辆银色骄在他身边停了下来，井洋从副驾驶室探出头来，裂着四方大口笑道：“小祖宗，我来接你了。”
“……”
刚坐上车，韩司鸿的信息又过来了：【我应该比你们早到，等你，们。】
还试验班出来的呢？连标点符号都用不对。
他们拐了个弯，又接上付明宇才朝目的地开去。车程一个小时多些，从车流密集和高楼大厦中渐渐驶入人烟稀少的郊区，入眼的绿植多了起来，空气也跟着新鲜了不少。
从大路行到小路，又在不算特别蜿蜒的羊肠小道上开了二十分钟，才看到气派地基地大门。
门口已经停了好多辆车，三五一堆站在树荫下，似乎都在等人。祖关一眼就看见了独立在人群之外的韩司鸿，他今天一如往常穿着白色系t恤长裤，斜挎着同色系的背包，不同的是头上多一顶黑色棒球帽。
在远处对比，妈宝男的外形实在太出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