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针对这个好奇宝宝刁钻又关注点蹊跷的问题，祖关似乎在慢慢习惯，这人不坏，长得也好，缺点就是长了张嘴。
“哥。”刘闯突然又问，“下周你什么时候去我学校帮我要钱？”
“不知道，随时可能去，你听我消息吧！”
“去干嘛？”韩司鸿又问。
祖关烦躁地皱着眉头：“问问问，就知道问？你十万个为什么？”
韩司鸿刚想说什么，见祖关与刘闯两人同时回过头，远远走过来一对中年夫妻和一名老人。
他们又同时起身迎上去，韩司鸿回头看着没动。
刘建民问祖关：“要小姨夫送你回去吗？”
其实他不想送，但每次都问，唯一一次送是因为他刚贷款买了一辆五十万的新车。
其实就想显摆呗！
周珊珊多会来事儿，夸了一路，夸他，夸车，又夸妹妹眼光好，还夸刘闯前途无量，听得刘建民心里乐呵呵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不用了。”祖关说，“不顺路，我习惯做地铁。”
“行吧！你看我们家刘闯就不行，十七岁了，自己还没坐过地铁，独立点挺好。”
这种语调祖关早就习惯了，凑到外婆身边：“外婆，放假我再去看您。”
“学习要紧，上了大学你妈就省心了。”
外婆与小姨又交待了几句让他路上注意安全什么的，祖关去门口目送他们一车人离开。
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这回结束得早，才两点多。
“去哪？”
祖关回头，看到韩司鸿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还能去哪儿？回家。”
“回家有事吗？”
“怎么？”
韩司鸿说：“没事儿能晚点回吗？我爸他们谈正事要很久，你陪我到电玩城玩会儿，我请客。”
白玩谁不去，左右回去也没事儿。
只是突然想到他与韩司鸿似乎还没熟到能单独出来玩的程度。
还没想明白，人已经跟着他到了三楼电玩城，韩司鸿一次性买了三百块钱的币，沉甸甸地提在手里。
祖关暗笑他办事可乐，他们俩人怎么可能玩这么多币，也没打算出手帮忙。
“想先玩什么？”韩司鸿问
祖关想起他上次替自己拍篮球宣传素材的时候，球打得不错，想较量一下，先从投篮开始。
“篮球机，比一个？”
“好啊！”
周日，电玩城里人还挺多，一开始没有相临的两个机子，他们各自找了一台，先练习了一下手感。
等终于凑到一起之后，两人颇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投下游戏币。
两名少年身高腿长，双脚叉开与肩同宽，比例都好得不像话，脸长得又十分招风引蝶。自然引来不少女孩子围观，还有胆子大点的在嘈杂的各种金属乐中给他们加起了油。
投篮时祖关求胜心切，求量不求质，接连好几球没有进后有些心浮气躁，瞥眼去看韩司鸿，他手臂高扬稳且准，还能在空中划出漂亮的抛物线。
结果不言而喻，祖关输了第一局。
“再来。”祖关还不信了。
然后，他又接连输了四局。
好吧！其实腿长一点，手臂也长一点在投篮的时候是有一定优势的。
“还玩吗？”韩司鸿和井洋他们不太一样，没有伺机嘲笑讥讽，只是平淡的提出问题，不是挑衅。
“玩。”
祖关话音刚落，隐约听到看热闹的女生中有人说着什么。离他挺近，在游戏机声音停顿的几秒里竟然让他听清了她们的对话。
一个说：“你觉得他们是一对吗？”
另一答：“嗯，我看像。”
祖关手一滑，手里的篮球掉了下去，他黑着脸改变主意：“不玩这个了。”
韩司鸿的个性果然奇怪，没有因为他突然改变主意而意兴阑珊的问东问西，只是又提起游戏币问：“那还想玩什么？”
扫了周围一眼：“赛车吧？”
“四轮还是摩托。”
他们俩这个头，窝在小车里多憋屈，况且摩托更拉风，也更适合自己这种帅气少年：“摩托。”
韩司鸿笑了一下：“那你可能有点吃亏。”
“为什么？”
“因为……我真的会骑摩托。”说完又补充道，“有机会我带你出来玩。”
“用得着你带，我明年满十八，也去考个驾照。不对，你有驾照吗？”一边说两人一边朝赛车的方向走。
韩司鸿跟在他身后：“没有，偷偷骑的。”
“……”
偷偷骑还敢说带人？
交警还不抓你进少管所，给的罪名应该叫……防碍公共交通安全罪。
赛车游戏比较热门，两个人到的时候一台空机器也没有，等了一小会儿，一个男生在女朋友的催促下起身离开。
祖关没跟韩司鸿客气，就自己坐了上去。
旁边这台上是一个小孩，看样子只有十岁左右，连够车把手都有点费力，倔强归倔强，玩得不咋地。
韩司鸿看祖关自己玩了会儿，突然走到那小孩子边上，从篮子里抓出一把游戏币，递过去：“跟你换，去玩别的。”
小孩子愣了一下，游戏里的赛车一歪撞上路边的障碍物。
“你死了。”韩司鸿惨忍地说出真相。
孩子小但不傻，用衣服兜住这大把游戏币乖乖地让出了机器，可能怕他反悔，一溜烟跑没影了。
祖关望着游戏屏揶揄了一句：“你还欺凌弱小？”
“货币社会，等价交换，他觉得赚，我觉得特超所值。”韩司鸿依旧将游戏币放在两人中间，大腿跨上来，还有点憋屈。
“傻。”
哪里值？
一把游戏币几十块钱，少玩会儿能死吗？
两人各投上币开始玩，祖关没说比赛，投篮输得他心塞，看看对方的实力再说。
玩得正尽性，两人中间突然探出一个黄毛脑袋，左右各看了他们一眼：“小弟弟，借哥哥点币玩呗？”
刚刚韩司鸿与小孩子换机器的时候就被他盯上了，人傻钱多高中生，胆小怕事容易妥协，弄点钱花就找这样的，先来试探一把，看看两人反应。
片刻后，没人搭理他，给了他默认的错觉，笑着伸出手要朝篮子去抓币。
手还没碰到篮子边，手腕蓦地被握住，紧得皮肉有些微疼。
祖关刚撞了车，转过身体：“谁让你拿了？”
黄毛一愣：“小弟弟，别这么不识抬举？”
祖关痞气地笑了下：“要饭要有要饭的态度，装装可怜，卖卖惨，我可以赏你几个玩玩。”
说罢松开，还嫌弃地甩了甩手，在大腿处抹了一把。
同时，韩司鸿也停下来，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抽了一张面无表情地递过去。
“？？？”祖关怔了三秒，随即接过来将手仔细地擦一遍，不得不承认，韩司鸿让人生气这件事上是极其有天分的。
果然，黄毛的脸色一变，双手撑开扶住车尾，又左右各扫了一眼：“你们俩，知道这是谁的场子吗？”
“你的？”祖关眉眼一挑，“去问问老板愿意吗？”
韩司鸿抬眼看了一下摄像头，悠悠开口：“这里到处都有监控，你做点什么没关系，看警察信你还是信证据？”
黄毛点点头，伸出食指依次点了点他们俩：“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起身要撤，谁知祖关眼疾手快，一把薅住他肩部的衣服，扯得黄毛瘦弱的身体一歪：“不用等，老子不喜欢等人，现在把你那些哥哥弟弟全叫来。”
黄毛大概没见过这么横的学生，一时没反应，接着从他脸上看出三分胆怯。却依然装作一副要你好看的模样，强行从祖关手里挣脱开：“一分钟，给我等着。”
他一离开，祖关便转身对韩司鸿道：“你先走，我会会他们。”
没想到祖关会这么说，韩司鸿蹙眉：“会不会太不讲义气？”
“你个娇宝宝在这儿给我添乱，一会儿打起来，我顾不上你。”
“那他们人多怎么办？”
祖关颇无语地望了他一会儿：“我长腿了，打不过我就跑。”
韩司鸿还是不放心，又问：“那我们为什么不是现在就跑？”
不知认怂为何物的小祖宗突然觉得：“有道理，现在跑吧？”
狠话也说过，刚才自己也不算跌面，出了这里谁认识谁？
直起身子就要从摩托游戏机上跨下来，被韩司鸿伸手拉住，他低头笑了好一阵才说：“我逗你的，我打赌他不敢回来，也没有什么哥哥弟弟，信不信？”
其实祖关也这么觉得，如果是他自己，可能就直接拎着黄毛后脖领去找他哥哥弟弟们去了，谁让这回韩司鸿在，万一有个闪失伤着这妈宝，他就会面临学校和家长的双重鞭尸。
“发什么呆？接着玩。”韩司鸿抓起三枚游戏币替祖关投了下去。
三局过后，韩司鸿通关了游戏，那个黄毛也没出现。也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或是不服气比他学习好的妈宝男竟然比他还会玩，祖关意兴阑珊的从塞车区离开。
韩司鸿好脾气地跟着他在电玩城里溜达了五分钟，最后才忍不住提意见：“你要是不知道玩什么？我们就去抓娃娃，把这些游戏币用完就回家。”
“我才不要跟你去抓娃娃，恶心死了。”他又不是女孩子，两个大男生一起抓娃娃很奇怪好不好？祖关掏出手机看了眼：“你爸还没有聊完？不行退币走人。”
“应该没有，聊完他会给我打电话的。”解释过后双抓住祖关的手臂，“反正也是闲着，我抓你看着。”
正拉扯间，韩司鸿的手机响了。
祖关立刻说：“你爸叫你回家呢？”
“等我一会儿。”韩司鸿将游戏币递到他手上，走到安静点的地方接电话。
祖关听不到他说什么，也就说了五六句就挂掉走回来，他说：“我爸说有人喝醉了，他要去送，让我自己回家。”
“……那还玩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韩司鸿又拽住他：“陪我抓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