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老子发育完了。”祖关再次巴拉开他的手，“假正经。”
争执时，短暂的少儿不宜画面已经播放完毕，祖关失望地叹了口气。
如果没有听错，旁边的人似乎低声笑了一下。
女人的尸体也意外被小孩给挖了出来，恐怖的事情开始频频发生。
此时电影后期的配乐也要夸赞一下，将可怖的画面打造得阴恻恻让人不寒而栗。
看到这里的祖关，双拳紧握，手心已经微微出汗，周身有些发冷，呼吸努力压制还是不由得重了几分。
坐在边上的韩司鸿突然挪了身体靠近一些，肩膀与他撞在一起。
只听他低声问：“你害怕？”
祖关死鸭子嘴硬：“没有。”
韩司鸿没有同他争论这个问题，而是将一只手臂整条搭在了祖关的椅子背上。
画面突然定格在女鬼眼睛的特写上，没有黑眼珠，肉呼呼的血|窟窿里都是惨白的眼仁，不停地渗着鲜红的血液。
祖关浑身一抖，脊背挺得笔直，双手抓着衣角，偏偏又倔强地不肯转移视线。
细微害怕的反应没能逃过韩司鸿的眼皮子，他又凑近一些：“你要怕，也不丢人，可以我怀里来。”
“……”祖关想让自己的拳头与他脸颊来个亲密接触。
谁知，付明宇哈哈两声：“韩同学，你太骚了。”
祖关用手肘抵在韩司鸿胸膛上，将人推远了一些：“滚一边骚去。”
“好吧！我随时在这儿。”
“老子不需要。”这句话祖关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剧情继续发展，家里的孩子深更半夜寻不见，现任妻子疯了一样到处找，天气骤变电闪雷鸣。男人在村子外的一棵大树下看到自己的孩子。
一道闪电劈下来，黑夜突然亮如白昼，伴着骇人的音乐节奏女鬼的整张脸猛然间显现出来，除了血淋淋的眼睛，还有满嘴尖牙且不断吐出秽物的大口。
好巧不巧，窗外强风刮过，窗帘蓦地被掀起一角，透过的月光照得屋内冷白，没有增加温馨的美感，反而另诡异的气氛升级。
一瞬间的冲击力，简直绝了。
祖关只觉心脏一抽，整个人神经一崩，顾不上男人的脸面，下意识地双手捂住脸，并侧着身子朝一边躲。
然后……
“？？？”
等恐怖画面对他大脑的刺激消失，他才感知到自己缩在一个有温度的怀里。韩司鸿不知何时收拢双臂将他整个人圈了起来，他上身坐得倍儿直，用一种抱女朋友的居高临下的姿态。
187的身高优势体现的淋漓尽致，硬生生将身高也有180的祖关衬得小鸟依人。
付明宇被吓得不轻，脸白一阵儿红一阵儿，竟然也没觉得两个大男生抱在一起有什么不对。
反而朝着他们也扑了过来：“吓死我了，快快，韩同学，你也抱抱我。”
没等他贴上祖关，脑门上多了两根手指将他推离，韩司鸿冷淡且疏离地解释：“没地方了。”
没啥？
没地方？
祖关身体像是被百斤铁球强行压下去的弹簧，倏地从韩司鸿怀里弹了出来，在自己椅子上坐正，耳朵根后知后觉热辣辣的别扭。
这特么叫什么事儿？
“付明宇闭上你的臭嘴，好好的气氛让你给搞没了。”祖关说得坦荡，跟刚才缩在韩司鸿怀里的怂包哪里还是一个人？
欲加之罪，背锅侠付明宇：“……”
女鬼神秘的面纱被揭开，再看到同样的画面，也都在祖关心理承受范围之内。
电影看完，祖关起身第一时间将窗帘拉开，韩司鸿去开了灯。
付明宇顺了几口气，竟还有些意犹未尽：“兄弟们，才九点多再来一部怎么样？”
“不怎么样！”祖关额上的冷汗随着微风的吹拂略略退去，那些画面留下的阴影肯定会影响今晚睡眠质量，他有病才会再看一部，“要看你自己看。”
“我我我……”付明宇说，“我自己不是不敢吗？诶，韩同学，要不咱俩去你们宿舍看。”
韩司鸿又走回桌边：“算了，明天还要写作业。”低头问祖关，“明天写英语，要一起吗？”
没等祖关回话，付明宇抢先一步：“行行行，一起一起，韩同学顺便也指导一下我。”
“可……”韩司鸿说，“宿舍桌子上只容得开两个人。”
“啥意思？”付明宇在被人不待见这方面，就是个棒槌。
韩司鸿索性直说：“我辅导祖关，回头让吴策辅导你。”
付明宇眨了下眼睛，颇为不解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你辅导我？吴策又不是试验班出来的，水平比你差远了。”
“因为……我不愿意。”
心脏碎裂就是大概这种感觉，付明宇扁着嘴，呆呆地坐在床上，活像被渣男骗财骗色的可怜虫。
渣男无视可怜虫，再次追问：“要不要一起？”
“行。”
付明宇：“……”
还当着他的面找新欢，新欢还同意了。
直到韩司鸿离开306宿舍，被渣过的小可怜虫才说话：“小祖宗，你觉不觉得韩司鸿这人很讨厌？”
讨厌韩司鸿这个事儿，难到祖关平时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付明宇一边收起平板：“明天晚上我们再看一部吧？今天晚上气氛刚刚好。”
“平时带手机来学校，已经是老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想想看如果他知道你带平板来学校会怎么样？”
“哎！小祖宗。”付明宇急了，“你不能忘恩负义，想想刚才是谁带给你极致刺激的体验，还不是我这可爱的小平板吗？”
极致刺激的那种体验，祖关这辈子不打算尝试第二回，难不成还非得亲口告诉这货，老子不敢看鬼片吗？
“那我谢谢它。”祖关说，“让它保护好自己。”
付明宇一头雾水，翻脸翻得真快。
第二天一早，祖关去校门口买了早饭回来，自己先吃过，又把付明宇那份留在桌上，拿着英语作业就敲响了隔壁308的大门。
不过五秒门就开了，韩司鸿似乎刚刚起床，头发有些凌乱，他说：“你自己先坐，我还没有洗漱。”
“你怎么这么懒？早饭没吃？”
“年轻人睡眠时间长很奇怪吗？”
祖关就从不睡懒觉，他转头回306宿舍，将原本给付明宇准备的早饭拎了过来。
等韩司鸿从洗漱间出来，他示意对方看桌上：“早饭，吃完快写。”
韩司鸿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拿出豆浆插|入吸管：“今天有安排？这么急干嘛？”
“积极写作业难到不是一名高中生应该具备的最基本的素质吗？”
“学习态度不错，为什么成绩却不乐观？”
这个问题祖关也想知道，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是怪怪的。
“你们学霸了不起，天赋惊人。”
韩司鸿咬了一口包子，细嚼慢咽后才说：“我不是学霸，我在全年级才十几名。”
“……”
重点高中才全年级十几名？那是祖关拍马也追不上的高度。
行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等他吃早饭的间隙，祖关先做了两道选择题，韩司鸿突然凑过来，在耳边开口：“第二道题错了，c选项有语病。”
祖关挠了一把发痒的耳朵，划掉答案，又在其它三个答案里徘徊，a明显不是，连他都看得出来，b或是d？
两个答案间犹豫不绝，忍不住又用嘴咬住笔头，歪着脑袋冥想。
韩司鸿垂眼看着他，突然笑了一声。
祖关茫然地抬起头：“笑什么？”
“赵老师那首诗改得不错。”
哪首诗？
还能哪儿首？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呗！
被人戳中痛处，祖关腾地一下火了，嚯地站起来，一把揪住韩司鸿的衣领：“妈宝男，左脸还右脸？哪边不想要了。”
被钳制住的人不恼：“都想要。”
说完韩司鸿抓住祖关握着他衣领的手，没用力而是轻轻拍了拍又抓紧：“别这么暴力，有话好好说。”
“……”
莫名其妙有种被调戏的感觉。
对方接着说：“你不想听，以后我不提了，其实我觉得没什么？多可爱。”
“叮叮”祖关手机响了一声，他顺势松开韩司鸿的衣领，点开手机微信。
是付明宇发的语音信息：“小祖宗，我的早饭呢？你不会把我给忘了吧？“”
付明宇早上起得晚，通常都是祖关帮他捎早饭。
祖关点开手机上的小话筒，瞥了一眼韩司鸿对着手机开口：“路上遇到只大狼狗，被叼走了，自己想办法吧！”
脑回路简单的付明宇信了：“卧槽，小祖宗，没咬着你吧？要去医院打狂犬疫苗吗？”
祖关回了两字：“没有。”
韩司鸿喝完最后一口豆浆：“你骂我大狼狗，咱们两清。”
“还写不写，不写我走了。”
韩司鸿火速收好垃圾，拿出一支笔：“我先看你做，有懂的地方就问我。”
“哦。”祖关秒变顺毛驴，“以后我给你买早饭吧？反正我起得早。”
作为交换他给自己讲英语的报酬，不用明说韩司鸿应该也能理解的吧？
“为什么？”
祖关愣住：“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我买早饭？”
还年级十几名呢？
“不要算了。”
“好，提前谢谢你。”
两几乎异口同声，然后又心照不宣地谁也没多说，便开始低头看英语试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