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穿裤子
李西杰不理解，他不就提了一嘴问苏意看上狄枫哪点了，苏意就一脸沉浸在美好回忆里的表情，嘴角还不自觉带笑。
真是刺眼。
他把玩着一个酒杯问狄枫：“在酒吧都做卷子，这么努力，能考第一吗？”
狄枫头都不抬，好像没有听见。
李西杰踹了一脚桌子，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包括正在回忆的苏意。
“问你话呢小子！能考第一不？”
苏意微微蹙眉。
狄枫这时候才回了一句：“不能考第一。但也不需要拿钱去国外混文凭。”
“操！你小子内涵谁呢！”
“西杰！”苏意站起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喝醉了，我先回去了，下次再聚吧。”
苏意弯腰，帮狄枫收拾试卷。
李西杰人都要气炸了：“我好不容易回国，好不容易聚一聚，你却为了他扫我面子！”
苏意静静看他一眼：“你要看他，我也给他发消息了，他人也来了，你也看了。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针对他。”
“我为什么要针对他？”李西杰指着自己的鼻尖，郁闷酸涩涌上心头，“我为什么要针对他……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苏意是真不知道，“你喝多了？”
李西杰咬着后槽牙，深深看着苏意：“是！没错！我喝多了！”
他往沙发上一倒，眼睛一闭：“我喝多了。你走吧。有空再聚。”
他不想再看苏意的脸，怕一时情绪上头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
吹了吹春夜的风，酒意消散，苏意清醒点了，心底的难受更加复杂。
“小枫，你说，人真的会变吗？以前，西杰他性格很好的，活泼开朗，和谁都能说上话。”
狄枫站在台阶下，微微仰望着苏意，像仰望星星：“或许，他想得到的太奢侈，他得不到就心理失衡了。”
“好抽象，我听不懂。”苏意闭着眼，感受着春寒料峭。
狄枫不做过多解释，苏意听不懂才好，他的星星，别人不能觊觎。
狄枫弯腰，如他们初见那天一样：“上来，背你回家。”
苏意爬上他的背，一颠一颠的晃着回家。
到家之后，苏意先是去洗澡，洗完澡出来看见狄枫在翻箱倒柜找着什么，他悄默声走过去，趁狄枫没发现，嘿了一声。
狄枫回头，一脸‘小儿科吓不到我’的表情。
苏意挫败：“都没吓到你。”
狄枫顿了一秒，表情夸张捂胸口：“好吓人啊！”
苏意笑开了：“你的演技好浮夸啊！金扫帚奖非你莫属。”但是他好开心啊，狄枫身上很多时候有着超出年纪的成熟，但他也会配合苏意的一些幼稚要求。
“你在找什么呢？”
“在找一条裤子。”
“找到了吗？”
“找到了。”
狄枫把一条灰色的裤子展示给苏意看。
“这是你的裤子？好大啊。”
狄枫点头。但他没有告诉苏意，这是他年少轻狂喜欢嘻哈风的时候买的吊裆裤。
“你找这个裤子干嘛？”
“穿。”
狄枫当着苏意的面脱掉睡裤只剩下一条平角内裤，大腿肌肉暴露在空气中，流畅的肌肉线条让苏意差点忍不住摸上去。
狄枫跨动腿，一条腿一条腿穿进去。
他没急着拉起来，而是扯着宽大的松紧裤腰示意苏意：“进来。”
苏意：？？？两个人为什么要一起穿同一条裤子？
“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
狄枫垂着眉眼：“你朋友说，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你们就穿一条裤子了，我想试试和你穿一条裤子的感受是怎么样的。”
“他开玩笑的。你怎么当真了。”
狄枫正视苏意，用他那双幽深黢黑的眸子：“苏意，我很记仇。”
这个苏意是知道的，狄枫有写日记的习惯，每天晚上都会在他绿绿壳子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苏意合理怀疑，他肯定在日记本里写记仇日记。
“行行行，穿穿穿。”
倒也不是怕狄枫记仇，他就是单纯看不得狄枫隐形的尾巴耷拉下去。
要关心大狗狗的身心健康。
想是这么想，可真等靠近狄枫的时候，苏意还是没忍住屏住呼吸。平时他和狄枫一起睡觉的时候都是一人一边，中间楚河汉界。可这会儿狄枫发达的大腿肌就在他眼前，他稍微一抖就蹭了上去。
不知道狄枫是怎么回事，身体温度总是比他高一点，存在感很强。
穿裤子嘛，总是难免碰到狄枫的皮肤。
好不容易两只脚都套进去了，和狄枫的脚贴着错开。
狄枫手往上一提，裤腰就啪嗒一下弹苏意后腰上。
苏意一下苦着脸：“为什么！裤腰到你胯，到我就是腰上了。”
狄枫很认真回答他：“因为你比我矮。”
“大直男！谢谢你啊！”苏意气呼呼。
狄枫摸他头：“不用谢。还有，我不是大直男。”
苏意：？？？
不得不说，狄枫对自己的定位也太清晰了。
苏意生气的时候下意识转圈，不小心蹭了狄枫几下。
他眼睛瞪大，指尖指着：“这里有什么？”
狄枫顺着他指尖看过去，啥也没看到，但能猜测到他指的是什么：“有我的正常反应。”
苏意的眼睛更大了，这都能面不改色说出来？
狄枫看他震惊，试图给他做思想疏导：“你知道的，有句话叫做，世界上比钻石还硬的东西就是男高中生的嗯嗯嗯。”
苏意一个不防，被口水呛到咳起来，咳了个满脸通红，刚好遮掩他被狄枫那套言论吓出来的脸红。
嗯嗯嗯是什么？
好吧，他懂嗯嗯嗯是什么。
狄枫给他拍背，语气迷惑：“这不是很正常吗？”
被狄枫用‘你怎么大惊小怪’的眼神看着，苏意一时间有点想要抬杠，想起第一晚还不知道狄枫是高中生时的心情了，那种想要把狄枫拐上床狠狠使用的心情。
他本着输人不输阵的想法，往前站了站，刻意蹭到兴奋的狄枫。
“很正常，我们要不要趁着你这个正常反应做点更正常的事情？”苏意咬唇对着狄枫眨了眨眼，暗示意味明显。
狄枫不加思索：“不要。”
“为什么？你不是都有反应了吗？”
之前天天和狄枫睡在一起，狄枫都没反应，他还以为狄枫没有这种世俗的欲望呢，今天看来，也不是这样嘛。
“因为大师说了，在高考之前泄了精元会考不好。”
苏意错讹：“你还信这些？”
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吐槽。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有不得不信的理由。”
“行吧。那你总要想办法解决一下，不然我就这样被你卡在中间不出去？”
说完苏意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狄枫认真思索解决方案：“你踩我一脚。疼痛可以消除欲望。”
苏意听得皱眉头：“不至于吧，你要不要对自己这么狠？你每天早上也会那啥啊，未必每天都自己揍自己？”
“早上我默背两篇古文它就下去了。”
“是个狠人。”苏意都不得不对狄枫竖大拇指了。
狄枫这个人真的很复杂，他一会儿傲娇，一会儿记仇，一会儿委屈像大狗狗，一会儿不好意思到脸红，一会儿面不改色和他一起讨论粗暴消火法。
苏意叹了口气，攥住狄枫：“我帮你吧，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
狄枫喘着粗气，嘶一嘶的，断断续续说：“你能，帮我，一时，帮不了，我一世。”
苏意气死了！真想把狄枫的脑回路用马桶搋子通一通。
这种时候是说这么破坏气氛的话的时候吗？
苏意故意加大力气，他非要治治狄枫这个不解风情的臭毛病不可。
用力了两下，看到狄枫隐忍的面色，他又舍不得了。害，还是一个孩子呢，青春期要讲究怀柔教育。
他变着花样摆弄狄枫，刮刮蹭蹭，五分钟不到，狄枫缴械。
苏意转了转发酸的手腕，似笑非笑看狄枫一眼。
狄枫面色微红，坚持给苏意科普：“很长时间没有发泄是这样的。”
苏意不想再和他聊这些话题了，上火。狄枫是解决了，他还半硬着呢。
他趁着狄枫还算平静，唰一下把裤子脱下来，钻了出去，往厕所跑了。
等苏意从厕所出来，狄枫就坐在书桌面前，似乎在对着试卷答案。
苏意伸手：“红笔。”
狄枫恭恭敬敬递给他：“苏老师”。
苏老师很满意，在狄枫的大腿上坐下，开始肉眼扫描功能。
当年他是以全省第一的身份进南城大学数学系的，但四年过去了，这么久没做高中试卷，多多少少有点手生。结果这几天帮狄枫讲解试卷和习题什么的，他又都想了起来，那种熟悉的拿着笔就运筹帷幄的感觉。
很爽。
按照狄枫的喜好，他给满篇卷子都打上大红勾：“很棒。这次没有粗心问题了，满分。”
苏意扭头，单手勾着狄枫的脖子：“小枫啊，你为什么这么认真学习？”
认真学习是好事，但他觉得狄枫崩得太紧了，每天无时无刻都想把自己钻进卷子里。
狄枫微微仰头：“因为我要靠近我的星星。”
在苏意看来，星星应该就是狄枫的梦想或者信仰之类的。
他摸摸狄枫的脑袋，像摸大狗狗：“行吧。但是你要劳逸结合。”
狄枫在他颈窝上蹭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