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是什么时候？”
“嗯？”
“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感情不一样的？你之前不是很想摆脱我吗？”
“你第二次强吻我的时候，你对我生气之后走了骂了我……”
“我没骂你，我是生气了但我没骂你。”于凯强调：“我是在生气你的想法，简直是不可理喻，你不能因为一个人想要你什么你为了避免麻烦就去给他什么，你的身体，你的灵魂是很宝贵的，是无价的，不可以用来交换。”
“哦。”
“接着说，然后呢？”
“没有然后，你很生气，我就想你要是以后都不打扰我的话，最起码把你最后的愿望满足了。”
什么叫最后的愿望，这人真不会说话，于凯看着她的轮廓：“我问你什么时候对我有感觉，这个时候你对我没意思你说这个干嘛？”
“我就想，要是你以后都不找我，那就这样，要是你还是来找我了，我就试着去了解一下你，可能这个时候是一时的冲动，后面几天你都没来找我了，我反而有果然如此的解脱感。”
“你想气死我吗？你说话能不能捡着好听的说，答非所问！”
“真正觉得你不一样的时候是那次，你叫着我的名字冲过来抱住我的时候，其实当时我不害怕，这样的情况在我看来在我的可控制范围之内，所以我不会有恐惧，害怕的情绪，但是你抱着我的那一瞬间，我形容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是，让我感觉很不一样。”
愉悦吗？不是这种情绪，也不是舒适，拥抱这个东西她仿佛从来没有经历过，也不是觉得新鲜，就是觉得，人活在世上，是需要这个东西的。
万虔走上前去抱住了于凯，在黑暗之中穿过他的手臂抱住他的腰，用了力气紧紧的抱着他，就像他上次一样，莫名的，万虔脑海里出现了失而复得这个词，于凯站在这里很久了，身上被风吹的凉凉的，但是万虔觉得这个怀抱是温暖的，她说：“对不起于凯，别生我的气了。”
这种胸口的悸动让于凯有些不适应，要不是胸前温热的身躯，他恐怕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吧，毕竟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于凯眨了眨眼睛，手上的烟早就在他某个愣神的瞬间掉了，他伸手抱住她，回应她同样热烈的拥抱，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咬着牙说：“你会不会撒娇啊？你应该说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嘛，我最喜欢你了，你最好啦，能撒娇的事情不要道歉，你又没有做错。”
“你不用担心以后我会遇到更好的就会和你分手，我对习惯的事物会有依赖性，我喝的牛奶，生活用品，还有各种东西都是固定牌子十多年都没有换过的，也不是因为依赖，是我喜欢，而且我觉得你已经足够好了，不会有比你更好的人。”
于凯鼻子一酸，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傻逼，一个完完全全的混蛋，混的太彻底了，他紧紧搂着万虔，大口呼吸后问她：“我哪里好了？我明明那么平凡。”
“你不平凡。”万虔轻轻拍他的背，就像小时候妈妈会拍她的背睡觉一样：“你不是说喜欢一个人不是仅仅只看他的优点吗？还要接受他的缺点的，我们都还很年轻，我生下来就欠缺的东西，我一个人没办法学会的，你可以慢慢教我，那我一样也会陪着你成长，我们一起。”
“好。”
最后万虔头发上的水珠滴到于凯手上他才知道万虔的头发还湿着，他让人赶快回去，把人送到门口，他抱了抱万虔：“去吧，太晚了，我就不进去了。”
“你现在要回家了吗？”
于凯摇摇头：“我去网吧通宵。”
“为什么不回去？”
“我是偷跑出来的，怎么可能回去。”于凯看着万虔，期待的看着她，说不定会让他住下来。
“为什么不去住酒店？”
“我的卡和现金都被我哥收走了。”
“那你没钱怎么去网吧？”
“我在网吧办了卡充了钱。”充了不少呢，以后要是好好念书不去打游戏了真是可惜死了。
“那你进来吧。”
于凯面带羞涩的进了房间，虽然是有卖惨的成分在的，但是事实嘛：“你怎么不问我是为什么是逃出来的？”
“我不问你也会说的。”万虔给他倒热水，房间里倒是不至于冷，但是外面吹风久了的话还是会感冒的：“你又惹事了？”
“嗯。”
拉着万虔坐到他旁边，他大着胆子抱了上去，拉着万虔的手，万虔没有挣扎，他就把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委屈的说：“我都被禁足一个星期了。”
“你先说你犯了什么事？”
“打人呗。”
“为什么打人？”
于凯沉默了一会才说：“他们说你。”
万虔是不知道还有她的事情，她让于凯说清楚了，于凯这才把话说完了。
上星期于凯把万虔拉黑的那一天，他们在外面玩，肖致早和他说了纪灵灵去了万虔那，要想哄万虔的话别选今天，纪灵灵要捣乱的，谁都知道他们吵架了，他凭着冲动把万虔删了，结果过了两分钟就又加了回来，万虔的微信号他背的滚瓜烂熟，还特意发了首歌在朋友圈，希望万虔看到能知道他又把她加回来了。
小弟都在笑他蹦着迪分享苦情歌，突然旁边那桌声音就大了起来，依稀听得见万虔几个字，听着听着于凯的拳头捏起来了，这群人是隔壁技校的，于凯的某个前女友是其中一位的女朋友，大力给他们推荐她们学校有个校花叫万虔，可漂亮了，今天去看了看果然，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对着万虔评头论足，嘴里说的话于凯没有复述给万虔听，怕脏了她的耳朵。上手就是一个酒瓶子，实打实的砸在脑门上，这处伤就让人缝了十五针，他喝了点酒，又因为万虔的事情郁闷了那么久，下手又重又狠，到后面已经形成了大型群殴现场，虽然都是于凯的人压着别人打，那个某任前女友于凯是没动手，但是伤的不轻，毁了容，精神上好像也出了些问题，这些事情要让于祁解决起来也不难，但是于凯这次真的有些过了，事情闹得有些大，惊动了他爸，他爸大发雷霆，要不是于祁求情，他可能现在就在少管所蹲着了。
其实想起当时的样子他也有些后怕，要不是他们拉着他，他可能真下死手了……万虔感觉到他搂自己的手变重，她反手摸他的头：“你觉得你做错了吗？”
“错了一点……”不应该下手那么重的。
“你不应该打架的，他们只是嘴上过瘾，你每天都送我回家，再不济还有法律啊，我能吃什么亏呢？”
“我知道他们不敢做什么，我就是……听不得别人说你一句。”
“幼稚。”万虔摇头表示不赞成：“这些话并不会给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你和纪灵灵都是很温柔的人，说话会考虑我的感受，你就算最生气的时候也没有说过我的一句不好，但是我是知道该怎么形容我自己的，冷血，无情，所以我根本不会因为别人的话语影响我自己。”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人，因为我好像确实挺坏的，把人害成这样，就占着家里有权有势……”于凯不敢看她，害怕他做的这些混蛋事……
万虔撩了撩头发，虽然快干了，但是没有梳开也没有吹蓬松，就这么一绺一绺的有些不好看，她说：“虽然说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下一步就是来堵我了，但毕竟人家目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这样来说你的确是很过分，甚至到了可以去少管所的地步，但是鉴于你的家庭情况，你可以免去付出相应的代价，人的出生是不可改变的，遇上你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你家赔了很多钱吧？虽然这些钱改变不了你给他们人生带来的伤害。”
于凯不回话，万虔接着说：“难怪纪灵灵说你是个混蛋，救不回来的那种。”
“你讨厌我了吗？”
他的力气大到了万虔觉得有点窒息的程度，但是勉强可以接受：“我不是和你说了，我没办法体会他们是什么感受，那个女孩子毁容了，下半辈子都会活在自卑里，按照我接受的教育，我可以完美的作答这个事件里每个人的反应，相对应的心里活动和产生的后果，但是在情感角度，我没办法和她共情，如果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会以最理智的状态思考下一步我该做什么，而不是产生消极自卑的情绪，外貌这些对我来说不重要的。”
“我会以最快的速度选择对我来说最正确合适的路线，于凯，可能我说了你要生气的，在我觉得你不一样以前我就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应对你，我明确拒绝你，之后你所做的事情都是自我感动，与我无关，哪怕你强吻我也没关系，我不在乎接吻这些东西，包括世人所谓的贞洁，我知道世界的黑暗，也明白你家的权势，所以我预料过最坏的打算，可能是妥协不过其中肯定会埋藏着我的报复，但是我觉得主动交易比被迫接受□□好，所以才和你说了那些话。”
“你觉得我会□□你？”于凯大受震撼，这到底是什么人想得出来的东西啊？
“这算是我预料的结局中最坏的结果，我习惯了从理性的角度看人看事情，这个世界的参差和黑暗我也能从旁观者的角度分析的很干净，趋利避害，审时度势我都知道，我解决问题的方法可能会更聪明一些，所以我不觉得你讨厌，也不觉得她们可怜，我只觉得你们愚蠢。对了，你松开一些，我喘不过气来了。”
“弄疼了吗？疼也不知道说。”于凯连忙放手万虔松了松衣领，于凯责备的看着她，想说她是机器人，但还是没说出口，她说过她不会因为这些话觉得难受，但是他舍不得这样说她。
“我的痛觉反应比较迟钝，我不疼，就是有些气闷。”
万虔站起来去梳头，他跟着万虔进卫生间，看见她在镜子前梳头他就靠在门框边上看着她：“被关着的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在看书哦。”
“是吗？”
“嗯，你继续给我补课行不行？虽然我成绩不好，但是我会努力，我不会一直都平凡的，我会赚钱给你买包，给你买别墅，我家那样的，算了那太贵了，小点的可以吗？”
“可以。”虽然不想要包，也不想要别墅，但是万虔觉得开心，她点点头，笑着看于凯：“我家里有我备用的洗漱用品但是没有睡衣，你要的话我们就出去买。”
“不用了，我将就一晚吧，明天我就回去像我爸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你穿这身怎么上床睡觉？”
“我不是睡沙发吗？”
“你不是像和我一起睡吗？”
万虔的眼神清澈，就是这样明显的疑问让于凯红着脸退了两步，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睡沙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