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余光瞥见老师进教室了，卢克赶紧坐好，万虔也把书收了起来，话题就到此结束了。这节课之后就放学了，下课铃响的时候于凯还在睡，万虔看了他一眼，纪灵灵在叫，她就走了，卢克走过去踢了踢他的桌子：“下课了于少爷。”
过了一会于凯才起来，眼睛迷蒙，没看到万虔就问了一声，卢克给他说了，他点点头，默默的跟着卢克走出去，于凯起床气大，还不爱说话，所以就算是沉默了一路卢克也没觉得反常，出了教学楼，于凯停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海棠花树面前，开了一树的海棠花，粉白相间，层层叠叠好看的很，于凯的眼神突然变得很落寞，卢克这下是感觉出来了，他不正常。
“你怎么了？还在想历史老师说的话？他不是在鼓励你吗？”
“你看这颗树。”于凯侧身，指着这棵树。
挺好看的啊，这个季节不到处都是吗？卢克看着这棵树，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再看于凯：“我看了，然后呢。”
“你要怎么形容它。”
“漂亮，鲜艳？”
于凯突然叹气，坐在花坛旁边，眼神惆怅的看着远方：“昨天不是下雨吗？我和万虔等雨停了才出来的，当时万虔就是看着这棵树，当时黄昏了，天挺好看的，她就念了两句诗，我听都没听过。”
“就这你就惆怅了？”
“她现在念两句诗我接都接不上嘴，以后可咋办啊？她张嘴就能念诗，我只会说一句卧槽真好看，这不就是历史老师说的精神层面不在一处嘛？一次两次她能解释给我听，久了怎么办？她倒是能向下那啥我……唉。”于凯叹气：“关键是什么？就两句诗！我想着回去查一查还能和她聊聊，结果我连两句诗都记不住！从这出发没走两步我就把诗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卢克没忍住笑出声来，再没忍住笑出了猪叫声，一人坐花坛边捂着脸，一人坐地上捂着肚子，胖子和肖致出来就看到这一幕，胖子夸张的大喊：“咋了这是？”
“这不都预定的媳妇了吗？你咋还在这伤感呢？”胖子听卢克说完，十分不解，也十分郁闷：“感情你俩没谈妥啊？你得谈清楚才能处对象啊。”
于凯烦的都没边了胖子还在那叽叽喳喳，他实在是没心情回他，搂着肖致：“走了走了，先吃饭先吃饭。”
“你是学抑郁了吧？太久没学习，突然开始学了，脑子昏也是正常的，习惯就好了。”肖致拍拍他的胳膊：“别想太多。”
几个人一个没察觉就走到那家麻辣烫门口了，纪灵灵和万虔正坐里面等上菜呢，看到他们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万虔和他们挥了挥手打招呼，纪灵灵冲他们做赶快走的动作，最终他们是没进去打扰她俩。
于凯在做题的时候总是分神，万虔察觉到了，问他：“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嗯。”
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并没有让万虔生出好奇心来，她只是看着自己的书，于凯坐在地毯上看着她，历史老师说过的话一直围绕在脑海里，万虔坐在沙发上，长长的腿摆在沙发上，抬着那本历史老师说过的人写的书，他是看到万虔桌上摆着这本书才这样说的吗？知道他和万虔不是一类人？
“万虔，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万虔放下书，把腿从沙发上放下来，看着他，她总是这样，和人说话的时候很有礼貌。
“……”于凯突然不知道该打什么比方，举什么例子，因为喜欢这个东西太主观了，他看着万虔，万虔丝毫不避让他的眼睛，他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答应后面会和我在一起？”
“因为你想和我在一起，我觉得你长得很好看，和你在一起我觉得不麻烦，我不是很理解谈恋爱是干些什么，但是……”
于凯突然站了起来打断了她的话，他的眼睛有些红，万虔这样想着，就把剩下的话咽了进去等着他说话，于凯安静了一会，和万虔说：“万虔，这不是喜欢，我一开始只看到了你的脸你的身材，看到了你和别人的不一样，这都不是喜欢，喜欢是什么？不是只看到了你的优点，被你的优点所吸引，而是我看到了你身上不为人知的地方，或许是你所受的痛苦，或许是不像外表一样光鲜的某些缺点，但是我不嫌弃你，也不觉得讨厌，反而是心疼，想着一定要在一起，一定要保护你，想把我有的东西都给你，想和你一起承担责任，想长长久久的和你在一起。”
“如果是因为我缠着你，想和你在一起所以你才决定答应我，那以后……”于凯舔了舔嘴唇，喉咙已经哽的很难受了，他吸了吸鼻子：“要是你认识比我长得更好看，比我更能纠缠你，和你相处起来不仅仅是让你觉得不麻烦，而是舒服，让你愉悦的人，你要怎么办？你会和我分手和他在一起吗？”
“人的感情是用心的，不是由脑子决定的，你那么聪明，接受我也是经过权衡利弊的吗？我没有你那么理智，我就是喜欢你万虔，但是你太完美了，我找不到你身上任何一个可以让我乘虚而入的缺口，我太自卑了，我连看你一眼都觉得是我高攀……”于凯看着万虔，她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头，漂亮的眼睛看着他，他试图找出她眼睛里一丝情绪波动，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明明是于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为什么依然感觉万虔在俯视着他，于凯紧紧捏着拳头，他的胸口快要被汹涌的情绪冲破了，为什么万虔还可以那么冷漠？
“我没有感受到你对我的一点点感情，如果你只是用脑子来做决定，那我不要了。”
捧着万虔的脸，贴着她的额头，于凯紧紧的闭着眼睛，说完这句话，他放开万虔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轻轻的带上了门，万虔看着他出门，伸手摸了摸额头，那里好像还有于凯的温度，她慢慢放下手，拿起于凯没做完的试卷，他今天分神的时间很长，只做了半套试卷，正确率还有点低，她拿着红笔在他的错误处做笔记，做着做着就停在了试卷上的某一处，很久没有动，那里写了一个她的名字。
纪灵灵挽着万虔的胳膊走出校门，今天周五，明天不用上课所以今天她要去万虔家做客，在万虔家住一晚，她还特准备了果篮和礼盒放车上，出校门的时候万虔看到了那一边的奶茶店里坐了好些人，都盯着校门口的方向，纪灵灵也看到了，说了一句：“咋回事？要打架吗？于凯都没来学校。”
“打架就一定和于凯有关吗？”
“小架不一定，群架他一定是头。”纪灵灵拉着万虔走另一边，不要掺和这些事情：“他才好好念了几天书啊，怎么老毛病又犯了，几天没来上课，他在我们班，我们就没全勤过，万虔你也别理他了，他就不是个好人，我还以为他为了你真改好了呢，结果还是这个样子。”
万虔不以为然，到了家楼下看见后备箱里的东西说：“这也太多了吧。”
“不多不多。”
没让司机叔叔帮忙，两个女生艰难的把东西搬上楼，到家后纪灵灵把东西一放就摊在了沙发上，一点没有第一次来别人家的紧张，放松的四处张望着：“虽然装修简单了点，但是你一个人住是够了，我觉得哈，学校周围治安也不错，不是上次那个猥琐男不住这个区嘛，只是路过，我听你说了之后就让我哥哥去问了于祁哥哥，于祁哥哥说于凯是真的生气，人家出院之后又去把人家手打断了，虽然这样听着很恐怖，但是对待这种猥琐男，以暴制暴说不定是最好的办法。”
“于凯没和我说过。”
“也没几个人知道啊，于祁哥哥最疼于凯了，于凯干嘛都会给他瞒着，比于伯伯和于阿姨都惯着他。”纪灵灵说着有点口渴了：“我想喝水，杯子在哪？”
“厨房里。”
纪灵灵进厨房去，过了一会她大声问：“是白色这个吗？”
“那个是于凯的，我给你买了一个粉色的。”
纪灵灵拿了杯子出来，茶几上有水壶，她一边倒水一边说：“于凯都还有专属的杯子，真给他面子，让他用纸杯喝水就够了。”
纪灵灵不会做饭，她就跟在万虔身后打下手，打下手都不算，帮倒忙才对，洗个菜把衣服弄湿了，加个盐把半罐盐都倒进了锅里，被热油吓得惊声尖叫满厨房逃窜，但是她也没有说是去外面坐着了，反而更乐在其中，像过家家一样好玩，万虔没有说她，只是默默的替她收拾残局。
吃了一顿味道不佳的饭，两人分别洗好澡，换好睡衣坐沙发上，纪灵灵在看电视，万虔坐在地毯上趴在茶几上写东西，纪灵灵凑过去看：“你在抄题目啊？这不是初中的内容吗？”
“我在出题给于凯做。”
“啊？你还打算给他补习啊？放弃吧万虔。”
万虔撑着脸看纪灵灵，这的确是有点让人困扰，前面于凯还厚脸皮缠着她说这次要是能进八百名以内她就要亲他一下，怎么转头又是不来上课了，消息也没有一个，万虔问：“你知道他最近在干嘛吗？”
“你不知道的话我更不会知道了，他真的都没有联系你啊？心那么狠。”
“我昨天给他发了一条消息问他怎么不来上课，他就回了我一句有事。”
“啧啧啧，赶快把他拉进黑名单吧，这少爷脾气给他牛的。”纪灵灵撇嘴：“他有啥不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