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开学后第一次考试成绩出来后，万虔又一次被叫进办公室，几位老师轮流劝她转理，她摇摇头，问还有事吗？没事她要回去复习了，她从后面进教室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最后一排桌子上睡觉的于凯，发卷子的人谁都没敢吵醒他，卷子整整齐齐的摆在他旁边空着的位置上，班上人数是双数，于凯是插班生，就只能一个人，校长和班主任打过招呼，让他呆着就行，不用管。
万虔拿着他的卷子看，数学试卷和英语试卷都惨不忍睹，这到底是认真做过了还是随便写了两个字就教上去的啊？万虔从包里捞出笔，想给他写了的那点东西改一下，结果手一滑，笔就掉下去砸在于凯头上。
趴着的于凯动了一下，然后他面色不善的抬头，本来满是煞气的脸看到万虔的那一瞬间变成了呆滞，他眨了眨眼睛，反应还挺可爱的，万虔给他改试卷的心思没了，捡起笔来就走了，于凯挠了挠头，不知道为什么万虔来打了一下他就走了。
“看到凯子的成绩了？”
“嗯。”
“怎么样？”卢克把草稿纸递给她：“帮我写一下这个算法。”
万虔一边写一边说：“无法直视。”
“其实不应该这么差的，他要是好好考的话，在我们班起码能在倒数第五名。”
万虔勾了勾嘴角，说：“我以为会更好一点。”
“最起码他英语是不差的，小学初中都是双语教学，小时候也经常出国旅游，基础打得好，读写都不错，能考个一百分吧。”
“其他科呢？”
“一塌糊涂。”卢克摇头，看了看后面又在睡觉的某人：“他也不是不聪明，就是不爱学，初中的时候爱玩，玩着玩着就这样了，反正他家里也不要求他会念书，就这样了。”
“呵。”
卢克看万虔，也是淡淡一笑，两个人之间的事情，闲杂人等就不用参与了。
晚自习之后，校门口也摆着很多小吃摊，香味飘散在天空，万虔等在便利店门口，于凯出来的时候给她带了一碗关东煮，他要买烟就没让万虔进去，万虔双手接过来，于凯每天晚上送她回家都要给她塞点吃的。
夜晚吹着风还有点冷，吃一口热气腾腾的关东煮最舒服不过了，万虔喝了一口汤，这种边走路边吃东西的时候在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于凯看他吃东西乖巧的样子，忍不住拿出一支烟来点上：“好吃吗？”
“好吃。”
“下次带你去吃更好吃的。”
于凯有些尴尬，不敢和万虔有肢体接触和眼神交流，为什么尴尬呢，因为下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遇上了某任前女友，虽然也没说什么，但是……
“今天下午……你别放在心上，那都是过去我不懂事。”
“什么？”万虔把萝卜塞嘴里，抬头问他。
“就是下午那女的，你别介意。”
“我介意什么？”
“那是我前女友！”
“然后呢？”
于凯也不知道这个然后是什么，他要的是什么？让万虔生气吗？还是要万虔揪着他问谁更重要，虽然知道万虔不像普通小女生，但是这反应……实在是让他不爽。
“你就一点都不介意？你不吃醋？”
“我，为什么要吃醋？”万虔迟疑着问，把最后一口汤喝掉，端着空碗：“于凯你是不是成绩不太好啊？”
万虔也不知哪句话踩到了于凯的雷点，人一声不吭的把她送到家就走了，第二天，第三天都没有来学校，万虔去他位置翻了翻，除了一些试卷和教科书啥也没有，教科书新的像才发的，没办法，她只能去找胖子，看看那边有没有于凯以前的试卷，结果胖子也不在，倒是那一堆男同学指着于凯以前的位置让万虔去找，万虔坐在他以前的位置上，翻他的抽屉，顶多就是比教室里东西多了一些杂物，那些试卷是一样的，万虔不理解，怎么就能把试卷做的像是没念过书似的呢？
她抱着那堆试卷回教室，那些小弟赶紧给于凯发消息：凯哥，嫂子来翻你的桌子了！
她要干嘛？
于凯和胖子正在网吧开黑，手机响了余光撇过嫂子两个字，立马拿过手机回消息，胖子骂他：“打团呢你干嘛！”
没啥，就把你以前那些试卷拿走了。
于凯失望的把手机放下，手再回到键盘上，人却是呆滞的，胖子操了一声，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你到底咋了？”
“我两天没去学校了。”
“我知道，我陪你在这打了两天游戏了。”胖子点头，拿过一边的可乐吸了一口。
“我两天没给她打电话发消息了。”
胖子不说话，看着他，他知道这个‘她’是指万虔。
“她一条消息都没给我发，她一点都不关心我……”
胖子实在是受够了于凯这副为爱所困的样子，就问他：“你俩咋了，吵架了？”
“她怎么可能和我吵架，她根本就不喜欢我，她只觉得我烦。”于凯把耳机拿下来，翻看着那个耳机，闷闷不乐的说：“她又不是我女朋友。”
“哟，你还知道她不是你女朋友啊，都还没追到呢就泄气啦？”
“最重要的是她看不起我。”
“啊？”胖子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万虔看不起你啥啊？”
胖子挺理智的，打算听于凯说完再发表看法，免得冤枉了万虔，虽然万虔不爱理人，但也不是看不起人的主啊。
“……”于凯觉得优秀羞于启齿，但是面对胖子等待回答的期待的表情他还是说了出来：“她看不起我成绩差。”
胖子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听他说完那天万虔说的话，他说：“换一种可能，会不会是她单纯的想问问你成绩好不好？”
“我成绩好不好她难道不知道吗？”
“她要是知道她还会问你？”
“我看着像是好学生吗？”
“不像，但是学霸的想法和我们平常人不一样啊，你觉得你在这暗自神伤万虔会懂你的意思？万虔这人，比较适合直来直去吧。”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于凯翻了个白眼，他要是好意思直接去问万虔是不是看不起他念书差他就不用躲在这了，少年那骄傲的自尊心怎么能容许自己那么卑微呢，而且他是真的害怕万虔说是，万虔不会考虑他的自尊心，想什么就会说什么的。
于凯抽着烟，靠在车上，远远的看着校门口，没过多久万虔就出来了，她一眼就看见了于凯，向他走过来，停在他面前，于凯拍拍后座：“带你去兜风。”
“你没有驾照。”
她没说不去，她说你没有驾照，于凯笑了，站直了说：“走吧，送你回家。”
万虔吃着于凯买的臭豆腐，于凯被这味道熏得有点头疼，万虔问：“你这几天怎么没来上课？”
“呃……有点事情。”
“我看了你的试卷和课本，你成绩太差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于凯面无表情的看她，对这个问题有些不想回答，但是，不回答好像不行：“没想清楚。”
“你高考完想出国吗？”
“不想。”
把家里不成器的孩子送出国镀金仿佛是每个资本家的手段，其实于凯他爸妈对于凯的意见挺尊重的，但是他成绩差考不上大学这点也是真的，所以他妈也在似有似无的给他灌输这些东西，对于凯而言，其实高中读完不念了也无所谓，顶多会有一些人背后说三道四，但是这有什么所谓呢？于家难道养不了这么个闲人吗？养个几年总能找到他能干的事，反正于凯觉得不慌，出国也算是最后的打算。
“那你想不想考a大？”
于凯接过她吃完的盒子拿去丢掉，觉得万虔在和他开玩笑：“这不是我想考就能考的吧。”
“也是，就算我愿意教，你能学多少也还是个问题。”
“你说什么？”于凯停住脚步，万虔也停住了，看着他说：
“如果你不想出国，那你就要考大学啊，你现在的成绩……唔，要是靠你自己的努力，我觉得你能考上的学校我都不想去，所以我帮你补习吧，我已经和班主任说了，以后我就不上晚自习了，要是在教室里给你补课会影响其他人的……”
“等等！”于凯拉住她的手，笑容扬了起来，脸上满是惊喜：“你要跟我念同一所大学？”
“你不想吗？”
“我想想想！”
少年那颗揣揣不安的心在这一刻得到满足，看这万虔明显不是开玩笑的，于凯咽口水，谨慎的问：“那你是同意和我好了？”
“没有，”万虔摇头，对他说：“不要早恋。”
下课铃响了，于凯早早站起来等在万虔桌子边，卢克看见了，就说：“哟，咱们二少爷要开启美好的学习生活第一天了？”
“闭嘴，你好了没有？”前一句是说卢克，后一句是问万虔，万虔看了他一眼，站起来把包背上，卢克说：“一起去吃饭？”
“我俩不上晚自习，你跟我俩一起吃什么饭？”
“一起去外面吃啊，我也要去校外。”卢克盯着于凯要杀人的眼神，思索着说：“要不然我也别上晚自习了？”
“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