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后面的一段时间，万虔买书买资料，制定复习计划，虽然已经毕业很多年了，但这些年她一直有读书的习惯，思维还算跟得上，但是去学习晦涩难懂的专业知识还是需要时间磨合的，尤其是英语，多年没练习，听老师讲课的时候万虔觉得自己就像原始人，纪灵灵每天送她去上课，有时候她起不来万虔就自己去，然后下了课去图书馆，最后在两人再一起去吃晚饭，一起回家，或者万虔自己回家，因为纪灵灵有时候要去玩，万虔是不喜欢这种场合的，所以她从来不去。
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但有些转折的确来的又快又凶猛，把人好不容易堆筑起来的城墙一下就推到了，让人再死一次。
酒吧里气氛嗨到了几点，闪烁的霓虹灯让万虔的眼睛不适，音乐鼓点强烈到让人忍不住跟着晃动脑袋，到处都是打扮时尚的男男女女，万虔眼睛跟随着舞池里晃动的纪灵灵，实在是懒得和身边的人寒暄，因为纪灵灵吩咐过她朋友，谁也不准烦万虔，所以万虔也算是在这吵闹之中得到了一些平静。
万虔是不喝酒的，但是不代表她不会喝酒，相反，她酒量很好，比于凯还好，不喝酒的原因是她不喜欢酒的味道，还有于凯不让她喝，害怕他不在的时候出什么意外，但往往就是想得多的人更容易出事情。
真是讽刺。
酒杯里是颜色浑浊的野格，万虔一饮而尽，才把杯子放下，就有人坐了下来，手里抬着酒瓶子给她倒酒，万虔来不及回味嘴里那股中药味，她挑着眼睛看坐在旁边的人，没见过，肯定不是纪灵灵的朋友。
这人长了一双桃花眼，眼角轻佻，带着笑意，嘴唇很薄，万虔看得出来，这个人的长相和性格绝对是相符的，薄情且寡性，这人长得很妖孽，连做派也是这样，坐没坐姿，歪倒着身子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沙发上，像是搂着万虔，他把酒倒满，往万虔那边推了一下，和她说话：
“失恋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万虔喝了不少酒，意识却十分清醒，她盯着眼前的人，等他说出下一句话来。
“我叫褚赢，我知道你叫什么，万虔对吗？”
“你好。”
褚赢听见她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你好，立马低头笑了，万虔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她静静的盯着他看，等他笑够了，他咳了一声，再次说：“一个人喝闷酒啊？失恋了应该找点别的事情做啊，喝酒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没有。”
“没有那你来这干嘛？你和这里格格不入。”
“你是？”
“呵。”褚赢又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他说：“你现在才问这个问题啊？我可是盯了你好久了，我早就知道你了，两年前。”
万虔没说话，她感觉到不少人盯着这边看，喧闹的气氛和众人打量的目光让她想离开这里，往常不会的，但就是这一刻她想走，褚赢明显也注意到了，不过他不在乎，他姿势更放松了一些，说：“当时你还跟于凯好着呢，我当时还说怎么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呢，现在这个结局我倒觉得正常了，哎，你别用这种眼神盯着我看，很勾人的你知道吗？”
万虔不知道他说的那种很勾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在她看来，她只是静静的盯着他看而已，她歪了头，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静是她不爱听的。
“于凯这种人啊，说白了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就是可惜耽误了你这么多年，不过现在好了，满大街的男人随你挑……”
“你和他很熟吗？”
“一般吧，打过交道，十五岁那年抢女朋友，他没抢过我。”
褚赢脸上带着些许倨傲，万虔实在想不通这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难道十五岁抢女朋友很值得骄傲吗？万虔皱着眉，撇头不想再看他了，就算皮囊长得再好，这样看来，和于凯也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万虔顿时想走，她还是不喜欢这种气氛，不过她还是按捺住想走的心，只是把酒喝完了。
“干嘛？觉得我恶心？你怎么不觉得于凯恶心？”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想说，于凯这么对你，你怎么不报复他？你圣母吗？”万虔转头看他，他刚好凑近了一些，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他说：“我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固定的男女关系，来，亲我。”
“你有病吗？”
“没有啊，我又不乱搞男女关系，怎么可能有病。”
“……”
万虔无语，她呼出一口气，在她做出下一个动作之前，褚赢说：“你今晚的目的不就是这吗？”
看着万虔不说话，褚赢扬着势在必得的笑容：“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
褚赢和于凯算是有那么一些渊源，家世类似，两人在一起读同一所贵族小学，同一所贵族初中，因为背景的相似，以及某些性格上的类似，经常有人把他们一起比较，当事人偶尔听过对方的名字，也见过对方，只是从来没有打过交道，要说唯一的一次接触，就是褚赢抢了于凯的女朋友，把他给绿了，当时年少时候的感情算不得多深刻，大概率也只是玩玩，只是被人戴绿帽子的这仇比较能让人印象深刻和怀恨在心，可惜没等于凯做出什么报复性举动，褚赢就出国了，至于那个女生后来如何，褚赢就不知道了，据说挺惨的，谁让她得罪了于凯呢。
褚赢说他认识万虔是两年前的一次聚会，他已经忘了是什么聚会，那是他从国外回来后的第一次聚会，她和纪灵灵走进来，褚赢第一眼就看见了她，穿着酒红色的大露背长裙，肌肤胜雪，艳压全场，然而下一秒就看见于凯气势汹汹的走过去把西服外套脱了给她穿上。
看见于凯的那一眼，尘封多年的记忆就飘了出来，那么大的人了，抢人女朋友这件事情还是别做了，损阴德。褚赢说还好你和他分了，他不是什么好人。
“那你是吗？”
褚赢收了笑容，慢慢的逼近万虔，鼻尖快要靠在了一起，他慢慢扬起嘴角：“我也不是，但是要报复男人的话，我最适合。”
男人的嘴唇近在咫尺，万虔移了下脸，错开了二人的嘴唇，褚赢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掰过来，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恶狠狠的说：
“这都做不到？万虔你不会就这点能耐吧？”
褚赢搂着万虔在卡座上这件事情过了两个小时才传到于凯手上，包括褚赢捏着她下巴亲她的照片，胖子看着他突然砸了酒瓶子，还没来得急发火就看到了桌面上的照片，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连忙拿出手机来给万虔打电话，还没接通就被于凯抢了过去，他赶紧伸手过去开了免提，电话一通于凯就急匆匆的说：
“都是我的错，万虔你不要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你要是实在难受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
“万虔洗澡去了，你是于凯吧？瞧你这话说的，我家虔虔再找一个男朋友怎么就是伤害自己了？话说你这消息也太慢了点，我们事都办完了……”
对比于凯话里的焦急落寞对面人可谓是春风得意，他说话带笑，接着说：“可是虔虔应该不想听你说话，我就不把手机拿给她了，对了兄弟，多谢。”
这句多谢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有褚赢自己知道，但是在别人耳中却有多种含义，他把手机关静音丢到一边沙发上，面对万虔的冷脸他一脸宠溺的说：“砸坏了我给你买个新的。”
“这个就是新的。”
“换个更新的。”
万虔无奈的靠在沙发上，没脾气了，这还是这段时间来第一次听见于凯的声音呢，真是恍若隔世。
褚赢脸皮很厚，找人支开纪灵灵，紧紧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出酒吧，一路带上车就带回了他家，她其实不怕跟陌生男人回家，大不了就是个鱼死网破罢了，但是他什么都没做，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个小时了，他只是撑着脸看自己而已。中间纪灵灵打电话过来，她也只是说有点事情先走了，因为她搞不清这个男人想干什么，而且他说的话对她很有吸引力。
“你到底想干嘛？”
“你不知道我想干嘛吗？”
“我不知道。”
褚赢笑了一下，很好看，万虔是个颜控，不得不说，褚赢长得很符合万虔的审美，很艳，男孩子用艳来形容总觉得女气，但是褚赢一点和女性不沾边，他是长得很强势的美，但举止却不显女气。
“你不知道你去夜店干嘛？怎么前阵子不见你去夜店？”
“关你什么事，你怎么对我的事情那么了解？”
“不是我主动的，人家和我说的，我真以为你那么圣母呢，于凯出轨了你就什么都不做。”褚赢手搭在沙发上想碰万虔的脸，万虔下意识躲了一下，褚赢没有觉得尴尬，他只是强硬的伸手再去摸她的脸，这次他得偿所愿了，万虔撇开眼睛，死气沉沉的，褚赢觉得像摸一只死鱼，当然了，这句话也有另一个进阶版的说法，只是目前还没到这个地步。
“我第一次见你就想知道你的肌肤摸着是什么感觉。”
“这句话有点变态了。”
“你要是知道我现在心里想得是什么你会觉得更变态。”
沙发上的手机一直在响，万虔一把拍开他的手：“我不信你这样的男人会对我一见钟情，念念不忘到今天。”
他住的别墅比她和于凯那栋更大，位置也更好，开的跑车也是限量版的，一看又是一个公子哥，这样的男人什么没见过，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话都没说过的女人念念不忘两年？她不信。
“人都会执着于第一眼就想要的东西，包括女人。”他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和于凯有什么冤孽，十多年前那个清纯校花也是，眼前这个女人也是，难道他们眼光的变化也很同步吗？褚赢只是静静的盯着她。
“你物化女性。”
“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有趣。”
“我挺没趣的，你不用把我想得有多好，我压根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
“我以为你是哪种人？连于凯那种看胸比看脑子重要的人你都看得上，你还看不上我？我对女人可比他好多了，又瞪我，听不得我说旧情人的坏话？”褚赢又去摸她的眼睛，其实他不是第二次见她，两年之间他见过她好几次呢，每次都像是第一次一样，让他的目光追随她，只是他控制得住：“你这样你要怎么报复他？你舍得吗？”
“我什么时候说要报复他了？”
“你的眼睛告诉我的，我见过太多女人这样盯着我了。”
“那你怎么还没死？”
褚赢摇摇头，万虔的眼神越冷他就越开心：“你觉得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杀了吗？那你为什么不去死？还是，你觉得你受到的痛苦还不够？”
褚赢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只是轻轻一下，碰到她冰凉的嘴唇，离开的时候看见她闭着的眼以及流下来的眼泪。
“我连在他背叛我之后亲吻别人都做不到，他是怎么做到的？”
万虔的身体开始颤抖，呼吸急促，褚赢笑的更开心了，他凑上去把她的眼泪吻掉：“所以你才需要我啊，我来教你，怎么让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