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歌曲下载量破50万，撒花，谢谢大家的支持。对了，真是迫不及待想将宝藏姐姐推荐给大家，亲爱的，期待下次合作。白霈霈霈霈】
白霈一打开手机就发现铺天盖地的私信和评论，从屏幕中都快溢出来的红点让她有些措不及防。
仔细浏览了下私信内容，才发现竟然是她那单曲合作vocal歌手莫小天发微博推荐她了。
私信里基本都是莫小天的女友粉，对于他微博里的那句“亲爱的”意见颇深。
那句“亲爱的”口吻，听着像是他们之间熟络得不行。仿佛是两个已经长期合作过的老朋友了。
但，分明他们两连面都没见过。
看见对方微博首页置顶的消息时，白霈简直有些佩服这些流量明星的营业能力。
说起来也好笑，她的试水单曲是和莫小天合作的。但对于这位合作搭档，她之前甚至听都没听过，如果不是白小甜提起过，她还以为对方也是一样的新人歌手。
现代科技就是好啊，一次碰头的机会都不需要，两人反而成为了攻守同盟的战友关系。
白霈思索了会儿，想在微博里回应一下对方，稍微互动下。但敲出来的话打了又删，不论怎么说感觉都不太合适。
她还真没适应这种直面大众的身份，每句话都有可能被粉丝逐字逐句揣摩，仿佛活在放大镜下，稍微有哪个地方表述不妥当了，立马会引人浮想联翩。
想了半天，望着手机中输入栏里的那段空白，还是无处下手。毕竟她连莫小天是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和一个自己毫不了解的怎样互动，如同盲人摸象。索性还是点开了对方的私信栏。
【白霈霈霈霈：前辈，谢谢你推荐我。感恩jpg】
没过好一会儿，对方头像上就亮起了红点，看来莫小天此时也正拿着手机在刷微博。
【莫小天sky：这哪是什么事儿啊。别叫我前辈了，论起年龄来我还该叫你一声姐呢，叫我小天就行。】
这段消息虽然不长，但还是能感觉出对方的活跃和友好，看样子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
【白霈霈霈霈：谢了，小天。有空的话请你吃个饭，咱们两也好认识认识。】
【莫小天sky：霈姐，大家都是从新人过来的，有多不容易我最清楚不过了。能相互带带也就举手之劳的事，不必放在心上。要吃饭也是我请你才对。】
【那怎么行。】
白霈刚打完字，忽然想起来白小甜说过让她想办法找这新生代男偶像出来见见，本来白霈是没想多费事去专门约别人的，但以这个为借口来报答对方推荐还是比较合理的。
毕竟，不论怎么看，白霈都是搭莫小天“车”的人，还让对方请客那就太过意不去了。
【白霈霈霈霈：你就别客气了，正好我妹妹是你的粉丝，一直缠着让我把你约出来，我这不是帮她完成心愿嘛。】
【莫小天sky：咱妹妹眼光真不错，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与对方结束了对话，白霈将手机屏熄灭，躺着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搜索了下莫小天的信息，的确算是新生代里面潜力较大的男艺人，粉丝量在一众小鲜肉中遥遥领先。
上一次因为和一起拍过戏的女艺人传出过桃色绯闻而消停过一段时间，这首单曲也基本算是复出后的最新营业动作，顿时让女友粉都原地复活了。隐隐有着要霸占热搜的迹象，看来复出的效果不错。
不过树大招风，很多扒皮的黑料也顺势出来了。但娱乐圈中买稿黑对家的操作白霈也算是知道的，所以对莫小天那些没有确凿证据的黑料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的人生变化可真快。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是能联络上idol的角色了。这次能帮白小甜把偶像约出来，不知道对方会有多高兴。
虽然她和白小甜之间的关系并不算有多亲密，甚至因为赵椿的原因，让她们之间有些隔阂。但再怎么说，对方也是她一个户口本上的妹妹。要不了多久，小甜就要被送出国了，下次再见也不知道要多久了。这就算是她送给对方的出国前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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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霈与莫小天约在了一家在西城区还算得上看得过去的港式茶餐厅里。
虽然档次并不算高，但还在隐秘性还是不错，每个包间都有隔断，比较适合对方那种不易于抛头露面的人前来。
而且，这毕竟已是对于白霈的钱包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承受范围之内了。
“姐，莫小天真的会来吗？不会是玩我们的吧？”
白小甜早就和她汇合了，坐在茶餐厅的一个角落隔间里，等待那男idol的出现。
“应该会来吧，”白霈其实心里也没底，她也不过是在微博上和对方说过几句话罢了，“他答应得很干脆，不像是开玩笑。”
白小甜搅动着饮品杯，“我不是怀疑你啊姐，我只是觉得这简直发生的太梦幻了，像是在做梦一样。”
对方像是脑海中回想起什么画面，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白小甜其实和白霈长得还挺像。两人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也是表堂关系，容貌上还是有些相似。只是白霈要更成熟、姐姐像一些，白小甜更加偏向甜美系一些。
当然，这也就造成受喜爱度的两极分化。白小甜的长相加上本来就受男生喜爱的性格，让她在学校时就被一众男生捧到了天上，桃花从来都没断过。光是白霈知道的，都有好几个。
“对了，妈说最近都打不通你的手机，让你给她回个电话。”白小甜像是又想起什么一样，朝着白霈递了一句。
“好，知道了。”
回电话是不可能的。她现在“名义”上手机可是被公司收走了，回不了电话也不是她的原因。
就在白小甜掀开门帘，想招呼服务员再续一杯鸳鸯奶茶时，一名带着黑色棒球帽，压低着帽檐的男子准确走进她们所在的隔间。
“对不起，我来晚了。”
一道有些飘悬的声线响起，白霈立马就认出了对方，正是她单曲中vocal的声音，赶紧抬头。
男子嘴上虽然带着歉意，但还是勾画出一个漂亮的上扬弧线。
“莫……小……”白小甜看见对方的身影出现，音调有些不受控制，差点就将对方的名字喊了出来，但还是被对方竖在唇前的修长的手指止住了。
“嘘。”
白小甜立马反应了过来，攥着白霈的手激动不已，小声地道：“莫小天、是莫小天！”
对方显然没预料到小女孩这么激动，将棒球帽轻轻取下，让被挤在其中的一头秀发重新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你好，小甜是吗？听你姐说，你从我练习生时就关注我了？”
“没错没错，”白小甜转了转头看向白霈，眨巴了眼睛又伸出手撑在桌台上看向莫小天，仿佛要将眼珠子搁在对方脸上，“哥哥您那一届中，我是最喜欢哥哥的，还在练习生选拨时就觉得哥哥肯定能出道。”
“是吗？那你眼光不错。”莫小天伸出手在白小甜探过来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顿时让对方脸红的两只手都遮不住。
趁着白小甜害羞的空隙，莫小天才伸出手给白霈打了个招呼，“嗨，合作搭档。”
白霈笑着将已经给对方点好的菜品推到他面前，“你好小天，没想到见了面才知道原来你这么年轻啊。”
“那可不，”这句话像是触及了白小甜的知识区，赶紧接话道：“哥哥十六岁就在天音当练习生了，凭借优异的成绩仅仅两年就获得了珍贵的出道名额。现在，也不过只比我大两个月零七天。”
莫小天被对方记得清清楚楚的日期笑到了，“把哥哥我的生日记得这么清楚呢？看来真是铁粉了。”
“那是当然，”白小甜知道的可不止这些，嘴上开始停不下来，“不光是哥哥的生日，星座、血型、爱好、口味我可全都记得清清楚楚。不信你考我？”
“还考你呢？”白霈帮莫小天接过了话。
“要是学习有一半用功的话就好了。”
“姐……”白小甜嘴上有些微微嘟起，贴在白霈耳边像是要小声的说：“能别接我老底吗？至少今天不要啦。”
说完还偷偷看了对面的莫小天一眼，脸上的表情实在是有些楚楚可怜，让白霈赶紧把嘴巴闭了起来。
饭局的后半场，就连白霈都没插进去几句话，反而是这两小年轻打得火热。两人本来年龄就相仿，性格也还投得来。反而白霈对于他们来说，有些过于严肃了。
“今天太开心了，终于见到哥哥真人了，晚上我肯定要睡不着觉了，”白小甜眯着眼睛，鹅蛋般的脸笑得停不下来，“不过……哥哥这么忙，以后肯定再难见到了。”
莫小天瞧见对方脸上的笑容转变成气嘟嘟的，立马有些于心不忍，“不会的，你想见哥哥时就跟姐姐说，姐姐一约我立马就出来。”
“真的吗？”白小甜眼中又亮起来光，“但是姐姐手机都被公司收走了，要约哥哥肯定不方便。”
转念一想，白小甜扬起手机道：“我可以加哥哥的微信吗？这样我想哥哥想到失眠时，就可以看看哥哥你的头像。我保证不打扰哥哥的。”
“小甜……”白霈想要阻止白小甜，微信这种东西太过隐私了。特别是对艺人来的，基本上只有微信算得上是私人的社交软件，她不想让莫小天为难。
但没想到莫小天居然一口答应。
“当然没问题，来，哥哥扫你。”
“真的吗？太好了。”
瞧见莫小天这么捧场，白霈有些心生感激。毕竟，她和莫小天其实连熟人都算不上，今天甚至都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这样看起来，对方还真是一个和善的人，没有一点架子。这让白霈对娱乐圈刻板的印象有了些改观，她原以为，娱乐圈的人都像是活在微博中一样，恨不得鼻子长到头顶去。
但莫小天作为她见过的唯一一位艺人，好像还真不是刻板印象中的样子。
当然，明良俊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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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和莫小天聚餐之后，白霈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出家门。基本上都是闷在家里写词，现在的势头不错，如果能写出一首好词让公司满意，说不定她的正式单曲也就不远了。
这几天，她一心扑在房间里，饿了就煮碗泡面，有时啃两个龙郢哉志的饭团换换口味。
反而龙郢哉志像是忙得不行，基本没见人。早出晚归，也不知道他那“义务志愿”工作做的怎么样了。
“嗡嗡嗡——”
白霈正在抠着押韵，手机却震动得不停。她虽然怕灵感被打断，已经把手机调整为了震动模式，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用，该打断的还是要被打断。
翻起来一看，是王菲儿。
“喂，菲。”
还没等白霈慢悠悠的将尾音拖完，王菲儿那边就急忙道了起来：“快看微博！”
“怎么了？”听见对方声音有些急促，白霈立马将笔记本翻开，进入了微博。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快看最新的微博热搜。”
王菲儿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担忧，这让对她格外了解的白霈清楚，这热搜上挂着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刚打开微博，热搜第一名上，就挂着几个赤红的大字。
【端水大师，莫小天在线翻车】
莫小天？白霈心中一紧，她可是没几天前才见了对方。那位流量小鲜肉虽然算是打得有些小火热，但挂在热搜第一位置上，肯定是发生了不小的事情。
而且，看起来，这热搜第一好像已经挂了好几个小时了。
点开标题栏，白霈仔细将里面的内容翻阅了一下，越看越胆战心惊。
“霈，你看了吗？”还没挂掉的手机对面传来王菲儿的声音。
“恩，看了。”白霈眼光直视着电脑屏幕，脑中在快速转动，思考这背后的意义。
“这回莫小天是完了，”王菲儿轻声道：“以前虽然也有锤，但都不是实锤。这次照片、信息截图、视频全有了，他的那些操作看来也洗不掉了。”
白霈没有回答。
网络上的爆料本来可信度不高的，随着时间流逝，隔天说不定就是一个局面。
但此时的莫小天，却像是被万人推倒般在微博上被所有人声讨。
七个网红像是约好了一样，同时爆出莫小天劈腿她们的证据。甚至有些原本和他关系走得近的女艺人，也飞快和他撇清关系。
但最重要的，还是一个主角。本来上次就和莫小天传出过桃色新闻的那位三线女艺人。
女艺人亲自下场，不仅曝光出自己的确曾经和莫小天是恋人关系的证据，还将对方谎言诱骗、聊骚、出轨的实锤放了上来，瞬间把莫小天从idol的神坛上拉了下来。那聊天记录里猥琐的嘴脸挡都挡不住的油腻感，简直无法想象是这才不到十九岁的年轻人口中所说。
那莫小天那边，公关像是不上班一样，根本一点回应都没有。
天音作为顶级公司，在公关方面一向是比较出色的，自家艺人出了状况，立马就会反应起来。只有一种可能让他们毫无动作。
实锤太实了，公司也无能为力。
莫小天原本的女友粉像是当场粉转黑，网络上的谩骂声根本压都压不住。
而微博热搜的第二条，就是抵制莫小天。
【抵制端水大师，渣男真恶心。新歌不要下载，刷负走起。】
【唱得可真难听，油得我头皮发麻。】
【歌发行时我就觉得难听得一匹，水平太low了。】
【那女rapper看来是也借他上位的吧，鄙视。】
【求将片尾曲换回来。】
王菲儿见白霈迟迟不搭话，追问了句：“这回是众人推墙倒了，仅仅半天时间，关于莫小天的代言、唱片、电视剧全部遭到了下架。我们这回是惨了。”
的确是惨了。这恰好不好，她的试水单曲正好是被下架抵制的歌曲其中之一。
白霈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莫小天那在视频里恶心的嘴脸、让人听了快要呕吐的话语，让她重新回忆起那天聚餐时的场面。
当时，她还觉得对方挺友善。但此时想起来，那刮白小甜鼻梁的动作，真是说不出的油腻。
“菲，先不和你说了，我想打个电话。”
“好，你先别冲动啊。”
挂掉王菲儿的电话，白霈立马拨出了白小甜的号码。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心安，白小甜本来就胆大得不行，她有些害怕对方出什么意外。
“喂，姐。”
白小甜那边的声音有些微弱，看样子也是知道了微博上的消息。
白霈缓了口气，侧面询问道：“你怎么样了？看到消息了？”
“看到了，”白小甜顿了下道：“哥哥不是这样的人，我对他最清楚了。”
听见对方这话，白霈眉头一皱，察觉到什么似得问：“你没有单独和莫小天联系过吧？”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让白霈声调上扬道：“联系过？”
“没……没有吧。”白小甜像是被她严厉的声音吓到了，赶紧否认道。
见对方有些支支吾吾，白霈语气严肃起来，“什么没有吧？最近不要和对方联系，那些爆料的真实性八九不离十，不要盲目冲动。”
“我……我知道了，姐，先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白小甜匆忙应允了声，还没等白霈回答就挂掉了电话。
白霈听着听筒中传来的忙音，缓缓将手机从耳朵旁拿了下来。白小甜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得找个机会和她当面见见。如果真出什么事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同白良策交代。
不过此时她也是自身难保，点开网易云上她那首试水歌曲的下载页面，下载按钮已经变成灰色。
而热播电视剧的制作团队也发出了声明，经过讨论后，片尾曲已经被替换下来了。
她这出道歌曲，在活跃了不到一周时间后，被彻底抹杀了存在的痕迹。
真是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公司随便安排了个vocal和她搭档，这才没几天，立马就遭受到了全网的抵制。
而作为活在对方置顶微博中的“亲爱的”，白霈的微博也基本沦陷。
有的，是谩骂她凭借毫无背景的新人就能和莫小天合作，肯定是和他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有的，是劝她一起将莫小天的罪责爆料出来，成为爆料者、受害者中的一员。
仿佛在所有人的意识中，她已经成为了莫小天端水桃花中的角色。
点开私信和评论，铺天盖地的□□让白霈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她本来还算是个心理承受能力强的人，但也有些遭不住了。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应对，公司那边先来了电话。告诉她先不要作任何的回应，公司管理层还在开会研究如何处置，交给公关来打理就行。
将手机随意扔在床上，白霈双眼无神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这算是什么？出道失败？即将被雪藏？才发行了试水单曲就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公司还会拿资源出来试她第二次吗？
手机响起了两声震动。
翻开一看，分别是明良俊和乔尔斯发来的信息。
【明良俊sama：亲爱的，别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现在最见不得的就是“亲爱的”这三个字，手指一滑而过，等心情好些时再回他的。
【jowers：姐姐，没事吧？】
白霈突然想到，那天在商场和乔尔斯听首播时，对方的表情就有些奇怪。
【白霈霈霈霈：你早就知道了？这就是你说不太喜欢这首歌的原因？】
【jowers：恩。姐姐你放心啦，后面还会有更多好听的歌曲的。】
白霈愣神，原来这是早就注定的。她的这首歌本来就是掀不起什么水花的。
不知为何，明明知晓这次风波很快就会过去。互联网的记忆不会停留很长，她等这次风波过后依然能再次复出。
但还是止不住有些沮丧。是对于自己命运无法掌控的无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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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西城区的某个办公大楼中。
男子指尖在鼠标上滑动，页面在网页间不断跳转，最终停留在白霈的微博页面上。
微博页面上的粉丝数量在快速下降，不少因为莫小天事件的跟风者已经开始取关这位新人rapper。
男子旋转了下右手无名指上的银制戒指，对于这次的事件仿佛意料之中般整张脸都没有任何表情。
思索了会儿，男子还是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只响了两声就被快速接通，电话那头响起一个女声。
“喂……”女子的话语之中有些颤抖，更多的还是惊讶，好似不敢相信对方竟然会来电。
戴银制戒指的男子淡言道：“苏爽，有空吗？我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