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作者有话要说：</br>这周开始恢复更新了哈，每日9点稳定更新。
“今天关于气息强弱和头部共鸣的讲解大家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声乐课老师环视了一圈人满为患的教室，笑吟道：“不如还是抽人出来表演一下吧。”
听见他口中的话，前排的练习生纷纷举着手，自告奋勇，一个比一个举得高。毕竟能得到老师私人辅导的机会可不多。
“你们都学得不错，我这次挑个后排的同学吧，”老师视线从优等生前扫过，抬起头在人群中眺望了一番，自然就把视线落在了身高较为突出的白霈身上，“欸，那位同学。”
“我？”
白霈心中一颤，指了指自己。
“没错，你也是练习生吧？看起来挺面生的，来检验一下今天的成果，就从第二段开始唱吧。”
白霈站在最外围，怕的就是这种事情。
她的水平她自己知道，就算已经跟在后面听了好几天的课，也仅仅是勉强看得懂音符。技巧上面和音准上，还差得老远。而此时却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每个人火辣的眼神都像是要把她剥开。
“白霈，试试吧，反正大家都是练习生。”桃枝靠在白霈身后给她鼓着气，她也一次都没有听过对方开口，有些好奇不已。
白霈权衡了一下，的确也不想放弃这个老师单独辅导的机会。
“你的手穿透我这整个……”
没有任何的音乐，白霈有些生硬的声音在练习室里响起。这两天她的确下了很多的功夫，第二段并不长，老师教的她也基本上都听懂了。
但为了不让声音走调，白霈还是把每个词咬得死死的。发出的声音有些僵硬，但好在音准飘得不是很远。
一段歌声完毕，老师脸上看不错什么怪异的模样，轻轻拍了拍手。
“你是舞蹈位的吧？虽然刚才课上讲的知识点都用到了，但音准和音色都还需要加强。不要因为是舞蹈位的原因就降低对vocal的要求，女团最重要的，还是在歌曲上。”
白霈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她本来就不是为了学vocal来听课的，她只是想通过系统的乐理学习，更加深入的了解歌曲的强弱、flow关系。
但显然其他人小声讨论的声音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现在天音真是什么人都能进，这种水平练习个十年八年说不定都出不了道。”
“是不是砸钱进来的啊？听说新人里面有砸了巨款来的。”
“怪不得，别人起点高，比不来。”
这一来二去，本来还做为透明人物存在的白霈立马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众说纷纭，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些。
原来在这里唱的好，反而不能成为焦点。唱的不好，才会被当成异类。
“白霈……”桃枝本就是一个脸皮薄的人，被众人突然注视起来让她立马脸上绯红不已，拉着白霈的衣袖有些懊悔刚才怂恿对方了。
“不碍事，”白霈安抚下对方，转身出门，“我去工作室休息下，下节课见哈。”
“好……好的。”
她的声音本就不小，此时更是让刚才对她议论的人听了去。
“哟，还工作室，好大的气派。”
“咱们练习生用的，那叫练习室。工作室那是出道艺人才有的。”
“对方可是砸钱进来，单独配个工作室怎么了？别瞧不起钱啊。”
“也是。”
白霈不知道，她这一走顿时让本就想要议论她的人更加肆无忌惮了。
这些练习生常年累月在公司里训练，日子本来就过得枯燥，这能有八卦出现了那自然是吹到天上去了。
传出来的版本越来越离谱，甚至有人说亲眼看见白霈从董事长的办公室里待了好久才出来。
还有人说，白霈因为嫌弃录音棚的空调冷气不够足，直接打碎了那价值八十多万的麦克风。
说得像模像样，就像是在现场亲眼所见一般。
白霈可没想那么多，在工作室稍微休息了下，向“邻居”讨教了下最近的工作动态，又重新回到了声乐教室所在的楼层。
下午可有一节重要的乐理课，将旋律和词曲的，她可不想错过。
可刚从电梯里出来时，就看见原本应该空旷的走廊里却站满了人，所有练习生都围在教室外面不敢进去。甚至白霈看见，声乐老师都杵在外面。
“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不进去？”
拉过身边的人问了句，对方看见她就像见了鬼似得话也不敢答，匆匆离去了。
“？”
这反而让白霈更加疑惑了，从人群中探了个头出去，想看清教室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是你们……欺负咱们组的小公主？”
一句有些耳熟，甚至有些痞里痞气的声音从教室里面传来。
三个身着嘻哈的男子一脚踢倒教室中的桌子，顺着桌楞邪气得坐在上面。眼神中的挑衅气息丝毫不带隐藏。
“！”
白霈突然明白是发生什么了。
这三个人还能是谁，当然是她rap课上的同年。平时虽然相貌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但白霈清楚，他们可都是好心肠的人。
在rap课上，她就像是稀有动物一样被各种宠，没想到此时这三个嘻哈大佬竟然是找到声乐班上来了。
看来是流言也传到他们的耳朵里去了。
“说，是谁造的谣。”
为首的男子像是打定注意要在她们的教室中闹事般，对着走廊外的人群喊道：“真当咱们rap组的人好欺负啊？”
口气狂妄至极，让原本声乐组的几个小女生止不住往人群中缩了缩。
白霈脸上一红，她哪能想到还有这出。
她原本是想，就算在声乐课上被嘲笑了也是算了。反正她基本上一个人都不认识，被别人多说几句又不会少块肉。
娱乐圈是非多，她可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但此时这场面，她可还是招架不住。这场面，像极了小时候在班上与同学闹了矛盾，然后找高年级的哥哥来砸场子的感觉。
特别是那句“小公主”，听得她恨不得把脸埋进包里。
“李哥，你们怎么来了？”
这样僵持下去肯定也不是办法，老师连课都上不了。白霈只好硬着头皮上去了。
“小白你来得正好，”为首的男子招呼着白霈过去，“你指出来，是哪个在造谣诬陷你，李哥帮你讨说法去。”
“没有的事儿，”白霈显然对这丁点大的事根本没放在心上，“我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哪能有人欺负到我的头上。”
“也是。”男子思索了一下，还是悄悄在白霈耳边低声了句：“小白，你作为优秀的说唱歌手，咱们可不能让你在这受了这种委屈。放心，咱们是歌手，要凭实力说话。”
话音刚落，一段熟悉的音乐突然响起。
白霈听见第一个节拍，就知道这是什么歌了。是说唱课上练得不能再熟的那首。
三个男子像是排练好的，就连提到的桌子仿佛也是道具的一个环节，随着节奏开始说唱了起来。
整间声乐教室瞬间变成了舞台一般，充满挑衅和激昂的旋律、歌词将走廊上引爆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三个人本来就打算是组团出道，配合起来默契度十足。有些痞气的气质和整首歌极为相符，散发出来还真有些别样风味的感觉。
“好帅。”
“真的诶。”
本来声乐课上出现的大部分都是小女生，此时课没上到也顾不上了，趴在窗户上挤破头也想看一看里面的状况。
李哥给白霈留了个part，从他递过来的眼神就感受到了。
但白霈一摊手表示不接招。她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演一番，她可还想继续在声乐课里当小透明，不想成为焦点的存在。
可李哥就像是没看见一样，一个劲得往她那边递着词，随着flow越来越接近高潮部分，白霈的脚还是没忍住跟着节奏动了起来。
这就是说唱歌手的通病。
想忍住不唱，可比vocal歌手要难上不少。
终于，白霈被逗得实在没法，索性跟着李哥唱了起来。而这三人像是约定好了似得，等白霈的声音一出来，立马就闭住了嘴巴。除了跟着节奏唱些和声外，主旋律都留给了她。
和在说唱教室中练习不一样，此时有了观众、有了回应。说唱本就是live型的演出，只有在观众的回应中才能表现出更加兴奋、激悦。
那是录音棚里完全找不出的感觉。
前排的小女生已经怔住了，她们哪里想得到这曾流传别人是砸钱进来的人，此时却是如此专业、飒气。
比起那三个男生来，更加惹人注目。
白霈口中的词，脸上的微表情，无一不挑动所有人的心境，将场面渲染到情绪高涨。
“我怎么感觉……这个姐姐比刚才的哥哥还要帅。”
“我也是，刚与她对视下像是触了电一样。”
一曲完毕，全场静的不像话。
还是李哥率先带着头吹起了口哨，像是点燃了整层楼的情绪，鼓掌声、欢呼声、口哨声经久不息。
白霈喘着气，整个人停留在endingpose上。稍微睁开眼睛，唱歌时那气势如虹的气息悄然淡去，只感觉耳膜被尖叫得有些生疼。
“姐姐太飒了！”
“出道！出道！”
“求来我们团当c位，急！”
“我认出来，她哪是什么练习生啊，不就是明良俊亲自签下来的solo歌手吗？”
-
东城区的老旧楼里，才下午三点过一点。
“小甜，可别因为爸妈同意让你出国留学的事情就松懈下来了，该认真学习的还是要重视。”
赵椿瞥着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下午电视的白小甜，有些无奈。
“知道啦，知道啦，”白小甜此时的注意力全在电视上最新播出的偶像剧中，哪里顾得上赵椿的唠叨，“妈，你让让，别挡着我追剧了。”
“这就叫知道了？”赵椿嘴上有些生气，让过身子坐在沙发上给她剥了个橘子，“你看看你，明明已经高三了，一下午就盯着这电视机没歇过，眼睛不要了啊？”
“你爸看见了肯定又要怪我。”赵椿有些生闷气。
白小甜是已经高三了，但她已经做好出国留学的打算了，这闲暇舒适的高三生活自然是与在学校中苦逼学习的同学不一样。
“好啦，我看完这集就去背单词。”接过赵椿手里递过来的橘瓣，依然目不转睛。
对方一听，这才释然了不少，连忙举着手指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赵椿心里舒坦了不少，索性也陪着女儿一起追起了剧。
说起来自己女儿的眼光还真是不错，挑的剧都是比较抓眼球的。虽然不是什么大红大紫的明星阵容，但剧情还是能看得引人入胜。作为女性职场励志剧，让她多看看也有好处的。
随着剧情推动，节目在高潮处嘎然而止，片尾曲准时从电视机中响了起来。
“这就完了？”
白小甜和赵椿两人满脸意犹未尽，看着滚动出来的演员表愤愤不平。
“咳咳，”赵椿咳嗽了声，收起脸上的不舍说起：“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你刚说什么了？背单词去吧。”
白小甜语气有些撒娇起来：“再让我看一集嘛，就一集？”
“这可不行。”赵椿就过身子，语气难得的强硬。
电视中有些激昂的片尾曲仿若重新让刚才中断的高潮剧情画面重新浮现眼前，把白小甜的心都挠得酥痒酥痒的。这新的片尾曲和节目的契合度很高，完全体现出了女主角在职场兢兢业业、步履薄冰的感觉。
“欸，换片尾曲啦？”
白小甜将视线搁在电视画面上，她可以从这部剧开始就追到现在的。虽然从开播以来热度一直不高，但她作为挖掘好剧的小能手，自然是没有放过。
“白小甜！”赵椿瞧见对方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语气有些略微上挑：“你怎么回事？说好的话又不算数了？电视演完了你连片尾曲都不放过是吧？”
白小甜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两个眼睛越睁越大。
“妈，你有没有感觉……这声音有些耳熟。”
赵椿明显还在气头上，抢过遥控器就想关闭电视机。“可不耳熟吗？像是白霈那缺心眼一直在耳边骂我。嘟嘟嘟跟个机关枪扫射我的耳膜一样，这都什么歌啊，越听越让人心烦。关了。”
白小甜一把抢过赵椿手中的遥控器。
“妈！”
“不是像是白霈在骂你，这简直就是她在骂你啊。”
“你胡说什么呢。”赵椿听着电视机里节奏快、语速快的说唱歌曲，越发觉得自己不懂现代音乐了。
什么嘻哈、说唱，搁她那年代，那就叫骂街，嘴欠。
白小甜语气激动得不行，演员表滚动到片尾曲演唱者时，激动得快要跳起来了。
“妈！你看！这就是白霈唱的。”
“白霈？”赵椿一脸不信，转过头眯着眼睛往电视上看去。
那排字虽然很小，但演唱者几个字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白霈这两个字，像是刺得她眼睛生疼。
“怪说不得这声音这么耳熟，感情白霈这没心眼的东西为了骂我都跑电视上去了？”
白小甜脸上兴奋至极，摇着赵椿道：“妈，你别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拖着长长的尾音，白小甜用鼻子哼出几个字：“我们发财了！”
-
白霈和乔尔斯此时正在商场中。
她可不是来买东西的，毕竟没钱。
只是她和龙郢哉志合租的房子里面房东虽然配了电视机，但她那蠢萌的室友却根本没有缴收视费，一个节目都收不到。
在接到公司发来的信息，说她的试水歌曲会在这档节目中做为片尾曲时，她急急忙忙就守在了这商场中央。
那巨大的荧幕正在播放着热播的电视剧，而且是免费的。
乔尔斯听到这个消息，说是这可是见证白霈出道的重要日子，说什么也来过来陪她。要用相机记录下这值得纪念的时刻。
电视里演得什么白霈一句台词都没听进去。
虽然她全神贯注，目光凝视。
“乔尔斯，快看，是不是快完了，快完了？”
白霈趴在玻璃扶手上，整个人已经快要俯身出去了。如果不是乔尔斯在身后提着她，说不定她都恨不得飞出去了。
“嗯。”
乔尔斯眯着眼睛，一脸宠溺得看着对方。一头有些岔毛的金发在商场中吸引了很多人的注视。
有的人围着电梯多走了两圈，就为再瞧他两眼。
但此时的两人哪里注意得到别人的目光。女方的注意力全在电视屏幕上，眼睛睁的老大，恨不得一秒都不放过。
男方的注意力全在身边人的之上，想将对方嘴角的颤动、眼睑的喜悦全都刻入脑海中般凝重，不放过一丝一毫。
“来了来了！”
随着画面暗下，两节鼓点声出现，白霈已经激动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这个前奏她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这是属于她的歌，虽然不是她写的词，也不是她作的曲，但严格意义上来说，却是她的出道曲目。
简短的前奏过后，商场那专业级的音响中响起了引得她快要满身鸡皮疙瘩的声音。
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录音棚外听到她的声音。
她在verse中那有些饶舌的声音响起，仿佛让她再次回到了在录音棚录制这首歌曲时的状态。
这种首次在公开场合听到自己曲目的感觉还真是奇异。
有些羞耻、有些难堪，但更多的还是激动。
只是曲目到了副歌部分，原本明良俊的部分确实被换掉了。新出现的男声虽然也不算平庸，但也并不出众，只能说表现平平。
特别是在最后的合音部分。完全没有和明良俊出现出来的那种默契、和谐的感觉，仿佛是围绕在麦克风外的两个声音，你一句、我一句，就是融不到一起。
虽然说这整首歌还有些瑕疵，但白霈还是满意的。她光是能在大屏幕是听见她的声音，都仿佛是站在云端一样不真实的感觉。
她从未觉得娱乐圈离她这么近，她甚至都不知道此时算不算是半脚踏进了这个圈子。
“乔尔斯你听见了吗？”白霈摇晃这身边的男子，想要将喜悦的心情传达给对方。
乔尔斯从眼前将相机放下，露出两个甜甜的梨涡笑道：“听见啦，居然是这首歌。”
“你听过啊？”白霈转过头望向对方，那甜到腻的笑容让她恨不得伸出手去揪一揪对方的脸。
“当然听过，”乔尔斯拉着白霈合影了一张，“作为姐姐的忠实粉丝，怎么可能没听过，虽然这首歌不是我最喜欢的，但仍然是倒背如流，不信你考考我。”
“别闹。”
白霈当然相信对方。如果不是乔尔斯的话，她也不可能这么笃定的走上rap歌手的道路。
人生还真是千变万化，两个月之前，她还被家里赶了出来，找不到工作快要露宿街头。
这才短短一段时间过去，她竟然成为了天音的签约艺人，并且在热播的电视剧中出现了她的歌曲。
真是个疯狂的世界。
“姐姐，”乔尔斯一把按住白霈那情绪高涨到快要跳起来的身子，凝声道：“这只是你的第一首歌曲。你要知道，以后你会有更多、更好听的歌曲等待发行。”
“真的吗？”白霈直视着小奶狗的眼睛，憧憬着对未来的幻想。
“真的。”
乔尔斯微微一笑，露出小虎牙来。
“我不是说过吗？你可是比肩邓丽君的复古歌手，我可是看过未来的，你更应该对此深信不疑，一定要相信自己。”
“好，”白霈的信心已经快要爆出来了，乔尔斯的彩虹屁真是快要让她上天，“不过，你不是看过未来嘛，那姐姐可得考考你了，未来姐姐都有什么出名的歌曲呀。”
乔尔斯张着嘴就要回答：“那还不简单，风……”
“不对啊，这可是作弊，”乔尔斯眼睛一转像是想明白了，赶紧将嘴巴闭了起来，“不能说、不能说。”
白霈小跑着追着对方：“有啥不能说的，你不是说倒背如流吗？词都是怎么说的，旋律呢？给我哼一个听听。”
“no，no，no。”乔尔斯挥着手逃窜不已。
“别跑！”白霈举着手指却根本威慑不住对方，刚想追过去，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人。
——白小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