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筹备
吃过晚饭,谈明江继续给两个哥哥讲题,王桂枝则是把二儿媳妇燕娟给叫进了屋子,把红色的毛线都给了燕娟。
娘,你这是?
燕娟瞅着递到自己跟前的毛线也是有些意外,他们家最近也没上公社上,就是上公社也指不定能买到毛线啊,难不成婆婆这还专门托人买了毛线不成?
但婆婆这人一向公允,是给了她必定是会给大嫂的。
也不是我买的,南墨托老三来问咱们家有没有会织毛衣的,这是她家亲戚给她寄的,她不会织就想着找了人帮着织一身毛衣。
王桂枝说,你手巧,这会大着肚子空闲的时间也多一些,就想着要不给你织了?毛线有多,你给南墨织一身毛衣和帽子出来,回头剩下的人家说了给当辛苦费了,你看你愿不愿意做?要是愿意这活我就给你干了,要是不愿意,我就让你大嫂来做。
燕娟一看毛线的份量,再想想南墨的身量,就算这会没仔细量过她也大概能估算出来一些,可不就是和她娘说的那样,织了毛线和帽子出来还有的剩下几两下来,给她肚子里头的孩子织条小的毛衣也够了。
成的成的!娘这事儿我做就成。
燕娟高高兴兴地应下半点也没有啥不情愿的,她这会挺着大肚子又不用干啥活,一天下来尽是闲了,离她生还有三个月呢,这会织个毛衣就挺好的!
她织毛衣也算是个熟手了,最多个把月左右就能够把南墨的毛衣和帽子给织出来,半点不耽搁事儿。
王桂枝也早料到老二媳妇会答应下来,就干脆让她把毛线都拿走,明天去医务室找南墨量一下身量就可以开始动工了。
燕娟一口就应下了,要不是这会天快黑了她都能这会去松花婶家里给人量了今晚就开始织起来。
王桂枝把人打发走,自己则是出门借口遛弯去了松柏家。
松柏家的狗崽子也都已经送出去了,现在就剩下看门的这一对细犬了,松柏媳妇才出了月子这会在厨房洗碗,而松柏抱着他那来之不易的儿子在堂屋逗着呢。
狗叫了两声,堂屋里头就听到小孩啊啊了两声,松柏媳妇从厨房里头探出了头来,瞅见进门来的是王桂枝也笑着叫了一声嫂子。
松柏抱着孩子走了出来,才满月没多久的孩子这会已经褪去了红,皮肤娇嫩一双眼睛圆滚滚的不知道有多可爱呢。
婶咋来了?松柏见是王桂枝,笑着把人往着堂屋里头迎。
咋,还不能来你这儿瞅瞅?王桂枝笑着问道,她看着松柏抱在怀里的孩子眼热,上去逗弄了一下,瞅着孩子咧着牙龈冲着她笑,那也是高兴的不行,娃子可好带?
好带着呢!松柏笑呵呵地说,前头南墨同志不是给村子里头婆娘都教过咋带孩子的么,那会我就听了一听,回来和我媳妇学了学,你可别说,孩子晚上都不咋闹腾的!更没啥夜哭夜闹的。
松柏说起这个事情他的脸皮还有点红,当时是大队上的妇女主任组织人去听课的,他一个大老爷们在一群婆娘里头还真有些燥的慌,可一想到松花婶家的阿宝就是被南墨知青带的十分好带,他就摒弃了这种尴尬,认认真真地听了。
他学回来的这些方法也全都用在他儿子身上试验过,可别说,孩子就没出现过啥百日哭的,可乖可乖了!晚上也就是醒了要喝奶的时候哭两声,只要喂了奶拍了嗝就睡的乖的很。
到底是从大城市来的,懂的就是多!也得亏是咱们青山大队的赤脚大夫!
这会他每天都会在天那么热的时候把孩子抱出来晒一晒太阳,瞅着孩子一天一个样子,他心里头可不知道有多高兴呢。他甚至还想着要是哪天南墨再给教一教再大一点的孩子要咋教也好,说不准他儿子能强过他这老子呢!
王桂枝听到松柏说这话,心里头也高兴的很,简直就和夸了她似的。
也没啥事儿,就是想问问你最近上山砍柴的时候没有猎到点山鸡野兔啥的,你要是有,你给我做成风干的,回头多了就和我讲,我有用处!
松柏每年农忙过后就会上山砍柴拉柴上公社这事儿也不是啥新鲜事儿,事实上大队上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这么干,毕竟冬天里头都得靠烧炕过日子,柴火要是攒的不够那冬天哪能熬的过去。○
公社上的人也有进山拉柴的,但有些工薪家庭哪有这样的闲工夫,所以砍了柴火上公社或者是农场矿场那边都能多少挣一点,这些都是辛苦钱。
成啊。
松柏一口就应下了,他们青山大队在这一点上也不算太过严苛,像是他上山猎到个野鸡野兔啥的,只要数量不多就不用交公,可要是猎到大一点的就得交公了,不过就算交了工也能给他分一些。
松柏每年的进项就是砍柴和猎的那点野味做的腊味,还有就是打松塔送到公社那边的收购站,不过打松塔这个活有点危险,松柏这些年也都干的少了,尤其是现在有儿子之后他也不太想冒险,今年还没咋打过松塔呢,倒是捡了好些板栗和榛子。
腊味这个事儿也不算啥隐瞒的事儿,毕竟每年大队上分猪肉每家分到的就那么丁点,也就够过年吃顿饺子尝尝鲜,所以松柏这里的腊味,那通常都是家里有啥喜庆的事儿要做脸面才会来问的。
松柏想到这里,就有些好奇地问:婶你这会来问我这事,是不是明江兄弟对象要定下来?
别瞎说!王桂枝笑着说,我就是有用!你问这么多干啥呢,这要是定下来了早晚都是要叫你们知道的!
松柏瞅着王桂枝乐呵呵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有事儿,可见她怎么都不肯说出来的,就知道自己在这里肯定是问不出来个啥了!
既然问不出来个啥,松柏也就不多问了,反正早晚也是要知道的。
在王桂枝乐呵的时候,从西南边境驶出往着北方而来的火车上,一个同南墨眉眼有几分相似穿着一身军装的男人坐的板正,合眼休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