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军所伙食很不错
古代将领很容易得到手下士兵的拥护。
因为他们只需要花点心思和金钱落实一下爱兵如子就可以获得士兵的拥护。同样的，古代的军队也很容易得到民众的拥护，只要做到不扰民就可以深得庶民称赞，但为什么如此简单的事却并不能见一些人将它做成功呢？
原因常常因为一是没必要，二是没条件。
对于一般的将领来说，当上将领就是为了在别人对自己作威作福的情况下，自己也有了可以向其他人作威作福的条件。除了在特殊的情况下，例如战乱之时为了崛起和立功等远大目标，有些将领目光长远，就会努力的爱护士兵，然后收获这些士兵的忠心更好的达到自己的目标。除此之外古代的将领大多都没有动机去爱兵如子，尤其在明朝等很多时期，充军为贱业、良家子不当兵的情况下。
第二则是没条件，喝兵血贪军粮、巴结上官是整个古代军队的常态，一个将领想要好过，再这样大环境下就要巴结孝敬上官，而上官发到自己手上的军饷已经是被吃过一轮的了，还要将这已经远远不足额的军饷当做孝敬，自己要改善生活当然也要再吃一轮，如此，普通的将领哪里还有条件去赢得士兵拥护呢？
这就是明朝军队家丁化的原因，现在洪熹想要牢牢地抓住属于自己的军事力量的第一步就是要做到以上所述然后更进一步便可，和士兵同吃暂时不必同住。
洪熹问道身边的铁生说道：“铁生，军所的校尉和军士是什么时候吃饭。”
“回禀王爷，王府的军士和校尉一日三餐都是王府供饭，早餐是卯时七刻，午餐是午时五刻，晚饭是酉时一刻。”
洪熹不知道士兵的伙食是啥样，因为这年头普通人只有逢年过节才吃一点肉，就接着问道“三餐里能吃的到多少肉食，饭食能吃饱吗？”
杨铁生回到：“回禀王爷，能吃饱，以前在家的时候家里穷一天只吃两顿粗粮，常常独自饥饿，只有在大的节日时，家里才会吃些精粮，只有在过年之时才会有些许肉食吃，承蒙王爷恩德，现在在府里吃饭都是精粮每天都估摸能吃二两肉食。”
“铁生，不要总是说谢恩、恩德之类的话，你们来当我的校尉，我自当是要给你们吃穿的，否则你们岂不是要饿死？且我时常在想，这些精粮肉食都是庶民百姓辛苦供上来的，我得了庶民的供养，庶民百姓却没有受到我的好处，我无功无德反倒锦衣玉食，反倒是我感到愧于庶民的恩德了。”
杨铁生从未听过这样的道理，给皇室官家上供是自古而今的道理，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理论上天下的一切都是皇上的，也就是皇上钦封的王爷的，这样的道理是官府儒教常常教育人们的道理。
在铁生看来，有时虽然有事人们也会苛捐杂税剥夺太过而痛苦，但在心底里却是认为宗室官家是有这个权利，庶民生下来就是受苦的，贵人生下来就是享福的，这种思想是封建意志时刻在他们头脑里强化的东西，也是他们在恶劣环境下麻痹自己的思维办法。
铁生的已有的思想告诉他王爷这样说是错的，但是作为人的本能他却十分愿意去接受王爷这样的话，尤其是一个王爷亲自对自己说的，便说道：“王爷天潢贵胄，自当可以役使万民，若无皇上、朝廷、王爷教化万民镇守四方，天下岂非要盗贼四起以至生灵涂炭。”
洪熹知道说是不能改变一个人的想法的，只有事情发生了，思想才能在对事物的体验中发生改变，便不在这个问题上再做多言，说道：“你下去告诉将士们，除了安排的有事的其他将士以外，我未时三刻我要亲自来操练，让他们中午吃个饱饭，中午休息一下，到时候准时到校场。”
洪熹本来想中午去和军士一起吃饭的，看看军士伙食怎么样，也好拉近和军士的关系，但想到今天已经和灵儿约定了到她那去吃饭，洪熹就打算先去灵儿房里吃一些，王爷王妃的吃饭时间一般是午时二刻，洪熹准备用这个时间差灵儿房里浅吃一点就再去军所吃。
到了饭点洪熹先去了王妃殿里浅吃了一点，然后就来到了军所，正换班吃饭的校尉军士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王爷来了！”所有的吃饭的军士都跑了出来要出来拜见王爷。
洪熹赶紧让李忱去阻止他们下拜，说道：“我已经让李玉等跟你们说过，今后若无外人，校尉军士不对我行跪拜礼，这是命令，你们要记住，今天我来这里和大家一起吃个饭，现在大家都归位吧，不必拘束。”
众校尉军士习惯性的说道：“谨遵王爷之命。”
虽说了遵命，却还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洪熹才示意李玉李忱等人分别去让站着的军士们回归座位吃饭，洪熹也走进了大堂。
洪熹看到主食是白面膜和黍子糕，配菜是两菜一汤，分别是是白菜烩肉，酱菜，还有一锅有一点油星和盐水的清汤。
洪熹看到军士的碗里都是一块大号的白面膜和一块大号的黍子糕，配上一点白菜烩肉和一点酱菜，最后再喝一碗带点油性的盐水汤，铁生给洪熹找了一副新的碗筷，洪熹也去盛了一份饭，就坐下来和军士们一起吃了起来。
虽然铁生说这种饭食已经是十分精良的饭食了，但在洪熹眼中这样的饭实在还是有些寒酸，便还是又问道旁边的铁生：“我看这众军士碗里的肉食菜蔬都不多，能够吃好吗？”
铁生说道：“回王爷，北方天寒冬日里地里不产菜蔬，这些白菜都是去岁储存到地窖里供整个冬天所用，现在正是地窖里菜蔬就要耗尽、新鲜的菜蔬还未生长的时节，故此平常人家现在这个时节是吃不上菜蔬的，有这些已经是十分好的了。”
洪熹明白如果要完成封建头子到革新派的转换，就要再平时将人设换过去，不可突然性情大变，不然人设突然转变被人说成是邪中了邪祟，就乘着铁生现在的这些话的由头来说话。
洪熹说道：“我之前听你说平常人家平常几乎不吃肉食，粮食也有时紧张，大约就是近年来天寒天旱所以地里产生出的粮食减少，地租税赋徭役繁重，庶民所得吃食就变得困难，饲养家畜需要照顾费心不说，恐怕也要消耗不少本应该给人吃的粮食，这才有铁生所说这些。哎民生艰难，你们或许有亲戚在乡间务农，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有庶民青黄不接吃不上饭了。”
洪熹一边说着一边就把碗放下，看到洪熹这样忧心忡忡的样子，李玉说道：“王爷切莫伤感，王爷慈悲，上天感念到王爷如此忧心庶民，必定会普降甘霖以解庶民之苦。我和周晓今天下午便启程前往南直隶和湖广之地，定能找寻王爷所说耐旱高产之良种。以解王爷之忧庶民之苦。”
天人感应之说是一种非常精妙的东西，对下可以泯灭庶民的智慧使其温驯无害，对上可以对抗皇权，如果有自然灾害发生，士大夫就可以以此攻击皇帝，说是因为皇上不道不德上天不喜所以才会发生天灾，要按我们的办才可以消弭灾祸。
所以洪熹说道：“此言差矣，有言说道，天道有常，不为舜存不为桀亡，天时运转自有其规律循环，非人力可以更改，况且我只是区区凡体，怎么可以说上天为我改变这种虚妄之言呢，李玉此话以后不可再说。虽然现在恰好天时艰难，但如果有适合干旱之处生长的粮食，就可以在天时不利的情况下多种些粮食了。”
李玉说道：“王爷鞭辟入里之语，悲天悯人之怀让卑职佩服。”
洪熹很满意，这些对话声不大不小，很多人都能听见，这下悲悯宽和的人设是在军士们的心里初步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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