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清查府库
李玉将清查好的军校名单递给了洪熹，说到：
“王爷，昨天我已对校尉军士做了清查，校尉里可识字书写的有4人，可以认些许字却不能书写的有2人，其他皆不识字，军士能够识些许字却不能书写的有4人，其他皆不识字。”
洪熹打开看了这张纸单记录了众校尉军士的名字和识字情况，就是说这么七十多人里只有四个识字的、六个的半文盲，因为在洪熹看来，能在王府当差经济状况一般是不会差的。
虽然校尉工资一年不高算起来也才十两，但王府多有赏赐，加上王府发出去赏钱的校尉的年综合工资洪熹估摸着也得有个15两，军士的综合工资也应该至少有个十两银子，况且王府还包吃包住做衣服，按照这年头的标准，20两一年就够一个五口之家过上富农的生活，大家都有钱了，怎么识字率还这么低？
洪熹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结，只是说道：“你们走时，再去库房各增加领40两银子，探查清楚后用这些银子购买种子运回延长。李玉你此次要去南直隶松江府的上海县，这里有一个礼部郎中徐光启大人，最近因为他见罪了厂成魏忠贤被皇上诏令回上海县冠带闲住，按理说我们王府本不该结交大臣，更不该去拜访见罪于厂臣之人，但徐大人是农事大家，我们本次要寻访的几样作物他都精通，所以要向他求得农书，见到他后你就将此信交给他，向他说明来意，要低调行事，不可因此事惹出是非，你也来看一下这封信。”
洪熹又被迫害妄想症，害怕因为李玉没有看过这封信就被送出去，万一到时候将信送混了搞出了乌龙就不好了，总觉得不放心，要将信件交于李玉看过之后才放心，说道：
“此信件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我向徐大人讨要农书的，另一部分是徐大人是数术大家，我亦有些数术上独特见地，将这个数术的手稿给他，他定然欣喜，就当要农书的谢礼了，再有李玉你这次出行一共带220两银子，顺长江而下直接到松江府，我听说徐大人为官清廉，家中甚是清贫，你就赠五十两银子给他，权当购买农书之资，但毕竟他见罪于厂臣，恐有人做文章，所以你之行事要小心谨慎，不可有过多交集引起波澜，你要便宜行事，可明白了？”
李玉说道：“王爷放心，卑职等自是知道其中利害，不敢为王爷招惹是非，定小心谨慎办好此事。”
“如此就最好不过了，不过虽然我令你们不得招摇一切低调，但是你们毕竟是我王府之人，你们虽不可行事高调，但若有人胆敢蓄意为难，也不可能任他人欺辱，辱了我们秦藩系王府的威严。”
“是。”
此时洪熹突然感觉成了没有便捷通讯手段时代的老妈妈送儿子远行的场景，唠唠叨叨还是忍不住反复的叮嘱道：
“周晓，你此次主要往湖广方向走，但我亦不知那边的情况，你们很多事需要自己做主，若有银子不够用的情况则求助于那些商人，许你们便宜行事，但你们要牢记我得命令，不可招摇过市为非作歹，你们可知？”
“王爷放心，卑职定尽心尽责不负王爷之命”
黑暗森林法则是隐藏自己消灭他人，洪熹深知自己已经身处黑暗森林，自不想自己的行为被任何有心的人察觉为怪异，所以始终反复唠叨，希望他们把自己的意思放到心里去，说的也差不多了，想来自己三番五次的反复说明应该给他留下了深刻的映像，便招呼他们下去自行准备，说道：
“你们下去准备吧。”
“卑职告退。”说罢便行礼退后出去了。
看见其他人都已经离开，说了许多话感觉口渴，拿起茶喝了后对灵儿说道：“灵儿，现在我们去查看库房吧。”
“好，王爷我们现在去吧。”
洪熹和灵儿一起来到粮库，只见粮库外的庭院放了十几个储满了水的大缸子，粮库的库房是三间五架构造，三间房一共长约20米，地面到横梁高3米，开间99米，里面有圆柱形的储粮仓、还有木质货架来堆放袋装储粮。
灵儿拿着账本说道：“王爷，现在王府里的黍、麦、豆等粮食有1810石，磨好的精米、精面、黍等有160石，库房里一共是1960石”
延长府常年天气干燥，王府粮库看起来还整洁，洪熹让人打开了一个粮仓取了些麦子，拿出来看，没有霉味也没有老鼠屎之类的东西，感觉王府的粮库管理还真是比较好，问道灵儿：
“诗经有云：硕鼠硕鼠无食吾黍，这粮库这么大这么多粮食，可有偷吃的老鼠吗。”
“王爷你看”灵儿给洪熹指着房子里的防鼠设计道：“粮库四周的孔洞缝隙都被封闭了起来，刚才进门的门槛要比其他居室高些，门户有人看守，王府喂养了几只狸猫专捉王府的老鼠，故粮库并无鼠患。庭院里的水缸常年备满水以防火患。”
灵儿又想了想，这老鼠恐怕不单指地里的老鼠，于是又说道：“府里的粮食皆为精品，进库入库都有账目记录，府库不准闲杂人等进出，每两月都会对府库进行清点核算一次。”
看来灵儿不仅美丽温柔，管家也是井井有条，洪熹只感觉自己幸福的不行。
看到屋子里这两千石粮食大约有两百立方米的体积，两万石就是两千立方米，而五万石算下来就是20米乘20米的屋子里全部堆放粮食，堆放四层楼高的样子，这实在令洪熹感到被暴富攻破心房的感觉。
“我昨天听说去岁王府一共收了五万多石的粮食，王府仅储放不过两千石，其他的粮食储放在那里呢？”
“现在王府之下所有粮食存货还有一万四千余石，除开王府内的这个粮仓，在延长府东北方向还另修了一个可储粮万石粮仓，以及王府下各县粮行均有粮仓，剩下三万多石粮食已经卖换现银。”
洪熹想到这个不值钱的粮仓就已经让自己感到有些失态了，不知道自己到了宝库还能不能淡定，先问一下有个心理准备才好，便抓住灵儿的手说道：“灵儿，现在王府宝库里有多少银子？”
灵儿似乎已经习惯了洪熹喜欢动手动脚样子了，任洪熹拉着手，说道：“王府宝库有白银子三十二万多两，黄金三万多两，还有许多珠宝玉器文物字画等。”
明朝中后期海外的白银大量流入明朝，白银贬值而黄金储量大致不变，现在市场上一两黄金已经可以兑换八、九两两白银，加上这些贵重珠宝，现在洪熹只感到自己就是有钱，洪熹强装着镇定说道：“灵儿，我们去看宝库吧。”
洪熹推开王府宝库的门，看到宝库和粮库的房屋的基构造大小基本是一致的，但宝库并没有洪熹想的银子放在地上堆成山的样子，反而显得很空旷，宝库分三间房，中间的屋子没有摆放金银，反倒是像一个办公房，有案桌书架，四处摆放有账本、古董和悬挂的字画。
灵儿说道“王爷，中间这间屋子主要存放了有账本、古书、一些大家的文玩字画，宝库有清点、收纳和支出时也在这间房做账本记录。左边这间存放的是银子和金子，右边这间存放玉石珠宝字画文物等各色珍宝。”
洪熹走进了银库，看见银子是分别码放在一个个不大的铁木架子上，一个架子上分别有十层托盘，托盘上整齐的码放着银子，一层就是5百两，十层就是五千两，托盘可以抽拉可以方便随时查看，架子下还有记录银子信息的账本，三十二万两银子和两万多两金子只需要70个这样的小架子就可以装下。
右边的珠宝文物库就要显得拥挤很多，各类珠宝玉石古扇送子观音雕像金玉如意等等，分门别类的放在了架子上，洪熹问灵儿：“灵儿，这些珍宝共有多少件？”
灵儿回到：“王爷，这些珍宝有些是经年以来朝廷、秦王府的赏赐，有些是王府寿辰各地官员孝敬的礼品，还有的是王府自行采买放置库中的，共732件”
虽然接受了朱存熹的记忆的感情，实现灵魂融合的洪熹应该对此司空见惯，但这时心中终究还是出现了一阵一阵的波动，自己真成了土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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