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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蛰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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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家宰道:“只是便饭而已,不需要阿音姑娘见什么生人,到时瑞王殿下也会相陪,请姑娘千万赏脸,届时还要劳烦姑娘再替我家殿下瞧瞧伤口。”

    这意思,全然当沈婳音是位女先生,超脱于男女之别。白夫人总不能不许大夫给人家昭王殿下看病,更何况人家连瑞王殿下都抬出来了,自己只是个小小侯夫人而已,干涉不了王府的事,只得全程在一旁干陪着,完全说不上话。

    谈到昭王的伤,上次的难题沈婳音还未破解,但“瞧瞧伤口”这种小事,互穿的时候早已瞧过了,也就没必要为此登门,叫那祖宗先按部就班敷药即可,有什么可瞧的,他不是已能亲自去渡兰药肆换药了么?

    这回沈婳音咬着不松口,陆家宰无法强人所难,只得深表遗憾,携健奴告辞离去。

    留下的满地箱子将宽敞的正堂都挤得小了,沈婳音既暂居镇北侯府,便不藏私,请嫡母白夫人先过目。

    后院的各房主仆早被昭王府家宰的到来惊动了,客人一走,她们便约好了似的一齐过来看热闹,躲在后面的婳珠姊妹俩也终于能光明正大地上前围观。

    先把琰妃的六箱打开,里面竟不是例行做礼的绫罗绸缎等物。

    四箱贴心的日常用品,譬如红头油灯、香蜜灯油、彩瓷果盘、磨光铜镜等等。

    一整箱少女喜欢的各色面脂、各色口脂、各种眉笔、各种头水、各类花露等等。

    一整箱风格清雅的各色金钗、各色玉簪、各式梳篦、各式绢花、各样花钿等等。

    这六箱宝贝,简直收纳尽了天下少女的美梦,不,美梦里都会笑醒过来。满屋女眷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平素的矜持全端不住了,恨不得当场流下艳羡的口水。

    再看昭王那四箱,也不是随随便便的金银器物。一个个锦盒打开,全是大大小小的摆件、玩物,件件精工细作,十件里倒有八件见所未见。

    还是婳棠小孩子眼尖,率先发现了隐秘处的皇家造物戳记,竟大多是皇家用品。

    众人原先只以为沈婳音是个小可怜,被白夫人从贫苦里解救出来的,没想到她竟凭真才实学成为了昭王府的座上之宾,看向她的目光不由得从同情怜惜变得钦佩敬重。

    杨姨娘笑得热切:“我就说嘛,音姐儿是个肯为了救人豁出自己相貌的,将心比心,这回得了琰妃娘娘和昭王殿下的谢礼,当真受之无愧!咱们府上是沾了音姐儿的光了!”

    十箱礼物都是宫中娘娘和当朝皇子指名赠给沈婳音的,其他人不敢向沈婳音妄讨,但仍兴致勃勃地围着她问长问短,艳羡赞叹。

    傍晚沈大郎回府,听闻了琰妃和昭王赠沈婳音礼物,专程到婳珠房中八卦此事。

    原本他已到了说亲的年纪,不该再同姊妹们一处,但他和婳珠自幼兄妹情深,三天两头往岫玉馆跑,白夫人也不拘着。

    “我刚在前头听夫人说,昭王殿下此次的伤是阿音给治好的?”

    婳珠歪倚在榻上,心不在焉地把玩哥哥新带来的细磨珊瑚手钏,“切,哪里就治好了?我亲耳听到陆家宰说,要请阿音再去给昭王看看伤,可见根本没治好呢。”

    “都说病去如抽丝嘛,总得有个疗程。”沈大郎没能留意婳珠的情绪,还沉浸在自家八卦的兴奋里,“哎,你说这阿音还真有两下子啊,连宫里的琰妃娘娘都惊动了,不愧是安神医的弟子,啧啧啧。”

    “难怪她竟认得火浣四经交罗,原来早就勾搭上了昭王和琰妃,真是天大的脸面。”

    自从沈婳音进了府,婳珠就总觉得抬不起头来,便想从物质上找些优越,让自己狂乱的心神能安定几分。结果,沈婳音今日得的宝贝,简直比自己十年的收藏更多!更好!

    沈婳音明明已经有本事过得这么好了,为什么还要来侯府折磨她!

    她还记得一个月前的那一天,白夫人忽然说起自己到渡兰药肆诊脉时碰见一位姑娘,聊过几句,发现对方竟是当年崔氏的女儿,在京城无亲无故地给人看病。

    崔氏不过是侯府落成前在北疆就地雇的一个乳娘而已,连郑夫人都过身这么多年了,白夫人入府又晚,只在翻看家中记档时才得知此节,在府中乍一提起崔妈妈,满屋竟没一个听说过此人。

    白夫人道当年崔氏在北疆服侍郑夫人有功,当即给侯爷去信,希望将其独女接进府里照看,还特地托关系将家书与军报一路送去,来回都快马加鞭。三下五除二,这事总共安排了一个月,沈婳音居然就进府了。

    “哥哥,若是一个人——我不是在说阿音,我是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你说若是一个人抓着另一个人的死穴,一旦将这个死穴捅出来,就能得到天大的好处,这人却一直没有捅破,她图的是什么?”

    沈大郎习惯了婳珠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的习惯,也未起疑,认真思索了片刻,道:“要么不在意,要么在蛰伏吧?这得看此人的性子和处境,你说得这样笼统,我很难答啊。”

    蛰伏……

    果然在蛰伏吗?

    婳珠手上一滑,手钏坠落,被沈大郎眼疾手快捞住。

    “怎么,婳珠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没有,只是帮一个朋友问问。”

    “谁啊,白家的还是柳家的?”

    婳珠一把夺过手钏,横了沈大郎一眼,嗔道:“要你管?哥哥自去跟你那有本事的阿音妹妹聊天去吧,请教她怎样才能与昭王这等人物套上近乎。”

    “好妹妹,又说气话。”沈大郎不知哪里又惹婳珠生气了,连忙正襟坐好,“哥哥忙你朋友想办法还不成吗?”

    婳珠果然有些开心起来,“哥哥有妙计?”

    “你那朋友既然有把柄在旁人手上,坐以待毙肯定不行呀,必须主动出击。”

    婳珠很有兴致地坐直了身子,眼睛都亮了,“如何主动出击?”

    沈大郎为难地挠挠头,“我不知道你朋友具体是何情况啊。”

    “就……就是她正被迫跟一个极厌恶的人同处一个屋檐下,处处不痛快,还得整日担心把柄败露,偏又没法做主把人赶走。”

    “这还不简单吗?谁能做主就去求谁啊。”

    “哥哥你真是的!”婳珠柳眉竖起,“若是做主的人能同意,我还至于烦恼吗?”

    “想法子逼当家的同意不就行了?迂回,迂回!直接跟对头硬拼不过,就看谁能管住那对头,只在当家的身上用心思就是了。”

    婳珠琢磨了一会儿,眉目逐渐舒展开来,像小时候一样一把搂住沈大郎的脖子,开心地道:“真是我的好哥哥!”

    -

    天气一日日暖和起来,千霜苑的海棠先开了一小批,月麟挑了几朵干净平整的摘下来,给主子煮花汤。用淡香的花汤洗发,洗完每根发丝都是清馥的。

    这几日,沈婳音叫紫芙将十箱谢礼逐一造册登记,在找到用途之前,原封不动地堆进小库房,连看都没再看过一眼。

    但整座侯府,上至沈母下至送果蔬的贩夫,乃至整个洛京城的上层交际圈,已经无人不知沈家的养女受到琰妃和昭王的礼待,这养女甚至还一口回绝了昭王的宴请。

    多少人使尽门路都见不着昭王一面,镇北侯府的一个养女却能得昭王的宴请,这些人羡慕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有人说沈婳音头发长见识短,不知轻重,又有人夸沈婳音不攀附权贵,清高自矜。

    这些话传不到侯府后宅的音姑娘耳中,也只是八卦者空口扯淡而已。

    还是昭王府里的昭王本尊按捺不住了,“她不肯与我同桌用饭,就成‘清高自矜’了,本王是个什么须眉浊物?”

    正与他一桌吃早饭的瑞王笑得岔气,“四哥你变了啊,先前你可从不理会外面的人胡说八道。”

    楚欢横了瑞王一眼,冷冷地道:“还没说你呢,天天一大早准点到我府里蹭饭,你家厨房塌了?”

    瑞王怕楚欢动手赶他,赶紧又往嘴里塞了一只鲈鱼鲜韭馅的蛋饺,含混地道:“我这不是长期不在京城嘛,膳夫们不愿独守空府,有本事的早就跳槽到别处高就了,剩下的都是别家不肯收的……总之现在我府里的饭菜可难吃了,回头请四哥尝尝?”

    “……滚。”

    “吃完就滚,吃完就滚。哎?四哥不是有话要当面对阿音姑娘说吗?这样吧,五弟帮你一把,把阿音姑娘请来,算是抵了这些日子饭钱,可好?”

    楚欢不过是与五弟斗嘴玩闹惯了,哪里是真心疼几个饭钱,听他竟有自信能请动“清高自矜”的沈婳音,眼皮都没抬一下,兀自低头喝了一口清粥,“就吹吧,当阿音姑娘也和你那些红粉知己一样好说话呢?”

    瑞王眼巴巴瞧着,“啧”了一声,“四哥,要是人家姑娘见过你喝粥的身段,啧啧啧……”

    何愁请不来呀。

    这就是从前在圣人眼皮底下盯出来的仪态,这才是真皇子呢,不像自己,在外面野惯了,不带仆从出门的时候,大约跟地主家的土豪儿子无甚区别。

    楚欢撂下银箸,接过茶杯漱了口,用仆从递过来的帕子沾了沾唇。

    “五弟既有自信,就去镇北侯府试试吧,她若仍不想来,别勉强。”

    “好嘞。”瑞王埋头虎扒了一口粥,目光扫过楚欢面前没怎么动的几碟小菜,“四哥只吃这么一点,没胃口吗?府医可说过是何原因?”

    “可能是没睡好。”楚欢一面说着,起身准备回房看北疆信报去,精神欠佳的样子。

    “四哥,”瑞王忙也撂下筷子,“这几日你忙得累了,先养养精神,我过两日再去镇北侯府。”

    “也好,京中不比北疆,人多眼杂,来往频繁惹人瞩目,恐会生出麻烦。”

    楚欢本要走了,又转回身道:“五弟,你左右闲来无事,多去宫中陪陪圣人和母妃吧。”

    “啊?哦……好啊。”

    不知四哥怎么说起这个。

    “你性子好,比我更会讨人欢心,他们见了你会更高兴些。”

    “……”

    不等瑞王想出该如何圆场,楚欢已经离开了。

    总觉得四哥最近哪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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