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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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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清源办事效率还是一如既往的高。

    哪怕大雪隆冬,没几天,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一位绣娘——严大嫂。

    严大嫂面临人生的一道坎——已经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却毫无刺绣基本功,这可怎么教。

    而魏芸儿也面临一道难题——怎么解释不会刺绣,一点都不会。

    “严大嫂,请喝茶。”

    魏芸儿望着眼前这位端庄的妇人,心里直打鼓,不知道准备的说辞能否说服她。

    “听闻严大娘的绣功十分了得,绣品精致绝伦,是难得一见的精品。”

    “大嫂的绣功十里八乡,那是人人都夸。祖父请到你这样的高人,也这是有幸。”

    恭维话先送上,好话入耳,下面的戏就好唱了。

    严大嫂微微一笑,“姑娘真会说话。魏掌柜为人厚道,姑娘也是兰心蕙质,姑娘都学过哪些针法,以前的绣品能否拿出来一见?”

    进入正题,魏芸儿调整一下脸部表情,眉眼下垂,一脸惆怅,欲述难言。为这效果,面对模糊不清的铜镜练了不下八百回。

    “唉”幽幽长叹一口气“大嫂有所不知,芸儿以前刺绣没好好的学。半年前落水,鬼门关前走一趟。手经常抖,刺绣根本没法做。也不敢告诉祖父,怕他失望。”

    严大嫂劝道:“姑娘不必伤心,魏掌柜视姑娘为掌上明珠,绝不会因此责备。”

    “祖父自不会责备芸儿。可半年多没拿针,刺绣之法都荒废了,绣功好唯手熟儿。如今芸儿连怎么绣都不记的。怕祖父太失望了。”

    这么一说,严大嫂目光中就透了些怜悯之色:“这是自然,姑娘莫急,慢慢学,刺绣最重要是耐心和细心,只是手抖……”

    “不妨事,手近来已经不抖了,这也是芸儿答应祖父学刺绣的缘故。”

    “那就好,就从头开始吧。”

    严大嫂走后。

    桂儿端上茶,一脸疑问“小姐不是说手腕很稳,写字很好吗?”

    “有说过吗?桂儿,屋里凉,再去添点碳。”

    刺绣班开学。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充实而忙碌。看来老天爷并不是让自己度假来的。

    读书、背书、临帖、誊写,日日与书相伴,上绷、勾稿、配线、劈丝,刻刻不离针线。偶尔有空,摸、闻、识记两面针、决明子、百里霜等中草药。真是让闺门生活充实无比。

    前世看书看剧还怜悯,古代小姐圈养在庭院内百无聊赖。现在才知道是多么的孤陋寡闻。

    光一个刺绣就要选布、选线、选针、选花样、绣花绷、剪线、穿线、起针、打结、分绣区。直搞得腰酸肩疼腿抽筋,眼花手抖颈椎病变。

    果然太傻太天真。无怪乎《红楼梦》千金小姐史湘云,都要秉烛连夜做女红。曹雪芹老爷子这是艺术来源于生活啊!

    于是一个小门小户女,终于如愿以偿的过上了勤学无奖学金,加班无加班费的奋斗生涯。

    苦啊!

    魏清源看魏芸儿日日,在房中勤学苦练,甚是欣慰。见年关将近,就允她出去走走,也置办一些年货。

    古代的寒假开始了。

    选一天无风无雪,冬日暖阳,魏芸儿和桂儿,裹得结结实实,逛大街。

    虽说上学堂日日坐车经过街道,可时辰尚早,经过的路也不是热闹的地儿。

    这是第一次,魏芸儿正儿八经的逛街购物。

    已是农闲时节,又近年关,凡是兜里有几个钱的,都要为家人买一些东西。

    街上男女老少纷至沓来,街边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两旁的店铺客似云来,一片繁华盛景。

    沿着大街一路走,一路逛,街上人的衣着打扮,街边店铺的商品,到有些类似前世纪录片中的宋元时期。

    大街上女子都没有带帷帽,大姑娘和小媳妇扯几块花布,做身新衣裳。与人讨价还价时有所见。

    有些店铺中竟有女子的身影在招呼客人。领着小丫头抛头露面的小家碧玉更是处处可见。

    看来此间男女大防没有程朱理学时那么严苛。

    桂儿以前埋怨魏芸儿天天往外跑。自从换了芯,洗心革面在家勤学苦读,大门不出,二门不进,可把她闷坏了。

    此刻,兴奋的像只小喜鹊,叽叽喳喳念叨个没完。

    “小姐,小姐,前面就是瑞永祥,去看看他家的布料!”小桂子领着魏芸儿,不容置疑地迈进了一家店。

    果然,女人逛街,衣服首饰永远是第一位,哪怕是小豆苗。

    入眼绫罗绸缎,棉麻丝絮,林林总总直铺得柜台架子上都是,店内女客众多,或挑或拣,大有品牌打折促销的热闹场面。

    “这位姑娘,看中什么布料吗?我们这儿的货是最多最全的,看这颜色多雅致清亮,摸着也舒服。”

    一位三十出头的妇人迎上来招呼,拿过一块银红浅纹布料递过来。她看出魏芸儿是能买得起绸缎的主。

    一打量,店中的伙计,有好个几伙计是妇人婆子。看来这世上也是女人的生意好做。

    魏芸儿看着手中的布料,以前是万万分不清的,这段时日,学刺绣要选布,也懂得了一些皮毛。想着挑几块布料裁几件新衣,也帮魏清源也挑一挑。

    “魏芸儿,好久不见。”一声淡淡的问候从身后传来。

    连名带姓的叫,可不是什么闺蜜情深的叫法。

    魏芸儿按下心中的不安,端正脸上的表情,扯开嘴角,转身微笑迎人。

    眼前是一位与魏芸儿年纪相仿的娇俏少女。

    穿着淡粉色的烟拢梅花百褶裙,外罩缎绣玉兰氅衣,耳畔坠着银蝴蝶。用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关键是簪子上镶着一颗圆润的珍珠。

    虽然不懂这世上珠宝价值几何。至少知道,没有人造珍珠的现代工艺,一颗又圆润又大的珍珠肯定是价值不菲的。

    这个少女身家肯定比魏芸儿高。

    这一点也可以从她又带丫鬟又带婆子,得出结论。看着微扬的下巴,冷眼看人的样子,还能推断出她对魏芸儿好感不多。

    这是谁?麻烦给提个醒。

    “姜姑娘好。”小桂子天籁之音响起,解了燃眉之急。

    “好久不见,你也在挑衣料。”魏芸儿立刻接上小桂子的话,笑得一脸灿烂和对方打招呼。

    姜小姐一怔。

    打蛇上棍要快。魏芸儿走上前,拿着手上的银红布料,往前一递:“如果用这银红的布料裁一件桃花裙,配你那蝴蝶耳坠,可好看啦。”

    姜小姐顺手接过布料,一时竟呆住了。

    “桃花裙外面要配怎样颜色的披风才好呢,芸儿去柜台帮你挑挑?”转身拉过小桂子,就往柜台前走去。

    借着旁人遮挡,轻声问小桂子“这位姜小姐,怎么一时……”

    “小姐,这是姜家的二小姐姜婷,你们以前一起玩过,还去过她家呢。”

    小桂子对魏芸儿落水以后,时不时的犯迷糊已经习以为常了。

    小桂子抿嘴一笑,凑到耳边:“小姐还夸姜家大少爷才华出众,说风什么……公子?”

    “风度翩翩佳公子?”

    “对,对,风度翩翩佳公子,小姐,你记起来啦!姜公子就是姜姑娘的哥哥。”桂儿为小姐恢复记忆高兴不已。

    悄悄转头,看姜婷面沉似水的样子。

    原来魏芸儿惦记着她哥,她看却不上魏芸儿。怎么可能会给好脸色呢!任谁的哥哥被看不上的人惦记,心里都会不爽。

    那就不能无事献殷勤,免得人家以为魏芸儿讨好她,恼上加厌。魏芸儿装样子挑了一下,无功而返。

    微微一施礼:“料子那么多,真是会挑花眼的,刚想起,家中还有事要办,芸儿先告辞了。”

    脚底抹油,溜!

    “等一下,听说你落水了,身体可好些了?”

    姜婷身子一晃,已轻轻地拦在面前。

    小妮子已经回过神了。

    魏芸儿微微一低头,柔声道:“挺好,只是身子比较弱,祖父让芸儿在家好好将养。”

    说完,身子向桂儿一靠。桂儿很有默契的伸手扶住。

    姜婷上下打量了一下,笑着问:“兄长和沈公子学里都放假了,要在府里聚一聚,芸儿来吗?”

    鸿门宴怎么可能去呢!看姜婷笑语盈盈样子,可惜啊,笑意没达眼底。

    “芸儿不去了,落水后是受不得寒的。今天日光好,才出来透透风。天寒地冻的,还是在家养着比较好。”

    “既然这样,芸儿妹妹就好好休息,就不叨扰了。”

    这一回姜婷是真的笑了。

    魏芸儿告辞转身,差点撞到身后之人

    “借过。”

    “哥!”

    “是你!”

    一位俊朗少年立在前面,年约十七,八岁。一脸欣喜看着魏芸儿,正是姜婷的哥哥,大公子姜阳字克明。

    看来出门没看黄历,今天真是诸事不宜啊!魏芸儿连忙头一低。

    “芸儿妹妹,许久未见,听说你落水了,现在可好些了?”姜阳一脸关切之色。

    “一切安好,多谢挂念。”

    魏芸儿抬头,看见姜阳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就目光游移四方,绝对不与对方个正面接触。

    “哥怎么来了?”姜婷走到魏芸儿身前,她和自己的哥哥,筑起了防波堤。

    “我和沈兄在对面茶楼饮茶,见家里的车在店旁,想来应该是你,就过来看看。不想,居然能遇到了芸儿妹妹。”

    说到结尾,姜阳还不忘目光越过妹妹,向魏芸儿微笑。

    糟了!姜公子对魏芸儿如此热情相待,妹妹怎肯罢休。魏芸儿心惊地抬头看向姜婷。

    咦!姜婷小脸光芒万丈?

    “沈家哥哥也来了,现在还在对面茶楼喝茶?”

    姜婷一脸喜色。姜阳点点头

    姜婷转过身看着魏芸儿,眉眼带笑:“今儿难得,大家都碰到一块儿。我们挑布有点乏了。一起去喝茶吧!”亲热的挽起魏芸儿的手

    魏芸儿连忙往后一缩“芸儿还有事,就……”

    “快过年了,有什么大事会被一盏茶耽搁,快走吧。”

    姜婷不由分说地拉住手,拖着出了店门,步履轻盈,春风满面。

    等等,这是什么状况?

    前一刻,姜婷还巴不得魏芸儿离她哥哥十万八千里。这一眨眼,就亲亲热热得一起喝茶。

    清茶、干果,小姐、公子、丫鬟、老妈子,品茗、闲谈,二楼沿街的厢房里,两男两女双双对坐,素手执杯,茶香袅袅。

    仔细看,其中一女子虽眉眼带笑,但目光游移不定,似有心事。那就是魏芸儿,其余三人是姜家兄妹和沈子衿。

    沈子衿字瑾瑜,是姜阳的同窗,其父沈昊是靖江府名医,与魏清源和姜父有些交情。

    沈子衿幼时还跟魏清源学过一些药草知识,与魏芸儿旧相识。

    有魏芸儿的老相识在,自己这个冒牌货是如坐针毡。凭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原则,就闷声喝茶,当个锯嘴葫芦。

    “一年不见,芸儿妹妹变得稳重了。”沈子衿笑着夸道。

    “沈公子过誉了。”

    魏芸儿低头不敢看他。

    “还说不是,以前芸儿可是叫他沈哥哥,何曾叫过公子。”姜婷掩嘴一笑“可是落了水,连性子也变了。”

    “咳咳咳……”一句话就叫魏芸儿呛了水。

    姜阳见了立时起身,一脸关切。魏芸儿见状,连忙用手帕捂住嘴角,摇头示意无事。

    “看来芸儿妹妹没变,连喝口茶都这样急,还是跳脱的性子。”姜婷火上再浇一把油。

    魏芸儿看向窗外的风景,当没听见。姜婷瞥了一眼,就看向沈子衿。

    转瞬间,秋波涟涟,粉面含笑。轻声询问府学中生活近况。浑然忘了自己的哥哥也在府学中学习。

    沈子衿也耐心,一一作答,问到有趣之处还补充说明,姜婷笑得花枝乱颤。

    姜阳时不时的对魏芸儿关注一二,好在问的话无非是围着落水事件打转,倒也好应付。

    茶过三盏,魏芸儿找个由头,起身告辞。

    姜阳问:“年后过节,我们会在府上聚一聚,芸儿妹妹能来吗?”

    看到姜婷脸色一变,怎么可能会去!

    魏芸儿就把对姜婷的说辞再重复一遍,姜阳眼中难掩失望之色。

    “芸儿妹妹,过完年,我和姜兄就要外出求学了,恐很难见面。如果年下天气晴好,妹妹若身子舒坦,就请赴约可好?”沈子衿又邀。

    魏芸儿看了一眼姜婷,再看看姜阳和沈子衿。事情不可弄僵,就点头应下,见礼告退了。

    扶着桂儿的手,款款走下楼梯,走的是身姿婀娜,尽显病后弱柳扶风之态。走出茶楼,健步如飞,巴不得瞬间离了这是非之地。

    全然不知,二楼两位公子有着目送友人离去的良好素质。惊见魏芸儿两种步态切换如此自如,哑然失笑。

    坐在里边的姜婷不曾看到,看二位兄长的表情怪异,问之,都笑说没事。

    这一闹腾,魏芸儿就歇了逛街的心思。生怕在那个犄角旮旯来了遇故知,就打道回府了。

    桂儿的低头寻思半晌,抬头问:“小姐,姜小姐都没有好好和你说话。干嘛请你去喝茶呀?”

    小妞子人单纯倒也不笨。

    “还能是什么,拿我做挡箭牌了。”

    “什么挡箭牌?小姐,小姐,走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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