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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当宋灵还是阿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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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诺自记事起,就和爷爷生活在一个偏远的乡镇里。镇名叫白水仙,因为当地有名的瀑布边,一千年才开一朵的水仙花得名。

    那里依山傍水,虽然交通不便,没有网络。但镇民捕鸟捉鱼种地,自给自足。

    小镇唯一的小卖部,里面放着一些过期的方便面和汽水,生产日期已经是七年前了。

    虽然没有新鲜的玩意儿,但民风淳朴,大家享受平淡,生活得无忧无虑。

    阿诺八岁生日这天,大家为了庆祝,在草坪上野餐。正在跳着舞唱着歌,喝着羊奶,好不快活。

    突然天色骤变,雷声滚滚,在电闪雷鸣间,漫漫乌云遮挡天际,突然炸裂刺眼的金光,一道雷劈下,将村口的老桃树拦腰烧断。

    大家惶恐地站在爷爷身后,爷爷示意大家收拾东西散去。

    连续几天的暴雨,洪水引发了泥石流,导致山体滑坡将原本堵住山壁出口的大石冲开。

    “终究还是找来了,天意啊。”爷爷看着此刻已经破败不堪的乡镇,摸了摸阿诺的头,眼神里有不舍和担忧。

    “爷爷,怎么啦?”阿诺天真地眨巴眨巴眼。

    “阿诺,爷爷要走了。”

    “去哪里。”

    “你记住,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你只需要。。。”

    “动心忍性。”阿诺脱口而出,看来已经听过很多遍了。

    “很好,乖孩子。”爷爷抱起阿诺,身后伸展出一双红色羽毛翅膀,飞进了瀑布。

    “天呐,爷爷,你会飞?”阿诺紧紧抱住爷爷的胳膊,生怕掉下去。

    瀑布后面是一个水帘洞,阿诺好奇地摸摸爷爷身后“没有了呢。翅膀不见了。”

    “爷爷大限到了。有一些东西交给你。”爷爷把阿诺放在水仙花旁,阿诺仔细地看了看,这朵奇特的花,没有叶子没有花蕊,浑身发光。

    只见爷爷手指在空气中比划着什么图案,念动咒语,那朵水仙花便变成了一道白光,随着他的指引,呲溜一下射进入了阿诺的脑门。

    阿诺晕了过去,眼睛迷离间,看到爷爷浑身着火,朝她挥着手,慢慢化为灰烬。

    阿诺眼前一黑。

    等她醒来的时候,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

    “醒了醒了,小朋友,听得到吗?”突然三个脑袋,一男两女,凑近来,填补了白色天花板。

    阿诺以为在做梦,又闭上眼睛。再次睁开,还是这三个人。

    “你们是谁?”阿诺猛地坐起来,抓紧了身前的被子。

    “不要害怕,我是这里的院长,他们是院里的工作人员。”一个年迈的老头,摸了摸阿诺的头,“已经退烧了。去拿点温开水给她喝。”

    “好的。”

    “这里是哪里?”阿诺四处张望。

    “这里是爱康福利院。”一个护士小姐姐递来温水,贴心地为她垫了一个腰枕。

    她看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什么是福利院?”

    “真可怜啊,孩子,就是孤儿院。我们今早开门,你就躺在门槛上,衣服都烧焦了。记不记得谁带你来的?爸爸妈妈叫什么?家住哪里?”一个年级轻的小姐姐问道。

    “不记得了,我没见过爸爸妈妈。就记得爷爷被火烧没了。”阿诺回想着昏睡前的事。

    “天呐,真可怜。和那个女孩子一样,家里着火,一家人就剩她一个。”两个护士窃窃私语。

    院长咳了一声,两个护士退出了房间。

    “孩子,你叫什么?现在几岁?”

    “我叫阿诺,刚满八岁。”

    “是这样哈,今天下午会有一对夫妻来领养女孩。你愿不愿意参加评选?”院长老奸巨猾地看着阿诺,将夫妇的照片给她看。

    照片上男士坐在椅子上,穿着西服。旁边女士搭着他的肩膀,穿着一身旗袍。看起来雍容华贵。

    “我不知道,我现在还没搞明白。。。”阿诺对这一切的发生不知所措,揉了揉太阳穴。

    “那你先休息,待会觉得舒服一点了,换好衣服下来。有很多小朋友的,楼下还有好多玩具和秋千。”院长将她安置好,悄悄关门离去。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轻轻地抚摸着阿诺的眼皮。阿诺揉揉眼睛,坐起来,看见窗外的梧桐树分外金黄好看,和爷爷给自己的画很像。

    她换好洋装,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下楼梯的时候,阿诺四处张望着,慢慢下楼。拐角处,她看到,有一个和她一样服装的女孩子正仰着头,透过旋转楼梯看着她。

    小女孩欢快地跑上来,牵起阿诺的手:“你就是新来的吧,我叫娇娇。我带你去玩。”

    “我叫阿诺。”

    “我知道,院长和我说了,你家也是被火烧了。让我多照顾你。”小女孩的老成像个小大人。

    “你也是吗?”

    “嗯。我家就剩我一个了。”阿诺紧紧握住她的手。两个女孩,说着笑着走到了梧桐树下的跷跷板。

    “你坐着,我去那边。”

    “好!”

    “好玩吧,哈哈哈”

    “好玩!”随着跷跷板一上一下,两个小孩逗得咯咯发笑,银铃般的声音回响在整个院子。

    “就要左边那个。”二楼的窗口,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好的,夫人。”院长回答。

    两个女孩正沉浸在她们的友谊中,殊不知她们的命运已经被改写。

    第二天,阿诺去娇娇的房间找她,却发现空无一人。

    “娇娇被领养了。”院长不知道何时走到了身后。

    “领养?昨天那张照片上的人吗?”阿诺问。

    “是的。”

    “我想去找娇娇。可以吗?”

    “这是她给你的,”院长拿出一块长命锁,蹲下和阿诺平视着,给她,“娇娇说这是她妈妈的遗物,长大了以后,带着去找她。”

    “过几天还有人来,你愿意被领养吗?”院长摸摸她的头。

    “领养了就可以去找她吗?”阿诺看着长命锁,正面写着长寿安康,反面是女儿玉娇。

    “可以这么说,因为我们要保密收养人的地址,所以你想见她,只能出去。”

    “好的,我愿意。”阿诺想,应该是爷爷教过的,人类社会,为了节约人工成本以及得到报酬,人们往往会在时机成熟时做出相应的利益置换。

    简单地说,现在就是mai孩子。只不过福利院正规一点,也是输出ren口的一个渠道。

    后来,阿诺被一对高知夫妇领养走了,丈夫是医生,太太是老师,阿诺改名为宋灵。在这十年里,阿诺过得十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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