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璆鸣这样子还有点可爱
神药峰上云雾缭绕,山顶的药园里种着各种灵药,鸟语花香,让人如临仙境。
奚璆鸣站在药草园里,比开得最艳的云勺花还要惹眼,一笑仿佛能让百花失色。
元溪直勾勾的看着奚璆鸣,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席青云绷紧下颚,根据学过的知识弯腰清除杂草,一边清除杂草,一边仔细品味它们的药气。
三个人,没有一个人说话的。
安静得有点诡异。
直到奚璆鸣回头笑问,“师兄,你会束发吗?”
席青云动作一顿,扭头看着他。
比桃花还明艳的人儿笑靥如花,上扬的眼尾天生带媚,那粒小小的红痣仿若神来之笔,引来人无限遐想,更别说此刻奚璆鸣带了几分不好意思,脸颊粉红,似是桃花染了春色。
他蹲在药草丛里,一双袖子都挽了起来,露出白皙纤细的胳膊。
那玉白的手指,抓着几株杂草,手背染了些黑泥,更显得肌肤白皙如玉,在阳光下白得反光,手臂稀疏又细细的绒毛带了金色的光芒,显得很可爱。
实在像是这药园里最矜贵的花化成的花妖。
等了三秒还没有得到回应,奚璆鸣蹙眉,有些苦恼。
他用胳膊擦了擦光洁额头上沁出的汗珠,看向自己锦缎一样披散着的发丝。
“啊,这样真的很影响我工作啊,师兄……而且好热。”这声带着苦恼和失落意味的呢喃,还含有一丝撒娇,腔调扭得像是一把软勾。
席青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的手比奚璆鸣的手大了一些,虽然也很修长,已然长得如竹节一样雅致,苍虬有力。可是奚璆鸣的手,却更加精致小巧,真真是玉石雕琢成的。
自己的手同样有泥。
不对!
奚璆鸣要人束发,跟我的手干不干净,又有何干?
难道干净就要给他束发吗?!
意识到脑子里在想什么,席青云心里生起怒意。
他不该和奚璆鸣再有什么牵扯,所以是不会理会奚璆鸣的!
席青云带着一丝弟子们认为绝不会出现在他这样端方的人身上的讥讽,开口,“师弟自己没有手?”
奚璆鸣一噎。
心里怄气得很。
老子是给你机会,不然就算手里有泥又怎么样,老子还在泥潭里打过滚呢,至于这么娇气包的样子吗?
奚璆鸣委屈的抿着嘴唇,泫然若泣。
今天他就要娇气包到底了。
男人嘛,该软的时候软,该硬的时候硬。
其实席青云会这样回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席青云只要答了,就是踩进自己的陷阱里了。
接下来就是他的表演时间了~
只见奚璆鸣一双含了水汽的美眸瞪着席青云,似乎是赌气,“我又没有叫你,这里还有元溪师兄呢,我明明是喊元溪师兄,才没有喊你!”
可是真的不是喊席青云的吗?
明明奚璆鸣话里话外以及刚才撒娇,都是对着席青云更多一点啊。
奚璆鸣这样一看就知道是在赌气呢,气鼓鼓的。
很像是努力遮掩但是演技又太蹩脚而恼羞成怒了。
很幼稚,像是小孩儿一样。
席青云看着他这样子,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想笑。
奚璆鸣蹲在药草丛里,可怜兮兮的,瞪着一双眼睛嘴硬,意外的很可爱。
想起自己刚才还误会过他,席青云想着,要么就给他束发吧,当做是补偿。
席青云冷清的脸缓和了几分。
可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肩膀却猛地被人撞了一下!
那人是元溪,比席青云矮了一个头,还是故意跳起来撞他的肩膀的。
“哼,就是啊,师弟叫的是我,又不是你,关你什么事啊,我就喜欢给师弟束发!”元溪小脸上满是嚣张,一对上奚璆鸣含着惊喜的美眸,瞬间就变成红彤彤的了,全是羞涩和慌张。
但是又要端着架子,所以故作有架势的样子,仰起小脸,“我,我可是看你不方便才帮你的,下次你要自己来啊。”
“啧,真是麻烦。”
可是他的手已经麻溜的从纳戒掏出来一根束发的带子了,是银色的,华丽至极,从那隐隐溢出的气息,还可以判断出,这不只是一根普通的发带,还是一件法器。
生怕奚璆鸣反悔一样,元溪直接蹲在了奚璆鸣后面,手小心翼翼的抓住他一缕头发,“这、这样碰会疼吗?”
“不疼,师兄很温柔。”奚璆鸣嘴边带着温柔的笑,但是他天生媚骨,即使本意是温柔,但是看起来却很妩媚,声音也是自带钩子的。
元溪被夸了,一张脸红成大苹果,还冒烟了。
席青云负手而立,冷眼看着这二人。
奚璆鸣嘴角噙着笑,没有看他,只顾着和元溪说话。
元溪红着脸慌张乱瞥的时候,发现席青云在看这边。
这个讨厌的人,哼!
元溪提议奚璆鸣换个方向蹲着,说这个方向光线不好,他怕束不好。
“好。”奚璆鸣从善如流,果然换了个方向,是背对着席青云的。
席青云胸腔发闷。
元溪掏出镜子递给奚璆鸣,“师弟你看着我束好不好?”
束发束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席青云全程盯着奚璆鸣的后脑勺,后来元溪连奚璆鸣的后脑勺也挡住了,他就看镜子里照出来的奚璆鸣的脸。
“好了师弟,你看看你喜欢吗?”元溪恋恋不舍的将手从奚璆鸣丝滑的头发上移开,眼珠子一转,装作捏鼻子,其实是偷偷的闻一下。
好香啊……元溪脖子根都红了。
他自以为没人看见。
但是谁都看见了。
奚璆鸣“扑哧”一下笑了。
席青云额头青筋一跳,薄唇紧抿,俊美的脸看起来更冷了。
奚璆鸣照镜子,幽幽的轻笑,“师兄束发的技术真好,是不是经常给人束发呀?”
“才没有呢,你是第一个。”元溪不高兴的撅嘴。
“无聊。”席青云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转身向药园深处走。
但是奚璆鸣的笑声却一直往他耳朵里钻,银铃一样,又软又媚。
“第一个呀,第一个肯定是最难忘的啊。师兄你说是吗?”奚璆鸣轻笑着站起来。
席青云脚步一顿。
莫名的,心情又好一些了。
元溪也很高兴,“是的,我会一直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