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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JiangY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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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喑最近的生活不错,她感到高中生活在逐渐进入正轨。

    学校、家、还有工作的甜品店,三点一线的生活让她感受到了岁月静好的味道,连带着眉宇间的不耐烦也减少了许多。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

    边想着,她在路上买了瓶矿泉水,喝了一半塞进书包里,步行向甜品店走去。

    路的拐角,一个浓妆艳抹的少女凝视着款款而行的姜喑,沉默一阵,又对了对手机上的照片,然后打开微信在群里发了条语音:“她出来了!”

    少女就是韩艾然请来的,章晗。

    姜喑走着走着,就感觉后面不对劲。

    是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觉,她被人跟踪了,而这种跟踪无非两种情况:一是表白,二是找茬。

    姜喑回头看了一眼那抹着吓人□□的小太妹,她虽然自信自己长得好看,却也不蠢到认为对方是来表白的。

    但姜喑有点懵,她在学校里,没得罪过谁啊?

    景安之那已经两清了,就算没和解,他也不可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一天天的破事儿。

    姜喑加速,懒得跟后面那人纠缠。

    四周竟然也涌上人来,都是清一色的女生,露着脚踝,化着浓妆,叼着烟嘴,个个不可一世。

    这种装扮姜喑再熟悉不过了,不客气的说,这群人现在装的逼,都是姜喑三年前就玩剩下的。

    她看清局面了,这就是特意在这等她的。

    看看人不少,她知道跑不过了,索性停下来,坐到一旁的木制长凳上,从烟盒掏出支细烟,打火机“嘭”的一声,点燃。

    浑然不惧。

    姜喑在跟她们耗,耗到领头的出来。

    五分钟后,章晗从后面走出来。

    姜喑眼皮跳跳,她清楚地能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

    不是旁边那群人的故作声势,而是真真正正的、强烈的恨意与毁灭的欲望。

    打架就怕碰上这种较真的,饶是姜喑也没办法。

    “你是谁?”

    章晗不回答,只是眼睛直勾勾瞪着姜喑。

    姜喑让她瞪得心里发毛,也搞不懂对方怎么会对自己有这么重的恨意。

    “没事就滚开。”

    姜喑面对同龄人,一向耐心有限,何况对方是来找茬的。

    说完姜喑就背着书包往外走,但手掌已经在蓄力。

    她知道这些人不可能放自己离开。

    她打架也是老手了,知道先下手为强,所以在走到为首的女生跟前时,姜喑就冷不丁地重重扇了她一巴掌。

    很有力,那女生半边脸瞬间涨红。

    别他妈扯什么先动手失理,失理可比挨打强多了。

    姜喑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从三年前到现在,她的改变,只是从肆意欺凌别人成长到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可别人要是主动冒犯,姜喑只会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挨打的女生右脸通红,却没有姜喑设想中的大声尖叫,而是冷冷地吩咐周围的人拦住姜喑。

    周围显然都是滥竽充数的女混混,着实被姜喑出手的凌厉与狠毒惊了一下。

    但搁不住她们人多,团团就围住姜喑。

    姜喑身手不错,被围住了都没吃亏,一边留神观察着谁下手,一边果断地揪住一个人的头发。

    脑子一热的打架都是王八拳,真正的好手是清醒的攻击。

    姜喑一面跟她们纠缠,一边脑子里高速旋转着离开的方法。

    她报复心不轻,莫名其妙被人堵了,姜喑事后肯定要把账还回去,但现在受制于人,她绝不能鲁莽地一直跟她们耗。

    瞅准一个机会,姜喑用膝盖侧踢了一个女生,后者腿有些下垂,姜喑趁机从空隙中钻出。

    以点破面,应该是没事了。

    姜喑背上书包就要往外跑,却感到身后书包一轻,随即重重砸到她脖颈上。

    是领头的那个女的甩了她一下。

    书包里放的都是书,死沉死沉的,一两本可能不显,但叠在一起砸人真的是致命的疼。

    姜喑腿一软,半倒在地上。

    疼痛之余,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拿书包重重砸人,这是以前姜喑打架时最爱用的手段。

    她打架基本都是站在胜利者的一方,该收拾的都被收拾的差不多,就该姜喑她们这些女生过过手瘾了。

    用书包的方式是姜喑发明的,这样比用手轻松得多,效果也更好。而且圈子里玩的都是学生,背上都挎着一个包,简直是随时附带的顺手工具!

    那飞扬跋扈的几年里,姜喑总是把书包装得满满的,不知道用它欺凌了多少人。

    彼时的姜喑恶贯满盈、一无是处,却引以为傲,她根本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书包会砸到自己身上。

    “原来这么疼啊!”

    姜喑脖颈已经发紫了,她被人拖着跪在那个女生身下,身形狼狈,活生生一条丧家之犬。

    欺凌终于发生在了她身上。

    一个个巴掌打到姜喑身上,姜喑心里却异常的平静。

    她的思绪一瞬间飘散,许多无法言明的事突然明了。

    这就是当年自己脚下的人们的感受吗?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姜喑早就知道,她会自食恶果。

    只是疼痛真正降临在自己身上时,还是会有不甘,会有恼怒……

    当年的风光、嚣张,对比今时今日,格外讽刺。

    姜喑抬头看向那个领头的陌生女生。

    姜喑发丝凌乱,脸上无数道抓痕,可她眼里古井无波。

    这种平静却不知为何让章晗恼怒,她觉得姜喑不该是这种情绪。

    她应该表现出恐惧、愤怒、楚楚可怜、无能为力。

    她应该被负面情绪吞没,应该绝望!

    章晗后退两步,然后金色的鞋尖狠狠踢向姜喑,后者雪白的手臂立即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姜喑没想到她下手这么黑。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章晗发泄完心里的情绪,蹲下,看着姜喑漂亮的脸蛋。

    “我?我是个给钱就能上的□□啊!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我想毁了你,我要让你和我一样!”

    姜喑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他妈是个疯子?”

    她见过形形色色的女混混,脾气暴的有,以欺凌他人为乐的有,不自爱的也有,但上来就这么骂自己的,姜喑是头一次见。

    章晗神经病一样骂完自己,又狠狠揪住姜喑的头发。

    她的柔滑长发现在成了最大的制钳。

    “姜喑,你舒舒服服的活着,对有些人来说就是一根拔不掉的刺。”

    “必须毁了你,毁了你她们才能解脱!”

    姜喑头发被拽得生疼。

    “你他妈到底想怎么样?”

    她已经自身难保,深陷泥潭,但她的骨头还是那么硬,毫不露怯。

    这就是她,独一无二的姜喑。

    “我说了,我要你变得和我一样。”

    章晗说完这句话,露出一个姜喑无法形容的恐怖笑容。

    她拿手里没抽完的烟头,刺到姜喑手臂的皮肤上。

    姜喑的皮肤立即被烫得滋滋冒白烟,她痛苦地哀嚎出来。

    “啊!”

    她没想到对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的皮肤立即留下一个疤,而她的心,也真真正正开始颤抖。

    剧烈的害怕涌上,那是她逃不过的因果循环。

    她的人生,曾经因为家里的变故一度陷入绝境,可无论如何,姜喑咬着牙挺了过来。

    那这一次呢?

    她的人生,似乎就要从此刻结束了吧?

    昔日的施暴者变成了受害者,姜喑所面对的,是比当年更甚的恶意。

    而她,赤身裸体迎向风雨,毫无抵抗力。

    ————————————————————————————————————————

    景安之接到姜喑失踪的消息时,已经是半夜了。

    他晚上很少能早早睡着,今天也是,但他有一个习惯就是到了晚上十一点就会把手机关机,之后一个人死死地坐在床上,苦苦熬着一个又一个夜晚。

    今天也不例外,但今天他心里有一团躁火,异常强烈。

    事实上最近一段时间景安之的心情是不错的,突然出现这么浓厚的躁郁,实在诡异。

    他实在撑不住了,往自己脸上浇了一整瓶矿泉水后,脸色极差地给手机开机。

    他发现了路惟炫的二十八个未接电话。

    路惟炫虽然平时没个正形,但其实比谁都有谱,他也清楚景安之的作息。

    那么能让他沉不住气连续给景安之打二十八个电话的事,一定是至关重要的大事!

    景安之看了眼,最近的未接来电是五分钟前,他做了个深呼吸,拨回去。

    没一下就接通了。

    他能听出路惟炫骑着摩托车与夜风摩擦发出的呜呜声响。

    “安之,姜喑失踪了!”

    第一句话就是晴天霹雳。

    景安之呼吸猛然加重:“你说清楚!”

    路惟炫在电话简要回答:“她今天放学后一直没去甜品店,那里的老板不放心给她打电话发微信,都没人接,正好她们店里有个员工的女儿也是新高的学生,老板就打听了打听,发现姜喑一早就出了学校,老板觉得不对劲,托人查了查,然后就查到了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姜喑被一群人围住的监控。”

    景安之的铁掌捏得手机快要变形:“被围住?”

    “是,被围住了,把姜喑踢跪在地上,然后拖着她离开了,不知去向。我身边有人听说了这事,就把监控发给我了,我现在正带着监控去找你,你别着急。”

    路惟炫在城西的一家网吧,和城东的景安之家刚好隔着半个县城,所以他需要时间。

    景安之挂了路惟炫的电话,双拳紧握,面目狰狞。

    谁他妈动姜喑了?

    他不知道,所以暴躁非常,挑着屋里有什么东西就开始砸。

    他暴躁起来情绪是不受控制的,像洪水泄了闸,不发泄到筋疲力尽不肯罢休。

    但事关姜喑,景安之还在努力维持着一丝理智。

    他点了根烟,□□,最烈的那种,他猛吸,几口就让火烧到了尾部。

    然后第二根。

    第三根。

    中间他带好钥匙出了家门,走到姜喑家别墅门口,别墅紧锁着门,暗着灯,显然空无一人。

    只剩寂寥的暗黄路灯光,和景安之单薄的身影。

    他拼命抽着烟,双眼通红,极力克制自己的戾气。

    当路惟炫来到他身边时,他的一盒□□已经见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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