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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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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明悟在简夫人处聊天,一道等着简桢宴放学归家。只是还没等来简桢宴,等来了一个喜讯。

    “夫人,姑娘,东宫的信。”普若将信拿了进来,就带着一众小女使退出了房间。

    明悟心下疑惑,前几日简馥托辞有事,没去成国公府的赏花宴,那时母亲就派人去问过了,怎么还没到几日,又送信过来。

    明悟看着简夫人从惊喜到担忧的表情:“怎么了母亲,姐姐是有什么事吗?”

    “阿宁,你姐姐有孕了。”

    “有孕?这不是好事吗?”

    “馥儿去年滑过一次胎,之后便再无身孕。前些日子你父亲送了寻由头送了个女医官进去给她瞧了瞧,有人在暗中给你姐姐投毒,剂量不多,但却伤身,如今刚刚调理好就有了身孕,算不得多大的好事。那日赏花宴你姐姐觉得自己身子不适,我叫普若去看看,你姐姐只说想办法让女官再进去一次,这东宫之中,想保住孩子,不是易事。”

    “投毒之人可找出来了?”

    “不能找,能把此事做得如此隐秘,就是闹出来,也不过是推个替罪羊,到时候人家换了个法子害你,岂不是防不胜防。”

    “母亲是希望姐姐可以出了东宫养胎?”

    “是啊,馥儿继续呆在东宫,只怕怀孕之事暴露,这个孩子又会保不住。”

    明悟思索了片刻:“出东宫不难,难得是要一直呆在外面,直到临盆。”

    “出了东宫自然有办法将你姐姐留住。阿宁有办法让你姐姐出门?”

    “姐姐和娘母女情深,娘若是身子不大舒适,姐姐心中忧思回娘家侍疾几日,也是理所应当。”

    “这却是是个好理由,可是太子侧妃回娘家侍疾,东宫必然知道,派个太医来,一摸脉象便知是装病。”

    明悟轻笑一声:“娘可知,紫云观的观主出家前是什么身份?”

    “有所耳闻,前太医院院首的夫人。”

    “女儿紫云观的好友正是观主的徒弟,跟着她修习医术。我之前听闻金院首有一味药,可以致人脉象混乱,呈虚弱之象,但是不伤身子。金院首去世之后,这味药只有观主会做了。不巧,我那位好友就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药方,这一味药她正好也学了。”

    简夫人听完眼中一亮,顿时觉得装病的办法可行。

    “郊外的温泉庄子正适合养病呢,娘。也免了旁人日日来叨扰问疾。”

    “如此甚好。”

    定了主意,明悟就回湛露轩给满慧写信,让她开了药方切记不得和任何人提起。

    “萧北,去紫云观一趟,把信交到满慧手里,务必亲手交到。让她看完就把信烧了。”

    “是,姑娘。”

    明悟写完信又坐在桌边托腮沉思。

    整个东宫是谁会给简馥投毒。母亲的意思心中应该有所猜测,主使之人身份不低,整个东宫地位能在大姐之上的,太子,太子妃,还有另一位太子侧妃。可是何故会让母亲露出忌惮的表情。

    “姑娘,大少爷回来了。”澜东进门禀告到,她现在已经适应了女使的身份。

    “哥哥终于回来了。“明悟面上一喜,总算有个单纯的好消息。

    “姑娘可要现在就带着东西过去找少爷?”

    “不必,哥哥好些日子没回来,肯定要去母亲那请安的,等晚些时候我再去他院子里坐坐。”

    明悟小憩了一会,琴南就拉了她的床帘,说是简桢宴来看她了。

    明悟打着哈欠下了床,简桢宴看着自己妹妹乱糟糟的头发和半睁的眼睛,感慨阿宁还真是没拿自己当外人。

    “哥哥怎么此时来了,我以为你这次回来时间长,院里定是要好好整理一番,特意没去打扰。”

    “院里的事自有嬷嬷操持,我今日给你带了礼物。”

    简桢宴从怀里拿出一串手串套在明悟手上。

    “这是?”看式样不是大景的款。

    “成师兄你还记得吗?就是之前哥哥与你逛街巷时遇到的那位。他认识一个西域的商贩,从那淘来了一些狮金石,我同他买了些,他听说我要给妹妹做手串,就给我介绍了那个商贩,制了这个式样,新奇的很,你喜不喜欢?说起来,成师兄可真是个好人。”

    “他确实是个好人。”明悟认可地点点头,爱不释手地玩起了手串。

    玩闹了一会,明悟召了琴南进来:“去把我收着的那两幅字画拿来。”

    “字画?”

    “不是什么大家,我不懂赏花,只是这画上的诗作题得意境甚美,字也工整有力,便买了几幅。一幅是给哥哥的,一幅还劳哥哥帮我送人。”

    简桢宴接过琴南递过来的卷轴:“送人?送谁啊?”

    “成师兄。”

    “成师兄。成师兄?”简桢宴惊讶地看着明悟,“你和成师兄什么时候认识的?”

    明悟简单地说了赏花宴发生的事情,耐心地抚顺了炸毛的简桢宴。

    “那是该送他些谢礼,除了你给他的,我也去买一份。”

    简桢宴走后不久,萧北带着药方回来了。

    明悟不敢耽搁,拿着东西就去找简夫人。简夫人又带着她去书房找刚刚下朝回家的简殊,说了简馥怀孕和计划装病的事。

    明悟还想听听爹娘准备怎么把简馥留在外面,就被赶了出去。

    简殊慈爱地摸乱了明悟刚刚梳好的头发:“阿宁,这次做得很好,且回去吧。”

    明悟有种被用完就扔的感觉,爹娘一直把她当小孩,有什么事情从不与她细说,真叫人干着急。

    没两日简府就传出简夫人生病的消息,太子侧妃心中忧思,求了恩典回家侍奉汤药,皇帝听说后派了太医亲自上门给简夫人摸脉,说是不小心着凉所致,又因为拖了几日才严重起来。

    简家二小姐听闻后,提议去郊外的温泉庄子静养,简相请了一日的假,亲自送一家出门。

    到了庄子上,明悟就觉察出了四周保护的人,不是她之前请的普通家丁,看来简殊已经提前布置过了。

    “装病?”简桢宴惊呼一声。

    明悟吓得赶紧捂他的嘴:“小声些。”

    “所以你们都知道娘是装病?”简桢宴复杂地看着这一家,他从前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还不觉得自己是外人,现在倒是觉得自己是外人了。

    “兹事体大,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保障。”

    “对了,为什么要装病啊。”

    “是我,我怀孕了,阿宴。”简馥开口道。

    “阿姐有孕了?怪不得,这件事确实要小心为上。”简桢宴马上认同了欺瞒自己的做法。

    简殊在庄子里安排完事情,同简馥关上门聊了许久就回平京了,他只请了一日的假,明日还有早朝。明悟心中默默感慨,这就是古代版“零零七”吗。

    兄姐都在,日子也就热闹了起来。

    明悟平日多喜欢看书练字,没事弹弹琴练习一下自己的技艺。简桢宴是男子,玩得花样就多了,又没简相日日督着,在庄子上开始放飞自我。自己放飞也就罢了,还把明悟藏起来的野性因子一块儿唤醒了。

    一日,简馥在树下喝茶,掉了几片叶子下来,抬头就看见一双弟妹在树上笑眯眯地看着她。气得她赶紧捂着肚子“欸呦喂,欸呦喂”得叫,把两个调皮蛋给吓得敢得赶忙下树喊女医。

    女医摸完脉说简馥无碍,明悟和简桢宴被罚关在屋中抄了半日的字。

    明悟喜欢做酒做饭,看庄子里的梅花生得好,又引了许多清泉水,一部分拿来酿酒,另一部分想做成梅花糕。明悟在屋外酿酒,简桢宴自告奋勇替她在灶头上看着。想着只要没事多添两根柴火的事情,明悟也没在意答应了。

    谁知刚刚封好酒坛,简桢宴推开厨房门出来,里头已经浓烟滚滚。这厮把还没处理掉的湿柴火给拿来烧火了。于是,简桢宴又被简夫人给罚去抄书了。

    闹了几日,便到了年三十。

    宫中设宴,宴请百官,简殊身为右相必得出席,早早就送了书信过来,让他们自己吃团圆饭就行。

    晚膳玩了会行酒令,简桢宴抱着明悟的青霜酿喝得酩酊大醉。简馥有了身孕,吃不下东西,只喝了酸梅汤,后来被几人劝着,勉强用了些素食,便再难下咽。饭后,简夫人让他们不必守岁,放了他们回去休息。

    一个醉鬼一个孕妇回了房间,明悟陪简夫人多聊了一会。

    出了院子,冬日的风往脸上一吹,叫她失了困意。望着满天星宿,明悟换了回自己院子的方向。

    “姑娘,眼看就人定了,还不回去吗?”琴南替明悟紧了紧披风说到。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

    “姑娘。”萧北皱了皱眉,想多说两句。

    “我不出庄子,这处处有父亲的人守着,不会出事的。”明悟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要跟上来,抬脚去了泡温泉的地方。

    去岁这时候,她和满慧姜柔在紫云观的小院中聊着平京城中的贵人如何过年。今朝自己做了贵女才发现日子也没什么大的不同。不过是起居生活更精致了些罢了。

    去岁身边是友人,今朝友人不在身边,多了几个家人,好些感觉也还不错,明悟笑着想到。

    除了衣服,踏入温泉,明悟舒适地喟叹了一声。

    “咔嚓。”一声树枝被踩碎的声音传来。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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