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来到演奏大厅，只见国宝大师陈乐生用琵琶奏着一曲原创乐曲——敦煌。
台下的数百名听众，即进入下一轮的参赛者们闭目聆听，如痴如醉，跟着音乐旋律摇晃着身体。
在蓝星小队的眼中，他们看到许多金色光点随着大师的演奏，出现在大厅中。
光点越来越多，有疏有密，在密集的地方成了河流，看不清面貌的高髻神女，身着披带，在金色的河流中畅游。
为首的神女直立而起，其虚幻身形充满了整个大厅，面容向着小队看了过来！
顾菡的胳膊被队友们攥的生疼，强撑着对""神女""点点头。
神女一挥手，其更模糊的，体积小些的音乐幻像，小生灵们便嬉笑着围住了几人。同样洒下金粉，融入几人体内。大厅内的听众们也获得了馈赠。
乐曲声渐落，幻像渐渐散去。蓝星小队，迫不及待地随着人流涌入舞台前方，和演奏者打招呼。
剩下的人群仍闭目沉浸在乐曲声当中，回味着。这在本世界，好像算作正常的，没人稀奇到去打扰他们。
“陈老，您的技艺又上了一层，到登峰造极的成就了吗？!”狂热者的提问已破了音！
“哈哈，”陈老的雪白眉毛一扬，微微点头，笑道：“都听出来了啊。不错，最近略有所得，略有所得啊。”
“恭喜陈老，咱们洲将再添一位世界级的音乐家！”
陈老连连摆手，谦逊道:“不至于不至于，目前就唯一的我的成名作‘敦煌’达到了这个层次，其他还要再看情况。”
恭喜声还是接连不断，突破屏障是最难的，就算只一首也是迈入了那个境界！
接下来要继续积累，其他曲目的演奏水平拉齐到巅峰是水到渠成的事!
小队中，黄医生作为代表抢到了提问机会，描述了刚才的所见所感，语气也很激动。
她，她长在红旗下，还是头一次得见异像，这特效，优美高雅，绝了！
围观者们倒是觉得这位女士太会夸奖了叭，还什么飞天舞女嘞。
咋不说自己听了，能白日飞升呢？满大厅这么多听众，就你们几个看到了啊？
小队人对视一眼，黄医生要来纸笔，快速在纸上描画，速写出了为首舞女的姿态。
陈老接过素描，若有所思：“像是见过她的，我中年时创作的飞天形象，灵感来自于她。不，她比我想象中的敦煌更像！”
“我倒是听过古时故事：有乐感出众者，闻见天籁，三月不知肉味——”“小友几人都是我的知音啊。”
不，应该还是穿越者的问题。蓝星小队是外来户，反而让他们看到了本世界的特殊之处。
“你们就没想过用仪器去检测演奏者、听众，在一场高水平演奏会时的身体数据、能量波动吗？”黄医生忍不住问。
乐者们脸色变得严肃，陈老也摇头叹息：“音乐要随心，用数据这种死板的东西做标准来衡量，便是入了歧途。
即使复刻者精准地奏出了大师的节奏，那人和播放音乐的复读机有什么区别呢？”
陈老明显误会了黄医生提到数据检测的原因，以为她是想提升音乐技艺来着。
正想辩解什么，黄医生被顾菡拉了一把。示意其看少年。
少年林渺真，正跟从沉迷中回神的部分乐者聊天，现场组建了对陈老的夸夸群。
"我觉得耳聪目明了诶。"少年抛砖引玉。
“神清气爽!”另一个说。
"腰不酸腿不痛，精力恢复了！"“我视力恢复了。”
“像做了白日的美梦，我智商提高了!”最入迷的一个。
顾菡略无奈，如果在亲身经历前，说音乐包治百病像在夸张，聚众讨论传销骗子的灵药。
现在便觉得听众是在如实描绘所得。
‘音乐可以有这么神奇的吗？本地居民们都没意识到的？’
几人脱离了簇拥向陈老，继续提问的拥挤人群。回到酒店。
“可能他们真觉得是正常的吧，看不到异像。”顾菡思考了一路：“就像武者，不觉得会武功，有内力，飞檐走壁有什么不对；女君觉得女子当政，女尊男卑是天地法理。”
在这边，还不兴来个殿堂级音乐能包治百病吗？意思反正是这么个意思。也怪这世界和蓝星相似度高，局限了他们的思路。
丁伟：“我还以为那评委所说的，初学乍练，登堂入室，略有小成什么的，是这边对音乐家的职称评级。”
和评委同事上司们打好关系，有些好作品，年限到了，就能升上去的哪种。
喜不喜欢某首音乐是一件相当主观的事儿。没想到，在这边，还真一听就懂！
对厉害的人，比如那位陈老，可能千万人群中，有部分对该音乐不感冒的，但也能听出这是首好音乐，演奏者能力很强。
少年咔咔咬着苹果，和丁伟联网打这边世界的游戏。听一耳朵大家的讨论。
这种正事，丁哥还能插话。少年就拒绝发言，免得带偏大家啦。
门铃敲响，在酒店小哥的引领下，有经纪公司的人找上门来。
“合作，短期经纪约？”黄医生拿到了经纪公司给出的合同。
‘看来这个队伍里需要的是中医药学家，音乐家，经纪人’唯独不是医生。
变化好快哟，不知道下一份急需的专业背景是什么。
黄医生捧着合同，就像是文科生找着和专业不相干的工作一样，硬着头皮往下看。
顾菡也在翻合同。
“是的，您几位进入了复赛，很有潜力。我们有兴趣负责您之后的赛事杂物，让您能专心备赛。后面的赛事奖金领取、缴税办手续，还有您需要什么排练地点，乐器，助手什么的，这些杂物都通通交给我们吧。”
“关于赛后名气的变现，比如是去当地的一些机构讲课；还是向音乐杂志投稿，接受采访；或是举行小型音乐回馈表演我们听您的。”
听懂了，就是签短期合同，然后对方提供服务和商业性规划。
自己这边选参与哪些，然后赚到的钱，给对方一定分成嘛。
经纪人表示:发展的好，长期也不是不可能。其中，少年林渺真是最被公司看好的。
无他，主题曲‘青鸟’的风格够独特！市面上基本没有竞争者。
年轻人，唱功略有瑕疵没关系，培养下说不定能成明星。而且感觉这种歌更吃人设也说不准，瑕疵还能成个人特色呢！
‘不愧是专业的’，几人商量了阵，决定跟去这家经纪公司看看。
“对不起，我们不能再和您签约了。”工位上，该经纪公司的工作人员对一位胖乎乎的姑娘说道。
“阿白？是你？”丁伟认出了她。
胖姑娘擦擦眼泪，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丁伟和大家说了声，将姑娘拽到一边，问起了详细情况。
他实在不放心她，怎么次次遇到她，都在哭呢？
蓝星小队剩下几人则在经纪人的介绍下，参观着公司，继续深入了解合同。
同层法务部的人，还派来了合作律师，站在中立角度，为这几位音乐界新人（大雾），讲解起其中的利弊得失来。让人收获良多。
这就叫专业啊。也侧面展现出本世界音乐行业的发达，是堪比房地产业这等庞然大物的一洲产业支柱!
等丁伟领着阿白姑娘回来时，商谈已告一段落。
“我们要组乐队，不再分开参赛。”顾菡宣布道。
“正好，阿白你如果愿意，可以兼任个短期岗位，继续青果杯的旅程。虽然不是登台表演，但”
经纪公司在给他们小队组建团队。往该团队里塞个当地人还是不错的，阿白参赛经验丰富，平衡下那边的势力。也帮助下姑娘本身。
不等阿白带着感激点头。
林渺真已叫嚷道：“主唱也可以的哦～”
其他几人的表情明显是第一次听说，却没人反对少年的话。
阿白吞吞吐吐道：“您，您知道我的情况吗？”就将乐队主唱的名额交给了她？
“唱功超ok的！”少年比了个大拇指：“比我强。”
其临时经纪人在一旁无奈点头。前面说到少年有前途，可现在唱功不行，至少在专业性强到离谱的青果杯第三轮没法避免因唱功而扣分。
“只要乐团的大家选曲很棒、配合度ok，由你来唱，呈现的效果比我好。”少年无所谓道。
他青鸟的歌只准备了一首，便准备了好久，日语全靠死记硬背。下一轮比赛就在这周，他练习出新曲的可能性有够呛的。
听到这里，临时经纪人坚强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脏:喂，不要仗着签了和合同，就开始口无遮拦啊。
他听同事们讲，音乐家各有小性子，有的签了合同有东家了，就开始暴露小缺点。由经纪人负责擦屁股。
少年的摆烂开始的也太快了吧。
其他几位年长些，气势更足的，居然也不阻止。年龄最轻的少年才是真正的领队核心吗？
阿白深深鞠躬，声音哽咽：“好的，您让我怎么唱，我就怎么唱。我是您的了。”
有几分忧虑的黄医生也在之前便被说服了:他们已经发现了世界的中心——音乐。节目入不入领奖台无所谓，所以选了合并在一起，不再分散的策略，组了乐队。
但前面的名次能冲一冲，仍是好的。
黄医生没啥底气的想道。（瞧瞧他们的职业吧，高中生，情报安全部的，武力部的，战地医护的……）
此生，医生却觉得：‘这姑娘眼里有光，是真爱唱歌啊，说不定真能让队伍走的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