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时间过的很快，次日的工作日，一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
举办青果杯的音乐厅内，跃跃欲试的几人被分到了不同的场地内。
顾菡和黄医生顺利地奏玩了一整只钢琴曲，四手联弹，技惊四座！
演奏结束时，厅内首次出现噼里啪啦的掌声。
之前这些矜持得体的参赛者和评委们，可没这么热情。
其中，少年站在台下，鼓掌地尤为热烈，满脸与荣有焉的模样。引得顾菡也勾了勾唇角。
其英俊模样又引得台下不知多少芳心乱飞:年少有为，才华满身的这位演奏者真是太帅了！和他合作的熟女型有精英气场的姐姐也好帅!
“天呐，真是太棒了，快到‘融会贯通’的程度了吧？”有人在讨论。
评委拿起了话筒，台下掌声渐歇。
一名老者评委满是激动，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们为什么选这首曲目？”
到故事表演的环节了吗？顾菡和黄医生交换了个眼神。
就像每个刚被发掘的平民音乐天才/实力唱将都将有个感人肺腑的故事，（没有故事的，节目组制作人经手后，也有故事了。）
这是收视率的保证，能引得现场听众垂泪，电视前观众哈哈大笑。
他们也到这个环节了吗？为了能进下一轮，拼了！
黄医生抿了抿嘴唇，正想套用一个，便见评委抬手制止了：“是我着相了。如此悦耳的曲目，如此创新的手法，已经足够。
一千个人心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不该要求你们讲述这首天籁钢琴曲的创作历程或来源，剥夺掉听众想象的空间。”
评委对两位演奏者眨眨眼，翻动手上的参赛者资料。（报名时，资料里的选填项包括曲目的故事背景/灵感来源。丁伟认真填满了）：“对吗？”
两人只能点头，台下的观众们再次热烈鼓掌。
“我们都知道哈，音乐家们的实力被分为初学乍练，初窥门径，登堂入室（1~3级）；
略有小成，融会贯通，炉火纯青（4~6级）；
登峰造极，返璞归真（7/8级）八大层次。”
“参加咱们这种正规比赛的呢，有第3级登堂入室实力的演奏者，便有进入地区决赛的实力了。
我们评委也不过是第5级的实力，往往技巧上已近乎巅峰，掌握了跨行的乐器，却难以进一步突破。”
“在今天的比赛结束前，有国宝级大师，一位达到了第6级炉火纯青实力的音乐院士陈乐生老先生，来给大家表演一次曲目。让我们期待一下，现在继续下一位的表演吧。”
没想到还有这个惊喜。观众们的欢呼被硬生生阻断，却憋着，格外认真起来:今天，可真是一场音乐盛宴啊。
少年走上了舞台。
‘这位参赛者也是没听说过的节目呢。好像和这两个年轻，有实力的青年音乐家是一起来的，又可以期待一下了！’评委翻动着纸张，心想。
咳咳两声，没有啥表演经验，但自从那啥后，中二欲暴涨的林渺真，已不知害怕为何物。
没有音乐伴奏地大声清唱起来：“如果振翅高飞的话，就不会再回来了
（高潮段落）
所以就那样挣脱，向着那蔚蓝的，蔚蓝的天空——”
又是一曲燃爆现场的曲子！
气氛够了，可惜在场的都是专业的。能听出少年声音气息里的不足，词汇吞吐的微量含糊不清。
听众和参赛者们也矜持的鼓掌。
评委们却比普通听众的评价高了一层：“很有感情。我听这旋律很耳熟，是从曲库中改编出的音乐吧？你这么年轻，以后往这边发展，潜力十足。”
评委们给了期待、鼓励的眼神：“如果以后想报考州立音乐大学，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问我。”有欣赏少年的评委，给了联系方式。
这也是他们这些省级音乐专家愿意参与这大大小小的社会音乐赛事的主要原因：挖掘好苗子。
提携后辈年龄小的最好。年龄大的已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自成一派的，也可以推荐他们到相关社团去，规划好一份艺术路线出来。
“你那边比的怎么样了？”黄医生在场边打着固定电话。
因为比赛的专业性，大家的私人通讯设备被收走，不同场馆内有固定电话，派上了用场。
少年表演过后，这个音乐厅的参赛者们基本比完了。人群稀疏些，正在散去。
丁伟被分到的赛场，才刚进行了一半。
“我好紧张啊。”武力值强悍爆表的丁哥有几分发憷，“对了，我之前提到过的那个，那个胖姑娘，也在这个场次。她表演的是美声，那能力，绝了！”
“我给你听一下哈，”听筒被伸长，那头的女高音浑厚嗓音，通过话筒传递过来。
黄医生：“水平很高啊，比得上老家（蓝星）殿堂级音乐会的水准了。”
丁伟忍不住抖腿：“啊，我不是专业的听不出来，想着万一是外行糊弄人的架势呢？
听你这么说，看来这姑娘真的很专业了。就她这样，还参赛这么多次不过。其他人，也是个个有一手。
我，我就别上去丢人了？哈——哈哈”丁伟强行尬笑。
这场子多少有几千人了。而且不同于蓝星的造星海选啥的，这边的人对音乐一向认真。更显地场子的活泼参赛氛围下，透露的严肃本质。
怎么破？他怯场啊。
黄医生安慰了几句。
丁哥终于还是硬着头皮上台打快板儿了。
其实也要怪节目被归类的场次不对，原创、改编、复古传承三大类。
原创是要先交到赛事方手中，先在庞大数据库中比对，没有重复段落的自动进入下一轮。
参赛者连脸都不用露。
改编，就是顾菡、黄医生、少年他们那组。有一定创新性。参赛者最多。
复古传承，则是挖掘远古乐器，小众音乐的魅力。凭技艺高超便可入围。
本世界音乐产业发达，但有人就是没才华，没灵感做到原创，改编。又想走音乐这条路，咋办嘞？远古、小众乐器欢迎你，虽不占主流，但竞争少，地位也高。
各色小众乐器加起来仍占据音乐界的小半壁江山！不乏后来偶尔转战改编，原创区的天才。
正因如此，在单一乐器的演奏水平上，参赛者们高的离谱。
拿俩快板上台的丁伟，准备着出场。
在他前面的胖姑娘已经开始被点评了。
胖姑娘被否定了，耳朵里听不进大家在说什么。心情先是失落，继而是深深的绝望。
评委仍在说着:“只会复刻是没有出路的。资料里，我看到你已经参加了许多赛事，甚至咱们私下里已经打过几次交道。
报名复古传承，选古典女声唱法，的确能被筛选进节目初选。
怎么改编那头的评委们已经不愿再看你的名字出现在那组了吗？这证明你是没有实力的。音乐这道路，只凭热情是走不通的。”该评委是为女孩好，劝其趁早打消念头，转行吧。不要再继续耗了。
时间被格外拉长似的，实际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轮到丁伟登场了:
“竹板这么一打啊，
别的咱不怕，
就怕一趴”
（才不是错字呢，是丁哥在台上模仿的田（tian,三声）津话，不伦不类）
“狗不理的包子！”
不知怎的，瞥见台下胖姑娘在一角落无声地哭的稀里哗啦，丁伟在末尾段落，现场加了两句：“姑娘咱不怕哈，
从头（葱头）—再来嘛。
你看我，打的个快板，
这么憨咱也来啦，
啊，也来（停顿）——献丑啦！”
本来皱着眉的评委，打分的手一顿，抬了抬，舒展了。
快板一停，深深鞠躬的丁伟，现在才感到脸上热热的，上次紧张到脸红是多久时间的事儿了。
等着评委批评，同时看到姑娘破涕为笑的脸。丁伟颇有自嘲精神想，‘哈，反正都表演完了，来吧，赶紧点评完，让老子下去。’
“适合小孩子玩——”评委说。
‘不出所料’
“节奏就那么几段，一点技术含量没有。今天要有个儿童音乐精选段分组，你这乐器，叫快板儿来着吧，倒是挺合适。”
台下带着善意的哄笑，和不那么善意的对失败者怜悯的笑。他们表演的都是野蜂飞舞，十面埋伏的高难度曲目!
“但是，”
台下一静音。
“冲你最后的灵机一动，和善心。就为这个，给你通过。”
音乐就是让人喜欢的。我敢说，至少在这位姑娘眼里，你的快板音乐，是全场最让她喜欢的。”
赛后，评委对人姑娘道了歉，说他不该批评的那么严厉，阻挡人追梦。但，作为专业人士，还是希望姑娘能考虑清楚。
每年落选的很多，不值得。
胖姑娘失落离场。
‘得，您还不如不说。’围观了这一茬的丁伟仍陷在田津人的嘴贫模式中。
黄医生匆匆而来，一向沉着的她此生脸色扭曲，拉走了丁哥:“快!国宝级大师的演奏开始了，音乐大厅出现了异像!”
听众全体魔怔啦!!!
“登峰造极不是形容词，是力量体系的划分!!”
他们探索者小队，发现了音乐世界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