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国礼相迎封后事
娟儿不懂淳贵妃为何对黑甲卫讳莫如深，可想到宫廷内盛传的秘密，她心底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她之前并不在淳贵妃面前侍候，却也听说淳贵妃前一个心腹宫娥，就是因为私自和黑甲卫的一名侍卫有了首尾，宫娥被杖责，那名黑甲卫也被凌迟。
刚开始，她只是惊诧于这件事情，可今日淳贵妃的态度却让她隐隐明白。
这里面似乎有别的事情。
泰和宫内，东太后握着绿裳女子的手，一副温和的笑意:“你这丫头倒是一个能言善辩的，哀家就喜欢你这爽利劲。”
“青禾谢姑母喜欢。”
顾青禾的脸颊适时地升出几许羞涩，然后亲自接过一旁的蒲扇替她纳凉。
“这眼看着夏日渐近，陛下选秀的日子也该提上日程了。”
东太后轻轻拍了拍顾青禾的手背，后者闻言瞬间憋红了脸，只是那一双沉静的眼眸中倒是多了几分不一样的色彩。
选秀的消息虽然突兀，可这不足以影响商雪羡的正常生活，真正让她感觉到惊诧的是辜清风的到来。
“表兄，你怎么来了？”
她前几日便听闻此次的使团已经尽数回归北魏，却也没有想到这么快便能见到辜清风。
“他点名让我过来同你讲述南陈的情况，我自然不能违背圣意。”
辜清风无奈地摊了摊双手，然后双眼环顾四周，见周围没有隐匿身影的地方，这才缓缓开口。
“王枕已经迎娶了昭阳公主。”
“我知道。”
这事情正如王枕所说，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不管是皇室还是世家，都不可能让这桩婚事泡汤。
“当初你之所以被靳修劫走，王家确实出了内应！只是这内应和昭阳公主的关系尚不可考。”
“表兄，你应该没有回护她吧！”
商雪羡盯着辜清风看了好几眼，她早就知晓辜清风对陈芳华的心意，可她也看重她与他的兄妹之情。
“当我选择北魏的那一刻，我已经将曾经那段年少无知的绮梦尽数斩灭。”
辜清风的意思很明白，他此事绝对不存在任何隐瞒的意思，而商雪羡则深呼吸了一口气。
“只是，陈芳华对王枕的感情确实极为特殊，想来应该是爱情。”
辜清风沉着眼眸，商雪羡也低垂眼睑，气氛瞬间为之一凝，就连周遭的清风似乎都放慢了脚步。
“阿承落了水，如今身体如何？”
“有商家的老夫人护着，你倒是不用担心他的安危，只是我偷偷去看了他一眼，他的精神状况并不好。”
那孩子如今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猛不丁失去了为数不多的亲人，心智不全的他更是沉默寡言。
“商家呢？”
“你的几位兄长高官厚禄，你的父亲更进一步，南陈的朝堂因为这场婚事欣欣向荣。”
以前世家联姻，南陈皇室面上虽喜，可私下的绊子不止，这次倒是异常的和谐。
“倒是我的婚约影响了南陈官场的安定，也影响了他们矛头一致的决策。”
商雪羡唇角抿成了一条线，虽然一早就从靳修那里听到了只言片语，可从辜清风口中得知又是另一番感受。
就像是所有的坚信都是一场笑话，所有的期待都是一场骗局。
“表兄，你说我被新婚夜掳走的事情，有多少人参与呢？”
靳修告诉她，当初的事情是陈芳华一手策划，然而仅仅一个陈芳华便能将所有人耍的团团转吗？
是谁不愿意看到王家和商家联姻呢？
除了皇室是不是还有那些止步不前的小世家？他们在王家和商家的羽翼下憋屈的太久了，已经不满与此。
“郢城的事情……”
后面的话辜清风有些说不出口，可藏在广袖下的拳头还是说明了很多事情，他在忍耐，忍耐这场屈辱。
“那事情已经过去，表兄莫要再提。”
她倒是想告诉辜清风实情，告诉她自己并未遭受那般凌辱，可靳修的话言犹在耳。
那人做事虽然狠辣不留情，可他并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主。
“好！但是，你要记得，我终有一天会带你离开。”
辜清风得知郢城事情后这个人像是遭了雷劈一般，他明显感觉都靳修对她的独占欲，可最终却遭了那般大罪。
那一刻，他开始后悔，后悔没有带她离开。
“我记着表兄的话，但是也请表兄答应过我的事情，帮我查清当初的真相。”
虽然她心里面已经偏向了靳修的说辞，可没有看到确凿的证据之前，她不敢轻易下了结论。
“……好。”
辜清风离开不久，靳修便将商雪羡唤到了自己跟前，笑着问她南陈的事情。
“如何？心里面可有了底儿？”
“表兄尚未查清当年的事情，新婚夜的事情未必就是昭阳公主指使。”
“商雪羡，你还在坚持什么？”靳修放下手中的卷宗，站起身靠近了她一些，“或者说，你还在期盼什么？”
“王枕和陈芳华的大婚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也是世家和皇室联手的必要手段。”
南陈从前宛若一盘散沙，那是因为皇权和世家的权利不断的撕扯，可这一次双方得到了一个短暂的平衡，他们必然会聚集所有的力量对抗外敌。
作为头号外敌，他极有觉悟。
“朕当是觉得当初草率了，似乎一手促成了他们的合作。”
靳修双手背在身后，眉宇间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深沉，似乎在未当初的失策自责。
“陛下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有啊，亲自带兵围困北凉城，让南陈交出他们的昭阳公主和世家明珠。”
靳修笑得有些肆意，商雪羡则唇角轻掀，她知道靳修这不过是玩笑的话语。
他若是这般做了，那么世家和皇室的合作将会更加的稳固。
瞧着她唇角的轻哂，靳修忽然间邪魅地看向她，极为认真地询问。
“你说，朕当初若是以国礼迎娶商家嫡女为北魏皇后，南陈的皇室和世家可会答应？”
商雪羡蓦然瞥眸看去，她想从他的眼眸中瞧出几分玩笑来，可惜他的瞳孔清澈的好似都映出自己的倒影。
“怎么，很难回答？你在害怕？”靳修伸出手勾着她的下颚，让她的双眸和自己的瞳孔相对，“朕要听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