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谢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床上。
！！！
糟糕！
谢孜痛心疾首，她答应了师尊要寸步不离地照顾师兄，怎么可以睡着呢？怎么对得起贫穷师尊的钱财呢？
一个鲤鱼打挺，谢孜猛然起身，她慌乱极了，没穿鞋就跳下床。
离床的不远处，谢怀今正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手中拿着她送的银镜，岁月静好地端详着自己的脸。
看见人后，谢孜赤脚站在地板上，松了口气。
不过。
大师兄照镜子？
谢孜：？
好奇怪，这不像大师兄的性格。
她“噔噔噔”跑过去。
脚步声响起，谢怀今执镜的手略微停顿。
然后，青年放下银镜。
待看见谢孜赤着脚，谢怀今眉头微拧，随即无奈轻笑。
手掌抬起，几步之外的鞋袜落在身前。
他不紧不慢地弯腰拾起，然后将谢孜按在软榻上坐下，捉住少女的脚为她套上鞋袜。
太像了。
大师兄实在太像了。
有种既当爹又当兄长的既视感。
谢孜正沉浸在这种受亲人关爱的幸福中，谢怀今不疾不徐抬首，直视谢孜，面上浅浅笑意：“孜孜可还记得自己昨夜说的话？”
面对大师兄的询问，谢孜只觉脑中一片空白。
她记得昨夜自己似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着了之后……自己向来睡相良好，应当不会乱说什么话吧？
转念想到方嫣然胸口碎石，谢孜顿时抛弃自己的侥幸心理。
做人还是不能太自信。
怀着忐忑的心情，谢孜暗暗询问系统：我昨晚说了什么？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系统心情低落：【啊，什么？不知道，没注意。】
自从看见谢孜的封印后，它一整晚心情都不大好，但它很清楚，女配的结局早就定好了，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若是不按剧情走……
系统颓废地垂下头。
不按剧情走，谢孜的结局只会更不好过。
或许、或许只要完成所有剧情任务，谢孜就可以获得自由呢？
系统重新焕发活力。
它欢快地反问：【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察觉系统心情低落，谢孜口中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对方活力四射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
将安慰的话吞下去，谢孜重复一遍之前的话：“我昨晚说了什么话？大师兄看起来怪怪的。”
虽然是笑着的。
但谢孜总觉得，这笑很像曾经的严厉·老父亲·兼夫子的大师兄。
于无形之中，谢孜觉得自己好似看见那个罚她写了个把月检讨书的大师兄。
谢孜很没骨气的凑过去：“我给大师兄揉揉肩。”
没有什么事是献殷勤解决不了的，大师兄向来很好哄。
谢孜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直到系统告诉她——
系统：【哦，其实你昨晚也没干什么，就是说了句梦话，好像是说男主丑。】
谢孜：？？？
顿时，她如遭雷击。
而此刻，身前的大师兄恰好回首，目露慈祥地看着她，缓缓出声：“孜孜可是想起来昨晚说的话了？”
谢孜迅速摇头。
然后她又立马点头。
不可以让大师兄产生误会。
她必须好好解释一番。
谢孜乖巧的坐在谢怀今身旁。
脑中闪过无数个解释。
她神神秘秘贴过去：“大师兄，你听我解释，我没有说你难看的意思唔唔——”
谢孜脸上的软肉被青年的一只手掐住。
她眨巴眨巴眼。
像小鹿的眼睛，灵动狡黠，清澈无辜。
谢怀今突然觉得自己喉间漫出丝丝缕缕的痒。
青年脖间的凸起上下动了动。
笑眯眯地：“哦，原来孜孜说那些话是觉得师兄丑？”
等等——
谢孜回过味来。
她恶狠狠斥责系统：可恶，你骗我！我到底说的什么？
也怪她一时着急着解释，仔细想想确实不对，身为大师兄头号拥护者的她怎么可能直言大师兄难看呢！？
系统语气无辜：【差不多呀，你就是浅说了一下男主的相貌与气质不符。】
谢孜：？
她不明白。
这差很多好吗。
“…难看。”谢怀今再次执镜。
镜中人生着一张清泠文雅的脸。
难…看吗？
谢孜去抢谢怀今的银镜，谢怀今身体微侧，她镜子没抢到，倒是将人抱了个满怀。
不过谢孜丝毫没意识到男女之别。
在她眼里。
大师兄＝兄长，不是外人。
于是她睁圆了眼，十分真诚：“呸呸呸，我书读得少，师兄别听我胡说八道。”
“我是说，大师兄身姿欣长单薄，相貌却生得凛然不可侵犯，俨然一股浩荡正气的大侠风范，两者有些不太相匹配……”
系统如鲠在喉，如果它记得没错，男主在谢孜眼里长得应当很丑。
好一个凛然不可侵犯，好一个浩荡正气大侠风范。
原来丑＝不可侵犯+大侠脸。
系统：呵。
谢孜身上带着甜味。
谢怀今身上带着相同的甜味。
此刻，这两股味道似乎互相融合。
谢怀今的眼神有片刻涣散。
看着大师兄若有所思的模样，谢孜心急地凑上去：“大师兄，你千万相信我，我绝不可能说谎。”
系统：呵。
谢怀今回过神，他捻了捻指腹，不太自在地轻推开谢孜：“我相信孜孜。”
谢孜高兴起来。
只是下一刻，青年的话将她打回原型。
“不过，我绣的小白莲荷包怎会在云师妹那儿？”
谢孜蚌住。
她眼神游移不说话。
大师兄低沉的嗓音像道催命符。
催命符继续说：“我记得，孜孜似乎说过，要比对着小荷包绣一个新的荷包送与我，到如今，孜孜的荷包没能绣出，我绣的也悄悄送了人。”
谢孜：救命！
她支支吾吾：“师兄荷包绣得好，我看了自惭形秽…”
“所以小白莲荷包就被送了人。”
“啊，不是，我绣得太丑不敢送给师兄，所以便送了这面银镜。”
“嗯，所以孜孜便将小白莲荷包送人了。”
谢孜苦恼地咬着手指头。
系统：【你真的好像渣女发言哦。】
谢孜继续咬指头。
其实也怪她。
那时候宗内流言传得厉害，众人都说云师姐和大师兄将来会结为道侣，恰好她对云师姐的相貌惊为天人，暗戳戳地想跟云师姐交好。
于是。
便想着以大师兄的名义偷偷摸摸地去送礼物。
荷包是大师兄绣的，荷包里面的东西倒是她存下来的。
谢孜很纠结。
爱慕男主恶毒不配不可能对这种流言无动于衷，况且她才不久对大师兄表过白，说出来岂不是证明她的爱慕是假的？
然而大师兄笑意盈盈地盯着她。
“怎么不继续解释？”
谢孜脑子高速转动，哭着扑上去：“我已经后悔了！我现在可后悔死了，怎么能让云师姐得到师兄亲手做的荷包！实在可恶，定要讨要回来！”
说完后，谢孜握紧拳头捶在身旁的桌上？
咚一声——
少女眼斜嘴歪。
嘶，痛痛痛痛！
谢怀今：“……”
他轻轻握住谢孜的手，无奈地给她止痛。
生怕谢怀今不信，谢孜信誓旦旦保证：“师兄你信我，大师兄人是我的，亲手做的定情信物自当也是我的！”
谢孜：好羞耻。
谢怀今一愣，唇舌含糊：“定-情-信-物。”
旋即别开脸，嘴角含笑：“胡说什么呢。”
看清谢怀今并不抗拒甚至还有点期待的神色，系统觉得很疲倦。
顺着剧情线，它怒而发下任务。
其实它本不该添加剧情任务，但谢怀今的表现委实让它害怕。
不可以再失败了。
于是正深陷羞耻门的谢孜接到了任务。
【次级重要剧情点，恶毒女配令男主发怒，骤然将女配掀翻在地。】
她盯着大师兄，思考让他生气的可能性。
可能性很小。
那么她思考一下让大师兄生气到将她掀翻在地的可能性。
唔，可能性约等于无。
谢孜想笑也想哭。
笑是因为大师兄果真把她当亲人般疼爱，哭是因为系统不是人，给她出这种难题。
谢孜开始撒谎：“大师兄，其实，之前因为好奇，某师姐送的小图册我悄悄看了一点。”
谢怀今开始眯眼。
谢孜加大力度，面露霸道：“另外，既然大师兄的人是属于我的，那就没有选择道侣的自由，明白吗？”
谢怀今眯着的眼睁开，开始沉默。
系统催促着她：【快点，马上到时间了。】
谢孜有点急了。
她突然擦过谢怀今的手，然后以一个碰瓷的动作飞出去，期间她数次躲过谢怀今伸手拉她的动作。
谢怀今：“……”
无奈至极，他只好顺从谢孜的心意。
顺利倒在地上后。
少女眼角发红，不可置信道：“大师兄，你竟然推我！？”
看着已经完成的任务，系统深深地沉默。
谢怀今抿了抿唇。
片刻，他不可自抑地从喉间发出一声轻笑。
而后半握拳抵着唇，笑得双肩发抖。
清泠面容笑得发红，散乱的青丝如墨一般，衬得谢怀今肤色如玉，眉如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