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捉鬼记事4
八
黄雨柠醒来的时候脑中只记得jason最后那唯一一句说对了的话。
当然，她不相信这句话，呵，她太了解jason了好吗。
“所以，我过关了吗。”
“哼”
黄雨柠虽然心里明白，但总觉的莫名不爽。叹气，真的不知道，阿福那样每天担心一家子义警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然后黄雨柠得到了一个额头吻。
虽然但是，□□确实是黄雨柠无法抗拒的手段，很好的消除了她心中那微妙的不爽感。
可是现在，还是先处理一下眼前的正事吧。
于是，黄霁月等四人跟着范晴匆忙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黄雨柠和jason一人牵制着一只鬼，两只鬼一头一脚拽着个昏迷不醒的夏叶……
完蛋，情况有些许复杂。
秋黎一脸生无可恋：“怎么回事，我们只不过走了一天，怎么还多出一只鬼来。”
林杨：“而且为什么夏叶会像根绳儿一样被他们用来拔河。”
黄霁月：“好烦啊，干脆一把火全部送走算了。”
沈南辰：“姐姐冷静一点，先不提夏叶姐，万一损坏了晶片，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虽然小黄鸡的火是用不上了，但秋黎的精神系还是能派上用场。看着女鬼被黄雨柠捆得严严实实，绝对不会伤到自己，秋黎的胆子也大了起来，闭上眼睛准备探索钟以沫的内境——
也不知道是突如其来的生人气息大大刺激了两只鬼，还是钟以沫意识到了自己的精神正在被侵入，她一把扔开了夏叶企图逃遁。顾行舟也像收到指示一样，放开夏叶想向黄雨柠扑去掩护钟以沫离开，无奈被jason拽得太死，压根过不去。
秋黎见状，也顾不上钟以沫了，当机立断把夏叶搭在肩上就跑回了队伍最后。
“这样不行，太多人留在这里反而会更刺激他们。”黄雨柠勉强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朝身后四人喊道，“秋黎霁月留下，你们两个带着夏叶先走！”
沈南辰知道自己留下来也帮不下什么忙，只能答应先走。“姐姐我知道你的火能驱邪祟，但是——”他收起来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十分严肃地盯着黄霁月的眼睛，“不要逞强，千万要小心。”
林杨看着眼前的秋黎，似乎也想叮嘱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嘴唇抽动了好一会儿，也只憋出一句“小心”来。半晌又勉强补上一句，“别怕，我相信你可以的。”
林杨刚打算从秋黎手上接过夏叶，一旁的沈南辰却突然一把推开了他，“小心！”
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钟以沫身旁的两团黑雾冲着几人袭来。林杨被沈南辰推开，秋黎也被黄霁月的凤凰火给及时护住。但谁知，黑雾的目标本就不是他们，而是——夏叶！
“夏叶！”
“小叶子！”
秋黎和黄霁月同时惊叫道，跑过去扶起被袭击的夏叶。却没想到后者自己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当然也不是什么正常复苏的状态，反倒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
关心则乱的两人却不觉有误，只为夏叶还能站起来而送了一口气。
“你这家伙真是的，一会不见就把自己给搞成这个样子了，能不能让我们省点心啊。”
“就是就是，现在没什么事了吧，那就快和林杨他们先走吧，这里有我和小黄鸡顶着呢。”
夏叶完全无视了她们，越过两人向着钟以沫走去。黄霁月连忙侧身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你又发什么疯？”夏叶被突然拉了个踉跄，依然没有转头或说话，而是举起了另一只手——自空中出现的冰凌直直地就朝着两人而来！
黄霁月完全没有想到夏叶会向自己动手，眼看着冰凌向自己袭来大脑却一片空白，连躲都忘了躲，直到一旁的沈南辰用雷电打歪了快刺中自己的冰凌，黄霁月才恢复了理智。
“夏叶——”
这边的动静自然也吸引了那头正在战斗的黄雨柠和jason的注意，黄雨柠最先回过味来冲几人喊道，“不好！钟以沫控制了夏叶想要夺舍她！”
“霁月拉住她，秋黎快想办法进她的内境帮她打破幻境。”
几人闻言也紧张起来，巴不得现在往夏叶脖子上拴根绳把人给带走。但是钟以沫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控制着夏叶就开始了暴走模式——
黄霁月用火焰卷住了夏叶铺天盖地的冰凌，既保护了包括夏叶在内的众人，又为秋黎争取时间进入她的内境。却谁知秋黎无论怎样触碰，都没办法成功，倒是被一次次的反弹所伤。
林杨和沈南辰集中精神打掉落网之鱼的几根冰凌，除此之外就再不敢有其他动作。那女鬼，就是吃准了他们不会对同伴出手。
沈南辰看着越来越吃力的黄霁月，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姐姐，要不然——我们还是先想办法，让夏叶姐失去战斗能力吧……”
话音未落，一条水带像游蛇一样从黄霁月紧攥的夏叶手腕上而出，顺着霁月纤细的手臂就缠上了她的脖子。
“姐姐！”
黄霁月的喉咙被蓦然扼紧，脸色也越发苍白，她不得已将精力全部转移到自己身上，用一圈神火制止住水带的继续收紧。可众人头顶的火舌一撤，冰凌再无阻拦。
林杨当机立断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秋黎退到攻击边缘，同样召唤出大量的光剑去和冰凌硬碰硬，没被拦截的冰凌破空而来，有的甚至直接插进了地板。
而黄霁月一头情况却不容乐观，一根冰凌和她的脸擦身而过，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要不是及时的闪避，怕是要留下不小的疤痕。黄霁月看着自己握着夏叶手腕的手，上面蜿蜒而上越来越多的水带，她咬了咬牙，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没办法了，硬刚吧。黄霁月用力一扯，让夏叶被迫转身面对自己然后两手迅速拉住她的两只手腕，再在自己背后升起一面火墙。
大不了挨三场冰雹，这家伙灵力也就耗尽了吧。
可是她自己却清楚的知道，加上还要拦截水带的灵力，她根本就撑不过这三场攻击。
沈南辰从背后揽住了黄霁月，源源不断的灵力伴随着从后背传来的温暖一起，游走于她的每一根血管。黄霁月刹那间有些失神，脑海里只剩下了从男孩儿胸膛传来的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姐姐，别怕，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在这里，就算火盾破了，也不会有东西伤到你的。”
沈南辰环着黄霁月的手臂不久也就缠上了水带，但随之两条火蛇也缠了上来，阻碍着水带继续向上。
“我在这里，也不会让任何东西伤害你。”
林杨看着焦急万分的秋黎，努力安抚道，“小黎，别紧张。慢慢来，总会有进展的。”
秋黎放下结印的手，垂头丧气道，“不行，小叶子现在的排外心理太强了。我压根进不去她的内境——必须先找个她绝对不防备的人。”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开锁声，竟是刚刚离开的范晴带着王耀回来了。
王耀和秋黎林杨躲在战场的一角，若有所思地犹豫道，“绝对不设防的人，我——我怕是。”
秋黎一把拉住他的手，劝解道，“自信点大哥！我知道的，她都把你当做自己活下去的信仰了，谁会对自己的信仰设防啊！”
林杨一边不动声色地想把秋黎的手揽回来，一边帮声道，“反正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王哥要不就先试试吧。”
王耀转头看着失去意识行尸走肉的夏叶，无奈地点了点头。
王耀闭上眼睛，一阵白光闪过就发觉自己和秋黎来到了一块异域，面前是一个巨大的蓝色光球。这大概就是夏叶的内境了。
“来，伸手试试看，看看它会不会排斥你。”
王耀抬起手来，莫名其妙地有点紧张——他抬手去触摸面前的光球，却意外地像触碰到了一块水面，毫无阻碍手就这样探了进去。
见此秋黎总算松了口气，交代道，“根据老黄他们的说法，夏叶现在应该就被困在内境的幻境里。你进去设法帮她打破幻境就可以打破钟以沫的控制。切忌，人的内境极为脆弱，所以尽可能不要伤害她的内境。”
王耀抽出手来，点了点头，抬腿走进了夏叶的内境。
九、
王耀怎么也没有想到夏叶的内境会是眼前的这番景象。他猜测过这里会是一片阴冷厚重的黑雾，又或者是这个小姑娘曾经的噩梦总之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四周都是白色的幕布，上面像走马灯一样不停播放着夏叶的高中生活。
早读，早操，上课，吃饭，自修，放学回家，和分别了一周的家人一起共进晚餐按部就班无比平凡，要说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那大概就是夏叶对所有人始终洋溢的灿烂的笑脸。
她似乎总是这样，总是这么无忧无虑的样子，仿佛世界上的一切烦恼生来都与她无关。所谓由砂糖，香料和世间一切美好事物组成的女孩子说的大概也就是她了吧。
看着幕布上的小姑娘，王耀的眼神不自觉就柔和了下来，嘴角也带上了些许笑意，而这笑意还来不及扩散就在他接下来看见夏叶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举起水果刀来的一刻停住了。
幕布上的夏叶仍旧挂着甜美的微笑，缓慢地开始给从一旁的果盘里拿出的苹果削皮。她挽了挽衣袖，露出了一截雪白瘦弱的手腕，也露出了手腕内侧赫然的数条鲜红刀痕。
王耀一脸震惊地想去伸手触碰眼前的幕布，却被什么力量给一下子弹了出去。
这一异动似乎也使幕布里的夏叶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她缓缓抬起了注视着王耀的方向，对上了王耀的视线。
王耀从来没有看到过夏叶这样的眼神，死气沉沉，暗淡无光，使夏叶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是什么精美的玩偶却没有灵魂。仍挂在夏叶脸上的淡淡的微笑，此刻仿佛变成了什么虚伪无比的面具，显得格外讽刺。
“夏叶！”为什么会这样，这不是她，她的眼睛明明应该像只猫儿似的单纯的明亮的……是他看漏了什么细节吗？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王耀用力呼唤着幕布里面的女孩儿，而夏叶却像没有看到他似的，只是径自僵硬地把苹果放回了身前的桌子上，接着开始拿刀一下下割开自己左手的十指。看着指尖的血在白色的桌子上绽放出一朵朵鲜艳的红花，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甚至开始咯咯地笑出声来……
王耀看着这样的她，嗓子突然一酸，发不出声了。
钟以沫，一定是她的魂力影响了夏叶！王耀不自觉就握紧了双拳，仿佛这样才能让他快速冷静下来好想到去救夏叶的办法。
随着夏叶诡异的笑声，整个内境都变得阴冷起来，幕布上的色调也变得阴暗泛黄。
随着一声巨响，夏叶的父母强行破开了房门。刚刚还在饭桌上谈笑的他们，面色阴沉沉的。他们的嘴不断地说着什么，王耀却一直听不清他们再说些什么。就像老旧的收银机，传来的只有电音和一些破碎的词句。
犯病……
丢人……
明明没什么事……
夏叶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听着他们的说教，指尖的血一下一下地打在地板上。
接下来的画面变得越来越不稳定，先是颜色慢慢退成了黑白，然后就是时不时模糊颤抖的镜头，可以只叫人看得头晕想吐。
而四周，还在播放着吱呀吱呀的电音和各种人刺耳的词句。
“喂，你看她的手，真恶心。”
“是啊是啊，神经病吧。”
“莫名其妙的家伙，理她远点。”
“就是，这么丧，看了她那张丧脸就叫人不高兴。”
明明幕布上只有坐在课桌前的夏叶一人，四周却在不断传来这些嘈杂的声音。
而夏叶却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仍旧挂着她标准的微笑，坐在桌前刷着题。
看着这样的夏叶，王耀心里莫名地难过，他宁愿她不要笑了，趴在桌子上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也好。
这时候的画面突然嘈杂了起来，似乎是要换位子——夏叶想起身搬桌子却被一旁的黄霁月给按了回去。
“你就留在这里吧，不用和我们一起过去了。”
“你这个样子，惹得大家都不高兴”
夏叶闻言坐回位子，沉默了一会儿，用极小的声音问道，“是不是因为我……吵到你了。”
黄霁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不在乎地答道，“是。”
“所以，你们都不要我了是吗？”
“……是。”女孩儿收拾完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哔——
刹那间，四周响起彻耳的电音，王耀看到夏叶对着黄霁月的背影，说了个对不起的口型……
随着黄霁月的离开，电音停息了下来，但幕布里的场景开始崩坏破碎。夏叶迷茫的看着周围骤变的景象。一个个面目可憎的黑影环绕着她，逼得她不断后退，最后摔坐在了地上——
“你能有什么用。”
“看看你的笑脸，和小丑一样滑稽。”
“对了，你的存在不就是为了都别人开心的吗？”
“可是你把这一切都搞砸了！”
“废物！”
“废物！”
“你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夏叶无助地捂住耳朵，可那些黑影的话语仍在不停地往她耳朵里灌
突然间，一阵脚步从远处传来，一下一下打散了周围的杂音。夏叶强撑着抬起头来，看见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朝着自己走来——
“王耀。”
幕布里的“王耀”微笑着向夏叶递过了一把刀，“来吧，孩子。我知道你已经经历地太多，已经太累了，那么现在就结束这一切，好好的休息吧。我会在这里一直守着你的。”
他蹲下身来，无比缱绻深情地看着眼前的姑娘，“来吧，我会好好保护你，你不用再讨任何人的欢心。”
“就当是为了我，留下来吧——成为我一个人的珍宝。”
而在幕布外的王耀看到那个“王耀”的那一刻，已急得顾不得秋黎不能伤害夏叶内境的嘱托，而当他看到夏叶接过刀的时，更是发疯似的一次次地向幕布扑去。
“夏叶！”
“夏叶，你醒一醒啊！”
“那是个冒牌货！不要听他的，快把刀放下！”
一次次冲上去，又一次次被弹开。
“别听他的，把刀放下。”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
“我不需要你为我这样！我要你好好的，我要你好好的活下去啊！”
王耀拼尽全力声嘶力竭，可是那头夏叶却好像什么也听不到。王耀看着蹲在地上缩成小小一团的女孩儿僵硬地抬头注视着那个冒牌货的脸，接过了他手里的刀，男人的喉咙一下子就涌出了无限的酸涩。
别这样。王耀心想，你不是废物，你还会有无限美好的未来，你不应该在这里放弃的。
幕布里的“王耀”勾起嘴角挑衅地看向屏幕外，似乎在嘲笑着他的无能为力，然而下一秒——它的脑袋就直直掉在了地上！
这个脑袋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两只眼睛茫然而错愕地盯着前方，仿佛不明白事情为什么突然就会变成这样。
夏叶摇摇晃晃地挣扎站起身来，脸上疲劳无力的笑容变得嘲讽起来，用刀对向了地上的头颅：
“你以为，谁都会像你一样因为挨了几句说教就会彻底对自己的父母失望吗？”
“你以为，谁都会像你一样因为失去朋友就对整个世界失望吗？”
“你以为，谁都会像你一样把所有救赎自己的希望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吗？”
夏叶做了几个深呼吸，怒呵道，“回答我啊——钟以沫！你tmd看不起谁呢？”
地上的尸体连同夏叶手里的刀都幻化成一股黑烟飘散到空中又幻化成了骇人的女鬼模样，向夏叶发出一声声的嘶吼，作势要朝她冲过来。
“不是吧，大姐，又来这招？现在可是在我自己的内境，你觉得——我还会怕你吗！”
夏叶举起手臂集齐无数个冰凌，“在这里，可没有什么物理伤害魔法伤害的限制了！”
随着一个个冰凌扎上钟以沫，她的魂体发出一阵刺目的白光，刺激地夏叶和王耀都不得已闭上了眼睛。
而当王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现实。顾不上林杨和秋黎的关心，王耀起身就要去看夏叶——刚刚还在无差别暴走攻击的小姑娘现在已经悠悠转醒，无力地要向地面扑去——好在黄霁月及时接住了她。
“小黄鸡。”夏叶哑着嗓子轻声道，“我刚刚梦见你抛下我了，我好难过。”
“你又在说什么疯话，我为什么要抛下你？”
“对哦，我又在说疯话了……不过谢天谢地，你还愿意听。\"夏叶把头靠在黄霁月肩上，伸手去擦她脸上的血迹，\"这都是我干的吗？对不起”
“闭嘴，先歇着。等你好起来，我再跟你算账。”黄霁月侧过脸，抬手抹了抹眼睛，哽咽了下还是选择把怀里的女孩儿抱紧，“欢迎回来，夏叶。”
咒术被强制冲开，被黄雨柠困在阵里的钟以沫也似乎受到了不小的重创。她周遭的黑气散去不少，整个魂的状态也似乎从狂暴状态里恢复了些
钟以沫心有不甘地看向夏叶，“为——”
“为什么能看出那个冒牌货是你对吗？”
“我最信任的人是这家伙没错。”夏叶看向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王耀扬了扬眉毛，“他是我的信仰，是我的引导者，是我一生前进的方向，但我迈向他的每一步都不是为了能有朝一日有个人能为我遮风挡雨。”
“而是能有能力和他一起，去经历接下来的风雨。”
“正是因为相信他，所以我知道他绝对不会打着爱的名义去说什么让我为了他放弃未来的屁话。”
“况且我这么爱他，又怎么可能舍得把他一个人抛下。”
黄霁月想把夏叶交给王耀搀扶，而后者犹豫了一下，侧身把夏叶给公主抱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夏叶想挤出一个笑容，却忍不住湿了眼眶，嘴犟地调笑：
“好不容易啊耀哥，你终于开窍了。”
“别贫了，还不够累的吗？”
夏叶把头抵在他肩膀上，“累，我觉得我下一秒就可以睡过去了。”话是这么说，眼睛却仍睁地老大一直盯着王耀耳朵染上的红晕。
王耀把手臂收了收，硬生生把头别开，用眼神示意一边的南辰去开个门。
然后把小姑娘轻轻放在了沙发上，伸手捂上了她不老实的眼睛。
“要睡就睡吧，有我在呢。”
“至于你——”王耀转身给了钟以沫一个凛冽的眼神，嘴角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自己的执念因果，自己去做个了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