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师
警察来后带走了洛北深，他似乎有点自闭，很少开口说话。
警察的问题，也只回答一部分。
他被送到一家孤儿院，被安排念书，他很聪明。
从一年级开始，两个月后跳级到三年级，第二学期再次跳级参加升初中考试。
考完试的暑假他认识了江文斌，再后来被他收养，洛北深终于有了家。
许眉接到琦语的电话时，时间差不多两点多，“师姐，吃过午饭了没？”琦语的声音穿过听筒传到许眉的耳边，带着满满的活力，唤醒里她心里部分麻木，不再那么放空。
“还没有，午休了吗？”许眉午睡刚醒，眼中带着朦胧的雾气，没有了平日的寒冰。
她的眼睛在平日里，黑的空洞，冷得像猝了冰。
“没呐，要不是要来接师姐你，老师才不放我出来呐。”琦语口中抱怨着，声音还是很有活力，让许眉想笑。
也许是一个人太冷，突然闲下来就想往热闹的地方靠，会下意识靠近阳光，又或许是琦语的性子太像曾经的自己，忍不住地想再看看他，再看看以前的自己。
“嗯，那你过来，我们先去吃饭。”
“好，师姐等着我啊。”琦语说完就挂了电话。
许眉将资料装包里，给手机充上电，等了一伙儿，琦语的消息过来，“师姐，我来了！”
许眉和琦语在食堂简单吃了午饭，琦语带着许眉前往实验室。
“师姐你知道，你进组后的相关工作吗？”
“不清楚，只有很模糊指向。”
“e=(o｀))）唉，也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在一个组。”
“老师怎么说的？”
“老师也没多说，就大概不会和我们一个组了吧。”
“这样啊，到了就知道了。”
“可是师姐，我还挺想跟你一组的哎。”
许眉忍不住发笑，“你这小尾音，跟谁学的。”
琦语有点不好意思了，红了脸。
许眉跟着琦语进了楼，先是办理了相关的手续，和证件以及所需各种权限。
琦语在外面等着，许眉从办公室出来后，他就过来看了眼许眉的身份卡，“师姐，后面的我就不能过去了，我在a4区，你得去g区，那边我没有权限。”
“嗯，好你给我指个方向，我自己过去吧，辛苦小师弟了。”许眉对他笑了笑。
“这样师姐你刷卡上九楼，哪里会有人在等你，然后他会带你去找老师的。”
“好，那我走了，师弟你去忙吧。”许眉看着琦语对他说。
琦语其实也挺忙的，他同许眉挥了挥手，“师姐拜拜，晚上见了。”
许眉等着电梯进去之后刷了下卡，然后嗯了九楼。
“叮，九楼到了，电梯下行。”许眉出了电梯。
九楼的布局很有趣，出了电梯前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然后是墙，也没有任何标识，许眉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这附近好像也没有人，许眉定了定，没在犹豫的就往左边走。
大概走了两百米的距离，听见了人声。她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眼前是一个类似于茶水间的休息室，很大布置也挺全。
有几个人在聊天。
许眉过去，“你好，我想问一下杨泽涛老师在这吗？”
几人听见许眉的声音都看向她，其中一个人回答，“找杨老师啊，呐，最里面左侧的办公室就是。”
“好，谢谢。”许眉朝着那人指的方向过去，在办公室前敲了敲门。
“进。”
许眉推开门进去，“老师。”
杨老师听见许眉的声音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看着她。“来了啊。”
“嗯，来了。”许眉看了一圈自己拖过来一把椅子，坐在杨老师的对面，“你继续，先忙。”
杨老师看了看她，就则低着头开始重新手上的工作。
许眉无声地打量他，不过就四年没见，怎么就老了这么多呢，她走之前头上还没有这么多的白发，倒是胖了些，没有以前那么瘦了。
许眉突然想起一件事，“琦语说，上了九楼有人接，我没见着人。”
杨老师头也没抬地说：“可能那小子没来吧。”
“谁？接我那人？”许眉看着他手上的稿纸，计算的好像是某种物理量在特定的数据了的分布范围。
“嗯，诸葛静安，昨天过来跟我说要来接你，今天大概就忘了吧，这小子。”杨老师手上的计算不停。
“诸葛静安，是四年国科大来的那位？”许眉四年前知道这人，而且早上还见过了。
“对，是他，昨天说四年没能见上一面，多少有点遗憾，然后主动说要来接你的。”杨老师说着将手上的数据收尾，将稿纸递给许眉，“看看吧。”
许眉接过，仔细地看起来，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同。
“这组数据完全不能用我们常规的方法来计算，他们的物理活性明显超出了正常的物质活性范围，甚至高出我们目前已知的所有物质。”
“对，所以我们把你从西部要来了，你看一眼就发现了不同，还有你在西部项目，肯定能给我们带来惊喜。”杨老师很赞赏地看着许眉。
“西部的项目真的对g9有帮助的话，为什么不设立两个研究所联合研究组？”这个问题许眉想了很久。
“没那么简单，西部的项目是我们华夏国的国家秘密计划，而g9计划是整个亚联盟国家牵头的国际项目，两者不能有任何的牵扯。”
“那为什么，我可以？”许眉是西部研究的核心人物。
“因为我们早在四年前就盯上你了，就算时隔四年再把你招进来也是合理的。”g9计划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他们看种人。
“行吧，我知道了。”许眉心下明了，就算有了四年前的事，她最终还是会进g9的，只是现在她还参与了西部的研究，所以还会问及她的意愿，再决定她的调任。
“走吧，我带你去实验室看看，g区的情况有点复杂不过你的权限也是足够的。”杨老师带着许眉前往实验室，实验室瞳孔识别和身份卡识别双层门禁系统。
“你的信息已经录进去了，直接进来就行。”杨老师走在前面。
许眉跟着操作进了门。
实验室里有不少人在忙碌着，盯着数据的，跑计算的，调整设备的。
许眉看着这些，觉得很熟悉舒适。
“那我的工作是什么？”
“跟我来。”杨老师带着许眉进了一间实验室。
“上面的说是让你带组，因为你在西部的研究，他们决定另设一组让你来带队。”
“有多少人？”许眉问起相关的情况。
“人不多，都是从各个组调出来的，还没和他们说你的情况，组成之后一直我在带着，这周你了解相关的情况，下周就正式开始带组。”杨老师让许眉隔着玻璃看实验室内部。
实验室里很安静，每个人都在埋头手上的工作。六个人的小组，都还挺年轻的。
“考虑到你的年龄，小组的人也都挺年轻的。”杨老师笑了笑。
“老师，你在欺负我啊。”许眉想了想明白了，毕竟没人愿意将自己手中的人送出来。这几个恐怕也是来的不易。
“还是让老师费心了。”
杨老师全名叫杨泽涛，是许眉四年前的研究生导师，同时也是她父亲的至交好友。
当年出事时，她的父母，兄长，老师都不在身边。
而他们回来后，她早就进了封闭室，处了国检局的人，任何人都见不到她。
后来远走西部，甚至没有和老师告别，其实她心中一直觉得对不起老师。
这次回来也算是，报答他了。
杨老师没有孩子，在他眼中，他的学生就是他的孩子，他其实是个粗暴的性格，但是对他的学生永远是最有耐心。
许眉其实没有跟着他学多久，就初始了。也许是她和老师没有师生缘。
很久没见老师了，她曾想再次见到他，会不会热泪盈眶，会不会心绪激动。
可是没有任何感觉，内心更本无动于衷，她知道是因为药物，她心里，看花不是花，看月不是月，不会再为这些事物有任何波动。
她跟在老师身后，整个人都在一种很凌空的状态中，看着老师的身影，突然就觉得很陌生，似乎并不认识他了。
胸口像是有只鸡蛋，卡着，上不去下不来，连喘息都觉得困难，下一秒窒息就会来临，她会当着老师的面，渐渐没了呼吸。
不，不行！“咳咳咳”许眉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怎么了？”杨老师看向她。
“没事，呛了一下。”
“嗯，你先看看这里的布局，了解这边实验室的情况，因为你们小组的特殊性，右边也有意见实验室给你用。”
“对了，诸葛静安那小子就在右边。”
“好，老师这左右实验室是？”
“算是两个学术派系，其实同你们关系不大，专心研究就好，不用管这些。”
“嗯，我知道了老师，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西部研究真的同这边项目有关系吗？”
“只是有隐约这只指向性，我们也不敢断论，后续如何就要看你的团队了。”
“嗯，希望我能给出你们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