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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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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是个晴天,云雾缭乱,雾气朦胧了半山腰。

    韶珠久违睡了个好觉,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起,侍女脸色发白走进屋子里,卑躬屈膝,低着头迟迟没敢吱声。

    一时之间,没人敢把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二小姐,都怕极了她发脾气。

    韶珠懒懒抬眸,“怎么了?”

    侍女也不敢隐瞒,“您的狸猫今早让人发现死在院门口。”

    韶珠眉心一跳,缓缓放下手中的发梳,眼神变了变,“你说什么?”

    侍女小心翼翼查看她的表情,抖着手将小狸猫的尸体抱了过来,“今早在后院的假山处发现小狸猫的尸体,好像是摔死的。”

    这只小狸猫是韶珠自己养大的,养了两个多月,平日里疼爱的紧,这会儿她压根看不了小猫儿的尸首,心疼。

    “小七虽然顽皮,但从来不会往高处乱跑,好端端的怎么会从那上面掉下来?”

    “奴婢也不知。”

    韶珠用力掐了两下掌心,“你抱过来些,我再看看。”

    侍女将尸体已经僵硬了的小狸猫抱上前,韶珠脸色发白,活泼可爱的小猫咪早已断了气,她摸了摸小猫的身体,发现猫儿的脖子被人拧断。

    韶珠心里顿时有了数,她的猫儿是被人给捏死的。

    她平时甚少与人为善,瞧她不顺眼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但碍于她的身份,不敢对她做什么,而是拿她养的猫儿撒气。

    韶珠又伤心又生气,气的是自己仇家太多,她一时半会儿竟然想不到谁会做这种事。

    “将我的小猫儿好生安葬。”

    “是。”

    狸猫死了韶珠一整天心情都不太好,闷闷不乐的。等兄长回来问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毕竟是兄长送她的礼物。

    韶珠托着下巴对着窗外的叹气,她用过早膳后,实在找不到人排忧解难,便问起她的侍女,“宝儿,我问你,怎么样才能收服一个男人?”

    名唤宝儿的侍女沉默片刻问:“二小姐指的是哪种收服?”

    韶珠沉思半晌,说的更容易理解,“就是和一个男人搞好关系的关键是什么?”

    她补充说:“原来关系不太好的那种……仇家。”

    宝儿想了想,笑着说:“这还不简单,叫他爱上您就好了。”

    韶珠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是可行性很大。

    怀驰渊若是真喜欢上了她,肯定就舍不得杀那么多人,还杀了她。

    韶珠此生还未曾蓄意勾引过某个人,暗戳戳的小心思耍过,光明正大的追求从来没有。

    她关上窗,坐到镜子面前,照见自己的脸。

    就她这张脸蛋,她这身段,勾引一个人,应当能成事吧?

    韶珠说:“我再想想办法。”

    ……

    韶珠虽然是掌门千金,但该上的课也不能少。

    宗门里尚未入世的弟子都得上课,每日课程满满当当,符箓术法剑道等都得学,还需样样精通,将来才能勉强在修真界有一席之地。

    韶珠是纯净的水灵根,测灵根时也是资质最上乘的那几个。

    怀驰渊则是天才中的天才,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五灵根。

    韶珠拿上自己的剑到练剑堂的时候,其余人已经到齐,众人对她的姗姗来迟已经见怪不怪。

    教习剑术的老师是延陵真人,不苟言笑,冷酷无情。

    不论男女,不看身份,但凡练的不好,都难以在他的剑下得到周全。

    韶珠原本修习的是剑道,是延陵真人的得意门生,但自从她中了毒,就很少提剑。

    怀驰渊剑术不比她差,月下舞剑成花,动作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算是众师兄弟里的佼佼者。

    韶珠穿了身石榴色的罗裙,她背着手,手中握着佩剑,依旧是那副傲慢的大小姐模样。

    其他人见了她,纷纷让出了路,交谈声也立刻停了下来。

    有疏远她的人,也有为了讨掌门欢心而谄媚她的人。

    哪怕不喜欢她还要与她交好的多是名门宗派里的直系弟子,出身不凡。

    反而是那些身世背景皆是平平的师兄弟,看不惯她刁蛮任性的小姐做派。

    不过普通人能走上修仙问道这条路,已经是凤毛麟角,即便不喜,也不敢轻易开罪。

    怀驰渊面无表情站在阴影处,安静的没有存在感。

    林渺渺缠在他身边,对他很是依赖。她看见韶珠过来了,不安的扯了扯怀驰渊的衣角,“师兄,你躲着师姐点,我怕她又……”

    又刁难她的师兄,让他当众给她端茶倒水。

    怀驰渊表情淡淡,“无事。”

    林渺渺捏着他的衣角没有松开,温软的指尖无意间蹭过少年的肌肤,少年很不适应,耳根热了热,又不好直言提醒。

    “师兄,我担心你嘛。”

    林渺渺很会撒娇,软着嗓子说话时娇滴滴,天然的娇憨,叫人难以抗拒。

    她生了双含情眼,仰着脸水汪汪看着身旁的少年,眼睛湿润,小声地说:“怕你又被欺负。”

    怀驰渊抿了抿唇,什么都没有说。

    韶珠看戏似的看着那对青梅竹马说着悄悄话,两个人的身体靠的很近,小女孩眼睛里满满都是担忧,少年微微低着头,静静地没说话,侧颜温柔。

    韶珠算了算日子,林渺渺进入宗门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三年。她把怀驰渊捡回来可是快六年了,这么多年很少见到温柔的怀驰渊。

    韶珠很烦躁,林渺渺怎么就是女主呢?

    换了个人她也没这么烦。

    延陵道人今日要他们挑人对战,剑法最好的怀驰渊被延陵道人挑中,要亲自交手。

    怀驰渊再怎么厉害,如今也还是个青涩的少年,完全不是延陵道人的对手。

    延陵道人剑法狠毒老辣,又不会对自己的学生手下留情,和他交手,轻则重伤,重则丢命。

    韶珠忽然间站出来,手指头轻轻一点,精准指着怀驰渊,“师叔,你让他跟我打,我的剑法不在他之下。”

    延陵道人瞧了她一眼,“无缘无故,你为何要和他交手?”

    韶珠抽剑出鞘,“今日心情不好,只能拿他开刀撒气了。”

    她的剑心直指怀驰渊的眉眼间,漫不经心的眼神扫过他的五官,“我要他对我笑,他就得对我笑,既然不肯笑,我只好从他脸上划出笑痕来讨我欢心。”

    这话说的很过分,但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也不奇怪。

    其他人握紧拳头,都很气愤。

    当事人却出奇的冷静。

    练剑堂在崖边有个广阔的广场,崖边风大,吹动裙摆。

    韶珠和怀驰渊对打,不敢掉以轻心,也不得不运用真气,不然打不过他。

    她本意是要帮怀驰渊解围,但也不想输掉这场对战。

    少年眼神冷漠,飞身提剑。

    韶珠感受到一股肃杀的冷意,朝她门面袭来,铺天盖地的寒气妄图狠狠压制着她,她握紧了手中的剑柄,提气时心脏抽痛,少女面色一白,生生将这种疼忍了下来,面不改色和他交手。

    围观的弟子,略微吃惊。

    驰渊师兄沉默寡言,平日里行事温和,凡事都留有五分余地,从不轻易给人难堪,然而今日他却分毫不让。

    韶珠有些吃力,强撑着没认输,认准时间,一剑朝他的眉心刺了过去。

    “师兄小心!”林渺渺一声惊呼,忍不住冲到场边。

    怀驰渊冷脸躲过韶珠这致命的一剑,锐利冰冷的剑气却伤到了他身后的少女。

    林渺渺捂着脖子惊呼了一声,脖颈上缓缓流出鲜血,多出一条血痕。

    怀驰渊在韶珠朝他刺来的同时,回敬了她同样的一剑,韶珠闪躲不及,节节败退,手腕上被划出一道清晰深刻的伤痕。

    这一场,还是怀驰渊胜了。

    少年收起长剑,板着冷脸走到林渺渺身边,慢慢皱起眉毛,压着怒意,问道:“你的伤如何了?”

    林渺渺避开他的目光,强装无事,“我还好,师兄,你没事吧?”

    怀驰渊一言不发,拽开她捂住伤口的手,盯着脖子上的血痕,“我带你去医修那里看看。”

    看医修要花灵石,林渺渺知道师兄身上没什么灵石,不愿麻烦他,“不用这么麻烦,我屋子里还有容遇师兄给我的药。”

    韶珠站在他们对面,漠然听着两人的对话。

    手腕上的伤还在滴血,血珠子顺着腕骨往下落,她冷眼看着这对青梅竹马,扯起嘴角忍不住冷笑,又酸又涩又怒。

    怀驰渊生气了?他居然也有生气的时候?

    还以为他刀枪不入永远都没个表情。

    心尖被伤了,果然动怒了。

    “二小姐,你未免也太狠了些。”

    “是啊师姐,只是一场比试,何至于此。”

    “太过分了。”

    韶珠听多了斥责的话,没什么感觉,淡淡抬眸,“我又不是第一天这样。”

    他们被呛的哑口无言。

    确实,二小姐从来都是如此。

    韶珠心里很不爽,怀驰渊心疼别人的画面,她见了就是不爽。

    让她忍着不爽确实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韶珠抬起还流着血的手,慵懒指向少年,态度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你滚过来。”

    怀驰渊抬眸朝她望去,黑眸深沉如渊,“二小姐有何吩咐?”

    “滚来帮我擦血。”韶珠作恶的心思又起,樱唇微启,态度恶劣:“舔干净的也行。”

    少年乌黑的眼眸盯着她纤细腕骨上深刻的伤痕,竟有种变态的快意,和极度恶劣的念头——

    这个伤,是他给她的印迹。

    是他在她的身体里刻下烙印,会让她疼,让她记住,让她憎恶,让她难以忘记。

    韶珠被他的眼神盯得后颈发凉,惊惧交加下恼羞成怒,“看什么看!?还不快点滚过来!”

    怀驰渊慢慢走到她跟前,摸出一块干净的手帕,低下头,神情专注,帮她擦拭干净手腕上的血痕,又用帕子系住了她的伤痕,漂亮的手指头轻松打了个结。

    他抬起脸,冷静自持:“二小姐,还要我舔吗?”

    韶珠头皮发麻,不得不夸一句,他的忍耐力真是极强。

    忍辱负重,能伸能屈。

    按理说,在知道他日后的手段。

    韶珠本不该再嚣张跋扈招惹他,但是骨子里的性格并不是朝夕就能改变。

    她当惯了骄纵的二小姐,要她忍气吞声,委实难于登天。

    心里想着要对他客气点,言行举止往往还是将他当成一条狗的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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