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如何让大学生秒变文盲
“结算完毕，计入胜者背包的有无柄刀卡一张（剩余使用次数1／3），寄卖处未付款人类罐头一个，二重深渊副本普通怪物零件三个，请查收。”
叶鹅鹅打开背包，发现系统说的那些真的在里面。
她看着那个什么都没写的空罐头壳子：“我早就想问了，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是怪物拿起来，是不是可以吃人肉了？”
“这个是交易处法则被钻的漏洞之一。”脊骨道，“最开始，交易处只能交易怪物相关的衍生物。后来，有怪物觉得不公平，就模仿怪物玩偶的气息，做出这种东西，放在交易处门口出售。里面可以装人类的基础数值。跟怪物不同，人类的数值没有深渊的划分和属性区别，可以当做任何一重深渊的怪物售出。”
叶鹅鹅看了看别处堆成山的罐头：“要是可以分辨里面装的是玩家还是人类数值就好了。我应该付得起钱。”
“作为曾经的人类，我提醒你。人类数值并不是单纯的数据，它还带着一个人的记忆和动作习惯。想要增长数值，就好好去图书馆努力。这种歪门邪道的数值用多了，会忘掉自己是谁。”
叶鹅鹅扫了堆成山的人类罐头一眼：“那么，里面肯定全都是玩家了。”
不然基础数值那么重要的东西，谁会卖。
“也有走投无路的人的数值。就像外界走投无路的人会把自己当做商品卖掉一样。但这种人的数值里包含很多悲伤的记忆和不良习惯，除了想要提升智力的怪物，没有人会买。”
叶鹅鹅看到远处有个披着斗篷的生物坐了下来，打开罐头，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叶鹅鹅新奇地逛了交易场一圈，发现自己再也买不到其他东西了。
其他玩家交易的最低要求是二重深渊的怪物零件，这就导致手握一堆一重深渊玩偶的叶鹅鹅无从下手。
叶鹅鹅找了个角落发了会儿呆，然后把她拿到的玩偶全都掏出来，放到寄卖处。
系统面板又跳到了她面前：“是否寄卖？”
叶鹅鹅选了是。
“分开标价还是打包？”
叶鹅鹅选了打包。
“共计一重深渊主要怪物零件一个，休息区怪物零件八个。售卖标价是？”
叶鹅鹅道：“二重深渊怪物零件。”
“寄卖成立。如若七天之内不能成功售卖，交易品将自动退还到你的背包内。”
叶鹅鹅觉得没有问题，离开了售卖处。
但她觉得没有问题并不代表别人也觉得没有问题。
很快，她离开的地方就有几个披着斗篷的不明生物道：“都是一重深渊的怪物。哪个玩家这么疯，前三个副本里获得的怪物零件不自己用，用来摆在这里交易？”
不明生物二号：“别的不说，一重深渊的怪物质量确实不高。自己吸收了，让它们变成没什么大用的技能，还不如卖给收集零件拼凑跟宠的。一个二重深渊怪物零件就能换一堆呢，就问你心动不心动。”
不明生物三号：“跟宠那么麻烦，我才不换。”
不明生物二号拿起塑料骷髅：“这个品相看起来不错，如果我拼凑跟宠，一定用这块零件作为头部。”
接着，系统面板就跳了出来：商品离席，寄卖生效。按照距离远近锁定买主。寄卖品为来自第一深渊主要怪物的怪物零件·困在过去的时空骷髅，卖主接受的付款方式：第二深渊的怪物零件一个。是否支付？
拿着塑料骷髅的不明生物二号手疾眼快，点了确认。
旁边的不明生物一号羡慕道：“居然是带时空标签的怪物零件，可惜我手慢……”
只见系统面板上出现红叉：检查不到买主拥有符合条件的购买物，是否以价值更高的三重深渊怪物零件进行交易。
不明生物二号又要点是。
不明生物三号横刀夺爱，伸手按到塑料骷髅上，大吼：“我出三重深渊主要怪物的怪物零件！”
此刻，不明生物一号也反应了过来，加入竞争：“我出四重深渊的怪物零件！”
路过的斗篷下是怪物的不明生物们：……
现在的玩家这么可怕吗？在一重深渊就得到了主要怪物的怪物零件，还能把珍贵的时空属性怪物零件放到寄卖处。
那她岂不是一路拆着副本走？
而且，旁边几个零件怎么穿着深渊酒馆的制服？
一来就开始跟深渊意志对着干了吗？
她怎么还不被追杀？
叶鹅鹅根本不知道交易场里有一群前辈玩家为了她差点打了起来。
她回到休息区，问脊骨：“你之前说这里有图书馆？”
脊骨：“没错。”
“可以提升基础数值？”
“没错。”
“带我过去。”
半小时后，叶鹅鹅看着左手边的甲骨文，右手边的锲型文字，以及遥远的架子上不知道写了什么的泥板，退出去，看了看满街原始风格的建筑，觉得这不比宣传出来的旅游景点货真价实多了。
当然她也不知道商周时期的建筑是什么样子就是了。
叶鹅鹅：“深渊有校外补课的吗？我觉得我需要重头学起。”
脊骨：“你不是会写字吗？”
叶鹅鹅冷静道：“这不是我一个工科生该学的。可能要考古专业学生才能看懂。”
脊骨：“如果只是看不懂一重深渊的文字，问题不大。一重深渊图书馆存放的是各个世界最初的文字。到了二重深渊就好了。”
叶鹅鹅回忆了一下小学语文书里对文字演变过程的介绍，问：“二重深渊是金文吗？”
“一部分是。一部分是别的同阶段的文字。”
叶鹅鹅开始痛苦了。
每个副本之间就停留七天时间，除了一重深渊只停留十四天外，其余每重深渊加起来二十一天。换成她记忆力没受疾病影响的时候，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够她熟练使用远古文字读远古书籍。
“想提高基础数值必须读书？”
“对。”
“有没有速成的办法？”
“都说了不要想走歪门邪道。”
叶鹅鹅拿起甲骨文：“我去找老师。”
三分钟后，路过门口的怪物：“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叶鹅鹅右手勒着怪物脖子，左手长了示威的刺还拿着甲骨文：“念，这片骨头上写的是什么？”
怪物：“……这是你们人类的智慧结晶，关我们怪物什么事？”
叶鹅鹅：“你住在这里的，一定可以看懂的。”
怪物：“我为什么要学习人类的知识？就算要学习人类知识，不也应该由你们人类来教我吗？怎么是我教你？难道你是文盲？”
叶鹅鹅：“你这是在侮辱我，我可是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的。”
怪物：“那你自己看。”
叶鹅鹅：“我是文盲。”
怪物：……
叶鹅鹅：……
叶鹅鹅散发出极大的凶气：“教我甲骨文。”
怪物先崩溃了：“你不识字为什么要来图书馆？”
叶鹅鹅：“我想变强。”
“那你去渊武馆吧，文盲都是去那边的。”怪物疯狂指路，“就是那边！”
叶鹅鹅恍然：“原来还有这种办法。”
怪物：“对对对，听说今天那边正好有奖励，是奖励给玩家异能还是卡牌就不知道了。”
叶鹅鹅问脊骨：“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脊骨很冷静：“你一直都在问我怎么提高基础数值。深渊里，基础数值只有智力、通灵和直觉。渊武馆提升的是体力和反应敏捷，这些数值每天都有升降变化，不称为基础数值。”
叶鹅鹅以己度人：“真的不是你忘了吗？”
被点破的脊骨：……
脊骨：“现在的我并不是一个需要体力和反应敏捷度的状态。”
叶鹅鹅：“我需要。我很喜欢刚刚打架的感觉。”
脊骨诡异地沉默了。
这什么？智力型天才天赋断折后走上了暴力破题的道路？
脊骨思考了一番，发现也不是不行。
叶鹅鹅轻轻道：“我跟外界阻隔好久了。好久没有我还活着的感觉了。”
脊骨道：“你会恢复的。”
叶鹅鹅对自己不抱希望。
脊骨：“这已经不是你原来的世界了。以前阻碍过你的东西，今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你有很宽广的舞台可以让自己变成你期待的样子。”
叶鹅鹅轻轻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相信了。
渊武馆位于玩家休息区与怪物休息区之间，是一座斗兽场模样的建筑。
叶鹅鹅戴着耳机边听音乐边走，听了十来首歌才走到渊武馆所在的位置。
站在场外，都能听到里面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叶鹅鹅走到门票售卖口，看到牌子上写着：每人类观众应付一怪物零件，每怪物观众应付一人骨。
跟深渊其他地方一样，依旧无人售票。
叶鹅鹅看了看手上仅剩的怪物零件，觉得看比赛实在是太奢侈了。
她绕着斗兽场走了一圈，发现了一条选手通道。
她沿着选手通道走了进去，自语道：“我好像是被那个怪物坑了。”
这不像是正经武馆会有的样子。
很快，她走到一个排排放着木凳的房间里，有点像学校的路演厅。
一个身材高挑的男生坐在木凳前排打单机游戏，听到有人走进来，他暂停，抬头，招手：“你好，你也是喜欢运动的人吧？”
叶鹅鹅：“不，我来这里只是因为我看不懂甲骨文。”
男生：？
这都什么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