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为争男人而杀婢的女人11
“我可以抱抱它吗?”
“当然可以!”
小奶狗只嘤了一声,乖乖地趴在余幼微的怀里。它的身上的绒毛软乎乎的,让人忍不住想多摩挲几下,肉肉的小身子热乎乎的,手感非常好。
“真可爱,谢谢你!”
何宁之见余幼微真心喜欢,自己也忍不住跟着露出笑脸。
“你喜欢就好。我、我回去读书了,下个月我要考童生试。”
余幼微诧异地问道:“童生试还没过吗?”
何宁之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像充了血。他羞愧地都不敢抬眼看余幼微了,难过地说:“其实考试的那些题目我平时都会的,但是一上考场,脑袋里就不知为何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所以考了这么多次都没考上。”
原来是心理素质问题。
余幼微理解地说道:“看来你是太紧张了,你应该做的是放松,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何宁之目光炯炯地看着余幼微:“你相信我?你相信我不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余幼微笑着点点头:“很多人都跟你一样,只不过是太紧张焦虑了。”
她好像见过很多这样的人,这很正常啊!
何宁之却眼眶都红了。
他每次跟父亲说,父亲都不相信,觉得他就是平时没有好好学习,为自己的无能或者懒惰找借口,后来还打了他。从此,他再也没有把这个问题说出来过。没想到幼微相信他!
这种信任在他的心里仿佛注入了一团火,让他暖洋洋的。
这时,刘氏走了出来,说道:“小姐,夫人叫你回去吃早饭。”
余幼冲她点点头,对何宁之说:“你先安心复习,我下午去找你。”
何宁之一听幼微还要来找他,顿时心花怒放。
“我、我等你。”
余家的大门都关上了,何宁之还在门口站着傻乐。
真是个可爱的少年啊!
余幼微装得再活泼,她的心其实已经老了,但是这不妨碍她欣赏青涩纯真的美。
余母已经坐在饭桌旁了,还没有动筷。
“娘,宁之给我们送来了一只狗,你看多可爱!”余幼微一进来,就向余母举起小花狗。
小花狗瞪着无辜的大眼,跟余母对视,两条后腿儿徒劳地蹬了蹬。
余母也很喜欢,立即接过来抱在怀里:“真可爱!我从前就想养一只看家护院,但是咱们俩都勉强吃饱,哪里有多余的饭给狗吃。”
“好了,娘,现在什么都有了,开心不?”余幼微做了个鬼脸笑着说。
“开心!你爹故去后,今天是娘最开心的日子。行了,我们洗洗手吃饭吧,小狗就先给刘氏拿去洗个澡。”
下午,余幼微如约来找何宁之。
何父出门了,何母得知有些不悦,推脱自己身体不好,没有见她。余幼微根本没多想,她把何宁之带出了门,并让他拿着书本。
两个人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小河边。
余幼微教了他好几种记忆方法。
“首先来说,计数法,就是把你要记的东西跟数字联系起来,然后你一想到这个数字,就能想到跟这个数字关联的知识;定位法,就是你看周围的景色没有?按照顺序,把这些景色记下来,然后再把你要背诵的内容跟这些景色联系起来……你想得越夸张,越有趣,记得越牢。它们就像钩子,当你再忘记的时候,你就想着这个钩子,然后用这个钩子把一串串的知识点钩出来。”
何宁之听得两眼放光。
“这就是你过目不忘的方法吧?”
除非非常多的内容,余幼微现在已经不用刻意去用方法来记忆,她还是昧着良心点点头。
何宁之顿时信心大增。
其实很多东西他平时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但是这次再用这些方法,觉得很好玩。他偷偷看一眼余幼微的头发,然后把她的头发跟他要背的东西联系起来,又偷偷看一眼她的眼睛……
学习的时间过得很快。
尽管何宁之依依不舍却也不得不分开。
“你的记忆方法太有用了,如果我早点知道这些方法,现在说不定已经是秀才了,何宁之由衷地说。”
余幼微突然想到什么。
“你说,如果我把这些方法教给别的学生,他们会愿意学吗?”
“这么好的方法谁不想学?”何宁之心里微酸,幼微的方法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学了,但是他更希望幼微创造的好方法,能被更多人知道。
余幼微又想到一个赚钱的办法,兴致勃勃地回家写教案了。
这几天,余幼微天天在家里写东西。
一是整理记忆方法和各种学习方法。二是整理诗词文稿,顺便学习原主的写作知识。
原主的才能就像一部功能齐全的智能手机,而她现在只会用它来接打电话,她要认真学习并研究才能真正掌握这些才能,把这些才能真正变能自己的,最后运用自如。
她每天都驻扎在书房里,根据原主的记忆从最基础的学起。
诗词和文字乍一看,会觉得非常枯燥,但是一个个陌生的文字组合起来形成优美的句子,这个过程非常奇妙。好诗读了让人久久难忘,甚至震撼心灵,烂诗读了让人只觉得污了眼睛,浪费时间。
文字的功能不仅仅有表达,更有创造。
余幼微学得越深入,就越钦佩原主的才华。
余幼微把整理的文稿寄温岐之后,就带着编写的《玄机记忆法》再次来到何家。
何宁之听到余幼微来找自己恨不得立即飞到她身边,何母却沉了脸,想着要快点催一催娘家表姐了。
“幼微,这几天我一直在用你教我的方法复习,你是来检查我的学习成果的吗?”
余幼微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来到何大伯的,请问何大伯大家吗?”
何宁之失落又奇怪地问:“你找我爹干什么?”
“你先告诉我何大伯在吗?”
“在!你跟我去书房吧。”
何宁之实在好奇,就跟着余幼微一起待在了书房。
“今天冒昧打扰伯父了,不知伯父是否认识一些开学堂的先生?”
何父从前也想过开个蒙学,不过家里有病人不方便就放弃了。他身为秀才,也有自己的秀才圈子,还真有好几个开蒙学的。
余幼微把自己《玄机记忆法》拿出来,表达了自己想跟蒙学合作,用记忆法帮学生们过童生试。
何父只大致看了几眼,就笑了起来。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你一个小孩子,四书五经都没读全,如何教别人考童生试?考童生试的书你都没读过吧?”
“爹!”何宁之不满何父的态度,提醒他。
何父才不管何宁之,他只是觉得可笑。余姑娘办成了一场文会,赚了点儿钱,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吗?还妄想教别人考童生试,如果童生试真那么简单,一半读书人都能考上举人了。
余幼微知道自己年纪小,没有威信,何父的态度也算在她意料之中。
“那我就不打扰伯父了。”
何宁之突然站起来说:“等等!幼微你先别走。”
何宁之详细地说了这个方法的好处,并用自己的实践举了好几个记忆的例子。何父听了只是稍稍感兴趣了了一些,并不以为意。
余幼微见多留无意,就直接离开了。
“幼微,这个方法真的好用,是我爹他不识货。”何宁之出来送她,安慰她道。
“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何大伯没说错。”
虽然何父泼了一盆冷水给余幼微,但她没有生气。
成功者说一句屁话都会被人解读出无数道理,失败者说得再有道理也会被人当成屁话。
她一个十岁的小孩儿,大言不惭地说教人考童生试的方法,的确很像在玩闹。
现在不是推广她记忆法的时机。
余母忙着买地买田,余幼微忙着整理《八角亭集》,不得不觉就到了何宁之考童生试的日子。
一大早何宁之就起来准备了,他脖子上带着一个绳子,上面挂着五枚铜钱。这五枚铜钱正是那次他送花,余幼微给他的,他希望这五枚铜钱保佑他通过。
何母也破天荒地被搀扶着走到了门口,目送何宁之去考场。
何宁之朝余幼微家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紧闭的大门,他有些失落。
何父把何宁之送到了考场门口,把一路上叮嘱的无数遍的东西又叮嘱了一遍。
“爹,你回去吧,考完我自己回去就行,我去排队了。”
何父见何宁之在排队了,就离开了。
这时,有个小孩子跑到何宁之的身边,递给他一张字条。
何宁之打开字条,只见上面写几个字:“平常心,你是最棒的!”
“是那个姐姐让我给你的。”
何宁之激动地抬头,只见不远处的大树旁边,余幼微正俏生生地站在树下看着他,见他看到她,对他挥了挥手。
何宁之一颗心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也挥了挥手,紧紧地握住字条。
小孩儿说:“姐姐说了,你看完要把字条还给她,不然官差会以为你夹带。”
何宁之不舍地把字条交给小孩儿:“谢谢你!”
“不客气,姐姐会给我买松子糖的!”想到松子糖,小孩儿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考场上。
官差一敲锣,何宁之的大脑就一片空白,他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一认知让他浑身都冒起了冷汗。
试卷拿到手里,他一看题目就知道自己背诵过,答案是什么呢?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
何宁之强迫自己冷静,想起余幼微的话,地点、数字、天干地支……都是钩子,何宁之想到这些钩子,还有那些联想,通过钩子,知识点们又重新出现在脑海。这一次,他答得非常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