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韵味
一节物理课四十五分钟，因为俞正坐旁边，良森觉得上了有九十分钟。
“来，这道题我再找个同学回答一下。”
“俞正！”
“操？”
“对，还是你。来说说这道题选什么？”
俞正不情不愿的再次站起来，脚踢良森凳子问她选a选b。
“c。”
俞正低头小声说，有点急了：“他妈的，叫我三次，三次你都说选c，那次对了？”
“爱信不信咯。”
良森坐的挺端正，手里握着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特像那种胸有成竹的学神，不慌不忙的。
实际她桌子上放着的物理检测卷上面红笔大大喇喇的写了个37。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看他俩：“商量出来没，选什么？”
俞正不信邪的抬头：“c。”
“哎呦，这次对了哈。”
班里人笑，都回头看他们这块。
俞正坐下的时候，后桌宋凛戳他后背：“老班这次存心整你啊。”嘲笑的毫不掩饰。
“你以为我没看出来？给我穿小鞋呢这是。”
后桌两人笑的跟要背过去了一样，边笑边说：“卧槽啊，笑死爹了。”
俞正懒得搭理，问良森：“咋这次选对了？”
良森看了他一眼没回话。
俞正扯过她卷子看，单选六道题就对了第一道和刚才这道。
怪不得这次对了，敢情六道题就对两道。
“你这够惨啊，其他不也学的挺好，这物理咋这么磕碜？”
良森拿回卷子噎他：“蠢货，你考16。”
“操，我这是均衡发展。”
良森嗤笑一声，低头记笔记。
听不懂归听不懂，该记的还得记。
下课铃一响，俞正就跑没影了。
良森才拿出手机看消息。
四十分钟前言泽弋回她：【爷只对你傻逼。】
五分钟前又发了一条：【爷到你学校门口了。】
言泽弋走的早，最后一节课自习他没上。
到良森学校门口刚好赶上快放学。
高三走读的学生不少，他就这么直挺挺的立在校门口看着人群往出走。
良森出来的不算晚，有人认出来她，说真挺漂亮的。
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在看言泽弋，因为他更出名。
言泽弋和江京北两人当年一个中考全市第一，一个全市第二，总分差了三分。
后来一个来了育华一中，一个去了临启一高。
那会校园贴吧上全是他俩的爱慕者掐架。
育华一中有喜欢言泽弋的，临启一高也有喜欢江京北的。
彼此都在校园贴吧上吵的不可开交，后来高二言泽弋出国了，这阵势才堪堪停下来。
说来也巧，中考完她就回乡下奶奶家了，断网了整整两个月，玩的是不亦乐乎。
回学校后，也不爱看校园贴吧，更懒得和别人聊八卦。
对这两大名人都没什么印象。
良森隔着人群低头发消息：【你迷妹好多啊，我会不会被校园暴力啊？】
言泽弋收到消息了，抬头看，良森离得不远，长的又出众，挺好认。
他回：【怕了？】
其实他知道良森这是调侃，他也知道良森不是什么正经好人。
可没想到良森真回了个：【挺怕。】
“操。”他低笑，来脾气了：【爷追你都追到校门口了，你他妈说怕，你再不过来爷就过去了。】
收了手机看良森，人群还在往外走，只有良森站在一边看手机。
目光对上的时候，良森觉得言泽弋比早上帅了，也比昨天晚上帅了。
明明是同一个人，可这种感觉却很强烈。
“爱慕一个女子，通常爱她现在的样子。爱慕一个少年，通常着眼于他未来的样子。”
这句话从脑子里跳出来的突然，以至于良森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看到了言泽弋未来的样子。
少年的野性无异于橡树林中的各种野兽，迷人又危险，让人深陷泥潭却无法自拔。
爱情这种事，就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沸腾，滚汤炖在柴火上，而理智只是一层薄薄的盖子。
不得不承认，良森对言泽弋有着不一般的感觉，她无法抗拒这种感觉。
既然你被我吸引，我也没法对你说不，那就在一起试试。
良森不会亏，言泽弋也不会。
她走到言泽弋面前停下的时候，后面的学生愣住了，走掉的学生回头看时也愣住了。
两个人站在一起挺配的，说不上来的那种配。
就好像这两人都坏，却又都被一副好皮囊掩饰住了。
良森说：“你打算追多久？”
言泽弋纨绔的回：“没想过，追到手要多久我就追多久。”
良森挺满意这回答的：“再追一周吧，一周后我应该就答应你了。”
言泽弋挑眉看她，挺混球的那种口吻：“一周，会不会太好追了？”
摆明了是杠良森早晨堵他的那句“更没你想的那么好追。”
良森才懒得惯他，笑了一声然后扭头就走了，挺猝不及防的。
言泽弋算是知道自己喜欢的妞有多个性了，愣了一瞬就转身跟上去哄人说他错了，不该上纲上线。
挺坏挺野的一个人，心气也挺高的一个人遇上心动的人了也会变这样，没办法，一物降一物，他被吃的死死的。
后来他才知道良森就是他的劫，过了就平安无事，过不了这辈子就完了，完的彻彻底底。
两人最后还是去的粥店，打车走的。
言泽弋在车上问她：“这么专一？”
话里有话，不怀好意。
良森斗地主倒挺专心的：“你犯的着？”
言泽弋笑，良森搞不懂他笑点怎么这么奇怪。
两人到粥店时，老板认出他俩来了。
“你们俩啊？昨天来过啦是不是？”挺热情的。
良森笑了一下没回话，然后就只顾着低头斗地主。
言泽弋跟在后面说是，还要看着她以防撞到人。
挺难伺候的。
可言泽弋愿意，那没办法。
菜点了挺多，除了良森昨天爱吃的几个，言泽弋又点了些昨天良森没吃过的。
额外叮嘱说如果有辣的菜就别放辣椒，做成清淡的。
言泽弋倒好了水放过来，问她之前吃饭都怎么解决的。
“食堂，外卖，偶尔回家自己做。”注意力还是在斗地主上，看得出来良森真挺热爱这游戏的。
言泽弋觉得挺不可思议，靠着椅背看她，整个人散漫的很。
“会做饭？”
“嗯。”这才结束游戏拿杯子喝水悠悠的回他：“不是一般的会，懒得做而已。”
菜照旧上的挺快，良森决定以后就来这吃，不用等的人着急。
言泽弋把白灼菜心和她爱吃的那几样都换到她这边。
“有机会爷也想尝尝。”说的挺认真。
良森睨他，夹了一个春卷放他盘里：“下厨五百一次。”
“操，良森。”气笑。
“嗯。”良森应他，也笑，焉坏的。
两人一顿饭吃的挺好，良森早晨没吃，言泽弋应该也没吃，到最后竟然没剩多少。
还是夏季作息，午休时间挺长，言泽弋送良森回家后。
问她下午几点上课。
良森要走的步子停住：“你再在我睡觉的时候打我电话一次，你就真滚蛋吧！”
言泽弋说：“爷叫你起床呢。”
太阳照着还有风吹，吹起两人的发，良森伸手整刘海，言泽弋帮她把吹到脸上的发别过去。
挺亲密的。
良森打掉他的手，瞥他一眼。
“没你之前我照样也起来了。”挺酷的，说完就走了。
言泽弋看着她走，直到单元门闭合。
风一直吹，有心的人一直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