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03
自从那天放学回家，周迟就心心念念赶紧买自行车，周成海之前就答应了这件事，周迟在饭桌上提了一下，两人就说好了周六下午带他去商场。
“等会去商场，把瑶瑶也带着。”午饭时周母邱芳说。
周迟本能地拒绝：“为什么要带她啊。”
邱芳：“前几次姜叔叔和瑶瑶出去玩没带上你吗？你柜子上的皮卡丘还是去吃麦当劳乐园餐送的呢。”
周迟自知理亏，不再反驳，埋头干饭。
“小迟来啦，快进来。”姜川正在洗碗时听到敲门声。
一吃完饭周迟就被邱芳催着去喊姜瑶。
“瑶瑶妈妈去散步了，瑶瑶在房间，你去找她。”
周迟：“叔叔，等会我和我爸爸去商场买自行车，姜瑶也一起去吧。”
姜川瞬间盘算好了，老婆下午要去逛街，女儿也走了，那他就可以去钓鱼了，他心中暗喜，马上答应下来，“可以啊，那麻烦你爸爸了，你去喊姜瑶。”
姜瑶房间的门虚掩着，周迟推开门，听到声音的姜瑶跟见鬼一样，麻溜地翻了个身，身后的手扯了扯被子，看到是周迟舒了一口气，拿出了被子下的小说。
“不知道进女孩子房间要敲门啊，我还以为夏女士提前回来了。”
周迟哼了一声，早就知道她要这么说：“我没有进你房间，我是站在门口。”
姜瑶翻白眼，“你来干嘛？被你爸妈赶出家门没饭吃啊，那太可惜了，我们家才吃完。”
周迟没好气道：“我妈让我来喊你去商场，我要买自行车，你爱去不去。”
姜瑶翻身起来，拽了拽自己卷起来的睡衣衣摆，“当然去了，阿姨盛情邀请我，怎么能不去，你出去关门，我要换衣服。”
“快点，我爸已经去开车了。”周迟关上门，去客厅帮姜川收拾餐桌。
姜瑶打开衣柜，除了校服还是校服，她往里面翻了翻，随便抽出一件买来还没穿过的衣服，是一件娃娃领格子裙。她很少穿裙子，刚想放回去，看到已经被她翻得乱糟糟的衣柜，默默地合上衣柜，解开纽扣麻利地套上裙子，拿了件外套，把头梳顺就往外走。
姜川正和周迟坐在沙发上聊天，“小迟最近学习累吗？期中考试才结束吧。”
“还好，现在学的内容很多都是小学补习班讲过的。”
听到姜瑶的脚步声，姜川转头，笑：“这条裙子还是我和你妈一起买的，还没见你穿过。”
周迟拿着纸杯喝水，也看向姜瑶。
少女的脸庞稚嫩白净，皮肤光滑细腻，灵动的眉眼含着笑意，略微发棕的头发乖巧柔顺地垂在肩头，学院风的连衣裙甜美又不失俏皮，说她是洋娃娃也不为过。她正拨弄着自己的头发，试图抚平那翘起的两缕。此时正值午时，一天中阳光最好的时刻，金色阳光透过窗户毫不吝啬地洒在她的身上，更增添了些许暖意。
姜瑶放弃与头发作斗争，见周迟盯着自己，水杯里的水杯流出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流，打湿了衣服与裤子。
她捂住嘴笑，睁大眼睛，“周迟你是瘫痪了吗？你现在就跟尿床了一样。老姜你看他！我要被笑死了！”
如果是个哑巴就好了。周迟在心里叹息一声。
姜川连抽了好几张纸巾给他，“快擦擦。”他看向姜瑶，故作责怪道，“你刚上初中那时候不也尿床了，我和你妈说你了吗？”
不也尿床了？？？周迟很憋屈，这个“也”是从哪来的？
姜瑶三步并作两步跑去捂住他嘴，“不是说好了不说的吗？我那不是尿床就是在梦里上厕所而已。”
周迟嘁了一声，他才不和上初中还尿床的小屁孩计较，他擦干自己的衣服，“叔叔我们走了。”
姜川刚才已经和鱼友约好了，眉开眼笑道：“好嘞，那你们去吧，姜瑶别给周叔叔惹事。”
“知道了老姜，你和夏女士说一声。”姜瑶走到玄关，准备穿门口摆着的运动鞋。
“你就穿这个？”周迟站在门口神色复杂。
“这怎么了？”她低头看那双脏兮兮的白色运动鞋，“不就脏了点吗又没破。”
“你觉得合适吗？穿个裙子还穿运动鞋。”周迟看的动漫里的人物可都不是这么穿的。
“有什么不合适的。”姜瑶低头看看鞋，又抬头看看周迟，福至心灵，“你不会是被本姑娘的美貌迷住了吧，所以刚才喝水都漏嘴。”
周迟瞧她小人得志的模样，皱起眉，“你爱穿什么穿什么。”
姜瑶噘着嘴，小声嘀咕：“本来就是。”最后还是从鞋柜里拿了一双皮鞋出来。
还不是听他的了。周迟心里暗暗得意。
周成海已经在小区门口等他们了，看见姜瑶，夸赞道：“瑶瑶今天好漂亮啊。”
姜瑶高兴地都要飞上天，面上还要忍住，谦虚道：“谢谢叔叔今天带我出来玩，麻烦您了。”
“先上车吧。”周成海笑，“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带小迟也是带，带上你也是带，而且你们都大了，也不用我管。”
等姜瑶坐上车，周迟自觉地掏出mp3戴上耳机，幸灾乐祸地看了眼姜瑶。
姜瑶不明所以，但她很快就明白了。
周成海从最近的炒股开始说起，慢慢地回忆起了往昔，一开始姜瑶还耐心听着，附和几句，到后面听周叔叔都讲到了自己年轻当兵时的事情，她感觉不对劲了，这个部分她都听了好几遍了，她记得比古诗词还牢，都能默写出来。
周迟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爸会在路上吹牛？她狐疑地瞥向身旁的周迟，苦于没有证据。
所幸商场并不远，车停下的时候，周成海的当兵故事还没讲完。
“你是不是早知道你爸会说这些啊。”一下车姜瑶就问道。
周成海去停车场停车，他们俩先去商场看。
周迟见她现在的表情跟自己被“尿床”时一样，更开心了，“我当然不知道，我怎么可能还会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要是我能知道我应该去买彩票。”
说话间就到了卖自行车的地方，一辆辆自行车整齐地排列着。
“你要买什么牌子的？”
“不知道。”
“我看凤凰牌就挺好的。”
“嗯。”周迟的备选项划掉一个，“你买的什么牌子？”
“我就买的凤凰啊，捷安特虽然好看但太贵了。”
好的，周迟更加坚定了不买凤凰的决心，直接走到其他品牌区。
“这个多适合你啊。”姜瑶拍了拍一辆车的坐垫。
周迟看过去，是一辆车身除了粉色再找不出其他颜色的自行车，似乎还隐隐闪着荧光？这颜色实在太骚包，一眼就能看到。
“”周迟心里骂了句“有病”，继续看别的款式。
“看好了吗？你要买哪个？”周成海赶来。
“没什么差别，都可以。”
导购员走来，和他们介绍了每个牌子和主打的款式以及商场的折扣活动，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其实我比较推荐这一款捷安特，平时要一千五，这几天商场周年庆活动，打八折，便宜了好几百块。”
“小迟你觉得怎么样？”
周迟觉得有点贵，“再看看别的吧。”
周成海看出了周迟的顾虑，和导购员说：“那就这款吧，我最近炒股钱可不是百转的，你要什么颜色的？”
周成海这么一说，周迟也没有心理负担了，“黑色的。”
不知不觉都到了晚饭时间，周成海和姜瑶家长说了一声就带着两小孩去吃饭了。
“你们想吃什么？”
“我都行，问姜瑶。”周迟正爱不释手地摸着自己的新车，现在让他不吃饭都可以。
周成海看向姜瑶，她想了想，“肯德基吧。”
“肯德基就行？”
姜瑶点头：“肯德基最近出了新品，我想试试。”
到了饭点又是周末，三人点餐后还要等一会。
肯德基门前是一篇开阔的空地，周成海说：“小迟，反正还要等，你在门口骑骑新车，有问题的话现在去换还来得及。”
周迟嗯了一声，骑着自行车转了几圈，新车就是好，以前的老车经常一卡一卡的。
“你能不能带着姜瑶骑？”
周迟很不屑，“谁要带她啊，她那么重。”
姜瑶本来也没想坐他车，但说什么都不能说她重，她的脸鼓成肉包子，“你说谁重！明明就是你带不动我还好意思说是我重！城墙拐角都没你的脸皮厚！”
周迟也被激起来：“呵，我带不动你？笑话，有本事你就坐！”
姜瑶坐上后面的座位，“坐就坐，你带不动人别怪别人。”
周迟一直都是一个人骑，还是第一次要带人，他起步的时候也有些吃力，方向颤颤巍巍，吓得姜瑶抓住了他的两侧衣服，“你行不行啊，不行就停下来，我还吃到肯德基新品我不能死。”
周成海在不远处看着，全然不知那边的情况，心生感慨：“年轻真好，年轻时候我也是这么载着芳芳的。”
周迟感受到腰侧的力度，本就紧张，姜瑶一说话让他更加烦躁，前面路上有一个坑洼他没注意，直接骑了上去，感受到颠簸的姜瑶直接抱住她的腰。
然后只听见“啊！”的一声。
姜瑶摔了下来，她见自己要脸朝地了赶紧用胳膊撑住。
脸是没事，她感觉自己的胳膊有点奇怪。
她晃了晃右手，还不懂事情的严重性，坐在地上看着急跑来的周迟和周成海。
她说：“好奇怪啊，我感觉不到我的胳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