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替看井卖油卖个够

    天亮了，自然手头都有自己的工作就不能赌了，就此作罢。回到井上，坏种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付了，就说这女孩挺有意思。自此以后就天天拉着我上井，其实就是为了到那个站上找这个女孩。

    第二天上班，哪是去干活呀。到了井上，坏种就拉着我跑去采油站了，结果人家丫头休班没上班，坏种感觉很失落。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通过站上上班的人打听出那丫头叫宋雅卿，也问清了她们怎么倒班。

    也真是天随人愿，这口井工艺复杂，我们在这口井上一干就是一个多月。这就给坏种创造了便利条件，也幸亏是人家每个班组都不缺我们这么两个实习生，也不指望我们干啥活儿。这一个月来，坏种是一个班儿都不拉，而且天天拽着我，把我烦的要命。最要命的是要看宋雅卿上什么班，她上白班我就得陪着坏种倒成白班，她上夜班我俩也得跟着上夜班，她要是休班，晚上我得陪着坏种步行十几里路跑到她们队上。

    也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被他给追上了。再以后的一段日子，我不烦了，他不去我也拽着他去，因为去了宋雅卿就招待我们，比在队上吃的好啊。我俩倒过来了，成了他烦我了，天天骂我说“你他妈的别整天跟着我，我老婆就那么点工资，做点好吃的还不够你吃的呢，要吃自己找个去”。

    任凭他怎么说，我一概不吭声，那就是你有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除非他不去找宋雅卿，只要他去，那是怎么也甩不掉我。直到最后，他找到了对付我的绝招，非让宋雅卿从她们队上给我介绍一个，这才吓得我不去了。原因是我那时候因为有了丁玉玲那一闹，把我闹得一听说找对象就头疼，不愿意找。

    天慢慢热起来，进入了夏季，看看马上要实习完了，也不想干了。坏种干脆常住沙家浜，住在了宋雅卿队上，见不到人了，其他人都旷工不在，我自己在队上实在无聊，也开始整天旷工四处瞎转，找同学玩。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麦收季节，那天坏种破天荒的回队一趟，我俩喝了一夜。早上一觉睡到八点多，起来一看坏种已经没影了。看看又剩下我一个了，一想，我也别在队上了，起来后找个破自行车，出了队漫无目的的瞎溜达，不知不觉间天快到晌午了，就想着中午到哪混饭，看看四周的环境，想到同学刘军家在这附近，干脆去他家蹭饭吧。

    进去后，刘军不在家，阿姨正在厨房忙活，桌上已经摆了满满一桌子，看样子像是要招待客人。想着既然这样我也就别在这混了，站在屋里也没有坐下。因为常来是熟客，见是我，阿姨也没客气，在厨房忙活着说“小李子呀，你先坐会儿吧，我这忙着呢，就不管你了。小军在楼前那口井上看井，要不你就去那找他”。

    我一想人家家里忙，就别在这添乱了，还是上井上去吧，转身出来到了井上。刘军正在井场上来回晃悠呢，见到我是喜出望外呀，嗷嗷的叫着“来救星了”冲上来一把拉住我，将我拖进值班房。迫不及待脱下工衣罩在我头上说：“你自己穿吧，可来了救星了，你帮我看会儿井，我回家了。一会我对象要来，中午我和队上打招呼了不用送饭，我来给你送好吃的……”不容我说就跑出去了，顺手关上门，可能是怕我跑了吧，还给锁上了。

    既然被关了，没办法，只好套上工衣帮他看井。一个人在值班房里哪也去不了，加上天气热，坐在这玻璃钢房子里像个闷罐似的。实在无聊啊，开始在屋里鬼哭狼嚎的唱歌，站着唱累了躺下唱，一直唱的口干舌燥了才住声，不唱了。

    实在没啥玩的，想办法给自己找点乐子呗，就看着表抽烟。看抽一支烟最快用几分钟，最慢用几分钟，一根火柴抽了一盒烟，抽的胃里反酸水张着嘴干吐，说不出的难受。抽醉了，晕沉沉的，头晕的厉害，老实了，躺在凳子上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刘军这个小子估计是贪和对象玩把我忘了，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两点多了，也没见他来送饭。肚子里饿的咕咕叫，加上上午抽烟抽醉了，还在难受。躺在凳子上不起来，心中能把刘军骂了千百遍，估计他家祖宗八代的女的全被我光顾到了。

    不过他不来开门，我骂也没用。看看表快三点了，听着外边有动静，这才懒洋洋的爬起来，擦擦眼走到窗边看看窗外。这一看不禁喜上眉梢，嘿！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呀，见一个捡破烂的老头正在井口转悠，心想还是自己犒劳犒劳自己吧。就招呼他过来问他要不要油，商量好了不要他钱，让他给我弄只烧鸡两瓶啤酒两盒烟，自己去油罐里放一桶。

    不多大功夫，老头给我从窗口递进东西来就去放油，放完后过来问我还卖不卖了，我就想，他奶奶的，刘军呀刘军，对不起你了。是你忙着啦对象不给我送吃的先对不起我的，再说也不是我队上的，那我就大方点吧。就对老头说“卖，你给我量量还有多少”？

    老头一看也是“业务”很熟呀，过去爬到罐上抽出量油尺，下来找把破棉纱擦吧擦吧，然后又上去量油。量完后回来对我说油罐是满的。我就说“卖你500块钱的，你要有钱就去拿桶来灌吧。”

    见我这么说，老头喜滋滋的说着“行行行”掉头走了，一会儿工夫，老头回去带了几个人来，都拎着桶，让我清点一下桶数，把钱从窗户里递给我，然后去放油。我拿着钱看了又看，500块钱啊，在值班房里乐疯了，一遍一遍的数呀，装进口袋一会儿再拿出来掂在手里看看，看看再装进口袋，想着就喜上眉梢，心花怒放，盘算着怎么好好玩玩。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黑，快到下班的时候，刘军才来给我打开门。我也不多说话，脱下工衣扔给他，跳下值班房蹬上车子一溜烟跑了，生怕他发现什么。

    拿着钱跑出去找同学快活了两天，不过这次没有逮着钱胡遭，学会过日子了。疯够了，想家了，就带着钱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