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君山餐厅
“暖暖，今晚和李律师一起吃饭。“
那天与谢屠苏重逢后，她没有再和他联系，容柬也奇怪的没有和江蝉提起这件事。
“k律所？”程暖暖熄灭手机屏幕。
江蝉看了眼程暖暖手机：“和谁聊天呢？关于陈婉的案子李律师想和你聊聊。”
“无聊刷朋友圈而已。”程暖暖把手机翻了个面，屏幕朝下，“陈婉的案子不是我来做吗？”
“之前陈婉的案子你做的很好，但是李律师希望能让她徒弟接手，年轻人需要多锻炼。”
“但陈婉的案子由公诉机关起诉，我的工作也只是幕后帮助陈婉。”无论是物质上还是潜在的收益，其他律师代替她也不会取得太多。
“这个案子到这一步，各方面都差不多了。”他们心知肚明，如果没有江蝉的阻挠，这个案子不会拖到今天。
“刚毕业的出来做实习律师，练练手。具体的你可以和李律师谈。”
没有回旋余地。“好。还有其他人吗？”
“简单了解一下，李律师说还是要尊重你的意思。”
“我给她回个电话。”
江蝉默默和程暖暖对视，一时无言。
“还有事？”
“没有了，你忙着。”
“嗯，你也辛苦了，赴约前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江蝉笑了，春意融融：“大学时我们去见客户，你在车上也偷偷给我塞糖，让我提前吃点。”
“喂，李姐，您好，我是程暖暖。”程暖暖接通了电话，示意江蝉等会儿说。
“嗯……嗯……好的。”程暖暖顺手写下一串号码和地址。
“我和江蝉今晚都会过去，您放心。”
“您太客气了，我在律所也多受前辈们照顾，学妹、学弟有上进心是好事儿，我生什么气？”
“好的，那您先挂电话吧……嗯嗯……再见。”
程暖暖在李律师挂断电话后，问江蝉：“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我请容姨煮了鸡蛋面，你想先吃吗？”
“不了，谢谢你，我再准备一下材料。”
“不打扰你了。”
“君山”在n城以甜辣水煎火锅出名。
“江总，暖暖，你们来了。”李泓一袭米黄色法式长裙，优雅大方，从座位上起身迎接江蝉和程暖暖。
桌边站着倒水的女孩，坐着和李律师聊天的男孩跟着往外走。
李泓和江蝉握了手，轻轻拥抱程暖暖。
“李姐，抱歉，让您久等了。”
“没事没事，我们也刚到。江总如果工作忙，我和暖暖聊就可以了，不耽误您时间。”
“李律师，难得有机会和您一聚，天大的事也得往后挪。”江蝉笑得温文尔雅，“这两位是您的学生年轻人前途无量啊。”
“江总，您好！我叫赵北，是n大应届毕业生，前任校学生会主席。”男孩一个箭步挤开女孩，主动伸出手。
江蝉轻轻回握，很快放开：“n大的学生，那你还是我学弟，跟着李律师好好学习，你会更加优秀。”
“谢谢学长！”
李泓错开身，往旁边让让：“这孩子不怕生，自来熟得很。”
女孩借着李泓让出的空间，走上前，微微弯腰30度：“江总您好，程律师您好，我是张清玥，目前是k律师的实习律师，主要负责刑辩方面。”
江蝉颔首：“你好，这么年轻就成为k律师的一份子，比我当年强多了。”
李律师笑着插话：“您可太谦虚了，当年红圈所抢着邀您，那盛况我至今记忆犹新。他们打得不可开交，您一声不吭进公司当法务去了。”
“您过誉了，法务工作要稳定些。”
“短短三年，从普通法务成为法务总监，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李泓拉开主位，请江蝉坐下。
江蝉先替程暖暖拉开椅子，再缓缓坐下。
“谢谢。清玥，你之前也在n大上学吗？”程暖暖接过张清玥递过来的水。
“嗯，是的，程律师，我的本科也是n大的。”
“你在读研究生”
“是的，n大非全日制法律硕士。”
“实务也离不开理论……”
“程姐，我觉得您说的不对。实务早就和理论脱节了，与其花时间学习空洞的理论，不如把时间都投入实务。”赵天自信满满地看着江蝉，“学长，您说对吗？”
“你很有想法。”江蝉抿了口茶没再开口。
“江总，您和暖暖看看菜单。”李泓把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转交给江蝉。
江蝉勾了几个招牌菜，点了一打蜂蜜柠檬水：“暖暖，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加个清炒芦笋吧，我记得李姐喜欢君山的这道菜。”
“暖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道菜”
“您带我时因为工作忙，只能吃外卖，常点的是这道菜。不知您口味变了没有。”
“没变，你还是这么稳重，心又细。江总，我们暖暖贴心吧”李泓打趣江蝉。
“暖暖一向如此。”
“李姐，您有什么其他想吃的吗？”
“你们点就好，我不挑食。清玥，你看着加菜。”
“谢谢李律师，你们选就好，这些菜我都很喜欢。”
赵天拿过菜单，浏览一遍，勾了五个价格偏高的菜：“我觉得这几个菜不错。”最后点了瓶高档白酒。
几人闲聊着，也没提陈婉的事，仅聊些生活趣事，服务生陆续上齐了菜。
赵天很活跃，天南地北什么都能聊两句，相比之下张清玥显得沉默寡言，只在必要时候说几句，多数时候都在倾听。
程暖暖和张清玥同时向杏鲍菇炒鸡丁的盘子伸筷，但张清玥离这盘菜要近些，筷子更早触及一小块杏鲍菇，但因为有汤汁包裹，有些滑，不易夹稳。
这时赵天突然转动转盘，张清玥筷尖的杏鲍菇重新滑进盘子里。
“程姐，您是想吃杏鲍菇炒鸡丁吗？我转过去您更好夹菜。”
程暖暖筷尖转了和方向，夹了卷金丝奶酪：“我吃这个就好。”
“哦，江总，您要尝尝吗？”
“我自己来就好。”
吃得差不多时，赵天借口上洗手间离席，悄悄把账结了。
赵天回到位置上开始向江蝉、程暖暖、李泓一杯杯敬酒。
“赵天，你少喝点。”张清玥注意到除了第一杯江蝉喝了一口，其余时候三人都只是意思意思沾沾酒杯。
“江总，程姐，李律师，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我一定会做好陈婉的案子。”赵天装作听不见，依旧豪爽地喝酒。
“李律师，您可别让赵天喝醉了，我们今天高兴就简单聚一下，可别喝出事了。”
“赵天，你看看还有没有想吃的，加点。江总，暖暖，你们吃饱了吗？”
“差不多了，赵天、清玥，你们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那再加个火爆猪肝，菠萝咕噜肉，水煎的五花肉也上一盘。”赵天喝高了，招呼服务生加菜。
李泓脸色不太好看。
“小伙计身体健康是好事。”江蝉笑着打圆场，“时间还早。”
几人离开“君山”餐厅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尚武开车，把李泓、赵天、张清玥分别送回家。
李泓和江蝉、程暖暖简单表示感谢后进了小区，赵天目送李泓背影，很亢奋：“李律师！好走！谢谢李律师！”
李泓的背影晃了一下。
和赵天告别时，赵天把江蝉的手用力握住：“学长，谢谢你的赏识，我会好好干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边走远，赵天边使劲儿挥手。
车里只剩下尚武、江蝉、程暖暖、张清玥。
“清玥，你对陈婉的案子有什么想法吗”陈婉的案子关键证明她是被陈氏夫妇收买的儿童，而不是陈氏夫妇收养的。
张清玥思考片刻，语速不快，逻辑清晰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车子到了张清玥家的小区门口。
“嗯，你想得很周全，具体材料我明天会请李姐给你，这个案子后续就要辛苦你和李姐了。”
“谢谢程律师，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这个案子李律师只带一个人，赵天被淘汰了。张清玥仍保持着谦恭的态度。
“你不用太紧张，相信你自己，你的前途不可限量。”江蝉示意尚武停车。
“谢谢江总的肯定，我会继续努力的。”张清玥打开车门，“谢谢江总和程律师送我回家，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清玥，称呼我‘程姐’就好，叫‘程律师’太客气了，你还是我学妹呢。”
“也别叫我‘江总’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随暖暖称呼我一声哥。”
“好的，程姐，江哥。我先进去了，再见！”
“嗯，你去吧，我们看着你进小区再走。”
车子缓缓启动。
“暖暖，你挺喜欢张清玥”江蝉嚼着薄荷叶，程暖暖不喜欢酒味，嚼薄荷叶可以清清口。
“她话不多，但有主见，话都在点子上，专业知识应该不错，还善于倾听整合信息。”程暖暖补充道，“她的礼仪教养也好。”
“陈婉的案子交给她，你放心了吧？”
“比交给张天放心。”程暖暖皱眉。
“他遭受的挫折不够多。”
“你这个画饼大师。”
“刚毕业的少年意气风发，总喜欢听这些，顺势而为罢了。他成长起来，也会前途不可限量，也不是纯画饼。”
“你说的都对。”
车子开进新月居，江蝉把外套搭在程暖暖肩上：“风吹，冷。”
进家门，静悄悄的，一片漆黑。
猝不及防，江蝉在玄关处半搂着程暖暖，与墙角形成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程暖暖净身高170厘米，现在穿了高跟鞋，江蝉稍稍弯腰恰好能亲到程暖暖眼睛。
呼吸声也很吵闹。
“暖暖，我想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