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虞美人
噤若寒蝉。
一摊扭动的红肉，地上半截舌头，鲜活得好像下一刻就会蠕动。
沃克尔嘴里大股黑红的血涌出，但他并没有就此死去，身体依旧在泥土和红火蚁堆里挣扎，被折断的手骨、腿骨让他无法自我解脱。
现在，显然咬舌自尽的方法也失败了
——沃克尔受过良好特种部队训练，精通刑讯，他不会不知道咬舌自尽要么因鲜血流尽而死，要么因血液呛进呼吸道窒息而死，效率极低。
何况被毒p侵蚀了意志的他，绝不可能有曾经呛死自己能力。
浑浊的眼珠盯着吴啸，支吾哀求着吴啸。
吴啸没有动。
围观的少年最大的不超过十四岁，他们是通过类似“麦多密职业技术学校”挑选出的精英，此刻也有人也吓得直打摆子。
太阳毒辣，蜥蜴潜伏，荒草摇摆。
“你们，可以违反我定下的规矩。”嗓音温润清爽，如一汪清泉，“吸毒，就是其中一条。”
声音不高，但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小楼上的老家伙们暗暗缩回试探的触手。
“沃克尔，选择了吸毒，那么他将永远和他心爱的毒p在一起。”江蝉把仙人球形的白色大丽花放到沃尔克怀里，“与我们相背离。”
那摊血肉微弱地起伏，红火蚁涌进他的口、鼻、耳，带动这副皮重焕生机。
江蝉拿起一位在呕吐的少年的木仓，对着沃克尔扫射。
“把他的尸体晒干，挂到安杰古丽新开的制毒厂门口。”守在花坛边的士兵很快把这具满是漏洞的尸体拖走。
“我实在不喜欢暴力。”江蝉把木仓还给呕吐的少年。
无人应答。
江蝉脱下手套，扔在血滩里，不再停留。
小楼上观望的人陆陆续续离开。
江蝉绕过小楼，走进一间朴素的一层小平房，解开衬衣，脱去长裤，进浴室冲澡。
冲完澡，正果着上半身在镜子前擦头发。
“咚咚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江蝉径直打开门。
只有一个人敢这么敲他的门。
“江蝉，你太过分了。”语气娇嗔。
门口的女人傲人胸前两条交叉的白色带子险险遮住茱萸，在肚脐眼与花瓣样式的短裙交汇，后臀圆润，米白色高跟鞋衬得一双腿长而诱惑，黑发呈大波浪遮住大片美背，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红唇丰厚饱满，鼻梁秀挺，猫眼灵动妖媚，眉毛浓黑英气。
“安杰古丽。”
“江蝉，父亲在世时你可没有这么冷漠。”安杰古丽擦着江蝉走进屋内，指尖划过他松松的裤带。
“我很遗憾麦多密城主的离世。”江蝉关上门，给安杰古丽倒了一杯清水。
“你可真是越来越无趣了，越来越像很多年前的那个华人叛徒。”安杰古丽调暗灯光，“哦，他叫谢……谢卫，锋。你们的名字真是拗口又难念。”
美人豹纯色的红指甲顺着喉结、结实的腹肌滑向鼓鼓的身前，却猛然被一把攥住。
“你不行了么？华国的女人榨干你了？”大胆放浪。
小舌舔了一下江蝉的喉结，顺势倒进江蝉怀里。
“我把沃克尔送到你在x城新开的制毒厂。”
安杰古丽眼里闪过一抹狠戾，嘴上甜言蜜语：“哦，天呐，他竟然惹我的主人不高兴。那是他应得的。”
美足蹬掉高跟鞋，撩起江蝉的裤管，暧昧摩挲他的小腿。
江蝉缴走安杰古丽藏在内裤里的军用战术笔，推开安杰丽，呼吸未乱。
如果是两年前的他，一定不介意享受这顿掺毒的美餐。
“一个小小的玩笑。”
“麦多密城主给你在希纳城留的资产，足够你挥霍。”
“我舍不得你，毕竟除了你没人能让我那么快活。”安杰古丽跪坐床上，双手紧靠膝盖，姿势魅惑。
“我们已经断了，安杰古丽，你父亲的死不是我做的。”江蝉饮尽安杰古丽没碰的清水，“你抢了莱尼家族在希纳城港口，伏击卡蒙·莱尼一家的事，我会替你摆平。”
“你怕我伤害你在华国娶的小妻子？”
“她叫，程暖暖。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呀。”
“她知道你……会的花样那么多吗？”安杰丽似乎意犹未尽。
江蝉失去风度，狠狠扼住安杰古丽的脖颈：“适可而止。”
安杰古丽美丽的脸庞因呼吸不畅，红肿发胀，双腿乱蹬，指甲努力抓挠脖颈上的桎梏。
华国n城第一人民医院。
程暖暖和谢屠苏补办好就诊卡，刷卡排队。
队伍快到谢屠苏时，程暖暖拉着他到护士站取消了大部分挂号，仅保留一些必要的外科检查。
谢屠苏被注入毒p的事不能被人发现。
忙忙碌碌一下午，好在各项指标都在正常的指标内，就连被整形的脸也有很大恢复可能性。
“三十六号，吴先生，就诊卡尾号956。”报号机报出谢屠苏的信息，大屏上显示的他的名被打了星号作为隐私保护。
“书妤。”
“暖暖！你也不提前和我说。”
“你忙，不好意思打扰你。我想请你看看吴生的心理状况，必要时可以接受药物治疗。”
“好的，你先到旁边喝水休息会儿，我给他做个心理测试。”宋书妤递给谢屠苏一张空白的纸和一支黑笔。
“你搬到了梦寐以求的乡间小木屋，好友想在木屋外最适合观赏日落的位置，买一张休闲的长椅给你，你想这椅子，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1悬挂起来的，象是秋千的椅子
2高雅的北欧家具
3古朴的长椅
4藤制凉椅「注」”声音甜美动听。
谢屠苏写下一个数字。
“某日，你离开乡间小木屋，计划到森林打猎，招待好友。你在森林的深处，拨开拦人的藤蔓、荆棘，你向前走，看见前面有一座很旧的小屋。”引人入胜。
“你很奇怪，野兽出没的地方为什么会有人居住呢？于是，你靠近木屋。这个小屋的门现在开着还是关着呢？呀！你走进小屋，看见一张桌子，这张桌子是什么形状呢？「注」”
语调柔和，语速适中，谢屠苏一一写下答案。
日头西斜。
“吴生的心理状态不稳定，他的精神受过极大的摧残。”宋书妤尽量委婉，“他不仅伴有轻度反应障碍，还有被催眠过的迹象，根据他思想的混乱程度，他被人强行——也可能是被他自己强行唤醒过。我这只是精神层面的初步诊断，建议你带他做一些深入的物理检查。人的生理构造对心理健康程度的影响很大。”
“暂时不用服用药物，可以让他多接触他以前喜欢的事物，这样能抚慰他精神狂躁的情况。”
“虽然完全治愈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在医学史上不是没有完全恢复正常的病人。”宋书妤握住程暖暖的手，眼神坚定。
“谢谢你。”程暖暖回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