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痒痒
秦束的病愈发严重,第二天他身上就长了很多含水的痘痘,还好天生皮肤白,不算可怕。
季存早起,想出去做点事就被事儿比拉着不放,秦束水痘发作,痒的咿咿呀呀乱叫。
“啊,存哥,我好难受啊!你不要走,陪陪我好不好!”
季存头疼,但看着他那样子又觉得实在可怜,心软嘴硬的说:“你断奶了没?需不需要我哄你!”
“要!”秦束抓着他的手腕说:“存哥,我好痒!你帮我挠挠,好不好!”他一边说话一边在床上打着滚,像只求安慰的大花猫。
“你不知道水痘不能抓吗?”季存虽然不会传染,但抓痒痒这事他是真的做不出来。
秦束的脸上也爬上了几颗小斑疹,他想伸手抓被季存钳住手腕。
“别抓,会留印!”
秦束说:“那,存哥,我想听故事!”都说人一病就特别娇气,这人不仅娇气,还返老还童了。
季存深吸一口气,忍着揍人的冲动说:“好,你等下,我出去一趟回来跟你讲!”
他走出房门,陪着爷爷吃完早点才回来,手里端着几瓣水果和饼干放在桌上,拖了张椅子坐下。
秦束起身靠在床栏上,拿了个饼干嗅了嗅,放进嘴里嚼着。
“存哥,你做的?”
“嗯!”
秦束从没吃过手工鲜花饼,塞了好几个下肚才满足,吃完唇齿留香。
“存哥,真好吃!能给我讲故事了吗?”他用纸巾擦了嘴静静的坐着。
季存问:“想听什么类型的?”
秦束认真道:“不要幼稚的,不要无脑爱的,不要这…………不要那的说了一大堆。”
季存心想,还得寸进尺了是吧!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还给我来这么一堆要求。
“滚一边去,爱听不听!”说完就从桌上拿了本生物书讲起来。
“生物的性别决定方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xy型,还有一种是zw型………………季存讲的兴致勃勃,秦束支着下巴看他,暗送秋波,看得季存不自在。
“存哥!”秦束叫了他一声,季存抬起头看他:“干嘛?”
“这些太简单了!我们换点有趣的吧!”秦束一脸期待,伸手抓个柑橘剥开,掰了一半给季存。
季存拿了一瓣放进嘴里说:“剩下的你吃!”等秦束吃完他又说:“我在手机上看到一个故事,挺有趣的,听吗?”
“好,你讲的我都听!”
季存清清嗓子开始讲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和尚,和尚问你:‘如果你有三把雨伞,送了别人两把,又买了三把新的,丢了一把,觉得好用又买了五把,现在你有几把伞?”
秦束大脑飞速运转,半秒不到就脱口而出:“八把!(爸爸)”
“哎!儿子乖,赶紧睡,爸爸有事!”季存站起身憋不住笑出声。
秦束眨着豆豆眼,木讷的拍了自己一巴掌,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槽,存哥,你套路我!亏我这么信任你!”
秦束气的一脚砸在床板上,起身拉他,季存被带倒,摔在床上,秦束欺身下来挠他痒痒报仇。
季存天生敏感,笑的说不了话,槽,太他喵丢脸了!他捏着秦束的衣领大骂:“…………你他娘的,…………给我…滚开!”
动静闹得太大,季爷爷恰好从门边经过,季存听到爷爷的脚步声使劲的掐他大腿,秦束疼得嗷嗷叫。
季存赶紧起身整理好穿着站在床沿,爷爷从门里探进头来:“秦秦,怎么了,要是存存欺负你,我帮你打他!”
秦束幸灾乐祸的说:“爷爷,他就是欺负我了!您看!”说完还把裤子揽起来,腿上是被季存刚刚掐破的水痘。
季爷爷脸黑下来严肃的看着季存说:“存存,不要胡闹!”
“是,爷爷,我错了!”说完把爷爷搀出房门。
季存在心里靠了一万遍,谁才是你孙子啊,偏心也不能这么偏啊!
他气归气,还是走回来帮秦束的伤口上了药。
对待朋友或爱人,只要付出足够的真心,都能得到最期待的回报,秦束心里暖暖的。
冬日暖阳,没有农事,三人就会在庭院里闲聊,微风正好,茶浅水清。
药店那个小女孩知道季存回来天天跟在阿奶身后叫嚣着要来找他玩。
阿奶让她五点去,走的时候还拿了一斤饺皮让她送去。
小姑娘提着袋子蹦蹦跳跳的跑到季存家大门口喊:“存哥哥,开开门!你不来找我,我就来找你玩!”
秦束坐在竹椅上,差点把才刚入口的茶水喷出来:槽,怎么还有人叫季存存哥哥,谁允许的?
季存去开门,小姑娘就像兔子一样窜进来,季爷爷祥和的说:“囡囡,快进来,你存哥哥做了鲜花饼,可好吃了!”
囡囡把饺皮递给季存就伸着爪子拿饼子吃,吃完满脸粘着饼渣。
季爷爷笑着看他:“是不是你存哥哥不回来你就不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啦!”
囡囡不好意思的揉揉肚皮说:“哪有!最近药店忙,阿奶一个人忙不过来!”话还没说完就往院子跑。
出门才发现门口坐着一个满脸黑雾的帅哥哥,只是脸上的红点点又平添一点风趣。
她凑过去盯着秦束的脸看,最后忍不住捂着嘴笑:“哈哈哈,我那天还在想存哥哥买清水痘的药给谁涂呢?原来是你!”她笑累了又接着说:“你这样子太搞笑了,就像街口的麻子叔!”
秦束说:“笑够了吗?笑够了就走开!”
囡囡继续站在他面前说:“哥哥,你是城里来的吗?好白啊!”
“是啊!天生的!谁像你,杵在那不动我都以为是块黑炭!”秦束没好气的说。
小姑娘抓着辫子自信飞扬的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健康色!你们城里就没有!”
“切,谁稀罕!”秦束撅着嘴,一脸你好烦的样子,季存走过来提茶壶。
“你是真的只有三岁吗,跟个小屁孩斗嘴!”
秦束悻悻,懒得再跟小姑娘贫嘴,小姑娘气嘟嘟的看着季存说:“存哥哥,人家才不是什么小屁孩,我都十四岁了!”
“十三!”季存纠正。
“好吧,十三就十三,你不也只打我两岁!”
囡囡今年十三岁,但县市里的孩子都有点早熟,目测真像十五岁!
季存叫秦束起来,带他去菜市场逛逛,买点菜,一路上他都在跟小姑娘贫嘴,季存摇摇头:“嘶,秦哥,你干脆回小学重造吧!”
晚饭煮了饺子,饭桌上其乐融融,秦束坐在季存身旁,一边吃一边盯着小黑炭看,囡囡一口一个脆生生的存哥哥,叫的秦束一肚子酸水。
他拿筷子夹起饺子恶狠狠的嚼着,不知嚼了多少下,咬肌都嚼酸了。
近来,秦束提前进入养老生活,在季存的精心照料下,病情渐愈,有时还会拉着季存和爷爷去旅游,说旅游也只是在省里的名胜地点转转,季爷爷的病也稳定很多。
在木棉街呆久了,对这里的一切都觉得亲切熟悉,还经常拉着季存上街买东西,总是买些怪儿古董的玩意儿,又破费钱又没啥用处,季存是真的看透了这人,败家玩意一个!只是想不通他家屋里怎么就这么整洁呢?
今天季存就看见秦束自个儿跑出去,没叫他,唉,他也不想跟着去,每次回来都要被爷爷训一顿。
季存坐在庭院里小憩,秦束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回来,还提着只鸡,今天秦大厨子亲自下厨,鸡里还放了一堆堆红蘑菇。
秦束的水痘也好的差不多了,没留疤,要不是有季存,他死哪都没人知道,他也没打过电话给秦母。
回学校那天,囡囡还送他们到车站,拉着季存的手不放,秦束恨得牙痒痒。
才进教室大家都在分享这半个多月的所见所闻,只有宋阳一脸懵逼的问:“我走后又发生了什么吗?”
何潇额头挤成川字型,疑惑的问:“放羊,你没起水痘么?”
“什么水痘?”宋阳说:“我只是感冒而已!”
何潇说:“…………靠,我还以为你也中招了!咱班闹病毒!就只有赵煜,秦束他们这些强健的没感染!”某某秦恰好从他俩旁边经过,径直往座位走。
赵煜这两天不闹腾了,跟着几人后面手机也不刷,话也不说,季存难得主动的关心人:“赵煜,你……没事吧!”
季存不说还没事,一问,赵煜的泪腺开关就彻底开了,他抱着季存的腿痛哭:“存哥…………呜呜,我……我失恋了!”
季存怎么都甩不开,最后提着他的领口像提狗一样丢开了。
宋阳也有点吃惊:“啊!我妹拒绝你了?那她还收你的红伞!”
赵煜哭的更凶了,声音都有点哽咽,他摸了把鼻涕擦在宋阳裤腿才说:“红伞的钱她转给我了!她说以后不想异地恋,她要去北京!所以没答应我。”
赵煜虽然想考北体,但文化分有点跟不上。
宋阳一边同情,一边嫌弃的甩开他,她妹会这样说也正常,开始他也不看好这段感情。
季存实在看不下去这些为情所困的人,把自己好好的生活搞的污七八糟的,还一天吵着要死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