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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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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你休息一下吧。”团团在云轻月头顶不停地飞来飞去,焦急地喊道。

    这个状态很不对劲,自从云轻月花了三天的时间看完那些书之后,就陷入了入定状态,怎么叫也醒不过来,这是修真界中的死定,只有完成了入定前定下的目标才会从入定中醒过来,否则就会一直保持这种状态,直到寿元耗尽。

    团团现在万分后悔自己在云轻月看完书后连忙赞美说她资质好,世上能够过目不忘的多如过江之鲫,像她这种过目不忘还能将知识融会贯通的确实是世间少有,又吹捧她只要多修炼几天一定能超过风流雪,谁知云轻月真的相信了它的话,马上进入死定,自己连开口劝她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哪有这么容易,按照一般人的修炼速度前一百年都徘徊在炼气和筑基上,只有突破了筑基到达金丹期才能增加寿元继续往下修行,修真界一大批人就死在这上头了,即使用了各种灵丹妙药用尽天材地宝延长寿命,也一辈子也修炼不成金丹,最后只能含恨而终,练成金丹者,才算真真正正地踏进了修真界门槛。

    别看风流雪年纪这么小就进入金丹后期,世上又有几个风流雪?,团团已经见识过了云轻月读书的能力,这份记忆力确实是世间少有,但是修炼和读书完全不同,极有可能一辈子都耗在这里了,看云轻月这十天来毫无动静就知道了。

    每一枚蓬莱令都是跟主人绑定的,主人生,蓬莱令生,主人亡,蓬莱令亡,团团已经在哀叹自己要看着云轻月陷入死定耗尽寿元过一辈子了。

    突然,云轻月身上出现了一丝红光,这是?团团不安地抬起头,庞大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涌来,这儿仿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聚灵阵,不停地聚集着四周灵气,这就是主人的修炼能力吗?团团非但没有为此感到高兴,更加感到不安了,它从没有见过有人这么修炼,虽然修炼确实是吸收灵气到自身化成灵力,当灵力越聚越多,就会突破到下一个阶段,然而光是靠自己聚集灵气毕竟有限,所以很多人都借助灵石丹药之类的直接补充灵力辅助修炼,因此会炼丹的药师和各种珍稀灵石特别受修道人青睐,为此你争我夺大手出手的人也不在少数。

    然而云轻月根本没使用任何东西,仅仅靠自身就能让灵气都涌了过来,团团已经感觉到身边的灵气比往常要稀薄许多,因为全都聚集到云轻月身上去了,在蓬莱这么做还好,若是出了蓬莱还这么修炼,可是要出大乱子的,在她修炼的地方,别人一点儿都吸收不了灵气,这不是天生的招人恨吗。

    更何况,每一次的突破光是灵力到了还不够,自身的心境也必须跟上,否则不能突破还是好的,若是没有及时停止吸收灵气,爆体而亡四个字在团团眼前不停地出现。

    明尘停下来修炼,睁开眼睛皱眉望着奇书阁的方向,目光既悠远又复杂,半晌熟练地从怀里掏出一粒丹药丢进嘴巴里,继续入定修炼。

    风流雪一副没骨头似的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口,眯着眼睛看着灵气就像一个巨大的龙卷风汇聚在奇书阁的某一个中心,这景象都有点恐怖了,打个哈欠,道:“啊,好熟悉的场景。”

    团团看到云轻月身上红光越来越盛,亮到极致的时候,全身光芒如同被人打破一样,碎成点点光晕围绕在云轻月四周,这是?突破了?没等团团反应过来,红光再次汇聚到云轻月身上,并且慢慢地变了颜色,这是打算继续突破?

    在云轻月身上的光芒变成黄色的时候团团已经麻木了,赤橙黄绿青蓝紫,每一次颜色的变化就代表在修为的一次突破,它眼睁睁看着云轻月从毫无根基的普通人在这么短的时间连续到达了炼气,筑基,金丹,现在还在继续突破,就算她今天到达了元婴期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看,修炼到了呢。

    修真界的每个时期都分为前期中期后期,每一步都极为不易,上升一个小阶段都足够令人欣喜如狂,然而这些在云轻月身上仿佛不存在一样,团团表示,高兴的太多,对于主人惊人的修炼速度已经习惯了,它真是个与时俱进适应能力超好的器灵。

    云轻月身上发出一层淡淡的绿光,一直紧闭的双眼也睁开了,从死定的状态里醒了过来,看来她从一开始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元婴期。

    团团急忙扑了上去,趴在云轻月的肩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这些天有多担心云轻月,云轻月看了一眼团团,嗯,脸上很干净,小东西装哭装的还挺像的。

    没有理会团团的不满,云轻月直截了当地问团团:“我修炼几天了?”

    团团立刻乖乖回答道:“回主人的话,您已经修炼十天了,十天就能修炼到元婴期,这可真是太厉害了,团团可以保证,您将来飞升成仙指日可待,说不定会成为史上最年轻的飞升者呢!”一点儿都没记住前面盲目吹捧让云轻月进入死定的事情。

    “我可以暂时把你收回去吗?”云轻月问道。

    “当然可以啊”团团想也不想说道:“我是主人的器灵,主人想收就收,想放就放,只是在主人收回去的时候,发生的一切我就不知道了,等等,主人你要干什么?”

    一阵绿光闪过,已经没有团团的说话声,云轻月轻笑道:“终于安静了。”

    云轻月正是要去风流雪带她去过的地方,既然风流雪没有打算别人知道那个地方,那么她也不希望别人知道。

    脱下衣衫,泡在温泉里,云轻月舒服地喟叹一声,使劲搓了搓身上的污垢,都是因为修炼堆积的,到达金丹境界的时候,伐经洗髓,以往隐藏在身体的疾病毒素就会被排出来,形成污垢,现在的身体和以往的已经大不相同。

    云轻月看了看自己白皙纤细的双手,那些细小的伤口早已不见了,不光是手,全身都是这样,热气形成一片白雾笼罩着整个温泉,连同云轻月也被罩在白雾中间,只能隐隐约约从中看到一点点泡得白里透粉的肌肤。

    好像已经够了,云轻月从水中一跃而出,瞬间便穿好了一旁放置的全新的衣物,蓬莱令里面果然有好些东西,云轻月一边漫步在林间,一边想着,蝴蝶在她周围飞舞着。

    不仅有生活基本的的东西,还有辟谷丹一类的丹药以及各种灵石秘籍,她在奇书阁的时候就是靠吃辟谷丹解决,否则还要自己去找吃的,简直是浪费时间,而那些灵石自己暂时用不着,接下来就要开始修炼秘籍里面的法术了,若修为是一棵树里面的根,那么各种法术技法便是树干和树枝,光有修为是远远不够的,如果法术够厉害,打败比自己修为高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云轻月不知道风流雪的境界是不是真的只有金丹后期,但她知道,风流雪对于法术的修炼和熟练度是远远超过自己的,所以,她现在还不能放松大意。

    这时,她的眼中红光微现。

    “团团。”云轻月淡淡地道,一只松鼠出现在她肩头,“我知道风流雪学过哪些法术,我有信心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学会它们,但是不代表我能在比试中赢过他,所以,我需要学一个威力极强但是风流雪没有学过的法术,你知道蓬莱有这种法术吗?”

    修炼功深自无穷,罗浮云成隐暗红。斗法渐开迷人境,一念破出前缘明。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云轻月静静地盘坐在飞来峰,“师父。”云轻月起身向明尘行礼。

    “嗯。”明尘淡淡回了一句,沉声道:“风流雪怎么还没来?”明明他昨天就解开了风流雪的禁制了,云轻月在一旁缄默不语。

    “来了来了”风流雪匆匆赶来,对着明尘行了一礼,不等明尘发作,飞快地说道:“都是这些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徒儿一时忘了今日竟是和师妹比试的大日子,睡迟了,还望师父见谅。”

    明尘冷冷道:“既如此,你就不用比试了,以后都过你的舒服日子吧,看着你还挺愿意过的。”

    风流雪笑道:“这可不成,师妹这一个月成长到什么地步,我可是要第一个知道。”

    云轻月点了点头,道:“那么,就开始吧。”

    第一轮是测试记忆力,明尘说出上半句,二人说出下半句,一人一次,若接不下明尘的话,便算是输了,书籍不限,日落月升,云轻月和风流雪还在继续比试着,一问一答,没有一个人有丝毫迟疑。

    第二天凌晨,明尘见二人皆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知若是继续下去也没多大意义,便道:“第一关过了,二人打平,下轮继续。”

    风流雪道:“还好师父放过我们了,其实徒儿读过的书已经全都说完了,若是师父再来考,说不定徒儿答不上来,第一关就得缴械投降了。”

    明尘已经不打算理这两个人了,摆摆手道:“第二轮比阵法,我分别设了两个阵,先出来的人就是胜者,你们入阵去吧。”

    一阵眩晕,云轻月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入了阵,周围尽是白茫茫一片,走了几步,景象一变,云轻月看着眼前的场景身形一震。

    他正站在一间房的门外,里面摆着一张圆桌,上面布了一桌的菜,桌边的两个人喝酒吃菜好不热闹,云轻月站在门槛外呆呆地望着,竟是已经痴了。

    其中一个人抬头看到了云轻月,嗔怪道:“你怎么这么晚才来,你爹那个馋嘴猫,快把我做的菜都吃光了,还不快来坐下。”然后拉着云轻月在桌边坐定。

    云轻月恍惚地说:“爹,娘……你们……”

    “怎么了”云依然担忧地问道,“今儿怎么呆呆傻傻的,怎么睡了一觉仿佛不认识我们了一样?顾郞,你快来看看。”

    顾挽歌早已伸手为云轻月把了把脉,道:“没什么大事,待会儿熬碗宁神汤,睡一觉就好了。”

    “那就好。”云依然松了口气,“今天是月儿生日,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好。”

    “生日?”云轻月问道。

    “是啊,今天是你七岁的生日,你忘啦,既然忘了,生日礼物我们就不给了。”顾挽歌打趣道。

    “去去去,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云依然把云轻月搂在怀里,道:“你爹哄你呢,生日礼物我们早就准备好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顾挽歌假装哀叹道:“本来还以为可以让月儿气哭的,然后我再把礼物拿出来哄月儿笑,逗得她又哭又笑不好吗,偏偏被你娘破坏了。”

    云依然锤了顾挽歌一记胸口道:“你居然敢这么戏弄月儿,太可恶了,都是要再一次当父亲的人了,还这么没正形。”

    云轻月本来笑着看他们斗嘴,听到这话惊讶地说道:“再一次……难道娘你又有了孩子吗?”

    “是啊”顾挽歌一手搂着云依然,一手搂着云轻月,带点自得地说:“你爹我厉害吧,你很快就会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云依然拍开他的手道:“呸,不害臊。”

    “月儿想不想来摸一下。”云依然温柔地拉着云轻月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

    云轻月缩回了手,嗫嚅地说道:“不了,我……我怕……我怕伤了他。”

    云依然和顾挽歌对视一眼,齐齐笑了起来,云依然搂过云轻月,道:“真是孩子心性,放心,胎儿在我肚子里,你摸一下,不会有事的。”

    云轻月窝在这个熟悉的怀里,只觉得眼眶发热,手里不住地摸着云依然的肚子,一滴眼泪滑落下来。

    “怎么就哭了呢?”云依然感受到湿意,抬起了云轻月的脸,细细地用锦帕为云轻月擦眼泪,微黄的烛光下,云依然光洁美丽的脸异常动人。

    顾挽歌道:“一定是因为知道有弟弟妹妹太高兴了吧,好了,快吃饭,要不然一桌子的菜就凉了。”

    “是啊,快来尝尝你娘的手艺,看做的好不好吃。”云依然往云轻月手里塞了双筷子,道:“就算不好吃也不能说,我可是难得下一回厨。”

    顾挽歌大笑道:“你娘就是这样,不好吃就不许别人说,月儿别怕,觉得不好吃大胆的说,你爹为你做主。”

    “哦?”云依然眼波一转,“那你觉得我做的菜好不好吃呢?”

    “这嘛……”顾挽歌还没想好用什么话婉转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云轻月在一旁接道:“只要是娘做的我都喜欢吃。”

    顾挽歌笑道:“月儿今天的嘴是摸了蜜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这么觉得的吗?”云依然不满道。

    “我可没这么说!”顾挽歌觉得自己无辜极了。

    “那你……”

    云轻月一边听着两人半真半假的斗嘴,一边默默地吃饭,嘴里面是熟悉的味道,耳边是熟悉的对话,若这是梦,那么一定是个美梦,云轻月希望自己永远在这场美梦里,永远不要醒。

    “还是我女儿最疼我!”云依然揽着云轻月的肩膀说道:“肚子里这一个我希望也是个女儿,要是生了一个臭小子像你一样欺负我怎么办。”

    顾挽歌小声道:“就算生的是女儿,月儿长的也是像我啊。”

    云轻月正在喝汤,被云依然的动作带得汤碗打翻了,一碗汤全洒在身上,“哎呀,这可怎么办,月儿,你没事吧,有没有被烫伤?”云依然急急忙忙地查看云轻月身上被撒到的位置。

    “没事的。”云轻月安慰云依然道:“汤早就不烫了,温热而已,只是衣服脏了,我回房换一件就是了。”

    “那娘陪你一起去”云依然道。

    云轻月拒绝了这个提议:“不用了,我房里离这儿也不远,月儿已经是大人了,怎么能去哪儿都让娘陪着呢。”

    “你才几岁啊,就变成大人了”云依然掩嘴笑道:“好了,娘不陪你一起去就是了,不过你要答应娘,快去快回。”

    云轻月点头答应,转身出了门,云依然望着那道小小的背影,有些不安地说道:“顾郞,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月儿好像不会回来。”

    夜凉如水,云轻月闲庭信步,走的却不是回房的路,这走廊,这树木,这灯笼,这石头,都是自己熟悉的样子,就算是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可是,有一个地方出了错,云轻月来到一颗不起眼的小树前,一掌拍过。

    “啊”小树被那只小小的手轻轻巧巧地一拍,居然就一瞬间化成齑粉,一个绿色身影倒在一边,不停地吐着血,道:“不……不可能,找到我并不是难事,但是你怎么可能那幻境中挣脱!我明明看到你沉溺其中了,说,我的幻境哪里出了错?哪里”竟是一副死也要知道真相的样子。

    云轻月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看着天上的月亮,今天是个满月呢,很快,绿色身影一动不动,已经死了,周围景物一瞬间又重新变回了白茫茫一片,不同的是这次中间出现了一条小小的道路,前方不远处出现一扇门。

    云轻月想也不想地顺着道路走到门前,推开大门之前丢下一句“太多余了”。

    “你花了一个时辰才醒过来,这次是你输了。”当云轻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听到明尘对自己这么说着,云轻月看了一眼一旁显然早就醒来的风流雪,默认了这个结果。

    “不”风流雪提出了反对,道:“这次不算,这次是我占了便宜,胜之不武。”

    明尘道:“你说什么?”

    风流雪道:“师父这次考验的并不是阵法,而是心境,所以我才赢了的。”

    明尘道:“修道亦是修心,心有挂碍,于修道路上并无益处,你能更快地突破心中挂碍,所以判你胜出有何不妥?”

    “若是弟子心无挂碍呢?”风流雪反问,明尘和云轻月一起怔住了,听着风流雪用着轻柔无比的声音说道:“弟子进去之后只见白茫茫一片,然后那阵灵实在没办法了,便自己出现与我打了一架,所以我才能这么快出来,想来是因为弟子年纪小,又只在蓬莱生活过,与世隔绝,所以没有什么可挂碍的吧。”

    明尘喃喃道:“就算这样,也不会……”随即正色道:“你若坚持,随你吧,这局不算,下一局,比武斗法,这是最后一局,你们好自为之。”

    云轻月与风流雪静静对立,风吹得一黑一白飞舞着,猎猎作响。

    二人手持木剑,还没动手,剑气已然对峙,明尘道:“动手吧。”

    云轻月率先出手,木剑直取风流雪心口,风流雪侧身避过,剑尖擦着风流雪刺了个空,云轻月变招很快,立刻转身刺向风流雪后背,剑势不减,风流雪速度更快,木剑轻挑,直击云轻月手腕,云轻月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击到手腕,手里的木剑竟险些脱落出去,云轻月紧抓木剑,与风流雪剑锋相交,四目相对,一阵轰鸣声骤然响起,四周岩壁上出现了道道剑痕。

    明尘冷眼看着二人你来我往,没过多久就过了几百招,云轻月招式稳准狠,走的是快剑路线,剑走偏锋,一往无前,而风流雪……明尘也没看出他用的是什么路线,看似圆正方直,却又在不经意处锋芒毕露,让人心惊,虽然二人看似旗鼓相当,但他已经看出云轻月法力不济,百招之内必然落败。

    又是一次交锋过后各自退开,云轻月微微喘气,风流雪气定神闲,云轻月道:“你果然不是金丹后期的修为,若是,早在第一招我就能压制住你了。”

    风流雪道:“你也没信过,不是吗,否则也不会苦练剑法。”

    但还是打不过你,云轻月想道:即使她修到了元婴期,苦练剑法也还是不能赢过这人一招一式,若说是被更加精妙的剑法击败她也无话可说,偏偏风流雪用的是再普通不过的剑法,却能每一招都赢过自己,不过……

    “注意来!”云轻月大声叫道,一股黑色气流从她剑下爆发出来,所过之处草木枯萎,脚下道路碎裂开来,随风化去。

    “寂灭剑法!”明尘脸色一变,这是蓬莱的禁招,威力极大却又极易使修炼者移情易性,心志不坚者最终只会沦为杀戮机器,再难找回理智,寻常情况下根本不许门下弟子修炼,想不到云轻月胆子这么大,竟敢偷偷修炼此招。

    “灰飞烟灭。”风流雪站在原地面对这样的杀招动也不动,点评一道菜似的说道:“架势还行,挺唬人的,可惜,你练错了。”

    一道极细的黑色气流从风流雪的木剑射出,迎头撞上云轻月发出的灰飞烟灭,竟也是寂灭剑法!

    霎时,空气似乎静止了一瞬,随后发生爆炸,明尘飞身抓住两个不省心的小兔崽子往山下冲去。

    明尘一把将风流雪和云轻月扔到地上,站在木屋前,眺望着飞来峰的方向,看着飞来峰像是被人拦腰斩去一半,只剩半座山峰依然伫立着,脸色铁青。

    风流雪和云轻月乖乖地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只剩半截的飞来峰,又看了看明尘本来整洁干净的衣服上满是沙土和焦黑的痕迹,默然不语。

    明尘看似平静的话语里满是狂风骤雨:“喜欢打是吧,都喜欢练禁术是吧,你们给我去相思崖,慢慢地打,每一天都要打,打够十年,否则不许下山!”

    一句话也懒得跟他们多说了,明尘袖袍一挥,立刻把他们送到了相思崖。

    风流雪叹了口气,熟门熟路地往一块三尺高的大石板上一躺,闭上眼睛睡觉去了,云轻月环顾四周,这里就是一间空荡荡的山洞,唯一的东西就是那块青石板了。

    云轻月正想走出洞口瞧瞧,没想到撞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上,这是,结界?往洞口处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道屏障挡住了自己的手。

    云轻月手持木剑划过一道剑气冲向结界,毫发无伤,结界没有一丝波动,正要继续之际,风流雪道:“别白费力气了,就算你把灰飞烟灭使出来也是没有用的,相思崖是特别为犯了错的蓬莱弟子准备的,无论有多高的法力,只要进来了,就别想凭自己出去了。”

    “难道真的没人能打破结界吗?”云轻月不死心道。

    风流雪声音变得困倦,含糊不清地说:“曾经有位前辈快要飞升了都被关了进来,用尽全身懈数都出去不成,最后在飞升前一天才被放出来,你觉得你我能打破结界出去吗?”

    云轻月不敢置信:“那位前辈都要飞升了谁还有本事把他关进来?”

    “当然是他那个还没飞升的师父,你知道的,就算要飞升了,徒弟还是徒弟。”

    云轻月沮丧地说道:“难不成真的要在这儿呆上十年啊。”

    “放心吧,师父他老人家气消了自然会放我们回去的,我们把飞来峰弄得只剩一半了,只关我们到相思崖还算好的了。”风流雪眼看着马上就要去会周公了。

    不说还好,一说云轻月的怒火马上被激起了,跳到石板上一把揪起风流雪的领口,道:“你还敢说,要不是因为你,飞来峰怎么会没了!”

    风流雪瞅了一眼云轻月,道:“我倒不知你还有失忆的毛病,明明是你先用的灰飞烟灭,我只是反击罢了,就连飞来峰,也不是没了,它还有一半呢。”

    云轻月怒火更盛:“我怎么知道你也学过寂灭剑法?还有,你在飞来峰说的那个我练错了是什么意思?”

    “剑法不就是让人练的吗?你练得我练不得?我还是你师兄呢。”风流雪半睁着眼睛,懒洋洋地说道:“错了就是错了,还有什么意思?”

    “你!”云轻月气极,没想到风流雪笑道:“我的小月亮,你到底要保持这个姿势多久?”

    云轻月一愣,只见她整个人跨坐在风流雪身上,手里还抓着风流雪的领口,二人靠得极近,“我……我就是喜欢这个姿势,不……不可以吗?”云轻月结结巴巴地反驳着,脸上飞起一抹红霞。

    风流雪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盯着云轻月,云轻月被那双灿若流星的双目盯得越发心虚,二人距离这么近,云轻月更加为风流雪的容貌所摄,“不……不许看我。”云轻月用手遮住了风流雪双眼的视线,却感到纤长的睫毛在掌心轻轻扫过,扫进了心里面。

    真是令人烦躁!云轻月一把推开风流雪,跳下了青石板,想要出去,又想起洞口封住出不去,只能背对着风流雪僵在原地生闷气。

    云轻月僵在原地良久,腿都发酸了,偷偷地回头望了一眼风流雪,居然又睡着了,他怎么这么喜欢睡觉?可是,云轻月也累了,今天她和风流雪打了半天,早就力气用尽,刚刚又折腾了半晌,更想找个地方休息了。

    可这儿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块青石板,还被风流雪占了,地上满是细小的土石,又脏又硌,她是决计不肯在地上睡的,

    思忖良久,云轻月看到风流雪安然恬静的睡颜一阵不舒服,凭什么她自从来到蓬莱,天天要为住哪儿操心,而风流雪就能舒服地睡大觉?

    思及此处,她快步走到青石板前,用力把风流雪往旁边一推,没想到风流雪纹丝不动,云轻月继续用力,风流雪还是动也不动,云轻月使出吃奶的劲儿推他,脚下一滑,自己反倒摔到了风流雪身上。

    “你就不能让我安心的睡个觉吗?”风流雪无奈地睁开眼睛说道。

    云轻月道:“这青石板又不是你的,凭什么你能睡我不能睡我也在在这里睡觉。”

    “谁说这青石板不是我的?”风流雪道。

    云轻月嘲笑道:“你的?这上面有你的名字吗,你开口叫它它能答应你吗?”

    风流雪悠悠道:“我叫它它自然是没办法答应我的,但是上面确实有我的名字啊?”

    说着把头往旁边移开,露出的地方赫然刻着风流雪三个字,看这字迹是很早之前就留下来的了。

    “你!”云轻月咬牙道:“不就是个名字吗?你能刻我也能刻!”说着手指如刀在风流雪旁边端端正正地刻下云轻月三个字,没想到这石板十分坚硬,以她的修为也被磨出了鲜血。

    风流雪被云轻月的做法搞得无语了,道“你都不觉得自己手疼吗?直接用木剑刻就行了,何必上手。”

    “废话少说,现在这青石板是我们两个人的了,我看你还有什么理由?”云轻月得意地说道,把一只手背在身后。

    开玩笑,别以为她看不出来风流雪那三个字不是用剑刻的,自己用剑不是证明她比风流雪要差吗?

    风流雪慢吞吞地把身子往旁边侧了侧,挪出一个位置,云轻月迫不及待地躺了上去,觉得全身都放松下来了。

    风流雪抱怨道:“你一来,这里就变挤了。”

    云轻月没理风流雪,这石板大得很,睡两个成年人都没问题,何况是两个小孩子,她正在思考与风流雪的一战,由此战看来,风流雪不仅修为比她高,对于技法的研究也比她深,就拿寂灭剑法来说,她本想出奇招让风流雪招架不住,没想到风流雪使出了和自己一样的招数,但是效果不一样,云轻月心知,以自己的能力,是不可能把飞来峰弄成那样的,还有那句“练错了”……

    “你干什么!”云轻月正思考的入神的时候,突然感到指尖一热,转头望去,风流雪竟然把她的手指放进嘴巴里,还在微微舔舐着。

    云轻月大惊,腾地一下坐起来,想抽回手,手腕却被风流雪紧紧地握住,怎么也挣脱不开,比剑的时候她就意识到风流雪力气极大,险些让她握不住手里的剑。

    无力地看着风流雪皱着眉舔着指尖,好像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眉间朱砂殷红如血,云轻月看着风流雪认真的样子,一时间忘记了继续挣扎,水葱般的手指被微微含着,偶尔还能看到口中露出的嫩红的舌尖。

    等风流雪终于舔够了,云轻月已经觉得指尖微微发麻,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手了,风流雪吐出指尖道:“现在应该不会流血了。”

    “你……刚刚是为了替我止血吗?”云轻月问道。

    “是啊”风流雪一脸的理所当然,“你非要逞强用手去写名字,你不知道相思崖的东西特别坚硬吗?寻常东西根本不能破坏它们,别的不说,刚刚你不就是用了全身法力才在石板上留下这浅浅的痕迹吗?我看到你手指受伤了,叫你你却神游梦外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又没带蓬莱令,什么也拿不出来,只好用最原始的方式给你止血了。”

    云轻月这番说辞说服了,道:“那……谢谢你了”转念一想,道:“不对啊,刚刚要不是你不让我睡,我犯得着刻什么字吗”

    风流雪却是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样子,道:“罢了罢了,我也不缺你这声感谢,我们还是来谈谈今后的日子和这块青石板的归属问题吧。”

    “那你打算怎么谈?”云轻月倒是想看风流雪能说出一番什么道理来。

    “咳”风流雪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道:“这嘛,师父要我们每天打,打够十年才肯放我们出来,我们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会回心转意,但是,若我们按照他说的做,师父看我们听话,说不定就会大发慈悲放我们出去,你觉得呢?”

    云轻月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了只剩一半的飞来峰,担忧道:“要是我们把相思崖也打垮了怎么办,师父会更生气的。”

    “你太小看相思崖了,被关在相思崖不服用尽各种方式搞破坏的前辈不在少数,你看到这里有痕迹吗。”风流雪道。

    这里确实没有什么痕迹,就是光秃秃的一片石头,除了……云轻月把视线飘向了青石板上的两个字迹,风流雪补充道:“当然,这个不一样,我检查过,这石板和周围岩壁材质不同,若说岩壁是石头的话,它只能算是一块豆腐了,而前辈们没有伤害这块豆腐最大的原因,恐怕也是怕拍碎了只能去睡地上了。

    说到这里两人一起沉默了,蓬莱这些人修真界的天才,还有快要飞升的人,却连一块青石板都不敢破坏,这是何等心酸。

    “好了,接下来呢?”云轻月打破寂静道。

    风流雪一派真诚地建议道:“我们来定个规矩决定青石板归谁,如何?”

    “什么规矩?”云轻月警觉道,她直觉这个规矩对她来说很不利。

    风流雪道:“反正我们是要打的,谁赢了,青石板就归谁,好不好?”

    “输的人就要睡地上是吗?”云轻月凉凉道,“这么说我肯定要睡很久地上了,这块石板这么大,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和我一起睡?”

    “我不习惯与别人同睡。”风流雪面有难色,见云轻月实在不愿意,随即一横心道:“这样吧,输的人也可以睡青石板,只要他愿意听赢的人的话,完成他要求的事,你觉得呢?”

    云轻月感兴趣道:“什么要求都行?”

    “什么都行!”风流雪显然为了让云轻月答应这个条件,已经什么都不顾了。

    “好!我答应你!”云轻月笑道,伸出了一只手:“只是要比什么,我来定!”

    风流雪摇头:“这可不成,要是你出那种外面的人长啥样,哪里哪里叫什么名字,风土人情如何的问题怎么办,我可不像你,去过外面,这样不成不成。”

    云轻月道;“那就规定,比的一定是我们都知道,都见过,都会的不就行了。”

    风流雪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终于纠结地点了点头。

    “啪!”二人击掌,这份小小的契约就算成立了。

    云轻月忍不住在心中暗喜:风流雪的蓬莱令没拿进来,自己的可是拿进来了,里面有不少的灵丹秘籍,就算打不过风流雪,随便说出拿出一粒灵丹或者拿出一本秘籍,拿不出的就是输了,那么风流雪一定是输定了。

    就在云轻月在心里想着让风流雪做这样那样的事情的时候,风流雪突然对云轻月道:“对了,小月亮,忘了告诉你一声,蓬莱令就算是拿进来也是用不了的。”

    云轻月暗暗呼唤团团,却一直没有回应,掌心也是暗淡无光,完全看不到金色的标记。

    “风流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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