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你微信头像那朵小红花，是因为他的歌么？"
"诶…不是，巧合。你听过小红花这首歌么？"
"嗯"
"什么感觉？"
"有点悲伤？说不清"
"是吧，我前男友就不理解为什么听这首歌能哭，大概觉得我有病"
她想起什么，说，"给你听首歌"
她拿出蓝牙耳机，耳机里是《火车驶向云外，梦安魂于九霄》
"好听"
"嗯，我听了很多遍…也哭了很多遍"
"奇怪吧，不知道哭点在哪里"
陆新颂望着对面的窗子。
窗户向外，上翻出去。折射出这个屋子的模样。
他和她陷在沙发里。
她把自己说给他听。
他灰色的卫衣上还有她的眼泪洇湿的痕迹。
坐在旁边的这位姑娘呀…
小小软软的这位姑娘…
应该怎么对你呢…
我的姑娘…
"不奇怪，敏感的人，眼泪多，幸福也多"
"嗯"
"是天赋才能~你是天选之人"他逗她。
"嘿嘿~"她又得了彩头，开心的笑
"谢谢你啊…"她低头轻声说，不太好意思说出郑重的感谢，"听我说这些情绪垃圾…"
"没事儿"
感谢既然说出口，那就彻底一些好了。
"也谢谢你陪我散步…备考压力挺大的，虽然每天都说的是些不着边际的话，但是帮我缓解了很多"
"咱俩互帮互助"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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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还有半个月左右。
姜夏更像旋紧了的发条。
傍晚，隔壁桌坐过来一个男生，高高壮壮，浑身酒气。
迷瞪着眼。男生往桌上摔了摔书包。嘴上骂了句脏话。
姜夏有点怕，拿起书，想去水房躲躲灾。
男生的椅背挡住她的去路。
她想叫男生背后的另一个男生往前挪挪。
醉酒男生一个斜眼撇过来。又骂了句脏话。
醉眼朦胧，眼神不善的直瞅她。
虽看得出酒精让他的举止缓慢，但姜夏还是吓得浑身紧绷。
背后的男生听着网课无知无觉。
陆新颂站过来。
伸手握上姜夏右肩，格在姜夏和醉酒男生的中间。
醉酒男生转头去瞅陆新颂，痴蒙蒙的眼神。
陆新颂又拍了拍另一个男生。椅子往前挪了挪。
陆新颂把她护出来。
姜夏有点被吓到…
到了水房，"没事吧？""没…"
水房没有空调。
她当时起身仓促，没带外套，一件卫衣挡不住水房的冷。还是得回去。
"去我座位学吧，我去你那。"
"好…"姜夏还有点愣。
陆新颂坐上姜夏的座位。
旁边男生喘着粗气。喷薄出酒味。趴在桌子上。
打量着姜夏的桌子。
学了一天，桌子不算整齐。几支笔散落在桌子上，护手霜。平板支架平板，水杯。收纳盒里，几根同款中性笔，几根黑色发绳，带着小小的卡通亚克力。
脚下是她自己带来的小垃圾桶。乖乖套着垃圾袋。
椅子上搭着她的奶油白长款羽绒服和一个普通的亚麻白的帆布包。
小小的空间，隐隐约约的护手霜的味道。
如果没有漫过来的酒味，会更好。
他看了看那支护手霜，网上搜了搜，买了一支。
上次买的鞋子早就收到了，放在自己卧室床下。
他穿着它在房间里试了又试。
不敢在她面前穿。怕吓着他。
不想在其他人面前穿，不舍得。
姜夏没下去吃饭。顾不得了。
陆新颂给她带回来面包和牛奶。又放了一盒干柠檬片。
想了想，还是把干柠檬片打开，给她泡了一杯。
姜夏感激的直说谢谢。
路上，陆新颂问"这几天不下去吃饭了？"
"嗯，不下去了"
"那我给你带饭吧，不忌口？"
"行啊~太谢谢你了，我把我美粥道的会员卡号给你吧"
姜夏拿出手机，一边发一边说，"我吃什么都行，别太油，方便就可以了~"
陆新颂看了看她发来的信息，是个手机号。应该是她的。
保存，〖夏〗
他一直有个问题想问。
"师姐，你怎么知道我们学校那天出成绩？"
"考研？"
"嗯"
"微博热搜挂了两天啊，不是所有学校一起出么？"
"不是…我以为你专门去查"
"……没有，我也不知道去哪查"
"奥，太巧了…你给我发信息之前没多久，我爸还刷页面来着，没出。后来你说出成绩了，我又让我爸查了查"
"结果呢？"
"你发信息的前两三分钟它公布的成绩"
"……？！"
陆新颂笑。
"我真不知道，我以为你早查完了，就想问问你考怎么样…"
"误会一场"
"不过我也太厉害了…我不会是你命中贵人吧…"
"……你想是就是"
姜夏看向旁边，瞥见路旁的树。"哎？你看！"
陆新颂凑过去。
"发芽了哎！"
"嗯，春天来了"
春天来了。
姜夏起床的时候，家里只有她自己了。
踏出单元门，冰凉的空气霎时把她身上的热气儿吸了个干净。
掏出手机看了看天气预报。
寒潮警报，大降温。
姜夏没带钥匙。
姜夏很少带钥匙。
为啥？你问曹东蔚，姜夏擅长什么？
曹东蔚第一反应，姜夏擅长丢东西。
姜夏心里无语。昨天还跟陆新颂说没春天来了。
今天自己穿了件羊绒短款大衣。
拍了自己的影子。发到朋友圈。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祖国的花朵要被冻蔫儿在寒潮里。紧急呼叫暖贴救援！〗
打开门，自习室的暖气扑面而来。姜夏这才感觉自己全身凝固的血液跑了起来。
自己桌子上……放着厚厚一沓暖贴……
转头看陆新颂的桌子，人不在。
去打水喝。
嗯？自习室没有人。但空调开着。
姜夏心里奇怪，可能是自习室老板吧。
不确定是谁放的暖贴，姜夏没拆，放到上层隔板上。
然后开始背书。
陆新颂到的时候，看到姜夏椅背上那件单薄的黑色羊绒短大衣。
她身上是一件奶蓝色针织开衫，套着里边的白色高领t恤。黑色紧身牛仔裤，脚上是平底黑色中筒皮靴。
走过去把手里的羽绒服挂到她椅子靠背上。姜夏吓了一跳。
自习室还没来其他人。
姜夏看看椅背上的羽绒服，军绿色布面，夹克款。
"给我你穿什么？"
陆新颂只是笑。
奥，他身上还穿着一件黑色运动长款羽绒服。
"？？？暖贴是你的？"
"嗯"
"啊~谢谢"姜夏不知道怎么感激他的体贴，两根手指捏死他袖子的一角，轻轻晃了晃。
"中午你也别下去了，我给你带吧"
"你也太好了吧，无以为报~"
"切，好好学习吧"
给她带了胡萝卜饼、烤肠和鸡翅上来。
姜夏去水房吃。陆新颂拿着杯酸奶和吸管进来，递给她。
姜夏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笑，接过来
陆新颂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刷手机。
"陆新颂…"她喊他。
"嗯？"
"还有糖么？"
静静看着她的眼睛，"我去给你拿"
倒出几颗"吃几个？"陆新颂问她
"就吃一个~"
把手伸向她，让她自己选。没有她喜欢的那个颜色。
姜夏撅撅嘴，摇了摇头。
陆新颂把袋子打开。找到一颗紫色。拿出来，放到她手上。
"陆新颂…"
"嗯？"
"吃不下了…"剩下了鸡翅和烤肠
"这才吃多少…把鸡翅吃了，我替你吃烤肠，行么？"
"你都吃了吧…"
"不行"
"我还有酸奶没喝呢"
"酸奶又不顶饿"作势要把酸奶拿回去。
"哎哎哎，那我吃烤肠吧，鸡翅太麻烦了"
"都行"
"陆新颂…"
"嗯"
"晚上想吃蛋挞"
"嗯，给你买"
"陆新颂…"
"嗯"
"咱晚上回家的时候，去吃棚子串串儿吧"
"好"
她只是格外想念她的名字。
他的名字真好听。
他的名字让她叫的真好听。
陆新颂听出天真和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