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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汴城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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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往常一般,徐宿坐在小桌前,面前放着一壶茶,盯着城门口的方向,注视着人群,搜索着人群。

    从今早起,汴城城门终于开放了,人们可以进,也可以出,只要经过门卫检查即可。

    只是,城门口的守军似乎更多了,形势似乎更紧急了。

    今天中午,更是有一大批士兵进了城,很快,所有的道路都换上了军士把守,那情景,倒像是要打仗了。

    连墙上的通缉画像掉在地上,都无人理睬。

    一位三十来岁的汉子,身挑两筐鸡仔,从城门口出来,坐在徐宿旁边的桌子,要了茶水。

    老板迎上去,送上一壶茶水,又帮着斟了一杯,顺便打听:“大哥啊,你从城里来,那毒害蜀王的凶手抓到了吗?”

    那人吞了口茶,摆摆手道:

    “没有,没有,现在哪顾得上抓她!”

    “那这么多兵士是?”老板追问道。

    “你没听说吗?冀王离开王城,来了汴城!”那人道。

    “怪不得,原来这些兵是护送冀王的!”老板自言道。

    “哪?冀王前脚刚走,麟王见缝插针,说老蜀王是宝珍害死的,冀王是帮凶,趁机占了王城!还要霸占王宝座哩!”那汉子道。

    “啊?那冀王和蜀王岂不是要打起来了?”

    “是啊,这些兵就是冀王调来,打麟王的!”

    “哎,看来我这茶水铺开不了多久了!”老板感叹道。

    帮那人又斟了一杯,那人便颇有同感地道:“恐怕是难了,你看我,原本在汴城做点小买卖,今天听到这消息,赶忙逃了出来!”

    徐宿耳朵听着,眼睛更加盯紧了城门口。

    “店家,有酒吗?”

    这声音好熟悉啊!徐宿一转头,果然是他。

    “客官这边坐!”

    纪白顺着老板女儿的指引往前走去,忽的看到徐宿坐在那里,转头望着他。

    纪白惊喜不已,三步并两步,几乎蹦着跳着,朝徐宿而去,因为脚下走得急,白色的外衫飘散开了,露出淡绿色的配裙,轻轻洒洒,飘逸张扬,那情形,就像一朵绽放的花!飞将而来!

    “纪公子!这边!”徐宿招呼道,他也惊讶不已,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

    “我们果然是有缘啊!”纪白一边笑言,一边坐到徐宿对面。

    “纪公子,请喝茶!”老板女儿斟了一杯茶,端到了纪白面前,眼睛却望着徐宿,笑着道:“原来公子等的是男人!”

    徐宿微笑着摇摇头,没有答话,眼睛继续望向城门方向。

    纪白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别后重逢,万事种种,只想立刻说个干净。

    “你知道吗?大千世界,茫茫人海,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纪白激动地道。

    “我也这样以为!”徐宿随口应答。

    “却没想在这里见到你!”纪白道。

    见徐宿没有答话,便又继续说道:“你要等的人原来在汴城!我刚从汴城出来,汴城这些天可真是。。。蜀国可能要变天了,如今各方势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嗯!”徐宿嘴里应着,眼睛却依旧盯着城门方向。

    “没想到一盘红豆酥糕,搅翻了整个蜀国,哈哈。。。”

    纪白滔滔不绝,却得不到徐宿回应。

    这才发现徐宿盯着城门方向,检视着出来的行人。纪白聪明过人,心下一琢磨,便已猜得七七八八!

    于是,悠悠地道了句:“原来,徐公子是在等姑娘!如今汴城大乱,那姑娘必能无恙归来!”

    此话一出,徐宿不由心头一惊,眉宇微震,然后,转过身,盯着纪白,良久。

    “日后再跟你细说!”徐宿低着声音道。

    于是,纪白心下便已确认,徐宿所等之人,正是汴城毒害了蜀王的通缉犯。

    “店家,我的酒呢?”纪白叫道。

    “几两?”老板问道。

    “整壶拿来!”纪白道。

    纪白从老板手里接过酒壶,一边自斟自饮,一边暗暗琢磨着眼前的这位徐公子、还有那通缉犯姑娘,肯定都是大有来头。

    不知过了多久,徐宿突然起身,一手放下银钱,一手拽了下纪白的胳膊。

    “跟我走!”徐宿道。

    纪白起身,问道:“你等的人到了?”

    徐宿没有答话,拽着纪白,就往前走去。

    纪白微醉,任由徐宿拽着他,但是直觉告诉他,故事才刚刚展开,答案就在前方。

    只是他们不知道,自己已被人经盯上了。

    那伙鬼车,一众十余人,除被徐宿击的毙的三五人,其余几人,此刻正埋伏在两人前进之路上,等着两人!

    鬼车由老蜀王一手建立,只听老蜀王号令,如今老蜀王一走,便立刻群龙无首,更有甚者,将控制鬼车的神秘毒药-玉绕的配方,编成了儿歌,流传开去!

    于是,众鬼车如获大赦,各奔前程,有的回老家,有的投靠他处。昔日令人闻风丧胆的鬼车,一夜之间,分崩离析!

    而这几个鬼车,却被为首鬼车留着,拦截徐宿和纪白,众人碍于昔日情面,只得听令行事,但心里却实在纳闷。

    终于有人抱怨道:“大哥,蜀王已经死了,我们的活还要接着干嘛?”

    “是啊,大哥,我听其他兄弟都去汴城投新王冀。。。。。或者去王城投麟王了!我们去哪里呀?”又有人道。

    “是啊,大哥,有些兄弟已经回家了。。。。”又有人道。

    为首鬼车坐在那里,听他们一一抱怨完,才站起来道:“诸位兄弟的顾虑,我都知道,但今天这最后一战,不为别的,只为诸位兄弟的前程,挣到功劳才能奔到好前程嘛!拿着这份功劳,不管去投麟王还是投晋王,都有奔头,反之,我们没有功劳,空身前去,不论投哪里,不都是炮灰的命!”

    众人听完,虽然心存疑问,但也不再发问,就当最后一次奔命。

    这边徐宿带着纪白,一路紧赶,没有停歇,越往前走,离城越远,道路越窄,路上行人也越少,再往前走,道路便逐渐穿入树林,只见道路两旁,林木茂密,遮天蔽日,四下荫凉,寂寥无人。

    徐宿于是转头,问一旁的纪白道:“纪公子,可听到汴城之变?”

    “老蜀王中毒身亡,麟王、新王冀相互对峙,剑拔弩张,谁人不知!”纪白淡淡道,心里忍不住想,自己今日茶水铺所言,徐宿果然充耳未闻!

    却听徐宿继续道:“麟王说,是宝珍公主和冀王合谋毒杀老蜀王,你怎么看?”

    明知故问!徐宿此言话中有话啊!纪白不忍向前跨了一步,望着徐宿,然后似笑非笑地道:“徐公子此言何意?。。。”

    正说话间,突然,一黑影从天而降,自上而下,辟向纪白,徐宿见状,猛一抽身,便将纪白拽了过来,只是他用力太猛,几乎摔倒,恰是这一摔,使徐宿避开了那把剑、那把专为他准备的、辟向他头顶的剑。

    鬼车看两人躲开了当头一击,便趁着双脚未落,剑锋一转,连续追刺,扑将上去,直指要道咽喉。

    说时迟,那时快,徐宿、纪白两人顺势一倒,连续翻腾,不断后退,终于绕开了鬼车的锁击,等两人翻转起身,已经各自剑出扇起。

    两人二话不说,直接出击!

    鬼车这置人死地的做派,激起了两人的杀气,一路的纠缠不休,更是让人气恼。

    这边,徐宿飞舞着剑花,直逼众鬼车,一剑刺中正对面一鬼车,尔后飞身旋起,踢倒了另一名鬼车,绕到众鬼车后面,等众鬼车转身,徐宿早已利剑等候。

    那边,纪白化飞扇为武器,无须近身搏斗,只需意念操纵,眼睛所到,内力迸发,飞扇化飞刀,锋利无比,顷刻间,一名鬼车已经倒地,另一名鬼车持剑格挡,哪知那飞扇坚韧,胜过剑锋,抵挡不过,摔倒落地,转身便逃。

    一轮厮杀之后,众鬼车两死三伤一逃,还有两人负隅顽抗,其中一人便是那为首的鬼车,徐宿和纪白并肩而立,看着他们最后的表演。

    纪白转着手里的扇子,看着这两个鬼车跃跃欲试,想出手又不敢的样子,又想起上次自己被他们下毒,又气又笑,嗔骂道:“你们,何必非得缠着阎罗王,不死不休啊!”

    那语气,又嗔又怒,愤怒中带着嘲弄,威吓中带着蔑视,吓到了一旁鬼车,也惊到了一旁的徐宿,一个谈风弄月的人,竟可以迸发出这般狠绝气势。

    却见那为首鬼车,望着徐宿,似笑非笑道:“今日死在。。。。!”

    话说一半,只听哗地一声,就被徐宿一剑毙命,嘴里还有余音———死在你手,无悔!

    只是,没人听到了。

    旁边另一鬼车见这情形,撒腿就跑。

    却被纪白拦住,笑问道:“几天不见,你们跑路这么快?”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那鬼车哀求道。

    “是啊,你们前几日还一幅死不要命的样子?如今倒转型了,学会惜命了?”徐宿也道,他想起鬼车一向狠厉,不达目的不罢休,难缠得很,方才却溃败这么快?不免心里疑惑。

    那鬼车便道:“以前我们被老蜀王的玉绕控制,如今老蜀王死了,玉绕的解药也被破解了,要不是老大坚持,我们早就散了!求大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那鬼车说完,便要开溜,纪白和徐宿便也没拦,看他叫上两个伤轻的,扶着一个重伤的,落荒而逃。

    这边,徐宿收起永夜,整顿衣衫,准备继续赶路,却瞥到纪白肩头雪白的衣衫上,一团血色慢慢渗出,忙问道:“你的肩,没事吧!!”

    纪白扭头一看,这才发觉,自己肩头受了伤,于是轻晃肩头,倒也无碍,便轻松道:“定是被那开始的一剑破了皮,没事!”

    徐宿上前看了一眼,确实并无大碍,便道:“前方不远就到了,让她帮你包扎一下!”

    “她是谁啊?”纪白脱口而出道。

    徐宿看了纪白一眼,没有答话,便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却不见纪白跟上来。

    回头一看,却见纪白站在原地,一幅说不明白便不走的模样,便只得道:“跟我走!你就可以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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