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年少风流
刚进到城里,知之就去街上的每家门店走动。
东家的玉器店说道:“王公子,上好的玉给您留着呢!”
西家的小酒馆招呼着:“您存小店的酒,小的这就去给你取来!”
还有他们现在待得这家客似云来。
他们刚进来,就有掌柜的迎上来攀谈着“呦!王公子有日子没来了。”
王知之跟掌柜的客套起来“客似云来,掌柜的好财路啊!”
掌柜的心里乐呵呵的说道:“这也是托您的福。”看着随行的几个人又言道:“您今儿带朋友来的。”
王知之不拘着,直接向掌柜的开口了“是啊!可还有雅间?”
掌柜的接下话“有有有,您要还没有吗”掌柜的吩咐小二“快去楼上腾出一间雅间给王公子。”
这一个“腾”字,不知道会是哪间房的客人,不幸被选中。至于怎么腾位置,就得让掌柜的考虑了。
落座好了之后,知之吩咐店小二“好酒好菜也备上吧!”有生意,小二自然高兴的连忙应承着“您受累稍候。”
婉诗实在是看不出这家店的特别之处“方才路过的几家酒楼,你不让我们进去,却要来这儿,是何道理?”。
知之起身给师姐斟茶“婉诗师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有的店酒好,有的店菜好,有的店呢!人好。”。
南逾师兄浅酌一小口酒,不看他,话和酒杯一起置下“挺熟啊!”
知之吓得连忙否认“不熟不熟”这时候恰逢小二端菜上来,知之夹了一些鱼肉放到师兄的碟子里“他们这儿的清蒸鲈鱼是真不错,师兄快尝尝”。
陈钰搭话“知之师兄下山的次数多,自然见多识广。”。
这番话倒是让知之傲娇了起来“我本也不想下山的,谁知每年比试随便打几下就赢了。我也很无奈啊!”
媚儿瞧着他这般故作苦恼的样子,有几分生动有趣“是无奈,无奈极了”。
知之仿佛更加得意了,有些傲娇“你看既然已经下山了,不做什么不合适对吧。所以我就广结善缘、广交朋友。所谓四海之内皆知己。非如此,岂不是浪费了我这俊美的容颜”。
这番话,让同桌的几人全都笑开了怀。
媚儿打趣道:“王知之你若是女子,定是个不知羞的”。
媚儿看着南逾问:“师兄呢?师兄前些年在山下做些什么?”
南逾风轻云淡:“也没什么。就是让江湖武林都知道,天门一直都在”。
媚儿很是欢喜师兄这般沉着、低调“同样是四海远名扬,我只想成为南逾师兄这般的人物”。
知之揽着她的肩“你没机会的。你还是在山下陪我吃吃喝喝、玩玩乐乐。逍遥似神仙如何?”。
媚儿挣开,浅饮一口酒“不如何”。
陈钰提议:“咱们也无处可去,就在此小住几天”。
媚儿反对,声音有些大了“不行”。
陈钰问道:“师妹,你是不是有想去的地方?”。
媚儿的确是有想去的地方,念了这么多年。但是不能告诉他们“没有啊!就是觉得这里不好玩儿”。
知之放下筷子,牵着媚儿出去“你跟我来”。
媚儿的酒杯和筷子也被他强行搁置在桌子上“我还没吃饱呢?”。
那两人火急火燎的走了,职责所在,陈钰也急急忙忙追出去“等等我”。
陈钰走到门口的时候,什么也没看到“人呢?”。
陈钰沮丧着脸回来“看不到人影了”。
婉诗师姐劝着“随他们去吧!有知之师弟陪着,出不了什么事儿。”既然已经下山,就不必再像山上那样太拘着。
南逾也不理这件事“知之的酒确实挺好喝的”。
知之带媚儿去了一间胭脂铺。
刚进去就招呼“掌柜的,我定的香粉做好了吗?”
掌柜的瞧有人来送银子,急忙应下“好了,这就给您拿去”。
媚儿受了不小的惊吓,他以前没这习惯“你一个大男人用什么香粉?”。
知之向瞧白痴一样看了媚儿一眼“我不用,自然是给你的”。
有礼收,媚儿心里是开心的“那行”。
知之朝媚儿伸手,这是想要银子结账。
媚儿没理会,从老板手里接过香粉就出了铺子“你送礼,当然是你付钱”。
媚儿没有看到,她刚走出去,知之就偷偷的放了一锭银子,之后又偷偷地离开了,朝着和她相反的方向跑走了。
媚儿回头没有看到他,返回铺子的时候,依旧没有看到他。
走到柜台问道:“掌柜的,刚才那人呢?”
掌柜的也是很纳闷“留下银子之后,就走了。没去找您吗?”。
媚儿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怒了“好你个王知之,拿我当由头呢!”。
掌柜的低头从柜子里拿出些碎银子“这是找您的”再抬头时,看不到人了“人呢!”。
找了两个时辰都没有找到,路过赌坊的时候听到了他的声音。
赌桌上,知之风头正盛“赢了、赢了······”。
媚儿去到他身边,拉住他的一休“赢了就好”。
“走”媚儿觉得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玩儿的兴起,知之哪里肯听她的“等我把输的赢回来”。
这般姿态,妥妥的一个瘾君子啊!媚儿实在看不下去“盘缠输光了,咱们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见他还在流连赌局,媚儿便说话吓吓他“我去找婉诗师姐聊聊天”。
这一局也刚好完了。知之把手里的筛子递给身边的人“行了,不玩儿了”。
愤愤不满“在山上守着那些清规戒律,怎么下来你还要说教”。
媚儿的一片好心,被人责怪了。可没什么好气“我可不想你给咱们清幽殿抹黑”。
“走了”这准备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搭上话。可惜是可惜了点儿,就是希望刚才那人没有听到清幽殿的名字。
出了赌坊,知之并没有回去。在街上闲逛,来到了一处小桥流水的地方。最关键的是,桥旁有个卖酒的小摊。
知之推着媚儿过去“陪我喝酒总可以吧!”。媚儿走了半天也累了,就依了他。
不得不承认,知之确实模样生的俊俏,又天生一双含情眼,坐在那里。就引得这周围的姑娘们驻足、偷偷的瞧着。
这番情景,让知之很是得意“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现下什么都好,就是这身边有个扫兴的“你怎么不喝?”。
媚儿心有所念,对周遭无感,站起身来“此地无聊,回客栈吧!”。
知之按着她的肩膀,让她重新坐回去“你要静下心来,感受一下物外之趣”。
天公不作美,清凉的细雨就这样飘下来了。伴随着微风吹走了人身上的几分疲累。
媚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下雨了,咱们回吧。”
知之仰头喝下一杯酒,放下酒杯“不急”。
又朝着岸边的一位姑娘走去“姑娘可愿与小生泛舟湖上听雨声?”那姑娘面上羞涩,点了点头。
“你就别跟着了”船离开岸,媚儿被挡下,上不去了。只能在岸边问还没有飘远的他“你去哪儿?”。
船上,折扇轻摇回道:“水穷处”。
水穷处,不就是河对岸吗?
媚儿沿着堤岸走,到了的时候,船也刚好到了。不知道是人走得快,还是船行的慢。
船家系上绳子,王知之先下了船,又扶着姑娘出来“一场烟雨,姑娘,我俩就到这儿了!”。
知之拿出巾帕给媚儿擦额头上的雨水“你看你,就不知道打把伞吗?”。
那姑娘见到两人这个样子,眼睛红红的跑开了。
船家可顾不得理清这复杂的关系,只关心今日的收成“谁结一下账?”。
花钱的事儿,知之率先想到了媚儿“找这位姑娘,她管钱”。
刚才的酒钱,现在的船钱,没这么讹人的“你的银子呢?”。
知之理所当然,没觉得什么不妥“给刚才那姑娘了”。
媚儿气极,这是不把钱当钱啊“你给她干什么?”
“你没看到刚才那姑娘黯然神伤,芳心破碎。你怎么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啊!”说着还捏了媚儿的脸。
这么一凑近,媚儿闻到知之一身的脂粉气,惊了“脂粉气这么重,你刚才······?”。
知之用扇子敲了一下媚儿的头“船上颠簸、佳人扑怀罢了,想什么呢?”
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脂粉香“脂粉气可以遮几分酒气,甚好甚好”。
原来这就是他的目的,真是个祸害“你没发现你很欠打嘛!”
知之打开折扇,轻摇几下“人生须臾,江湖险恶!行乐,须及时啊!”。
“两位”船家的钱还没给。
媚儿付了银子,实在不想再理会知之,自己一个人超前走了。知之自知理亏,也就乖巧的跟着回去了。
到了客栈,有人在等。虽说山下的规矩没有山上的规矩那么严苛,但是该问还是得问“去哪儿了?”。
司规堂审问,知之觉得师妹的名头有时候还是得用用的“我带着媚儿四处逛逛,买了点儿小玩意”。
又从她的手里把香粉夺了过去,那物证给陈钰师弟看“香粉为证”。
陈钰闻着香粉的味道和知之师兄身上的,不太一样。便朝媚儿投去问询的眼神。
媚儿舍不得戳穿知之,也就帮他瞒了下来“是”。
陈钰没有在香粉味道上,多做纠缠,许是选香粉的时候沾上的呢!也尽本分提醒他俩“知之师兄,你贪玩儿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分寸,别把媚儿带坏了”。
知之被这句噎住,没话说了。媚儿觉得有点儿解气。
媚儿生知之的气,没有下楼吃晚饭。知之就端着饭菜到她房间来找她。
媚儿一开门,就把香粉递到他眼前“还你”。
知之讨好着“我是诚心送的”。
媚儿一肚子火气和委屈,直接把香粉盒子塞进他的领口“我是诚心不要的”。
知之绕过媚儿,把饭菜搁置在桌子上“还生气呢?”布好饭菜,拿出筷子递给媚儿“我这不是来赔礼了吗?”。
媚儿没有接过筷子,知之的腰又弯下几分“任打任骂,只要您开心”。
媚儿这才收了筷子,坐了过去“肩膀有些酸”。
“得嘞”知之殷勤的帮着媚儿捏肩捶背。力道不重不轻,恰到好处。
媚儿柔柔开口“肩不能抬,手不能提,柔弱的不能自理,这行李······”
得到提点,知之应下了“哪儿能您亲自来呢!往后这行李我担着。”
目的达到了,媚儿就收起方才的柔弱,言语开始霸道起来“行了,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
知之刚走出去几步,就被叫住“站住”。脸上又挂满了笑容回来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媚儿伸出手去“香粉”。
知之立马把香粉交到媚儿手上“就怕您不要”。
媚儿打开盒子,在手腕处擦了些香粉,嗅了一下。吩咐道“回去吧”。
知之明白这是哄好了“您早点就寝,小的这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