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五口酸
湘司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林然的人影了。
他颠了颠怀中的姑娘，竟遥趴在他的肩头，时不时哼唧上几声。
外头很冷，他把外套取下来披在竟遥身上。
谁知道她不太情愿。
竟遥从湘司肩膀上抬起头，手抓着外套闻了两下，一副嫌弃的表情：“你抽烟了？”
湘司把竟遥从怀里放下来，不理会她的抗拒给穿上了外套。
看着女孩有些发红的脸蛋，他上手摸了一把问：“要抱还是要背。”
“要背。”
下一秒湘司就蹲下了身子。
竟遥低头，少年脱了外套，里头只穿了件短袖，向后探身的时候，隐约能看见手臂上的肌肉线条。
她半天没动静，湘司抬手催促了一把。
身后凑上来的身体很软，她体重很低，背起来的时候没太多感觉。
等往前走了一段，湘司感觉竟遥的女孩总用手挑他后面的头发尖。
有点痒痒的，但还能忍。
她就像是在逗湘司玩儿似的，偶尔伸手出来挑拨上两把，在他受不住前又乖乖的趴了下去。
湘司无奈，只好捏捏她的腿叫她乖一些。
竟遥在后头轻轻的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说：“烟味，好难闻。”
凌晨的小道上就他俩，往前走好一段才能看见有人，听到这话湘司开口问：“哪来的烟味？”
“外套上的。”
湘司笑了一声，感受着她的头发划过后颈：“我没抽，包厢里人多，有人点烟沾上了点味。”
竟遥在他后颈处摩擦了两把，没说话。
湘司就这样背着人走了好一段，路过了下午吃饭的面馆，和那张相片里的路灯。
竟遥趴在他的背上，偶尔抬头瞧上一眼。
林然那家伙被关芽送回去了，湘司喝了酒，不能开车，他背着人没犹豫的去了度假村边上的酒店。
凌晨三点半，竟遥披着一件外套站在酒店大堂，这时候酒劲上来了，有点迷迷糊糊的晕。
看着头顶的灯光，觉得有些刺眼。
她扶着边上的桌子，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头晕的架势，抬头就能看到离她不到三步远的湘司。
他低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签名付账一系列流程完成的很快。
前台在递房卡的一瞬间，还朝竟遥这边看了一眼，她疑惑的歪了下头。
湘司捕捉到这个小动作，接卡的时候朝她看过来，沉声开口：“还是让我背你上去？”
竟遥仰头看着他，伸出双手说：“抱着。”
湘司享受她这副依赖又撒娇的模样，于是在两位前台有些羡慕的眼神中，一把就给人抱了起来。
竟遥身上有股淡淡的鸡尾酒香味，闻起来甜甜的，还带着点水果的气味。
湘司把人抱在怀里，头只要低下就能靠近她颈部，那里的皮肤白皙，在电梯灯光的照耀下透着点红。
从口袋里掏房卡的时候，湘司把人向上颠了一把，“抱紧。”
竟遥听话的加重手里的力气，手环着他的颈部。
湘司单手搂着她的腰，迅速推开门。
开的是大床房，湘司先把人放在床上，自己转身去了洗手间。
竟遥听着传来的水流声，把已经关机的手机放上床头柜，打开被子往被窝里面一躺。
湘司洗完脸出来，看见的就是被窝里凸起的一团，竟遥半张脸从里头露出来，正在瞧他。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靠近时带着压迫：“等我陪你睡？”
竟遥拉下被子，露出些轻微发红的脸蛋，声音沙哑轻缓：“可以吗？”
湘司眼神暗了下去，半晌之后他笑了一声，“可以。”
翻身上床，听着旁边出来的呼吸声，竟遥往他这边靠，湘司反手把人搂进怀里，有些滚烫的气温划过眼角。
他的唇角停留在脸颊，竟遥半个身子窝进他怀里，眼睛瞪得大大的。
湘司探过身子靠近她的耳边，声音中带着笑意：“我虽然喝了酒，但也是有精神的，你要是再不睡就别怪我等会做点什么。”
竟遥在他怀里出声，声音微弱有点模糊：“你想做什么？”
湘司搂着她的腰把人往上提，眼神在黑暗中对视，竟遥躲避不及。
他的嗓音好听，带着点沙哑的酒意，格外的勾人，向前凑过来的身子压迫性十足：“你猜。”
竟遥望着他的双眼，下巴微微抬起道：“猜不到。”
握在腰部的手向上移了一把，碰到磁扣的一瞬间竟遥变了脸色，她的手猛的抓住他的衣领。
女孩脸颊红通，湘司像是得到了满足，指尖划过后背，从她衣服里拿了出来。
他的呼吸沉重，凑到耳边的时候带来一阵酥麻，竟遥往后退了一把，下秒又被腰间的手压了回来。
在她瞪过来的眼神里，湘司笑着把人搂紧了些：“这下知道了？”
“嗯。”
竟遥的手绕过他的腰，轻轻的应了一声。
他的手依然放在腰部，安慰性的在背上拍了两下，带着哄孩子的调调：“乖，快睡。”
竟遥赖在他的怀里，湘司的身上有一股酒味，还有着一股熟悉的肥皂香。
怀中的女孩睡得香甜，湘司没有半点睡意，他指尖撩过她的肩膀，嘴唇凑上去落下了个吻。
几分钟后，他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没良心的，明天再和你算账。”
竟遥动了一下，又往他怀中靠。
黑暗中叹气的声音明显，床头柜的手机亮灯，照亮有些模糊的房间。
湘司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听着耳边传来的呼吸声，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天蒙蒙亮。
——
天刚亮起，湘司小心翼翼的起身去洗了个澡，出来之后发信息给助理，叫他送套衣服来。床上的人依然睡得正熟，竟遥怀里搂着一个枕头，呼吸声平稳。
他披着浴袍在床边静坐着，看着女孩的睡颜，半晌之后，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十分自然的把偷拍的照片设成了手机背景，湘司拿着手机出了卧室。
竟遥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厚重的窗帘堵住了外头的阳光，她坐起身子，看着两
旁边空荡荡的床，以及怀里头那个皱巴巴的枕头，有些发懵。
一会之后回忆起昨晚的片段，她沉默片刻打开了床头柜的灯，下床洗漱了一番，开始找手机。
客厅传来谈话的声音，她脚步停顿在门口，静静地听了许久。
湘司还在，这是没考虑的问题，起床身边没人，她还以为他早就走了。
现在人在外头，竟遥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开门出去。
到了这个时间，迟到是肯定的事情。
她翻遍了整个卧室没看见手机，基本可以断定是湘司拿出去了，不知道是害怕她偷偷跑掉，还是拿出去给她充电的。
竟遥感觉第一个可能性比较大，也或许两点都有，湘司就是借着帮她手机充电的借口，怕她起床后拿着东西就走人。
客厅的沙发上，湘司和助理面对面坐着。
他推掉了早晨的会议以及中午的合作，现在手里拿着杯热水，偶尔晃动一下。
苦巴巴的助理今天突然多出了很多工作，先是早上六点被打电话叫醒，去老板家里拿了套衣服。
匆匆忙忙到达酒店后，又帮老板推迟了今天的行程，半小时前出门买了两件外套，十分钟前又去买了午饭。
现在和老板谈策划案，还要放低声音，他感觉工作很难。
手里那杯水从滚烫，到现在逐渐温凉。
湘司抬手看了眼时间，刚准备起身去叫人，刚动身子，后头就传来开门的声响。
竟遥拉开一点点缝隙，本想着先瞧一眼，没想到门声音太大，瞬间吸引了视线。
她露出半张脸，头发有点凌乱，身上的衣服发皱，对上湘司看过来的视线，只好打开了门。
助理抬头看过去，眼神瞪大。
湘司放下手里的文件，朝那边勾了勾手：“过来。”
竟遥在房间听声音的时候，还以为湘司在打电话，开门时也没想到还有另一个人在，幸好刚刚在洗手间整理了一下妆容。
湘司的语调带着命令式口吻，她十分听话的朝沙发那边走去，刚坐下，手里就被塞进了一杯温水。
“喝了。”
竟遥有点抗拒，想着怎么拒绝，抬头看见湘司盯着自己的眼神，犹豫两秒还是乖乖的喝掉了。
空的纸杯放在桌上，对面过来的视线带着点惊讶，她抬头看着助理：“你好。”
助理懵逼许久，反应过来后点了下头，“你好。”
竟遥对他笑了下，开始左右探头。
湘司看着她的动作，“找什么？”
“我手机呢？”竟遥转头看他。
湘司翘起腿，抓着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朝右边的桌子上示意了一下：“在充电。”
竟遥朝那边看，确认手机在充电，也没过去拿，半个身子瘫在沙发里。
她右手搂着个抱枕，左手还被人捏着：“有人打电话过来吗？”
湘司挑眉，“有啊。”
“谁？”
“陈潇。”
竟遥倒是不意外，今天没去上班，“尽灵”的小姑娘们会在群里面艾特她，没有回应大概就会觉得她在忙。
然后启羽就会上去找陈潇，看看是不是有事休息还是请假了，陈潇知道后就会打电话过来问。
她看了眼阳台，今天出了太阳，这时候天气还算不错，在指尖被捏了第二下的时候，竟遥开口问道：“他说什么了？”
湘司头也没抬，就盯着手里那纤细的指尖，偶尔捏一把。
“问你为什么没上班。”
竟遥侧头看着他，眼中带光，眼底隐约看得见黑眼圈，嗓子是宿醉之后的沙哑。
“你怎么说？”
湘司松开她的手，开口的语调中带着上挑，略有些暧昧。
他笑意淡然：“我说你昨晚睡得太晚，现在还没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