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
夏油杰拧开门走进去，听到声响过来迎接的夏油妈妈看到自家儿子身后的小姑娘。
平野悠梨看到本来她满面笑容瞬间变得更灿烂了。
正如夏油杰说的那样，夏油妈妈确实是热情外向的性格，本来有些拘谨的平野悠梨也在她的带动下放松下来。
暖光灯照耀下被主人家收拾地极为温馨的房间驱散了包裹着平野悠梨的寒意。
客厅的电视侧柜上仿真绣球被精心地插在玻璃花瓶中。旁边放着一张全家福。
照片中的夏油杰看上去年纪不大，应该是五六岁的时候，被爸爸抱着腼腆地笑。
夏油同学是在充满爱的环境中长大的——和自己不同。
许是因为今天的心情确实比较低落，这个念头挥之不去地徘徊在平野悠梨脑海中。
夏油妈妈注意到她的视线，忽然扑哧一笑，站起身来在电视柜翻找着什么。
随即拿着一本厚厚的相册，放在茶几上，在平野悠梨身边坐下，“要不要看看杰小时候的相片？一直都很想这么干，但是杰从来没有把朋友带回家过。”
去给平野悠梨倒来热水的夏油杰刚好回来，一脸无奈但没有阻拦新年氛围中兴致刚好的妈妈积极的分享欲。
平野悠梨接过热水，刚喝了第一口，夏油妈妈翻开相册第一页，泡在儿童浴盆里的小夏油杰无遮挡的、完完整整地展露在视线中。
“咳咳咳——”
两声被水呛到的咳嗽声同时响起，夏油杰眼疾手快地放下茶杯，合上相册：“这本不行，绝对不行！”
夏油妈妈手中的相册被夺走，不满地说：“什么嘛，杰长大之后越来越别扭了，还是小时候可爱得多，对吧悠梨？”
平野悠梨克制住疯狂上扬的嘴角，：“超可爱！”
随着关抽屉声把羞耻的记忆再度封存，夏油妈妈嘟哝着男高中生真是不可爱啊。
之后闲聊了几句在学校的日常，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都这个时间了啊，悠梨我带你去客房吧。”
夏油家是一栋三层的一户建，布局是典型的每层两个房间一个卫浴。
跟着夏油妈妈上了楼梯到三楼，“那么，悠梨就好好休息吧，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了。”她轻轻带上了门。
夏油妈妈出去之后，平野悠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本就带的不多的衣物之类的，换个衣服后就准备安置休息。
猫又自觉地跳了出来，率先占领柔软的被子。
刚躺上床，手机再次收到讯息。
可丽饼最强：悠梨酱，杰有没有来找你？~
谢邀，人在夏油家。
不分梨：刚刚就在奇怪夏油同学为什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五条同学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嘛
可丽饼最强：没有啦没有啦~那过两天我溜出来找你们玩哦，去那个最近才开的游乐场！
不分梨：好。
不知是今天有些疲惫还是换上的被套淡淡的洗衣粉香气过于让人安心，本来有些认床的平野悠梨很快就陷入睡梦。
意识模糊前还迷迷糊糊撸着猫又柔软的毛思考为什么到家之后夏油同学的死亡结局达成率就变低了呢……
定好的闹钟按时响起。
少女眯着眼睛伸手拿起手机划掉闹钟后又把脸埋在枕头里。
猫又跑到她脸旁撒娇地蹭了蹭少女细软的头发留下自己的气味。
好想睡觉。
在床上挣扎一番艰难地从冬日的温暖被窝中钻出，晨起迟钝的思维勉强的运转，控制住她好歹没穿着睡衣直接在别人家晃来晃去。
换上毛衣和牛仔裤后，翻找了一下自己带来的洗漱用品走到暗着的卫浴室门前，没多思考拉开了门。
身穿家居服散下头发的夏油杰比平时更多出一分随意的感觉。
如果撇去现在他一脸茫然举着牙刷刷到一半的话——
是我打开方式有问题吗
平野悠梨唰的一下又把门关上。
我是谁，我在哪
此刻的视线给到楼梯旁的另一间房间。
平野悠梨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洗手台龙头的水声戛然而止，夏油杰拉开门走出来看看门前还在走神的小姑娘:“早安，悠梨，为什么看上去很惊讶的样子”
“莫非，夏油同学的房间就是——”悠梨指了指自己的对门。
得到颔首肯定的回答。
怎么说呢，突然莫名其妙有点难为情。
就像短短的距离阻拦不住睡梦中的呓语一样。
猫又挤出留有一丝缝隙的房门，在夏油杰的腿边靠了靠，打破了有些凝固的气氛。
狐狸眼少年似乎格外受到它的青睐。
“那我先下去准备早餐了哦。”
夏油同学在家意外的是乖孩子那类的啊，明明在高专竖着丸子头留奇怪的刘海，还把裤腿改的超大。
平野悠梨一边用双手捧水洗净洗面奶一边这么想着。
在她收拾完毕下楼后，夏油杰和夏油妈妈已经准备好三明治和面包之类的快手餐食摆放在桌子上。
“悠梨，想喝牛奶还是果汁”
“果汁吧……”
睡了一觉之后，昨天好不容易打消的拘束感又卷土重来，因为自己没有这样的家庭体验，面对夏油爸爸妈妈的善意反而有些手足无措。
夏油杰倒完果汁轻放在她面前，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待会儿是不是要去一次神社，那边挂着的竹叶之类的要重新拿吧”他瞟了瞟挂在玄关的挂饰。
夏油妈妈笑眯眯地提议:“对哦，悠梨也和我们一起吧，换完之后还可以去逛庙会。”
平野悠梨自然没有异议。
上一次逛庙会已经是她小时候的事情了，记忆中的森下太太那时候还年轻，还有小时候记忆深刻喜欢的捞金鱼和糖苹果。
披上外套出门，因为神社就在附近不太远，所以选择了步行过去。
平野悠梨安静地走在稍稍落后一点的地方，因为新年大家的目的地大致都相同，她隐约能听到身后总有结伴参拜的小姐妹视线打量着夏油杰之后窃窃私语的话。
说起来五条悟和夏油杰一直都挺受欢迎的。
脸也好，身高也好——
和他们一起出任务的时候走在外面总会引来很多小女生瞩目。
不知道什么时候，夏油杰也慢慢落后两步和她并排行走，“感觉你这两天心情都不是很好。”
虽然说的是感觉，但用的是很肯定的语气。
“并没有吧。”她挤出一丝笑，故作轻松地说:“很开心啦，和夏油同学一起度过假期，过几天五条同学的话也说要去游乐场。”
“说起来，悠梨一直都是喊敬语的呢，我们的姓氏。”反而我们早就已经在悟带头下喊名字了。
平野悠梨闻言微愣，被直球打到不知怎么反应比较好。
“啊，因为你们都比我早进入高专，而且大家也都很厉害，我的话进步空间还很大啦……不知不觉就一直用敬语用到现在了。”
而且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总是时强时弱。
下意识地就把自己和别人分成了两派。
“是嘛，这样说的话有点感觉难过了悠梨，太生分了。”狐狸眼的男生眼中饱含期待地看向她，“要不要试一下以后直接喊名字这样。”
平野悠梨:是今天吃坏了什么吗夏油同学
平野悠梨:毁灭吧从来没喊过别人名字我该何去何从。
很想这样吐槽一句，但夏油杰静静地没有开口只是用期待的目光盯着她。平野悠梨有些尴尬地扭过头不和他对视，硬着头皮犹豫再三发出声若蚊蝇的一小声:“杰…”
“我很高兴哦。”他含着笑，点点头，“悠梨。”
“什么嘛……”
余光看到夏油妈妈拉了拉夏油爸爸的衣袖捂嘴笑。
平野悠梨只感觉自己脸超热的。
这是你哄别人开心的特殊技巧吗杰。
进入神社参拜后——
父母组示意他们可以站在原地等候一会儿或者自己先去逛逛，他们还要先去把换下来的竹叶装饰放到专门的收集地再重新拿今年的。
“要不要去求签”新年期间的神社人山人海，光是短暂停留的这一会儿时间夏油杰就看到少女被来往的路人推搡了两下，凭借身高优势只能看到求签的地方人更多，他自然地伸出手示意她牵上。
“好，好的！”
明明是很冷的天，狐狸眼少年手仍然温热干爽和少女冰凉的手重叠，平野悠梨突然想到了狼狈的初见。
记忆中高高在上如同神明降临拯救危难中她的身影此刻就在她身前尽量地不让人群拥挤拆散他们。
“真是，太好了。”无论回想起几次都会由衷感叹和他们成为同学真是太好了。
求签处长长的队伍好不容易排到他们。
把随身带的硬币投入钱箱后，心中默念希望自己、夏油杰、五条悟、家入硝子还有夜蛾老师可以平安健康的话轻晃签筒，把摇出的签递给站在一旁的巫女。
巫女示意他们二人稍等后在神签中择出两张。
平野悠梨一脸紧张地翻开签文，末小吉——香前祈福厚。
下面的搬家旅行结婚之类的提示也都含糊地说着让节制的话。
算不得好签，只能说比抽到凶幸运一些。
不过“香前祈福厚”是什么意思
抱着这样的疑惑她去询问了刚刚帮她们选择神签的巫女解签。
“只要抱着强烈的信念，竭尽全力的话就会有好事发生。”巫女轻声得解答着她的困惑。
也就是并非毫无挽救余地的意思。
把签绑在神社指定场所的绳子上，希望可以在改变夏油同学的结局这件事上助自己一臂之力实现愿望。
转头发现夏油杰把神签放在了口袋里，像是打算拿走带回家的样子。
“杰抽到了什么”
狐狸眼少年再拿出签翻开——吉。
平野悠梨还没看清签文，他就重新收了回去。“因为有一句很在意的话，所以想带回家可以时不时拿出来看看。”
旧忧终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