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回到高专后，平野悠梨和夏油杰道别后独身前往柴琦老师处重新登记式神。
“真是厉害的一届学生啊。”得知平野悠梨第一次外勤就遇上特级后还成功收复了咒灵，柴琦老师由衷地感叹着。
“石田先生报告递交之后，高层就说想见你。”柴琦老师收拾好文件归档，示意她跟上。
踏入进高专之后从来没触及过的古朴建筑內，压抑阴暗的长廊点着灯。
平野悠梨:你们高层还挺会玩氛围感啊。
进入间暗室，她顺从地跪坐在地上放着的一张蒲团上。
虽然室内看着除她以外空无一人，但从进入这间暗室后就能感觉到四面都有窥探的视线。
任由滑腻恶心的打量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几分钟，平野悠梨小幅度活动了下坐久了有些麻的双腿，忍不住开口：“那个，是要看姑获鸟的吧？”
身后的门却突然打开，柴琦老师告诉她可以走了。
怪不得五条悟说高层都是烂橘子，我看你们脑子都不太正常！！
没把这样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平野悠梨回到宿舍，每次遇见咒灵后总觉得身上超级不干净，把换下的制服丢进洗衣机。
龙头放出的水冲击着倒进去的浴盐，击打出丰富的泡沫。
正当她迷迷糊糊快要睡去，消失了几天的小一突然出声。
[悠梨。]
听到有些情绪低落的电子音，平野悠梨睁开眼睛，关切地询问道：“怎么了吗？”
[抱歉，反而在最危险的时候我没能出现给你帮助。]
闻言虽然她心中有了些猜测，但还是宽慰地开解小一说：“没关系。不如说反而我应该谢谢你才是，虽然每天都很辛苦，但这些日子我真的，真的非常开心。”
严厉却关爱学生的夜蛾老师；
每天都浸在医务室赶报告但看到自己过去会悄悄掐灭烟的硝子；
看上去不太靠谱但实际很可靠的五条悟；
温柔但有时候又有些恶趣味的夏油杰。
短短的几周，自己已经对高专产生了归属感。
只有偶尔小一出现的时候，才会提醒自己异世来客的身份。
就让这个美好的梦境编织得更久一些吧。
自从那天“见过”所谓高层后，可能是对自己的实力有了新的认知，平野悠梨被安排到更多一级的任务。
在实战中，悠梨自身的能力也逐步提升，实命可以通过召唤化为女童模样出现。
虽然据她自己所说能力还被压制地体现出来不足百分之一，但似乎对咒灵有天生的克制。在一次任务中二级咒灵感受到她的气息直接扭头跑路。
所有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夏油杰属性面板的死亡率一直没有下降。
平野悠梨对此毫无头绪，不确定是因为时机还没有到还是自己没有寻找到转折点。
有些焦虑的她在闲来无事的时候都会观察夏油的行程。
尽管已经控制自己的行为不显得太奇怪。
但找负责夏油杰出行的辅助监督次数多了之后，对方的视线和欲言又止总让平野悠梨有了些负罪感。
我真的不是奇怪的人哦？
在0伤拔除完这次的咒灵之后，让石田先生自己先回去。
平野悠梨走到附近的商场本意是想购买些房间的小装饰品，注意到今天格外热闹的饰品店。
凑近些看到他们排起长队在店铺内最显眼的柜台前挑选福袋。
啊，说起来，都要新年了啊——
自己也已经来了快三个月了。
吃不到森下太太今年制作的年节菜了。
过年的话就和实命、姑获鸟一起吃荞麦面吧，简单的讨个彩头。
可能是新年的喜气冲散了人们的恶念，过年之前的几天没再有拔除的任务需要做。
高专的学生也可以难得地放一周假期。
婉拒了硝子让她一起加入家庭旅行的好意邀请。
家庭旅行确实不太好意思加入啦。
和同期们道别后，考虑到高专地理位置太偏僻出行不便，平野悠梨在石田先生放假前拜托他把自己捎去在最开始小一为她准备的市区公寓。
跨年夜，狭小的公寓中，姑获鸟和化作女童样的实命面对面坐在餐桌旁。
“呵，吾竟然要与这种杂毛鸟同席。”
“啊呀，这个小女孩是谁不会是驱邪的实命大神吧，怎么变成这样了呢。”姑获鸟和实命看不顺眼的互呛。
妖怪和驱邪神明在一桌用餐，也是头一回了。
把温泉蛋敲入煮好淋上酱汁的热汤荞麦面上，把碗端到她们面前放好。
平野悠梨说了些新年祝愿的话，之后才示意可以开动了，“只是很简单的料理，就不要嫌弃啦。”
“还不错吧。”实命发簪上的桃子吊坠随着她吃面的低头动作而轻轻摇晃。
电视放着热闹的跨年晚会，或娓娓动听或声嘶力竭，歌手们尽情地为这个特殊的节日献上自己的歌喉。
在主持人大声喊完倒计时宣告新的一年正式到来，跨年晚会也结束了。
平野悠梨拿起遥控器关上电视。
实命和姑获鸟因为没办法在现世停留太久所以已经回去了。
跨年夜的市中心还是灯火通明的，显得此刻房间格外寂静。
平野悠梨：超级，超级寂寞啊！！
想回去找森下太太了qaq。
手机响起来讯息的声音，点开五条建的讨论组。
可丽饼最强：新年快乐~猫猫拜年jpg
杰：新年快乐。
今天喝了吗：新年快乐，我已经在北海道了。[图片]
不分梨：新年快乐呀大家~
可丽饼最强：悠梨假期有什么安排嘛？
不分梨：说实话完全没有想好要干什么……平时那么忙现在闲下来反而没事做了。
等了几分钟群里没有人再回复了，可能跨年夜大家都在玩吧，平野悠梨心想。
瘫倒在床上emo了没多久，电话铃声又响起。
夏油杰看到挚友私聊窗口疯狂弹出消息。
可丽饼最强：悠梨现在说不定在一个人悄悄哭鼻子哦。
可丽饼最强：硝子说悠梨不太好意思和她家里人一起旅行，本来准备回来再邀请她去家里的，但是这几天悠梨也会超寂寞的吧——
可丽饼最强：要不是我家里的老头子们太麻烦了我就让悠梨来五条家过年啦。
可丽饼最强：伊地知先生之前悄悄告诉我。辅助监督八卦聊到悠梨一直有在悄悄问你的任务行程哦！
可丽饼最强：所以杰要不要去问问悠梨假期的安排，过几天我溜出去找你们玩！猫猫探头jpg
视线在说不定在一个人悄悄哭鼻子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儿。
悠梨的话不是这样的性格吧？
挚友一直对他和悠梨有种谜之cp滤镜，总是会夸张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离校前自己也想过要不要邀请她一起回家，但听到她婉拒硝子之后就选择不给她徒添困扰了。
夏油杰犹豫了会儿，还是拨出了平野悠梨的号码。
“悠梨？”
“啊，新年快乐夏油同学。”
不知道是不是悟的话起了心理暗示的作用，夏油杰从手机中有些失真的声音里竟然真的听出一些低落。
“可能有点突兀……悠梨想不想来我家住几天过年呢？”心跳有些加快，分不清自己是在期待还是忐忑。
不用了吧，太添麻烦了，刚想这么说。
系统突然出现，调出夏油的属性，死亡率那栏显示98。
平野悠梨：？？？不是我努力了那么久结果你回家才是避免死亡结局的正确打开方式吗？
退学吧真的。微笑jpg
为了自己的任务目标和同学的生命安危，她火速改口：“啊，可以吗？不会打扰到伯父伯母的话真的就太好了，我现在真的超无聊的。”
把住址发给夏油杰之后，得到其实离他家超近的回复，让自己稍等一会儿他来接她的消息。
关上门隔断爸爸嚯嚯的笑声和妈妈惊呼“杰竟然要带同学回来了”之类的话。
夏油杰怀疑悠梨根本招架不住自己父母的热情。
因为咒术高专的特殊性，自己本身就很少回家了，像把同学带回家这种行为根本是不会出现在预期里的。
但今天真的发生了。
可能是因为自己会去上私立的宗教性学校完全颠覆他们三观，在进入高专后每次回家都会察觉到父母对自己藏在笑容下的担忧。
听到自己要带高专的同学回来他们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远远就看到身穿黑色牛角扣外套的姬发少女站在公寓楼前的台阶上。
还好刚才自己找她了——
夏油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还好刚才自己找她了，平时开朗的少女现在表情落寞地看着跨年夜出来结伴游玩的人群发呆。
就像落入凡间的神明，和此刻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
夏油杰快步走向她，才发现少女穿的很单薄:“冷吗？”
话毕解开自己的格纹围巾帮她戴好。
“夏油同学，真的是好人啊。”只到自己肩膀的小姑娘抬头，鼻子冻得通红，眼睛还亮亮的盯着他认真地说。
夏油杰：？就是这个话不怎么对。
“为什么新年第一天就被发好人卡了？”他哭笑不得地说。
“就是突然想说，高专的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夏油同学是超级好的人！”
今年大家都要开心平安才好。
尤其是夏油同学，一定，一定要平安。
“啊，要有点心理准备啊。我妈妈可能，比较热情？”打开门前，夏油杰停顿下来神色莫名地和她提醒道。
平野悠梨：？这个对话大有问题！
平野悠梨：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我会加油的，夏油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