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沈戒出来的时候女孩已经吃的差不多，他看她脸上又恢复那种高冷样或者是毫无表情。
得，又来了。暖不过几分钟又冷了，不能凶不能骂还不能不宠。他几乎不懂女孩子的心思，这个现在对他又拽又冷的姑娘，他一直欢喜得很，只能捧着，也心甘情愿。
“我的大小姐，怎么了？”他含笑着，眼角流露宠溺。
………
姜筝没有理他。
沈戒也没期待她会回应，坐下来和她一块吃，现在饿得不止她一个。
“待会送你回去？”他吃在嘴里含糊不清。
姜筝望了眼他：“去吧。”
她没有回校的一个晚上，本来是挺正常的，蓝舒她们会自动认为她是回家了，但是现在并没有那么简单。
女生是八卦的代名词，说得一点也没有错。才是离开一个晚上，蓝舒便有7个电话43条信息轰炸她，最近一条信息是半个小时前，问她和男人相处得怎么样？是不是很快乐？快乐到没有时间回她？
姜筝抽了张纸巾擦嘴。
“饱了？”他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粥，真的吃得差不多。
“好吃吗？”
“还行吧。”她回他。
沈戒点点头，大口吃他的，女孩也不说话，她再次出现时，他在慢慢习惯她的沉默寡言，至少她没有拒绝他的接近，证明心里是记得他的。
没有非常讨厌就好，他愿意追逐她，能靠近保护她。
姜筝玩起手机，回了蓝舒。
“快回来了。”
“别，别快回来，你尽情玩。”蓝舒也是回得快，姜筝想像她说这句话的语气，让她无声笑笑。
清冷却不失礼貌，是所有人对姜筝的第一认识。身上有着和学生不符合的气息，说不清哪里怪怪的，总之隐忍内敛的一个人。
“急着回去吗？”沈戒吃完，边收拾边问她。姜筝不理解，一会儿说送她回去一会儿问她急吗？想干嘛？
“还好。”现阶段学校已经没有课，也没有门禁。
还以为男人会说做什么的，他嗯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外面的雨停了，城市也像被洗刷换了一个样。沈戒帮她戴上头盔，这次他开得并不算很快，清凉又带着湿气的风吹起她的头发，脖子后凉凉的。
路面还有水，被雨侵袭过的留下的痕迹。路边的白榆一棵棵往后倒退，她老老实实抱着他腰间的地方。
指尖透着风也是凉的，她的目光散乱，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沈戒感受到后坐的人紧紧贴着他，飘荡的心也安稳了许多。
姜筝没想到男人会带她来一家奶茶店，这家奶茶店的位置按理说有些偏僻，在靠近市区边上。
“来这干嘛？”她看着他把车停在边上，扯下钥匙朝她挥了下手示意她跟上。
“老板！”刚进店前台小兄弟看见男人便惊讶的喊了声。他在这里工作有一段时间，很少看见老板来。
“嗯，喝什么？”男人转头询问女孩，清晨的湿气朦胧了她的头发，像撒了细碎的雪。
姜筝没有马上回答他，她脸上是有些惊讶的，明明听见了那人喊沈戒老板。
“想什么呢？这我开的。”沈戒一脸清爽的笑：“嗯？你现在爱喝什么？”他说话也异常温柔，没有因为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口味而感到一丝的尴尬。
他愿意重新认识她。
前台小兄弟倒是惊讶，他们老板一直都是冷着一张脸，眼里也从来都是一副野心心机模样，见他的次数不多，所以几乎没见过老板这个样。
像什么……
嗯……像重获新生……也像小孩做错事被原谅还给了一颗糖。
总之满面春风。
“原味珍珠”既然他这样邀请她也不扭捏，刚好她吃饱了有些渴。
“好的马上。”前台小哥机灵着呢，特地让做茶的加料。眼前的女生明显于老板对她非常不一般，至于是哪种不一般，沈戒几乎明着表示。
姜筝跟着男人进去了后台，是一间不大的屋，像茶会室，简简单单的沙发和高桌。
沈戒坐到她旁边，沙发陷下一个重量。他满怀笑意却笑意不出声的看着她，像是打量她也像一个满足自己的温情。
“怎么开在这？”她没问他怎么开了个奶茶店，这里位置不响，人流也不算多，离好多聚集地也不顺路，开在这里其实并不是贪生意的。
“老板，奶茶好了。”一位服务员小哥端着两杯奶茶进来，尽他职责放下东西便出去了，顺带关了门。
沈戒拿着给她的那杯晃了晃，吸管直直插入，递到她面前。
“以前是方便我，现在也方便了你。”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敛了下笑容。
说真的，他以前根本想不到这个乖巧的女孩子会入这种行，他带她来这也只是想尽他所能帮助她，或者是保护她。
姜筝喝了一口，鲜香的奶味便充斥她的口腔，甜甜的。
她抬眼望他，目光清澈。
她现在知道开在这里的目的了。
但是她不语，等他继续说。
“现在这里就是你的了，你想要什么，想干嘛，这里为你护航。”
沈戒语气轻轻，他愿意为她再渡火海。
没什么的。
“你不怕？”姜筝问。至于问什么，她也有些拿不准。
“怕啊。”男人摇了摇他那杯，一戳及破他猛的吸了好大一口。
“怕你挨。”他说。
“啊筝，你不能回头的话，烂摊我给你收，我怕啊，怕你没了。”
“所以你遇到什么困难，不管什么事，多重要，你告诉我，你相信我。”
沈戒坚定又有些无奈的语气不是开玩笑，姜筝在他的注视下愣了一下。
“我没事。”她撇开眼。
“你不用担心我。”
“没事最好。”
送她回到校园大门口时，人流小，沈戒开着一开始她认出他时的那辆车，他在当初的那个位置看着她走进校门。
姜筝回头，盯着他看，沈戒露了个微笑，在没有阳光的阴树下，在她的眼里，显得格外耀眼。
怕是她也不知道，此时沈戒心里填充了他多少的遗憾。
已经过去了。以前脾气犟，喜笑颜开叽叽喳喳的姜筝，现在没这个脾气了，爱冷冰冰的说反话，那道坎，过去了。
姜筝心不在焉的走在前面，沈戒一直看着她，她知道。
心里是慌了一刻，她好像是想起了什么。
毫无波澜是装的，如果你要我当着你的面说出心里话和所有的委屈，我会哭的。
她深呼一口气，大步向学校里走去。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亲口说出那句话。
沈戒，她好喜欢他，她也好想他。
这场不知归期的重逢，她等了四年。
沈戒盯着那个消失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他从来没真正舍得离开，从没。
他突然后悔，后悔那个迫不得已，就是姜筝让他死，他都不会眨眼一下，可他偏偏他妈的丢下她去做什么破事。
林妄湫看出他这段时间的落魄，心神的落魄。
一个似如枪林弹雨中的将军，也会因为心中念想乱了阵脚。
“戒爷，你心里在想什么。”他举酒到他面前晃了晃。
“你能做的，只有阻止她。”看着沈戒不语，他继续讲到“苦的路你不是替她试了一遍吗，你是想在试一次？”
能说了解沈戒的，林妄湫莫属。
沈戒轻笑，嘴角的心酸是他自己也没有发现。
“你懂个屁”
“你让他们查的，他们找不到你，就告诉了我。”
之前沈戒让吴欲查了姜筝前前后后所有的事，刚好那天林妄湫在，吴欲便把资料给了他。
整整满满的十一张纸，密密麻麻的内容，上面记录了他们查到的女孩的事迹。
仿佛这几张纸上面，便是她短短的几年。
“沈戒”他语气沉重。
“你以为姜筝仅仅是运毒吗？”
当林妄湫看完这些内容时，他呼吸仿佛停滞，他无法想象这些东西跟他曾经认识的那个女生能联系起来。
“贩毒和贩卖军火加起来，你说说，姜筝她有几条命。”
她以无力回天，一但落网，只有死这一条路。
他把资料摆在沈戒面前。
“她明显报了必死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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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校园，莫名的寂静，从姜筝进校门时，她就发现了。
今天格外的安静。
回到宿舍，没有一个人，她们的床没有收拾，应该是刚出去不久。
姜筝去打了个热水，最近这两天有些腰酸背痛，看日子她经期要到了。
双脚泡进温热的水里，疲惫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她趴在桌子上，头埋进手臂里。
昨晚上躺在沈戒身边，是她这几年极少的安稳。
不知道为什么，沈戒出现的这段时间，她除了怨，就是想哭。
她信了，没有好好道别的人，真的会重逢。
沈戒，他真的又一次站在她身边了。
空静的宿舍里，昏暗的臂弯里，哽咽抽泣的声音是那样小，又那样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