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修】第十章
动员大会结束了。
在各专业带队老师的引导下，参加试炼学员进入中央广场正后方的会场。
会场很宽阔，也空荡荡的。
偌大个会场，整齐地排列着转换椅。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了。
会场最初修建的第一目的就是集会，再就是类似于今天这样的大型测验。
“随机选定！”
会场正前方有个一人站的高高的小台子，新生试炼的负责老师站在上面，声音从话筒里清晰地传播出来。
“佩戴好装备，点击准备进入！”
“佩戴好装备，点击准备进入！”
“佩戴好装备，点击准备进入！”
怀也他们挑了个挨着的位置，四个人坐在一起。
“朋友们，战场见！”涂非很夸张地抖了抖身子，戴上头套，闭上眼睛，平躺在椅子上。程笠跟着戴好设备，躺在涂非左侧的椅子上。
怀也和江秦对视一眼，微微点头，互相示意，戴好设备，躺下，等待正式开始。
这次新生试炼选择的战场背景是丛林，规则很简单，就是生存与击杀。
以小组和个人两种计分方式，各占比百分之五十。
被击杀者积分清零，转移叠加到击杀者身上去。
按照击杀点的不同位置，给出不同的积分。单个人被完全击杀淘汰以后，不再做重复积分。
如果申请自主退出，则积分保留不变，只有排名上的波动。
按照规则，参与者被随机投放到不同地方。
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怀也蹲下来，扫视一圈，没什么动静。滑开腕表，进入试炼分布页面。
如果和入学测试一样，那么是可以看到学员分布状况的。
分布红点的页面弹出来。
可以！
怀也迅速地分辨出自己的位置，离她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学员。
系统已经按照上交的组队名单自动匹配，建立了专属通讯平台，暂时冻结了腕表上的其他功能，只留下通讯信息少数几个必须的功能开放。
怀也在群聊里发送了自己的目前定位。
江秦他们三个人纷纷回复。
【你们三个人坐标位置比较靠近，我过来找你们，你们先进行会和。】
她关了腕表显示，取出统一下放的武器。
系统冻结了腕表内的储存的其他个人物品，统一下放了一把模拟激光枪，一瓶营养液，一瓶矿泉水。
自从专业见面大会以后，怀也再没有怎么使用星戒。没有那个必要是一回事；另一个原因是，这枚戒指的不同寻常，若是哪一天被人看到认出来，不知道到时候带来的是机遇还是祸患。
模拟激光枪体积比较小，和现代的□□差不多大小。怀也训练的时候用过这把枪，后坐力小到几乎没有，射击的时候完全没有声音。
一看见营养液，怀也就头疼。
虽然说营养液是很方便，免去了生理上的烦恼；也有很多味道，但是到底还是没什么滋味。
起初，她还是带着新奇的心态，把营养液挨个尝了个遍；到后来，得出个结论，不论标的到底是什么味道，留在舌尖的只有化学液配制的味儿。
江秦他们三个人都位于怀也的北侧。
怀也右手握激光枪，食指放到激光枪板机的位置，做好射击的准备。
腕表地图显示，她的正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红点。
刚被投放进入地图，有的人迅速反应过来，进入戒备状态；就有人稍显迟钝，反应稍慢。
怀也还算运气不错，碰上了后者。
赶去回合的路上还能捞这么一个人头。
结束以后，怀也没有急着离开。
挪了几步，找了一个稍微隐蔽的地方，整个人窝进去。
打开系统，并没有积分排名实时更新之类的积分榜。
但她发现有一个暗下去的图标。
点进去，显示未知头像。
应该是那个刚刚被淘汰的学员。
嗯？红色光点没有消失？
怀也撤回原地探查。
的确是死亡了自动登出了没错。
只是原地留下一个人偶，头部保留着和被攻击学员一样的伤口，还很人性化的模拟出了血液。
怀也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朝着原定计划的路线方向前进。
能想出来这招，真是挺损的。
没走几步，她又转身回来了。
她盯着地上的人偶的手腕处。
那里有个一模一样的腕表。
她蹲下来，把腕表取下来，试探性地打开地图，拿着腕表往北走了几步。
果然，红色光点是靠腕表的定位显示的。
怀也把红色腕表放到腰间背的小包里。
不知道这是设置里面的一个bug，还是故意而为的可利用的一个手段。
系统模拟出来的丛林环境很真实，树叶遮天蔽日，树下杂草纵生。
很接近地球热带雨林的环境。
怀也弯下腰，上半身几乎保持着和地面平行的状态，迅速前进。
“嗖——”
她停下脚步，双手按在地面，单膝跪在地上，上身贴金膝盖，右手攥紧激光枪，闭眼去听响动。
在上空！
有人借助丛林环境，靠树枝间极短的距离，在其间穿行。
正朝怀也所在的方向移动。
这人显然也发现了怀也。
高空的格局有助于他观察丛林变化。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
他朝着离怀也相对比较近的树枝窜过去，一边抬手，冲着怀也所在的方向扣动扳机。
怀也像一支离弦的箭。
借着自己目前这个姿势，向前翻滚，躲开射击。
抬手。
射击。
然后她迅速地躲到相向的一棵大树后，从树干的被啃食的缝隙里观察情况。
毫不迟疑地举起右手，激光枪枪口卡住裂缝，下压枪托，调整角度，再次射击。
“咚——”
一声闷响。
应该是那个人从树枝上掉落下来了。
怀也飞速靠近，以防有诈，她还补了一枪。
砸在地上的人偶有三处伤口，两处是致命伤，一处在小腿上。
还好补了两枪。
同样的，她把这具人偶的腕表也摘下来，放进包里。
怀也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完完全全地传到直播观测室里。
一堵宽阔的墙面。
新生试炼的画面通过机器投影到墙面上。
分割成无数个大小不一的小块。
每块里是不一样的学员，已经死亡的，则直播画面消失。
怀也起初想去查看的但是并没有显示的积分榜，也呈现在直播观测室的一侧。
积分榜根据直播进度实时滚动。
有心观察可以看出，直播界面占据的屏幕大小，正是按照积分榜排名一一对应的。
直播观测室里坐着各学院的课程老师。
他们需要根据学员的全过程的表现，来更具体化地安排和更改一些课程。
以及选出重点的培养对象和设计有针对的个性化培养功能
毫无疑问，怀也的表现是很亮眼的。
“这个学员不错啊。”
第一个开口称赞的是一位胖胖的男老师。
“的确。”旁边坐着的另一位长相出众的女老师调出怀也的学生卡显示，查看基本资料。
【江亦行alpha十二号星球】
“跟我一样，都是alpha，以后我带他很合适欸。”
旁边自然有其他老师提出疑问。
“他这样是打算要一个人独行吗？”一位瘦高的老师点进系统回看查询，“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和组内成员会和。”
“单兵作战系啊。”女老师转过去，摊开手反驳，“你不懂单兵两个字什么意思吗？我当年参加新生试炼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好吗？”
那位最先开口的胖胖的男老师解围：“他的意思是，现在我们不是第一届开始改革吗？决定两人搭档，观察手和突击手搭配来着。”
“我就觉得这完全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好吗？”女老师皱着眉头，不想再说下去。
有人接过话茬。
“对啊。单兵作战系基本都是alpha，你让两个alpha做搭档，完全不考虑信息素冲突什么的问题吗？易感期怎么办？”
“两个人就比一个人强吗？配合默契，到底得默契到什么程度才行啊？”
“这个改革就不知道到底在改革什么？”
“上面到底在想什么”
抱怨的声音越来越多。
滚雪球一样的。
有人嗤了一声：“还不是为了给自己搞些成绩出来；没有战争，就要对培养机制搞些乱七八糟的改革，给我们带来一堆麻烦………”
这句话清清楚楚地落了地，整间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
“好了好了，看试炼吧。”
仍旧是最先开口的那位胖胖的男老师，擦了擦起雾的眼睛，重新戴上。
再说怀也这边。
地图显示北侧有三个红点聚集到了一起。
其他地方的红色光点也在加速移动，呈现分布聚集的状态。
为了加快回合速度，她在原有路线的基础上，绕了一些路，避开聚集的不明红点，计划迅速赶到已经会和的三人那里去。
涂非为人聒噪了一些，但是在大事上，还是很有分寸的。
除了一开始报了自己的坐标，再就是和江秦、程笠会合后，更新了三个人的坐标。除此之外，没有再在群里发什么言。
三个人为了让怀也更方便靠近寻找，并没做什么大的移动。
怀也到达回合地点之前，包里面已经塞了六个腕表。
“江哥，你这幸亏是我在群里问了一句。”涂非蹲在地上，在群里发言，“要不然这七个光点朝我们这里移动过来，魂都飞了好吗？”
说完，涂非还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程笠跟着直点头。江秦倒是没做什么反应，可也没否认。
怀也自知理亏，干脆利落地道歉。
她本想着江秦这边应该击杀过对手，所以能发现腕表的秘密。没料到可能是因为投放地点太靠近北部，大家都忙着聚集回合，根本没人靠近。
四人小组还没有回合。
怀也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
稍微挪动了一下位置，找了一个隐蔽性好的地方，另外三人坐在一起等着怀也靠近。
“江哥，我先问个事。”
“我听说，你们单兵作战系现在变成两人配合了？是这个意思吧？”
怀也默认。
江秦本来正在摆弄手里的腕表，闻言，放下手，转头看向涂非。
涂非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你俩现在都不在易感期吧？”
“我不在。”江秦出声回答。
“我也不在。”
“那就好，那就好。”涂非松了口气，嘴里嘟囔，“还好你俩都不在易感期，万一你俩来个控制不住信息素，那我和程笠岂不是要糟？不过应该易感期临近的人会避开这次试炼吧？不知道这个系统的应对手段怎么样”
怀也其实并不担心所谓信息素外溢之类的事情，毕竟她作为一个人造alpha，可以自如地控制自己的信息素收放。对于易感期，成年这么久也没有发生，将也心里是不担忧的。
只是怀也想起上次杭瑾的事情。
可能技术还不是很完善，没有办法完全克服omega的信息素的影响。
这是个问题，不过暂时还不着急，军队院校里出现omega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反倒是涂非的问题给她提了醒。
她是真的没有这些困扰。
可是一个自然的正常的alpha是存在这些问题的。
也就是说，以后，这些困扰她都得假装存在。包括这些问题后续的所有反应，她也都需要拥有。
以免太过突出，反而让人注意到。
怀也轻轻叹了口气，也好在这件事情发现的早，开学的时间本来也就不长。
她暂时先把这个问题抛在脑后，保持移动的同时，分神在讨论组内继续讨论之后的作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