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上下其手扒他衣
季小晴瞳孔失色，立即将头探出窗外，灵动着鼻子想嗅得更仔细些。
季演，果然是季演……
这傻子是不要命了吗？怎么这个关头还敢跑来奉门！
等等——她长脖子一收，“我的支线任务……”
王耳朵抹干泪水，迷糊着眼问道：“什么任务？”
季小晴懒得理他。在屋子里翻箱倒柜一阵后，从床底下摸出把落灰的匕首，又匆匆忙忙拿出夜行衣，抖擞两下披在身上。
在将兜帽戴上时，顺便掉头看了王耳朵一眼，对方也刚好正望着自己，像一只受了委屈还不忘好奇的猫。
她斜着上半截身子，犹豫片刻后，还是觉得应该要嘱咐几句：“耳朵，奉书楼是天下学子们梦寐以求的地方，十二层有着仙门中最上乘的功法，好好读书，练就一身本领，以后才有底气保护魔尊大人。”
王耳朵愣在原地，不经意抽了下鼻子。犹记得上回分别之前，她也说着类似的话，但这次，好像已经不用再担忧她的死活了，或许是因为对方登峰造极的长老身份，又或许，是她亲口说的那句：比魔尊大个一百来岁。
季小晴这回放聪明了——既然要悄无声息地在季演吃傀之前逮到他，那就以自身作为诱饵，引其上钩。
但一方面要保证自己能被季演找到，另一方面又得防着被奉门弟子发现，所以当下最为稳妥的办法，便是寻一个鬼都不会想去的地方静静待着，化身为傀，那饥不择食的人闻到自己的味道，必定会亲自寻上门来。
到时候……
季小晴坐在大石头上，拿出之前寻到的匕首，又摸出来一瓶药粉。
“到时候，先给你撒一把迷药，再取你几滴血来……好季演，别怪祖宗狠心，就当是我欠你一回，我定轻轻地、慢慢地割你。”
道具准备就绪，可是往哪个旮旯里蹲呢？
季小晴考虑再三，觉得还是文姑洞外最为稳妥。那地方杳无人烟，尤其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相当安全。
奉家弟子恪守门规，文姑洞鲜少有人涉足，所以这里没有一块整洁的地皮，也没有能够落座的石头，季小晴只能坐在地上，衣服下摆全是泥土。
在来此之前，季小晴特地找了根藤条，心里想着万一这龟孙朝自己血口大开，就打断他的狗腿。
化傀的咒法正挂在嘴边，一时紧张混乱了最后两句，颠来倒去就是念不对词。
顶头的月亮被乌云遮挡了半截身子，寒风“呼呼”刮在脸上，冻得鼻翼通红。
雕鸮有一下没一下地叫着，周围黝黑如墨，气氛也愈加诡异，仿佛那食傀的混蛋随时都有可能站在身后。
她现在就像一个怎么都打不着火石的人，又想引火来，又怕被上身。这人想法一多，就更是静不下心来纠正咒法，正准备求助系统，不料，身体竟被一股力量从后方拖了十余丈远，片刻间，整个后背便撞在了一个结实温暖的地方。
季小晴嗅了嗅味道：要完。
她完全不敢动弹。傀身都还没找出来，怎的这人先自己上门了。
下一刻，双唇被身后那只手捂了个严实。
“别说话。”他说。
我没说话啊！快放了我！
季小晴挣扎着想要逃开，不料两只手腕也被他另一手给抓紧了。
她还攥着准备迷晕他的药瓶呢，可千万不能被抓现形。
“唔！唔唔唔！”
季小晴猛地踩了他一脚，那两只手才突然松开，低头去揉脚。
“啊——嘶！”
季演抬头准备抱怨的时候，一把白色的粉末泼了过来。
季小晴拍拍手里的灰，赶在季演倒地之前，又往他衣服上反复擦拭了几回。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她拿出准备好的匕首，蹲到季演身侧，不知该从何下刀。
割脖颈吧……万一喷血太多止不住。
割肩膀吧……万一骨头太硬伤到身。
割胸、胸口吧……万一……
她动动鼻子嗅了嗅。
“好香的符……”季小晴两眼放光，“这引诱傀灵上门东西，真是个祸害，本就不应该留下来。”
她擦着嘴边的口水，用匕首去挑开季演的衣服。
顺着越发下沉的身体，原本蹲着的膝盖逐渐跪了下去，但地皮生硬，稀碎小石子嗑得双腿不是很舒服，季小晴便将自己的裙角揉成一团垫在地上，感觉还是有些不适，又胡乱抓起季演的衣摆继续垫着。
垫着垫着，就垫到了人家的腿上。
“可真……真香……”
仿佛失控一般，季小晴迷离着眼，脑袋贴得越来越近。
她一边收着口水，一边磨着舌头，小嘴开了又合，整张脸红扑扑的。双手逐渐失去感知，刀柄捏得不稳，但还是挑开了季演的第二层衣服。
会不会有些变态了？她想
不不不……自己是来拾取任务的，顺便找到傀符毁个一干二净，不是故意想扒你衣服的，你你你忍……忍忍，我我我……把傀符搞到手就就……就……
实在想不下去了，一不做二不休，挑开他的衣服就往怀里摸。
“哎？怎的……”
怎的找不到？位置错了？
又动动鼻子继续往下嗅，那勾傀的味道分明就在他身上，是被藏到哪里去了？
心想摸不到还是算了，先取“支线任务”要紧。
锋刃上覆了一层荧光，泛着对血肉的渴望，季小晴紧握刀柄，颤颤巍巍刺到他的表皮。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了季演的声音：“你做什么？”
季小晴：“！！！”
这人竟如此经迷？！
“我……”
好丢人，她想掉两斤热泪来缓解尴尬。
季演一动不动垂眼盯她，像被无故非礼还强装镇定的民男。
季小晴吸着鼻子，愣是挤不出一滴泪来，“我……饿了……想吃点肉……”
“奉家没给你饭吃？”
她继续找理由：“不合胃口……”
说完便老老实实爬起来了。
季演起身站好，将她手上的匕首夺了过来，那双眼豪无恶意，却盯得人心发毛。
“我们是家人，别总拿刀对着我。”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但进到季小晴的耳朵里，却变得十分委屈。
“我不是……”
不是想要杀你的。
那把脏兮兮的匕首被季演随手一扔，听落地声应是掉到了很远的地方，看来这人不仅委屈，他还生气。
“对不起。”季小晴说。
季演的衣摆沾满了尘土，正要准备整理，低头间又发现自己的前襟已经敞开大半，他迅速瞟了季小晴一眼，对方不好意思地笑笑，眼底竟多出一丝分不清正邪的笑意。
整理好衣服后，他又去抖落下摆处的泥。现如今天气寒冷，泥土湿润，两个人的衣摆都脏得不成样子，刚才又不慎倒在了地上，想必背面也是乱糟糟一片。
季演叹息一声，索性将外袍脱了扔在地上。
这人生来就有洁癖，但季小晴却想得太多，以为是他气得不轻，便讨好地把衣服捡起，随手拍了几下。
“哎？怎么能乱扔衣服呢？天气凉了，外衣得穿呀。”
季演没有接住她递过来的衣服，甚至分不开神去看。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季小晴，要求道：“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