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當晚渠二寶的症狀來得又急又快，躺在床上腹痛如絞，越到深夜症狀越厲害。李拂緣瞧渠二寶難受，心裡也慌得緊。「怎麼看都不像吃壞肚子啊……」

    「怎麼可能我們四個都吃一樣的東西，就二寶有事，太沒道理了。」乙玄急得左右踱步，「還是我去找傻標他們來幫忙吧？」李拂緣看情況不太行的樣子，唯一想到能求助的對象只有接濟他們的季寒橋。

    從外頭進來的乙真趕緊喊住錯身而過的小師弟，「慢著，你知道他們住哪嗎？」先前因為怕被發現身分，所以一直躲在這間民宅裡，現在想起來他們連季大哥住所都不清楚，只曉得是縣衙裡的捕頭，其餘竟是一概不知。

    「不知道，不過找街坊鄰居打聽一下應該行的。」李拂緣剛說完，這邊二寶又抱著肚子連聲哀嚎：「唉喲……我的肚子……」

    望著還算風平浪靜的天色，乙玄忍不住催促李拂緣趕緊出發，「事不宜遲，那你去吧，路上當心。」出了門，李拂緣先是跑到兩條街以外的一間小平房，前門有盞微亮的燭光，李拂緣輕手輕腳繞到後院用小石子咚咚敲了兩下窗戶，等了一小片刻，見沒反應，再用小石子敲了兩下。

    不消多時一抹鬼鬼祟祟的小人影，來到窗邊偷偷推開一條窗縫。「還以為聽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小男孩打著呵欠看向蹲在犄角的李拂緣，「這麼晚找我什麼事？」

    「小狗子，我問你，你知道一個叫季寒橋的人嗎？」一聽這名字，睡眼惺忪的小狗子忍不住瞟了李拂緣一眼，「知道是知道，你問這做什麼？」

    「太好了，那你告訴我，他住哪？我有事找他。」打探到想要的消息，李拂緣一個激動，音量不由自主地提高幾分，馬上惹來前門小狗子娘親的關切：「小狗子這麼晚了，在跟誰說話？」

    「嗟。」兩人各把身子縮了點，裝做剛醒的小狗子往回輕喊：「沒事，娘，我剛說夢話了。」說著目光有點欲言又止，手邊卻又急著關窗：「村頭往北走一公里左拐有座橋，過橋就是了。」

    喀的一聲，小狗子手腳俐落地把窗關上，任憑李拂緣叫了幾聲都沒反應，「喂、喂。小狗子，謝啦。」

    與此同時，夜半時分陳標在大做美夢的同時，殊不知李拂緣早已經在來的路上，月光照在這個與城南差不多偏僻，看上去卻更為富足的小院子。

    鱗次櫛比的青石瓦片層層舖疊，門內一株綠松略比牆高，門外李拂緣繞著白牆打量一會兒，確定沒找錯地方後不假思索直接扣門呼喊：「傻標、季大哥快開門，是我。」

    聲音從門裡遠遠地傳了出來，「誰啊，哪個兔崽子？」李拂緣一聽是陳標，更是賣力敲門：「傻標傻標，是我李拂緣。」

    驚慌的語調越發接近，彷彿隔著門板透出來，可饒是如此，陳標愣是不開門。「李、李拂緣？你怎麼會找到這兒來？」說來也巧，就在這時剛從賭場回來的季寒橋手上提著燈籠，滿目酒意，看上去好不快活。

    打了個酒嗝的季寒橋見李拂緣出現在自家門口，不疑有他，打了個招呼：「喲，小老弟，你怎麼來啦？正好正好，來，叔叔今天心情好，教你喝兩杯。」他轉身用力拍響大門，吆喝陳標過來伺候。

    「大哥？」衣衫零亂的陳標戰戰兢兢地開門，見這副模樣不知為何季寒橋頓時酒醒一半，迷離的視線上下掃了陳標一眼，呼出的酒氣依舊濃厚。

    「玉柔、玉柔！」季寒橋滿臉通紅，朝更內院大喊。不多時，一名女子趕忙迎了出來。「家裡來客人了，怎麼不見妳出來招呼！」季寒橋斥責那名女子，反手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李拂緣嚇了一跳，正想說點什麼，誰知季寒橋腳步踉蹌又轉頭指著陳標。

    女子委屈的摀著臉，話都不敢多說一句，李拂緣呆立在旁不知如何是好，多虧這時季寒橋想起，於是便問：「小兄弟，你怎麼會找到這兒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抓住機會的李拂緣把二寶犯急症的事交代一遍，央求給他們找個可靠的大夫，季寒橋聽完和陳標眼神交會，並惺惺作態的安慰道：「這樣吧，我進屋裡拿點東西，一會隨你去瞧瞧。」

    得到保證，李拂緣算是安了心：「好，有勞季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