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电梯刚打开，柯新脚还没来得及动，舒颖川就带着猫包进去了。
“这么快？”他边按楼层边问。
“嗯，”舒颖川拉开猫包拉链，想让图□□透气，“下部电影给范能贤当配角。”
“就这样？”柯新狐疑地看着他，显然不觉得这件事会这么简单。
范岩是什么人他太了解了，所谓商人总是以利益为先，就算舒颖川当配角能给范能贤带动票房，但范岩那种人，光这么点儿利可看不上，一定还有真正的交换条件。
电梯很快停在一楼，柯新还在犹豫要不要问，而舒颖川先一步走出电梯，轻飘飘说了句：“免费的。”
柯新一愣，随即猛地抬头，急忙追了上去。
舒颖川将图乐从猫包里抱出来放在地上，接着将猫包递给身后紧跟的柯新，看那样子明显是不想现在聊。
柯新皱眉看了他两眼，转身拿着猫包打算先放到车上。
“怎么了？”舒颖川走了几步发现图乐还在原地没动，并且眼睛直直盯着前面不远处的垃圾桶，于是又倒退回去：“看见什么了？”
图乐没理他，但身体已经摆好姿势，后腿也开始在原地踏步。
舒颖川心里疑惑，忍不住再次顺着图乐盯着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原来垃圾桶旁边有一只脏兮兮的橘黄色的肥猫。
他当时脑袋里的第一个念头，是那只猫可能是只母猫，而图乐可能对人家有什么想法。
毕竟那只猫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还在翘着尾巴翻垃圾。
但很快舒颖川就觉得不对劲了，那猫从某些特征来看，分明也是只公猫啊……
可他还来不及细想，图乐突然用箭一样的速度朝那只猫冲了上去，而就在他即将要到达时，那只橘猫被他惊动，头都没回，拔腿就跑。
“柯新！猫跑了！”舒颖川大喊一声，紧跟着图乐跑了过去。
那只橘猫虽然看着挺肥，没想到体力那么好，图乐居然有点儿追不住它，而且舒颖川一直没停歇跟在后面跑，等累到停下再看，发现他们已经跑到了一个有点偏僻的小公园。
“猫、猫呢……”柯新在这时也追了上来，不过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出来，一只手搭在舒颖川肩膀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舒颖川也在喘气，但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图乐，并且他看到图乐已经将那只橘猫按倒在不远处的草坪上。
即使隔了些距离，站在这边的俩人依然能很清楚地听到两只猫不同寻常的叫声，那声音听着，又像是互相威胁警告，又像是……在吵架。
舒颖川知道普通猫肯定不是图乐的对手，但他很奇怪图乐为什么要追着那只橘猫不放。
“怎么了这是？怎么突然就跑了，”柯新喘够了抬头看向草坪，跟着一脸迷惑，“那俩猫干什么呢？”
“走吧，先过去。”舒颖川说。
图乐一只前爪踩着橘猫的脖子，另一只踩着它的大概是心口位置，总之舒颖川走近时，那只橘猫突然开始剧烈挣扎，而图乐喉咙里也再次发出了警告的吼叫声。
“你喜欢这种肥猫？”舒颖川蹲在地上，用手指指着橘猫，“还是公的？”
图乐半眯起眼睛，斜了他一眼。
橘猫反应比他大，听到舒颖川那么说后，竟然挣扎得比刚刚还剧烈，甚至对着他愤怒地叫个不停。
图乐觉得太吵，直接一爪子将橘猫拍晕了。
舒颖川：“？”
柯新：“！！！”
开车回去的路上，柯新想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通一只猫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但他见舒颖川似乎一点儿都不惊讶，于是又有点儿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但比起这个，他更想不通舒颖川为什么要把那只流浪猫带回家。
难道自从养了图乐以后，突然开始爱心泛滥了？
那也不能见一只流浪猫就往家带吧。
柯新忍不住瞄了眼车内后视镜，发现即使那只橘猫已经晕过去了，图乐还是一动不动地蹲在它身边，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它，像是生怕它跑了。
而副驾驶的舒颖川，闭着眼睛在装睡。
很快柯新将车开到了目的地后，舒颖川果然立刻睁开了眼，接着一言不发地下车将后座的橘猫装进猫包里，拉好拉链后，抱起图乐就急匆匆走了。
柯新早习惯了他这样，因此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国际通用手势后，一脚油门离开了。
回到家，舒颖川两下踢掉脚上的鞋，随便踩了双拖鞋后才将猫包里的橘猫拿出来，思考两秒后弯腰放在了地上。
“它好像和我是同类。”图乐换好衣服出来，走到橘猫面前蹲了下来。
舒颖川也跟着蹲下，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猫头，“真的？你的意思是它也能像你一样变成人？”
“不一定，”图乐摇摇头，“我能感知到它的气息和我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样。”
“什么意思？”
“它的身体可能有损坏。”图乐盯着橘猫，表情有些凝重。
舒颖川想了想，忍不住问：“刚才在公园你们是不是在交流？它说了什么？”
“它问我为什么和人类在一起，想让我放了它，其他的都是些骂人的话。”
“那你把它带回来是打算怎么办？”
“问一些事。”图乐说着用手指戳了一下橘猫的耳朵，果然下一秒，那两只耳朵动了动，跟着眼睛也睁开了。
图乐似乎猜到它第一反应肯定会跑，所以还不等它动作，直接抓住它的后颈将它拎了起来。
“原来猫抓猫的时候也会拎脖子啊……”舒颖川在一旁小声嘀咕。
“你……也是实验体？”图乐突然问。
橘猫半眯着眼，看了看舒颖川又看向图乐，似乎是不打算开口。
“这猫这么肥，拎着估计挺累的，”舒颖川伸出手来，看着图乐，“你给我，我拎它，你问你的。”
橘猫似乎很不满舒颖川说它肥，于是又开始在图乐手里挣扎，并且凶巴巴地叫个不停。
图乐面无表情道：“它在骂你。”
“什么？”舒颖川嘴角抽了抽，伸手轻轻拽了拽猫胡子，“你再乱动信不信我一会儿就烧水准备吃猫肉！”
橘猫很不服气地瞪着舒颖川，但没有再挣扎。
“你的身体有损坏是不是？”图乐又接着问。
橘猫敷衍地喵了几声。
舒颖川听不懂他们他们在说什么，于是在一旁急道：“它又说什么了？它不能和你一样变成人吗？你们这样交流我很难受的好吗。”
“它可能也是实验体，”图乐将橘猫放在了地上，“而且身体机能受了损伤，所以变不了。”
“意思它只能做猫，不能……”舒颖川没再说下去，而是用毫不掩饰的同情的眼神看向那只橘猫。
图乐也沉默地看着它。
正当气氛莫名变得有些沉重时，舒颖川突然听到有人语气很不耐烦地说话：“喂，快点放我走。”他本以为自己幻听了，愣了一下后又四处看了看，刚想问图乐有没有听到时，那道类似男人烟嗓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人蠢死了，你怎么会选择一个智力这么低下的人当主人。”
“他不是我的主人。”图乐说。
舒颖川此刻才意识到什么，缓缓扭过头，见那只橘猫正蹲在地上舔自己的爪子，并且发觉他的视线后，语气非常嫌弃地说：“看什么看？快点放我走！”
舒颖川瞬间瞪大眼睛看着它，接着又看向图乐，憋了半天就从嘴里蹦出来一个字：“它？？？”
“这就是我说的，机能损坏，”图乐说，“它会用这副样子说话，那就证明……它以后都只能是只猫。”
“少废话！”橘猫歪头往旁边啐了一口唾沫，毫不客气道：“快点放我走，我怎么样关你们屁事，两个神经病！”
舒颖川心里刚刚升起来的那点儿同情和可怜，瞬间就被它那口唾沫给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真的想杀猫的怒火。
这肥猫居然在他家地板上吐口水！！！
“我也是从研究所逃出来的，”图乐说着牵住舒颖川的手，无疑这个动作让舒颖川的怒气直接从一万点降成了一点，“我在里面待了五年多，你呢？你是什么时候被抓，又是怎么逃出来的？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舒颖川一怔，随即牵紧了图乐的手，明明开心到想笑，却硬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快说！不然别想出这个门。”
“我不和低智慧物种说话，”橘猫不屑地扫了舒颖川一眼，“而且我既然敢跟你们说话，就没想过自己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你本来可以活着出去的，”舒颖川盯着那口唾沫，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但是你在别人家里乱吐口水，就必须付出点代价！”
“要杀就杀，老子才不怕你！”橘猫嘴上硬气，实际两条后腿已经开始微微发抖。
舒颖川见它明明就是在强撑，于是故意吓唬它：“我不杀你，但是我会好好折磨你，你确定还要继续嘴硬下去吗？”